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用画布鸟给掌门师兄传信的。叶清衣淡淡道,就是你在璃花宫见到的那只。
    我猜到了。玄墨箫亲昵地蹭了蹭叶清衣的额头,我本以为师叔会将我打入蛮荒,没想到,师叔竟让我去了东郡十九州东郡十九州远比蛮荒还可怕,我险些挨不过的时候当真有些怨师叔,怨师叔为何对我那么狠。
    叶清衣在玄墨箫怀中一愣。
    东郡十九州比蛮荒还可怕?不可能啊。他坐起来了些,离开了玄墨箫温暖的怀抱,那里只是另一个修真界,生活的都是与你我一样的修真人士,且没有妖魔,只有仙兽。你过去了,至多遭受排挤刁难,可你有渡灵珠在手,怎么也能熬得下去的。
    叶清衣说完连自己都震惊了,原来在无形之中,他默默为玄墨箫考虑了这么多。
    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吧。
    看到叶清衣的面上露出动容的表情,玄墨箫猛地坐了起来,他拉住叶清衣的手,像是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道:所以师叔没想将箫儿逼上绝路对不对?所以师叔还是心疼箫儿的对不对?
    叶清衣迷茫:我、我没有一直以来,我都不想伤害你,我只是不想你去报仇,因为一旦你报仇成功,修真界就毁了,许多人都要死
    他说着说着又哑了声音,玄墨箫眼圈蓦地一红,将叶清衣抱在怀里。
    师叔,你不恨我吗?
    叶清衣闭住眼,扪心自问:说不上恨,也说不上不恨,总之是拿你无可奈何的狠
    是么?师叔,弟子问你,如果最终得到你的是苏梦泽或是柳无妨,你也会对他们说不上恨,也说不上不恨吗?
    叶清衣闻言轻哂,着实被玄墨箫这个幼稚的问题逗笑了:苏梦泽?柳无妨?你当我叶清衣是什么?人人都可以玩弄的妓子吗?我若最后沦落到他二人之手,早就找机会自绝了,岂会让他们如意。
    真的吗?玄墨箫将叶清衣抱得更紧,因为叶清衣对自己与苏、柳二人的区别对待而激动得几欲哭泣,师叔,我好高兴,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叶清衣默然,他由着玄墨箫这般想要将他的骨肉揉碎了一样紧紧抱了他一阵,淡淡道:东郡十九州,沦陷了吗?
    若玄墨箫说得是实话,那么东郡十九州的情况一定超出了他的想象。
    玄墨箫一点一点的松开了叶清衣,道:弟子也不清楚东郡十九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到那的时候,那里到处都是死尸,无数凶手在吃人,杀人,我的力量不够,只得不断用渡灵珠吸收那些死人身上的灵力,以保证自己能在凶兽手下捡回一条命。
    后来,能被我吸收灵力的人越来越少,再后来,别说认了,便是死尸也找不到,那些凶兽盯上了我,围攻我,我险些被他们分食了,关键时刻,渡灵珠忽然爆发了威力,将东郡十九州全部大陆的灵力都吸收了过来,渡在了我身上,我杀光了那些凶兽,拼命寻找出口,但怎样都找不到。若非肃音不肯放弃,在万山卷上尝试了无数个地方寻找我,只怕我当真要困死在那座鬼城
    竟是如此!!
    他居然亲手将玄墨箫送到了那炼狱一般的地方。
    我不知道叶清衣颤抖道,我真的不知道
    玄墨箫不住摇头:没事的师叔,真的没事的,弟子若不是到东郡十九州闯了一遭,又如何能拥有着盖世的修为,师叔,或许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天意,你成全了弟子啊!
    叶清衣却还是痛心,他闭上眼睛缓和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拽住玄墨箫:麒麟果你去东郡十九州找过麒麟果对不对?
    玄墨箫一怔:师叔知道了?他无畏一笑,师叔放心,东郡十九州现在只是一座空城,弟子来去自如,没事的。
    空城?怎么可能,他当时虽然杀光了凶兽,可新的凶兽很快便会成长起来,它们疯狂地吸收着血气,戾气,煞气,可在极短的时间内成长成穷凶极恶的邪物。
    以后莫再去了。叶清衣道,那种地方,去一次,便是渡一回劫。
    玄墨箫眸光闪动:好,弟子都听师叔的。
    叶清衣轻抿了下唇角,放松地在玄墨箫怀中睡着了。
    他就这样在魔宫中住了下来。
    每日,他都会和杜仲在魔宫里转一转,不知是玄墨箫日日给他渡灵还是那枚菩提果起了奇效,他的精神竟是一天好过一天,玄墨箫高兴不已,杜仲高兴虽是高兴,却因无法带叶清衣逃出魔宫而抑郁不已。
    叶清衣不止一次让杜仲离开魔宫,杜仲偏是不肯,叶清衣无奈,便让杜仲陪在子身边。他与杜仲在一起时很轻松,与玄墨箫在一起时,也不觉得多么难过,但一旦他三人共处一室,气氛便会变得很微妙。
    所以,叶清衣大多时候都会轰他二人其中一个离开,玄墨箫被轰得多了便会很委屈,晚上与他在一起时便会越狠。
    他几乎日日逃不过玄墨箫的宠爱,在那张硕大的云床上,他被玄墨箫尽情的抒发着爱意,纤腰之上的指痕仿佛拓进了骨头,从他进入魔宫的那一夜开始,便永永远远地落在了他的髋骨上。
    再后来,玄墨箫便会带着他去暖泉,去烧红了的云雾中,去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花丛中,无论到了哪里,只说上几句话,便被玄墨箫吻住唇舌,深深浅浅地尽数占有。
    叶清衣失了身,丢了魂,折了命。
    第68章 68 你答应我不在这里的
    短短半月, 人、魔、妖,三界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都进了魔宫。
    玄墨箫看也不看那些被他辛苦找来的东西,一股脑全交给了杜仲, 杜仲挑挑拣拣, 给叶清衣安排了长达一个月的药浴。
    泡药浴的地方在魔宫内的一处暖泉中, 玄墨箫特意铸造了密不透风,且能生热的结界, 并在暖泉的周围种满了兰花。
    叶清衣穿着薄薄的纱衣泡在飘满了兰花香的泉水里, 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他病体支离, 身子不济, 脑子更不济, 很少有如此身心放松的时候,若不是清楚的记得自己被玄墨箫软禁在魔宫, 他都要以为自己飞升成仙了。
    正是舒服,他搭在池沿上的手被什么东西拱了拱,舔了舔。
    那湿热的感觉令叶清衣浑身一颤,睁开双眼, 转头一瞧,惊见一只黑黑胖胖的小狼崽趴在他的衣服上,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绿眼睛望着他。
    妖狼?魔宫里怎么会出现妖狼呢?叶清衣心中古怪, 好在那小妖狼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 只是像只小奶狗一样,哼哼唧唧地蹭着叶清衣的手, 在他的掌心里撒娇。
    叶清衣顺势摸了摸小狼崽的毛, 软绵绵, 毛乎乎,手感还挺好,他多摸了两下,道:小东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妈妈呢?
    小狼崽啊呜一声张开嘴巴,轻咬住叶清衣的手指,用前爪按住叶清衣的手腕,□□起来。
    叶清衣被小狼狗舔得手指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他望着软糯可爱,又莫名有些可怜的小黑狼,忍不住想到了玄墨箫,曾经的玄墨箫也是这样的人畜无害,粘着他,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现在含着我的手指玩,等你长大了,是不是就要吃掉我呀。叶清衣将手指从小狼的嘴里拿了出来,敲了下小狼的眉心。
    它不会的。
    结界若床幔一样被人掀开一角,紧接着,一身滚金红袍的玄墨箫走了进来。
    他身披晚霞走进来的时候,叶清衣人都恍惚了一下,被霞光笼罩着的玄墨箫面若冠玉,眉眼妖冶,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尊贵之气,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尊贵优雅。
    他是什么时候将在自己修炼成了这幅模样。
    叶清衣继续抚摸着手边的小狼,不禁想,是否会有一天,这只憨憨的小狼崽也会摇身一变,成为威风凛凛的狼王。
    师叔,你怎么一直不错眼地望着弟子,是弟子又做错了什么吗?玄墨箫半跪在汤池便,道。
    叶清衣只觉得有一座巍峨靠山压在了自己身旁,他稍稍侧过了身,遮了遮身上的春光道:没有。
    水波荡漾,纵有无数花瓣飘在水面上,依然挡不住叶清衣藏在水下的长腿纤腰,如玉白肤,被热气熏的有些发红的面颊更不用多说,娇艳欲滴,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等待着人品尝。玄墨箫不动声色地看了叶清衣两眼,抱起缠着叶清衣撒娇的小狼崽,道:师叔,这是弟子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小狼妖,想着送给师叔逗闷子玩,师叔可喜欢?
    叶清衣抬起头来看了看同样拥有绿色幽眸的狼妖与妖王,点点头,道:挺可爱的,留着吧。
    玄墨箫大喜,殷红的唇角高高扬起来:师叔,你来给这小东西取个名字吧。
    取名?
    是了,既然要好好养着这只小狼,总该起个名字才是。叶清衣沉吟片刻:不如,叫它福仔吧。
    福仔?玄墨箫笑道,看来这小妖狼比我有福气,才一个月大,便有了这么好的名字。
    叶清衣瞪他一眼:跟一只小狼还要争?你如今都是三界之主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玄墨箫痴痴望着叶清衣的眸子一黯:可是弟子要这三界之主的位置有什么用呢?弟子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得到过。
    闻言,叶清衣的水眸也暗淡下去了。
    气氛略有些尴尬,叶清衣微闭起眼睛静静泡在水中,假装什么也没说过,什么也没听到。玄墨箫也识趣的没有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站起身,走到了一旁。
    不一会儿,叶清衣的耳边响起了衣衫滑落的簌簌声。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霍地睁开双眼,却见玄墨箫已经踏入了水中。
    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与精健的腹肌就这么直白地撞入了叶清衣的眼中,他虽是与眼前之人数次肌肤相亲,也被对方伺候着沐浴过,可这般什么都不做的,□□的站在一处,还是第一次。
    他委实有些羞涩紧张,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玄墨箫长臂一伸,将他捞进了怀里。
    师叔。玄墨箫贴在他的耳边呢喃,你想去哪?
    叶清衣来不及反应便和玄墨箫紧贴在了一起,那层薄薄的纱衣起不到任何阻隔的作用,反而增添了一股欲盖弥彰的色欲气息。
    他感受着玄墨箫的热焰,颤声道:不可以
    师叔以为弟子要怎样?他将叶清衣抵在了池壁上,用双手垫着叶清衣的蝴蝶骨,生怕坚硬的池壁硌到叶清衣。
    那双沉着幽幽绿芒的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清衣的眼睛,想要盯穿叶清衣一样:师叔别怕,弟子只想和师叔一起在药浴里泡一会儿,什么都不会做的。
    叶清衣目光向下扫了扫,很难相信玄墨箫的话。
    察觉到叶清衣审视的目光,玄墨箫狎昵一笑:师叔,你看什么呢?
    叶清衣脸上一烫,赶忙避开了目光。
    他作什么死的去看那物件,他被那物件折腾得还不够吗?
    师叔,你脸红了。玄墨箫寸寸逼近,红了脸的师叔真是令人爱不释手,师叔,你为何要生的这么美呢?
    叶清衣被玄墨箫的话气笑了。
    你泡不泡?废话这么多,不如出去说?他将玄墨箫推开了些,游向别处,却被玄墨箫一把拉了出去,猝不及防撞入玄墨箫的怀抱中。
    二人折腾出来的水花赶跑了水面上的花瓣,扑湿了叶清衣的头发,叶清衣在玄墨箫怀中扑腾了几下才堪堪站住,恼怒地瞪了玄墨箫一眼:你干什么?
    师叔怎么又跑了,跟弟子多待一会儿,有那么难吗?玄墨箫抱着叶清衣沉在水中,只将肩部以上露在外面,他一手扣着叶清衣的肩膀,一手整理着叶清衣的发丝,嗅着叶清衣身上的兰花香气,缠绵道,杜师叔调制出的汤药果真神奇,弟子只在水里待了一小会儿,便觉得神清气爽,周身无比舒畅。
    叶清衣闻言便不挣扎了,认命地靠在玄墨箫怀中:你也知道,这汤药是杜仲给我准备的。
    又不是给你,你泡进来干什么。
    叶清衣刁钻地想着。
    师叔的身子果然大好了,都有力气排揎人了。玄墨箫蹭了蹭叶清衣红扑扑的耳朵,那弟子也要说一句,这制作汤药的天材地宝,可都是弟子为师叔找来的。
    玄墨箫说罢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叶清衣一抖,本能地想挣开玄墨箫的怀抱,却被早有准备的玄墨箫狠狠按住。
    他感觉有一团火燃放在了他周围,他无处可逃,恼怒道:你辛辛苦苦替我养身子是为了什么?为了多睡我几回?
    他气得慌不择言,却结结实实地在玄墨箫的心上捅了一刀,玄墨箫立刻抬起三指,指向天空道:师叔,弟子若有此心,天地可诛!
    叶清衣娇喘吁吁,幽怨地望着赌咒发誓的玄墨箫:可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快要死在你身下。
    说完,他的脸更红了。
    如此,与一个抱怨丈夫房事太过的新妇有什么区别?
    他又羞又愤地转过身,心中懊恼的不得了,玄墨箫老实地站在原地,温柔地哄着叶清衣:师叔,弟子错了,弟子情不自禁,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叶清衣肩头抖了抖。
    玄墨箫望着楚楚可怜的叶清衣,心中半是愧疚,半是燥热,愧疚的是他似乎真的贪婪了些,折腾狠了叶清衣,燥热的是,他望着面颊绯红,浑身挂满水中的叶清衣,当真是欲火焚身。
    没人知道叶清衣动情时的样子有多诱人,那份媚态,只有他一人品尝过,他亲手将纤尘不染的叶清衣拉入泥洼之中,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如何肯轻易放过他!
    他从不质疑自己对叶清衣的爱,也没有压抑自己对叶清衣身体的渴望。
    因为,他压根压抑不住。
    师叔,弟子、弟子对不起你玄墨箫沉重道,师叔,弟子真心用整个人,整颗心来爱你!弟子虽将师叔强留在了身边,可总觉得师叔会离开弟子,整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师叔,你不知道,弟子在得到你一点点回应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也只有那时,弟子才觉得师叔也是喜欢弟子的,愿意和弟子在一起!可当弟子冷静下来,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弟子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弟子的幻象,是弟子在执着地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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