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雨幕中,你举着伞走到恩里克的身边,抬高为他遮雨,他一动不动。你将手柄塞进他的手中,他便安静地举好,你挽住他的手臂。
    恩里克低下头,看着你与他相接触的地方。他的眼睛微微发红,看起来像是经过了一番情绪上的挣扎,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你收紧手指,抓住他的衣袖。
    “需不需要帮助?”你询问,“上帝也会儿打个一刻钟的盹儿,没人会注意到的。”
    恩里克迟缓地摇了摇头,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领口。
    你的身上还带着他的气息,甚至在刚刚做出那种事后只穿着他的袍子就出来了,表情又做出接近勾引的无辜,他不得不戒备你。
    淫欲是罪,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可是,他分不清额角滑落是冰冷的雨滴还是忍耐的汗滴,它们滚烫得如同岩浆。神啊,他还什么都没做,就要被拖入地狱了吗……
    突然,脸上有了一丝微弱带有清凉的抚慰,恩里克刚注意到,那感觉却一触即离,他抚上了嘴边。
    你的手重新贴上他的脸颊,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嘴角。
    “你看起来快要晕过去了,”你低笑了一声,“我还是帮帮你吧,否则我们就要被困在雨里了。”
    你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上了他,含着他的唇瓣。但仅此而已了,你似乎仅仅是想传递分享他的热量,并无其他意思。
    恩里克又感到一阵眩晕,原来是他误解了你,是他脑子里总想着那些……
    女性的馨香充斥在鼻尖,让他拾起每一次被你按在椅子上“享用”的回忆。每一次,无一例外地,他都庄重地将其视作必须经历的苦难,只要足够坚定,便可以不为所动……只要足够坚定。
    “我的体温比你低些,现在好受些了吗?”你明知故问。
    不,根本就没有任何帮助,恩里克无声喃喃道。
    握住伞的手像被驱使着轻易松开,转而握住你的肩,但他来不及推开你,反而是你适时地离开他,向后半步。
    雨滴从树叶的间隙落下,你最终还是淋到了雨。
    恩里克的手滑向你的腰间,掌心温度高得可怕,最终却握成拳抵在你的后腰,肌肤不敢相触。似乎他处于某种激情之中,又硬生生地抑制住了。
    “我……该离开了。”恩里克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你就这么仰头望着他,呢喃般地回应:“而我被困在雨里了。”
    恩里克努力吞咽了一下,尽管脚边有伞,他又何尝不是被困在雨中呢。
    “带我一起离开,恩里克。”你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捡起沾了一圈污泥的伞递给你。
    “再见……”恩里克说着,看向你的一瞬便收回眼光,“明天我会继续给你血的。”
    说完,他独自一人闯入雨中,逃避什么似的飞快地离开了。
    你看着他的背影,转了转伞,步伐轻快地回了守林人小屋。
    他不讨厌你,而且并不是全然被动地接受你,你能看得出来。
    不过……你不禁思考起来,到底为什么几乎到了缺失自尊的地步他也要继续忍耐下去,他真的对迪奥如此忠诚?
    这倒是挺叫蛛难办的,你不想处于随时进棺材的威胁之中。尽管你可以有意识地应付,但以他现在的状况的来说,你实在提不起防备。
    况且恩里克给的反应还算有趣,你的兴致依旧昂然,如果你做得更过火些,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呢……
    待在神学院的学生们一天比一天少,他们似乎开始了长期休假,你觉得这既是好事又是坏事。你可以多跟恩里克相处,但另一方面,他可是个忠贞得不得了的男子,想要能量只能在他们那些神的“庇护”之下,另寻其他并不那么虔诚的人了。
    “这点血能令你满足吗?”
    恩里克微微侧头,颈部的线条绷直,露出脆弱的喉结。抿了抿唇,他说:“如果你还需要更多血液,我可以提供,别再去伤害那些信徒。”
    如果不是看恩里克的表情稳定,你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呢,他似乎对前几天你找了其他学生们“吸血”的事情念念不忘。
    例行欺负完他,他还时刻记得叮嘱你不要伤害那些人。
    伤害吗……嗯,你对此持有保留意见。
    “……”你抹去嘴角的液体,“他们有这么重要吗?”
    “他们是我的同胞、我的兄弟,”恩里克的语气沉闷,带着一点余韵中的鼻音,“再者,你要保护好迪奥大人的子嗣,像上次吸血醉酒的情况切勿再犯。”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了谁?”
    恩里克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你指什么?”
    “我是说,你在为你的信仰忍耐着我,”你的视线聚焦到他身上,“还是有其他更直接且单纯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的答案,但我,”你轻声说,“我不是在为了迪奥和他的孩子在忍耐。”
    你说你不是为了迪奥,意思很明显,看着你那双澄澈的、凝视着他的双眼,还能是为谁呢。
    恩里克仿佛受到什么触动,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犹豫了。
    信仰,有两种含义。
    第一种,所谓为了共同信奉一主的同胞们……他曾经说为了同学甘愿让你为所欲为,但他不在乎他们的生命是否受到威胁。
    更何况,虽然他足够优秀,但恩里克知道,仍有不少人跟他争抢见习的资格,自己不会无聊到拯救自甘堕落的竞争者。
    第二种,恩里克知道你在说迪奥。他曾经要求你不要带着对迪奥的怨恨做恶事,很快他知道了代价。
    他不必假装自己是一个如此具有奉献精神的人,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使用一些手段尽快结束这件事才是最好的,因为他已经受尽了屈辱。
    但他没有停下。恩里克只能说服自己,他这么做是为了那位永远不会知情的大人。
    “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在等你满足,”即使有所动摇,恩里克侧过头,仍旧说,“直到迪奥大人与你之间再无怨恨和纠葛。”
    他只能这么说,因为他清楚地认识到、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接受——他已经从这肮脏的欲望中体验到了享乐。
    沉默占据了二人的空间,你盯着他红晕还未来得及褪去的耳垂,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能理解你,”你说,“亲爱的恩里克。”
    你根本不知道他竟有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你单纯在想,他的确是迪奥忠诚的仆从。虽然属于他人,你依旧欣赏这种品质,你曾短暂拥有过同种赤诚的忠心,最终却还是失去了它。
    如果再有一次,你一定不会放手。至于别人的东西呢,你向来是不懂得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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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卡了好久本来不想写了,一想到关于五部的新点子又跑回来继续了…不然后面写好的都放不出来了,普奇别太赔钱了真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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