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又流泪了,他微微偏头,望着沈易说:他们很配。
    配个毛。沈易烦躁道,你都快病死了,陆起他想过你一次吗?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两个,为什么都要喜欢他!
    宋星辰小幅度摇头,苍白清瘦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不,他很好,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
    要不是面对...0;是宋星辰,沈易能马上一套豪华国骂送给陆起。
    他走到病床旁边,没好气把粥搁到桌上:他那么好,那你让他来给你买粥啊。
    宋星辰不说话了。
    过几秒,他小声喊:易哥哥,你生我气了吗?
    沈易最听不得宋星辰这样喊他,每次一喊,他都会想到那个躲在草丛里,怯怯喊他易哥哥的小男孩。
    他认命蹲下,摸了摸宋星辰冰凉的脸:傻瓜,我永远不会生你气。
    宋星辰立刻就笑了,他眨眨眼:我知道,你永远是对我最好的。
    *
    另一头,老孙跟着导航很快找到了那家法国菜。
    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店内人不多,林有拙和陆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下单了。
    林有拙没翻菜单,他吃西餐都一个味道,等陆起点完,他微笑和服务员说:我和这位先生一样。
    上餐速度很快,第一道菜是鱼子酱,小小一碟,第二道奶油汤,第三道是奶酪汁龙虾。
    分量都不多,林有拙吃完很久才上了第四道主菜,煎牛排。
    林有拙不习惯生食,点的是全熟,他有些饿,切牛排吃牛排都很快。
    等到上沙拉,林有拙感到身上有点热,他以为是吃饱了发热,就没吃太多,甜点让服务员打包。
    两人从进店到离开,前后没超过一小时。
    从暖和的店内出来,外面的温度显得特别凉,林有拙紧了紧外套,忽然说:再冷一点,就可以戴围巾了。他偏头问陆起:你会戴围巾吗?
    陆起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得突然:什么围巾。
    林有拙眼睛蓦然瞪大:师母送的围巾,你不记得了?
    路灯光线昏暗,陆起没注意林有拙皮肤变成浅浅的粉红,只觉得林有拙突然话多起来。
    他回他:在家。
    林有拙这才点点头,他仰头看着夜空,眨眨眼:没有星星了,快下雪了。
    这时老孙开车过来,在他们面前停稳。
    林有拙望着夜空嘟囔了一句什么,才念念不舍上车了。
    车内打着暖气,林有拙上车后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双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说了声我睡一会儿就闭上眼了。
    入睡极快,安静的车厢内很快响起青年平稳的呼吸声。
    陆起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打开笔记本处理文件。他没有敲击键盘,无声浏览着。
    车在通往京大的路上平稳行驶,处理到最后一份文件时,忽然一阵温热的气息袭向陆起。
    陆起下意识转头,顿时就定在原地。
    近在咫尺的距离,青年脸颊绯红,双眸像是沁过水的葡萄一样,定定看着他。
    林有拙醉了?
    陆起想到那道煎牛排,有淡淡的白兰地香味。
    那么细微的酒量,林有拙也会吃醉,这点陆起未曾想过。
    他正要问林有拙是否哪里不舒服,青年又小猫一样凑近,红润的嘴唇上扬灿烂的弧度,认真和他说:你真好闻。
    第57章 057
    【057】
    离得极近, 林有拙说话间的气息,若有若无喷到陆起的脸上,有点热,还有点发痒。
    陆起的视野完全被林有拙占据, 他无比清晰看到林有拙轻颤的长睫, 还有他绯色的肌肤。
    砰。
    陆起胸口, 忽然很轻地心动了一下。
    林有拙双手撑在座位两边,久久听不到陆起的回应, 他手腕往下用力压着座位, 上身又往前凑了凑,他又强调一遍:你真好闻。
    陆起敛住心神, 嗯了声。
    得到回应,林有拙明显很高兴,他眼里的光闪耀而干净,询问陆起道:我能再靠近点闻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两厘米不到。
    陆起眸色深了几分, 嗓音也低沉下来:你想要多近?
    林有拙眨眨眼,下一秒, 他头微微抬起,鼻子猝不及防凑到陆耳后,鼻头轻轻蹭着那块微凉的皮肤, 小小声,像是哄琉璃般的小婴儿:这样可以吗?
    陆起的喉结肉眼可见地滑动了几下。
    小心翼翼的触碰,带着滚烫的温度,每碰到一处皮肤, 就和点火一样, 迅速蔓延开。
    陆起闭上眼, 几秒后他睁开,松开笔记本,手上移握住林有拙的双肩,将他往后一推。
    耳后的触碰没有了,但皮肤上还残留着那鲜明的热度,林有拙突然被推开,每个细胞都是困惑,他直勾勾盯着陆起,突然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陆起头顶,乌黑的眼眸闪烁着水色。
    对不起。他懊恼道歉,我闻疼你了。
    青年的声音像是加了金桔的气泡水,带着一点清脆的气泡音。
    陆起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柔软的猫爪子捏住,不轻不重地揉搓着。
    很软,很柔软。
    他眼底像是生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在此刻一瓣接一瓣,盛放出前所未有的笑意。
    他嘴角弯起,抓下青年干燥温热的手,他没有松开,慢条斯理将那只比他手掌小一圈的手包进掌心,林有拙眨了好几下眼睛,不明白陆起在做什么,但他太喜欢、太喜欢眼前这个人的味道了,他就没有抽回手,等手掌完全被包住,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我闻疼你了。
    陆起发现了,林有拙喝醉后,一定得接他的话,否则他会复读机一样,循环重复。
    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伸向林有拙那只晶莹剔透的耳垂。
    有一定厚度,捏着软糯无比,像是水晶银片糕的触感。
    他问:这样会疼吗?
    林有拙想摇头,但又想,他如果摇头,耳朵就会滑出去了,他立即不动了,张嘴说:不疼。
    陆起松开手,笑了:我也不疼。
    车一路开到林有拙楼下,老孙降下隔板,这才看见林有拙躺在后排睡得很熟,而陆起只占了靠窗的一小块位置,高大的身形尽量控制,挤得快顶到了车顶。
    老孙心头咯噔一跳。
    他是个人精,先前只知道陆起对林有拙不同,现在瞧见这场面,这哪只是不同,分明是独一份的特...殊待遇。
    陆起抬起眼皮,淡淡问:到了?
    老孙眼咕噜一转,马上有了主意,他笑着说:陆总,变天了,我腿上的老毛病又犯了,万一驾着小林先生上楼摔着磕着,小林先生心善不追究,我自己也过意不去,您看能不能带小林先生回别墅住一晚?再说小林先生似乎喝醉了,一个人不安全,有您在也能照顾着点。
    果然陆起同意了:按你说的办。
    老孙立即升起隔板,启动车回香叶山。
    半路上,寒风刮得外面呼呼作响,林有拙眉心微微皱起,翻了个身,蜷缩着朝着靠椅才又睡着。
    回到别墅,他们前脚进屋,暴雨后脚就光临了,老孙把林有拙放到床上,累得满脸都是汗水。
    林有拙很瘦,但到底也是180 的成年人,老孙背着他只走了门口到客房的这一小段路,哪怕再多几米,他估计都扛不住了。
    老孙擦了擦额头的汗,正要去帮林有拙脱鞋,跟在后面进来的陆起就道:我来,你去休息吧。
    老孙识相地走得飞快,然后体贴关上门。
    客房的床是一米八,林有拙沾到床却马上蜷缩着只睡了床沿的一小块。
    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睡法。
    陆起转动轮椅到了床边,奶黄色的灯光下,林有拙半边脸埋在柔软的床垫里,只露出一小块有些尖的下巴。
    黑发有些许凌乱,催下几撮盖在他眼睛上,更衬得他皮肤剔透雪白。
    陆起静静瞧了好一会儿,然后掉转头脱掉林有拙的鞋,外套,给他拉上鹅绒被盖上,离开时并没有关上门,以免林有拙呕吐他听不见。
    *
    雨越下越大,陆起洗完澡出来,手机响了。
    他看眼来电,接通了电话。
    对面详细报告:陆总,派出所今天下午已经找赵玉龙确认完毕最后的细节,林丰财的案子结案了。那栋院落我也处理好了。
    从林丰财出监狱那一秒开始,陆起就派人跟着林丰财,还安排了一间房子租给他,一是全天候监控林丰财,避免他狗急跳墙去找林有拙麻烦,二是等着抓林丰财现行,再次将他送进监狱。
    虽然林丰财意外摔死脱离了他的原计划,不过结果殊途同归。
    陆起淡淡应了声,然后对面又说:还有件事,宋家的宋星辰回国了,似乎白天一直跟着您。
    陆起没什么波澜:似乎?
    对面紧张吞咽的口水声相当清晰:我立即确认。
    陆起却道:不用浪费时间,查查林祖河的财务状况,明晚之前发到我邮箱。
    是。
    陆起收起手机,他有了几分倦意,正要上床,安静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声。
    主卧的门也没关上,整动别墅除了陆起,只有一个林有拙在客卧。
    陆起眼皮猛跳,他转动轮椅要转身,结果太猛太急,轮椅第一次侧翻了,他亦重重摔到地上。
    为了方便轮椅走动,地板都没有铺地毯,陆起上身只穿着一件短袖,手肘磕到地面,发出沉闷一声,猛然窜起的疼令陆起皱了下眉。
    不过也只是一两秒的时间,陆起就回神翻过轮椅,熟练撑着身体,重新坐回轮椅。
    这种情况,在他最初使用轮椅时时有发生,后来使用...习惯,就再没出现过翻车的情况。
    陆起转动轮椅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到客卧门口,他打开了灯。
    客卧恢复光明,地板上,一团林有拙在地面爬行,爬半天,还在原地不动。
    林有拙还有些生气地拍着地面:你怎么那么长?
    陆起:
    他转着轮椅过去,俯视着还在和地面较劲的林有拙:手给我。
    林有拙迟钝仰头,额头有一个明显的红痕,显然是刚才摔下床磕的。
    他盯着陆起看了好一会儿,却也没递手过去,还在地上原地不动爬:不,我要去洗澡。
    他自言自语:洗了澡才能睡觉。
    陆起明白了林有拙掉下床的原因,他耐心道:手给我,我带你去洗澡。
    林有拙听到这话,犹豫了几秒,这才肯伸手交给陆起。
    陆起握住他手,正要把他拉起身,忽然林有拙的手又闪电般缩回去。
    陆起还未做出反应,林有拙就自己站起来了,然后抓过陆起的手,凑到他手肘处睁大眼,皱眉说:破了。
    陆起毫不在意:无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他眸色逐渐加深,最后黑得像一池晕染开的墨。
    只见眼前的青年轻轻捧起他的手肘,温柔地吹着他磕伤的地方。
    边吹边说:给你吹吹,我受伤的时候,糖水奶奶也是这样给我吹吹就不痛了。
    林有拙小口小口认真吹着,好一会儿才抬头问:还疼吗?
    如果之前的触碰和猫爪子挠一样,现在陆起的心脏就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嗓音暗哑,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笑意:你吹了,就不疼了。
    *
    淅沥的水声在浴室持起。
    门开着小小的缝隙,陆起停在外面,余光偶尔闪过一道晃眼的雪白。
    隔几分钟,林有拙的声音就会响起:还在吗?
    在。
    安静一会儿,又是:还在吗?
    嗯。
    突然水声停了,陆起刚侧头看向浴室,浴室的门就拉开一点,一颗满是泡沫的头探出来,林有拙看到陆起,立即就弯起眼睛:真的还在。
    林有拙又缩回浴室,水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澡断断续续洗了快一个小时,林有拙才换上新的家居服出来。
    他笨拙地卷着袖口,脚趾头蜷缩着踩到了裤腿,嘟囔着说:衣服太长了。
    陆起笑了一下,他主动转着轮椅靠近:站着别动,我来。
    林有拙还想自己卷,但卷了几次,醉酒还是一团乱麻,他闷了一会儿,到底伸手到陆起面前。
    陆起轻松就给他卷了两圈,露出他细白的手腕,又弯身挽了一圈裤腿。
    林有拙视线一直看着轮椅,忽然他说:奇怪。
    这一声陆起还以为林有拙醒酒了,结果抬头,林有拙歪着头看着他,红润的嘴唇吐出几个字:你腿为什么不能动?
    陆起认真回他:出车祸了。
    车祸?以林有拙此刻的脑子,他艰难消化着这个词语,他困惑道,为什么会出车祸?...
    陆起握住他的手,牵着他朝着床走,平静说:我哥开车撞的。
    林有拙瞬间垮下脸,到躺上床,盖好被子都没恢复,直到陆起转身要回房间了,他才说:你哥是坏人。
    陆起:嗯,别说话了,睡吧。
    他滚着轮椅到了门边,准备关灯时,身后又冒出一句:我再说一句可不可以?
    陆起没回头:可以。
    晚安!
    林有拙说完,立即就翻身闭眼睡觉了。
    这次,他是舒舒服服呈大字平躺着。
    咔哒。
    清脆一声,客卧陷入黑暗,陆起回头,看向床上那条模糊凸出一小条的影子,唇角上翘。
    晚安,林有拙。
    *
    一夜无梦,第二天六点,林有拙准时起床。
    打量着不那么陌生,但也算不上熟悉的卧室,林有拙完全不明白他怎么又留宿陆起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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