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侍卫跟随本殿下数年,岂能随意让太傅你使用。楼玉话中蕴含着深意,只听他话锋一转,如果您能让十二弟陪我两天,说不定还可以考虑一番。
    六皇子不放心,可随我一起。池溪眼神凌厉的瞪了楼玉一眼,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一天,如果您不愿的话,那我们的交易也就此终止。
    那本殿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楼玉眼中划过一丝讶异,想不到池溪这么强势的态度,居然还愿意放林纨过来。
    或许他也只是想测试一下,在林纨的心中究竟有多么重要,感觉真的挺不划算的,难道我就是个工具人吗???
    今夜六皇子您准备好,可别忘记了约定。
    池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楼玉,直接站起身来,推开紧闭的门扉,朝门外走去。
    膳房里,池溪他径直走进去,手中提着空荡荡的食盒,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们一番,面无表情的命令道,今天你们可以不用干活了。
    是。
    众人都不敢有任何意见,纷纷退出膳房内,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池溪他挽起长袖,将青丝随意的束起来,净完手后,用瓢舀了一大勺面粉,放进一个干净的木盆里。
    他坐在灶火旁,随手抓起一把干草丢进去,用火石将它给点燃,随后放进几个粗些的木柴。
    正欲舀水时,看向他脏兮兮的双手,眉头紧蹙着,又将手净了一遍。
    待水烧开后,池溪用勺子将它舀出来,掺入一点凉水,弄成温热的水后,准备开始和面。
    池溪费劲力气,将面团给揉好,放到一旁静置几个时辰,他又切了一点其他的配菜,准备等会用来包饺子,在另个锅中添了半锅水,准备等会熬一点清淡的甜粥,而且林纨他只一些清淡的食物。
    把玉米粒剥好,还有一些青豆,准备等会放到一起煮。
    他看面团发酵的差不多,用手使劲的揉面,随后切成长条,弄成一张张大小均匀的面皮。
    池溪将馅料放到中间,包成一个个兔子形状的饺子,用红豆来装饰成它的眼睛,简直像是和林纨一模一样。
    他随后无奈一笑,将兔子形状的饺子摆放在蒸笼里,放到锅中去蒸。
    而这时水也开了,丢了一小勺米,把玉米和青豆一起丢到里面煮。
    半个时辰过去,池溪将糖放入粥里,用木勺来回搅拌片刻,为了避免粥凉透了,他把锅盖放在上面,这样不会凉的那么快。
    而兔子饺子也蒸好了,他并未掀开,身上弄上的面粉看上去甚是狼狈不堪,发丝间粘上些许的面团。
    时辰不早了,池溪准备换身干净的衣衫,去参加今夜沈贪给他准备的宴会,这也是唯一能拿到账本的办法,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池溪从厢房出来后,一眼瞥见站在门口等着的楼玉和他身后的黑衣侍卫。
    池太傅,马车已经在门口等,本殿下都等你有些着急了。
    楼玉他面露难色,言语间充满责怪之意。
    抱歉,只是有些事情耽搁罢了。
    池溪他面不改色的说谎,其实是因为想给林纨做些吃食,所以耽搁了时辰。
    那本殿下就先走一步。
    楼玉对池溪迟到的理由不感兴趣,转身直接朝楼下走去,黑衣侍卫见此紧跟在他的身后。
    池溪将身后的门关紧,不慌不忙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知殿下他会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吗?
    外面早已漆黑一片,而这暴雨却止不住似的下,不知这究竟是喜还是忧。
    只见官府的门口灯火通明,池溪伫立在门前,似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面庞上甚是严肃。
    池太傅,再不进去可真耽搁了时辰,难道你不想
    楼玉佯装轻咳,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言语间充满对他的暗示。
    是我疏忽了,六皇子您请进。
    池溪他回过神来,差点误了大事,退到一旁让他先进去。
    而这时,沈贪身后跟着几个肥头大耳的官员,面庞上皆带着讨好的笑容。
    下官见过六皇子、池太傅。
    沈贪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他身后的官员面面相觑,随即一起跪在地上,不懂沈贪的用意究竟何在?
    起来吧。
    楼玉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十分端着架子,浑身充斥着凌冽的气息。
    多谢六皇子,请您和池太傅一起进去享受今夜的宴会。
    沈贪他闻言站起身来,纷纷给他们让出一条路,这位六皇子可比那个废物强多了,也有可能会是继承皇位的,所以要好好巴结一番。
    楼玉镇定自若的向前方走去,黑衣侍卫紧跟在他的身后,替他撑着纸伞。
    池溪手中拿着一把伞,走在楼玉的身侧,轻声对他说道,六皇子,可要记住鸿门宴不是那么好吃的。
    多谢池太傅提醒。
    楼玉用口型对他说道,用眼神示意跟在不远处的那堆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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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哎呦,我滴老腰啊!
    只见有一座府邸还灯火通明, 而暴雨却不知疲倦的下着,天空早已漆黑一片。
    厅堂里,体态轻盈的舞姬们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 散发着一阵阵花香味, 肥头大耳的官员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看,嘴角止不住似的留口水。
    楼玉和池溪都觉得甚是无趣, 颇为悠闲的品尝着酒,事先用银针试毒,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六六皇子,还有池太傅您,不知今夜可尽兴, 不不用跟下官客气。
    沈贪喝的脸颊通红,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向他们,面庞堆积着笑容走向他们, 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
    多谢沈大人, 想问你茅房在何处?池溪他面不改色的撒谎,用眼神示意楼玉身后的黑衣侍卫,毕竟人有三急, 还望沈大人谅解。
    出门右转就到了,池池太傅您快去吧。
    沈贪轻咳一声, 口齿不清的说道。
    池溪闻言站起身来,向门外的方向走去,而楼玉身后的黑衣侍卫也不知何时便消失了。
    沈贪他还在不停歇的巴结楼玉,脸颊上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楼玉时不时得回应沈贪几句,心中忍不住唾骂池溪, 这老狐狸可真会挑时候,把这个大麻烦丢给他。
    池溪从门口走出来, 用手指了指右边示意让黑衣侍卫从那边找。
    黑衣侍卫朝池溪点点头,只见他脚尖轻点,顿时消失在原地。
    池溪快步走向左侧的房间,并未有侍卫守在门口,他轻轻推开房门,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四周。
    这里堆满了厚重的书籍,还有些一些竹简,那么他会把账本藏在什么地方呢?
    先找找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机关,或许账本就藏在那里面。
    池溪在墙壁摸索着,手突然像是摁到了什么,两侧的书架向边缘挪动。
    一间密室出现在他的眼前,拿起铁架的油灯,眼神颇为警惕的打量四周,一本锈迹斑斑的账册,摆放在木桌上。
    因为时辰不能耽搁太久,不然会引起怀疑。
    池溪来不及细看,把它扔在宽大的长袖中,面不改色的走出去,找到机关将它原封不动的恢复原样,只是里面少了些重要东西罢了。
    回到厅堂里,而黑衣侍卫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楼玉的身边
    沈贪和肥头大耳的其他官员都醉倒在地上,意识早已模糊不清。
    池太傅,宴会想必也该散了。楼玉他站起身,面色苍白的望着池溪,言语间似是蕴含着深意,不如一起走吧?
    多谢六皇子。
    池溪他眉头轻佻,楼玉不愧隐藏的很好,居椒樘然就如此轻松的将沈贪给灌得迷糊。
    楼玉也不再搭理池溪,径直朝门外的方向走去,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
    这沈贪甚是让人厌恶,要不是把他给灌晕了,能滔滔不绝的说到卯时。
    而黑衣侍卫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替楼玉遮挡住风雨。
    池溪撑着纸伞,与楼玉保持着距离,想到等会就能看到林纨,沉闷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
    马车上,楼玉坐在池溪的对面,甚是严肃的对他说道,并没有找到太傅所说的账册,不过倒是发现有一群孩童被关在柴房里面,沈贪似乎为了避免他们逃跑,用铜锁将木门给关紧,嘴上被绑着粗布条,手脚用麻绳捆起来。
    多谢六皇子,其实刚才找到了账册,只不过能麻烦您把它带回去呈给皇上吗?池溪从袖子掏出那本账册,用手掀开它,上面记载着沈贪的是如何将幼童高价贩卖出去,以此来牟取暴利,深不见底的墨瞳紧盯着楼玉,出声询问道,你难道想看到那群孩童白白送死,永远也不能和亲人团聚的痛苦吗?
    皇帝未必会信我。楼玉自嘲的冷笑一声,眼神中净是漠然,当年皇后将脏水全都泼给我,而他连原由都不调查,直接给自己的亲生骨肉随意安上罪名,简直多么可笑啊!
    我写一封亲笔信,你让皇帝看过便可,记得从京城带些人手,这城中的衙役什么的,都与沈贪有着密切关系。池溪他无奈一笑,神情甚是坚定的说道,等明个儿一早,带六皇子您去郊外,那里全是染上瘟疫的百姓,让他们写一份血书状告沈贪,只不过要多费些口舌罢了。
    也罢,池太傅要记住,您可又欠了本殿下一个人情。
    楼玉的神色紧绷着,也不能随意耍性子,虽说恨极了皇帝的偏心,但这件事情过于紧急,而且他还能收到好处,又不是未尝不可。
    这是自然,来日必定会奉还。
    池溪干脆利落的承认道,他从来不喜欢欠人情,又岂会不敢承认。
    驿馆门口,池溪拿着纸伞从马车上直接跳下来,衣襟被雨水淋湿了也毫不在意,迈着轻盈的步伐朝膳房走去。
    楼玉从马车上来,眼睛望着池溪的身影,心中甚是讶异,太傅他与前世似乎变了许多,不过这也并不坏,难道不是吗?
    膳房里,只见池溪神色慌乱的将锅盖掀开,用木勺尝了尝还是热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把甜粥盛到碗中后,慢慢地放到食盒里,兔子形状的饺子也还冒着热气,小心翼翼地将它夹起放到盘子中。
    不一会儿,食盒便被装满了。
    池溪拎着食盒匆忙的朝厢房内跑去,湿透的发丝紧贴着他的脸颊,看上去甚是狼狈不堪。
    直接推开门扉,他拿起床榻上的衣服,还有干净的被褥用床单包裹严实,扛在肩膀上。
    池溪将纸伞撑起来,遮挡住身后的被褥和衣服,万一湿透了,林纨穿上也不保暖,被褥也不能替他抵挡寒意。
    哪怕自己淋湿了又如何?
    只见他脚尖轻点,瞬间消失在原地。
    *
    林纨他醒来时,天空已是漆黑一片,慵懒的伸个懒腰,有些不禁替池溪担心。
    他怎么还没来,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蠢宿主,你能不能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系统它忍不住打个哈欠,冰冷的系统音似是掺杂着一丝无奈。
    我怎么就想些乱七八糟的。林纨不满的反驳系统,不知何时直起了腰,顿时疼的眼泪汪汪,忍不住朝它抱怨道,哎呦,我滴老腰啊!
    【宿主,你没事吧?】
    【哦对了,他正在往宿主这边赶,系统就不打扰宿主了。】
    系统佯装轻咳一声,以此来掩饰它的心虚,顿时不再说话。
    而这时,池溪头发和衣服再次湿透了,胳膊上挂着食盒,用手撑着纸伞,而肩膀背着的东西却未淋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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