毕竟司信言从小到大都很听他的话,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也根本不会跟陆止发脾气,他不会误会,不会吃醋也不会质问,就算是陆止想解释,有时候也会被他那种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没事了我相信你的目光给看得把解释噎下去。
    那时候的他觉得他们多么的心有灵犀啊,现在看来只怕是司信言把这些事情都憋着,隐忍着不发作而已。
    这般想着,陆止的心越发痛了,司信言得有多爱他,才会一直的隐忍,陆止只要想到过去那个不争不抢一副人淡如菊模样的司信言,心就开始痛。我不想你养,是觉得宠物会霸占你原本属于我的时间。说完他觉得这样说可能还会被司信言曲解,于是又补充。那个时候的我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相处都是公事,也不想其他的人或者事务占据你的心,所以才会反对。
    司信言也不知道有没有信他的解释,反正他的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的。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言下之意,你现在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反正过去已经回不去了。
    言言,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这四年来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都并非出于我本愿。
    司信言抬头看他。
    陆止苦笑道:我知道我很过分,也很残忍,我的心里也经常挣扎,我想说,要对你好一点,要让你开心一点,但是看到你开心了,我就难受。
    司信言又冷笑了一声:我的确很难受。不过现在也不会了,不必为不在乎自己的人伤神,这是你教会我的。
    陆止无言,他不知道如何解释的自己的心态,就算是解释了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摆在那里,难道解释了就能当看不见吗?
    不行的,他的言言痛苦过,伤心过,难道要因为他的一句并非我本意,就原谅他吗?陆止自己做不到。
    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账玩意,这些年就没干过人该做的事情,他想要好好解释,但是现在却发现,他们之间的隔阂已深,说得越多错的越多,现在就算他说出花来,司信言也不会原谅他。
    无论如何,言言,我是爱你的。陆止只能这么说。
    对这句话,司信言的回应更加干脆了,他干脆就当没有听到,吃完了饭以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如果你还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那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谈。
    陆止问:连朋友也做不成?别人分手了,至少能成为朋友。
    司信言离开了,没有给他回复。
    陆止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脸,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好像在梦里看着司信言的尸体时一样,那种无力感让他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甚至要无法呼吸。
    他说过要让他幸福,但是这些年,他带给过他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篇文章的内容填充是有主有副的,我没有在文案上写全文都是两人谈恋爱吧?
    可能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题材的关系,我并不打算一直洒狗血,现在两人的感情都处在中间的冷静期,我不知道你们在着急什么,是很想看陆止出车祸也死一次吗?
    抱歉,不大可能啊,我没这个安排。
    我这个人主张心理上的折磨,只有心里痛苦才是一辈子的,时时刻刻的,身体的痛苦早晚都是能好的,如果只是因为身体上的伤痛就可以挽回言言,那言言也太好哄了吧?
    第55章 被嫌弃的第五十五天
    司信言回来的晚, 纪锐都吃完了外卖,他从回到家里, 手里提着只鸟, 神色并不怎么好看。
    纪锐下午帮他签收了一堆东西, 有些奇怪的问:你几天干嘛去了?下午送来了好多东西, 都给你堆在那里了,需要我帮你拆包裹吗?
    司信言摇了摇头,道:不用。
    纪锐哦了一声,把外卖的盒子都盖上, 整理好准备把垃圾丢到外面去。我一会还要出去一趟,我会带钥匙的, 你晚上不用等我。
    嗯。司信言在屋里转了转,最后选在了窗前, 把鸟笼先放在飘窗上, 然后打开了门,逗绿豆出来。绿豆好像也明白他的意思,蹦蹦跳跳的出来了, 扇了扇翅膀也没有乱飞, 而是落在了司信言的肩膀上。
    纪锐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司信言已经把一个小架子组装好了,绿豆的笼子就挂在架子上, 架子上还有许多伸出来的小树杈,是给绿豆落脚用的。
    纪锐觉得有趣,逗了绿豆两下, 想要绿豆说两句话,但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不适应的关系,绿豆没有搭理他,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司信言把要出门工作的纪锐赶走了,自己也洗了个澡,本来准备休息了,却不想听到了敲门声。
    司信言看了眼门口的监控,发现是易鸣晟,身边还没有带小包包,他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给师兄开了门。
    见司信言穿着睡衣,易鸣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司信言摇了摇头:我只是刚刚洗完澡。师兄怎么这时候上来了,包包呢?
    今天带包包去看了几个幼儿园,他玩累了,洗完澡早早就睡了,我想起来有件事要和你说,就上来一下,很快就下去。
    司信言本来打算泡壶茶的,但是易鸣晟这么说了,他也就停了下来,只是给他倒了杯水。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带我们研究的安老师吗?司信言和他们其实不是一个学科的,他当初会到他们的实验室是因为临时抽调,司信言为了提前毕业,所以做了很多的工作和努力,为了赚学分有一段时间他接触了很多的项目,而易鸣晟他们的实验室就是其中一个。
    司信言想了想,记起来了那位很是和蔼的师长,像他这样的非本专业的学生参与到实验过程之中,是很麻烦的,因为他有自己的优势在,但是在本专业领域却没什么知识储备,所以挺多老师都不耐烦带他的。而这位安老师却是一个很好的教授,除了给司信言安排他原本的工作之外,也交给了司信言很多的知识,对司信言的帮助很大,他的确是记得的。
    毕业之后我一直和老师有联系,但是老师不服老,一直都不让人去看望他,奔波在工作的第一线,现在好不容易退下了,我又到了深市来,就想应该问候一下老师,去见一见他。我就是来问你一下,要一起吗?
    司信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一起吧,我毕业之后一直都很忙,没有再回过学校了。既然师兄你要去,那我也一起去拜访一下,什么时间,是明天吗?
    嗯,明天中午过去,陪老人吃个午饭。得到司信言的答案,易鸣晟便心满意足了,又道:那明天我再过来,我们一起去。
    好。司信言起身道:包包还在家里睡,师兄是现在下去吗?
    嗯。易鸣晟也不久留,放孩子一个人在家里的确不好,所以把事情说清楚之后他便转身出门了。
    他在司信言的面前一直都是克制守礼,没人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流露出那么一点对司信言的感情,都会被司信言疏远。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却比谁都清楚,司信言心里那个位置已经有人占据了,就算现在司信言在把那个人挖出来,他也不适合横插一脚,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待,一点点的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在司信言面前先把前期的好感度刷起来。
    若是此刻他贸然表白,那么等待他的大概只有尴尬与回绝,司信言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他的。
    和司信言告别之后,易鸣晟也没有久留,很快就坐电梯下去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有人把他拜访的全程都看在了眼里,从他敲门,到司信言开门迎他进去,那个人数着秒的计算两人的见面时间,看到他又被送出来的时候,这个人松了一口气,心情好了一些。
    这个人就是这两天刚搬到了司信言对面的陆止。
    上次他在家里听了沈敏和陆始的对话之后,就让人去查司信言这套房的信息,从前他没有动手查最开始是不怎么关心,后来是不好意思查,怕司信言知道了又生他的气。现在下定了决心一查,陆止才发现之前自己被安歌给坑了一把,司信言住的房子和他知道的那间根本就不是一间。
    楼层就是错的!
    这个时候的陆止能和安歌秋后算账吗?
    不能,他甚至还要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安歌是司信言是一边的。
    查到了司信言的住址信息后,陆止也知道了那一层已经被沈敏买下了,当初登记的时候是登记在他的名下,这件事情司信言并不知道,沈敏之前也没有说过。于是陆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搬到了司信言对面。
    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司信言这件事情,他搬过来纯粹是为了自己安心。现在要是告诉司信言这件事情,万一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跑了,那陆止就真的不知道上哪找他了。
    先稳住司信言,最重要的是拦住那些凑到司信言身边的人,还有,让司信言放下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
    陆止知道原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他想要去做,并不是求心安,就像他和陆始说的那样,他没办法离开司信言。
    不是司信言需要他,而是他离不开司信言,离开了他就不能活了。
    此刻的司信言并不知道一墙之隔住进来的那位新邻居就是陆止,他今天有些累了,再加上明天还有出门的计划,所以早早的就关灯准备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见到了陆止的关系,司信言做了一个梦。
    他很久没有做梦了,这次的梦境却格外的清晰。
    他看到陆止失魂落魄的坐在医院里,眼里的光碎成了渣渣,一个人呆呆的坐着,目光都没有聚焦的点。
    陆始站在他的旁边,和他说:医生说,已经脑死亡了,心脏也停跳了,你到此还在坚持什么。
    陆止听不进他的话,他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能死,我的言言不会死的,他明明好好在家里等我。
    陆始真的很想打他,但是现在打了也没有用,打了司信言也不会活过来了,所以他只能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言言准备葬礼的事情,我来处理,你
    陆止推开了他想要拽他的手,恼怒道:我的言言还没死!他指着司信言站着的位置,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这让做梦的司信言有些莫名其妙,他站的位置其他人应该是看不到他的,但是刚才还在碎碎念的陆止现在却像是风一样的刮到了他的身边,脸上又哭又笑,所有的表情杂糅在一起,让那张帅气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他说:言言,我就知道你没死,乖,和我回去了,我们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司信言下意识避开他伸过来抓自己的手,陆止却也跟着变方向,想要紧紧的攥住他,但是却一手捞了个空。他愣了一愣,随即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哄司信言:言言,不要和我闹脾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今晚不应该放你的鸽子的,我也不应该去见安素。
    他向司信言求饶,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眼睛都湿漉漉的。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礼物我都准备好了,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他们都说我对你不够上心,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气一气你,你别和我犟好不好,别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去行不行?
    司信言大概知道这里是哪里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梦到这件事情,他本以为那次的车祸死亡就是一场梦,但是那次的事故太过真实了,死去的感觉太糟糕了,所以不管是不是梦,他都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痛苦,才会决心离开陆止。
    可是这个梦里,他是真的死了,而陆止不知道是疯了,还是真的能看到他,他一直试图伸手去拉司信言,但是他的手一遍遍的穿过司信言的身体。
    一遍又一遍,司信言站在那里不动,他眼睁睁看着陆止一次一次失败之后,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每一次失败,他整个人都会萎靡下去几分,就好像精气神一点点的消失了。原本他眼底还有细碎的光,印着司信言的身影,但是随着他一次次的想要触碰司信言无果,那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了。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再不能抱着他了。
    陆始站在他的身边看他发疯,等到陆止一遍遍的尝试失败,最终软坐在地上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后悔吗?
    陆止呆呆的抬头看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哭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司信言有些呆呆的站在原地,看陆止虚搂着自己的腿,他像是要把自己圈起来一样,哭得那么大声,哭得司信言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第一次看陆止哭。
    从司信言和他相识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见他哭,还哭成了这幅模样,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样,完全没有活下去的生气。
    但这偏偏是一场梦。
    司信言也不知道这是梦,还是所谓的上辈子的后续,他只是站在那里,看陆止在陆始的面前哭得像是个三岁的小孩,最后声音嘶哑,再哭不出眼泪他,他对陆始说:哥,我的心好痛啊我后悔了,我不应该因为那些人的话就这样对言言的,哥,我错了,我想要言言。
    陆始只是看着他,没有安慰他,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放他那样哭,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剜心之痛。
    陆始相信,司信言死的时候,也一定很痛。
    身体和心,都很痛。
    第56章 被嫌弃的第五十六天
    易鸣晟来的很早, 带着包包和早餐,不过是睡眼朦胧的纪锐帮他开的门。言言早早出去遛鸟跑步去了。看上去困得不行的纪锐冷着一张脸, 一边打哈欠一边坐在沙发上和人发消息, 对易鸣晟和包包说:你们到餐厅吃早餐吧, 我估计他一会还会带早餐回来。
    我买了四人份的, 还是打个电话和他说一声吧。易鸣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来得早有什么不对的,可以争取在这里多待一些时间都是好的,只是有个纪锐在,怎么看都有些碍眼。
    但是纪锐和司信言的关心明显比他和司信言的关系要好, 所以易鸣晟只能压下了自己的心思。
    包包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自己蹭蹭蹭就跑到了纪锐的面前, 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的黑眼圈,有些奇怪的问:纪叔叔, 你为什么这么困了, 还不去睡呢?
    最近正在谈异国恋,经常不知不觉跟着对象时间走,就算被对象说了也拒不改正的纪锐伸手揉了揉小包子的脑袋, 说:因为有大人的事情要处理。他俯下身, 危言耸听的对小包子说:包包长大了就知道了,大人的社会就是这么的残酷,不是我让你睡不着, 就是你让我起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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