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吩咐的众人胆战心惊,难道敬王殿下是想造反?!
    思前想后觉得可能是王爷被砸后还没有恢复回来,所以他们应声后没打算按王爷的吩咐行事,想着到时候找个理由把来人打发出去。
    慕微说这些话时并不是心血来潮,他与先生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属于这里的吗,自己是否真的是敬王?
    无论是对这里的陌生感还是对自己性格的怀疑,他都有理由相信现实的虚假,更何况先生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一直都暗示着他们不属于这里。
    就算不相信自己,慕微也不可能怀疑眼前的人,所以他毅然决然的舍弃自己敬王的身份,跟在先生的身后他异常的安心,仿佛有无数次他都是默默望着这个背影度过的
    前面的人灰发长及腰,如游龙一般游走在林中,慕微虽然踉跄但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封舒羽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人是否跟上,也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只有在那灵力有些微模糊的时候才停下来重新等着那股灵力的出现。
    被世间最难缠的两人追踪的白桉毫无察觉,甚至有空闲仰头喝着酒壶里上好的花里醉。
    白桉仰天长叹,笑的张狂:果然是好酒啊,好酒!
    林风不认得白桉手里的花里醉,王婉却对此十分熟悉,她记得那年还是少年的慕鸿衣曾言花里满醉之日,便是迎娶她之时。
    记此,王婉有些恍惚,当年的慕鸿衣还没有暴露出他现在的性格,那时的他温和如玉如清风一般,自己面对那样的少年如何能不动心。
    后来她才发现慕鸿衣的真实性格,对方的残忍暴戾令她不满,以至于渐行渐远到了如今的地步。
    白桉用袖子擦干嘴上多余的酒:你们能出来最好,我当时都打算劫狱了。
    林风抱拳心中感激:多谢白兄,林某能交白兄这样的兄弟死而无憾了!
    白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干咳了几声连连道:千万别,你要是死了那我夜闯王府的心情不就白费了吗!
    林风沉默,他虽然很感动,但是白兄的脑回路他一向不是很清楚。
    记得他们初识的时候对方拉着他一口一个老乡时,林风满脸黑线,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前辈教育出像白兄这样性格爽直的人。
    王婉走过来拉着林风的手,经过此事他们打算离开京城,并非她不恨慕鸿衣,只是她不想连累自己的家人。
    白桉轻叹,张张嘴没有吭声,在他没有见到敬王之前就听过敬王的名声,在见到敬王之后他觉得也许敬王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恶。
    但是这种话他怎么也不能跟林风和王婉开口,毕竟他们的确受到敬王的迫害,但是不说出口他内心深处总觉得替敬王感到委屈。
    算了。
    白桉借酒把话语吞到肚子里跟两人告别,他自己还不想离开京城,有人曾经告诉他京城是他命运的转折点,所以他想看看自己的转折点到底是什么。七出
    他孤身一人已经过了十多年,在这世上犹如幽魂一般漂无定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有手里的酒能伴他一生。
    在这之前他都是那么想的,直到某一天他突然觉得自己身边好像还有一个身影存在。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男人出现,然后指着京城的方向道:那里,有你想要的。
    无论是那一身漆黑的服饰还是脸上诡异的面具,白桉都觉得那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只是他还没来的及做什么对的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空中的暗香。
    白桉拍拍脸,月光如此美好他不应该浪费如此良辰美景。
    敬王的里仅有的两坛花里醉都被他顺了出来,就算是为了这两坛花里醉都不该脑中还想着其他的。
    花里醉啊花里醉白桉打了一个嗝,不愧是名满天下的花里醉,不仅酒味醇香,这后劲也是够足,已经很久他都没有尝过醉酒的滋味了。
    有些轻微醉酒的白桉嘴角挂着笑,摇着酒壶对着月亮共饮,虽然脸上微醺但是眼里依旧保留着清明。
    跟着月亮走了很久,白桉抬头望着大树利落的爬了上去,依靠着粗壮的树枝躺了下来,瞌着眼准备休息一会儿。
    随后,他耳朵轻动似乎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条件反射睁开眼转过头
    眼里倒映着的景象直接让他吓的从树上摔下来。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第61章 下洲之灾13
    君问有些焦灼, 他没想到身上的药效如此霸道,连踏入冰冷的河水中都无法缓解, 此刻他只觉得无论是身前还是身后都万般难耐。
    一丝呜咽从他嘴中发出, 他忍不住把手伸了下去,触到冰冷的水后一颤, 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继续下移。
    不多时, 药效完全瓦解他的意识,一片污浊漂浮在水面被水流冲走, 他的意识也恢复了许多。
    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君问瞬间睁开眼!
    白桉尴尬的挠挠头:嗨,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君问:
    白桉第一次尴尬的有想遁走的感觉:你、你继续, 我这就走!
    他说着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树叶, 见而君问的心情跟对方拍下来的落叶一样飘忽。
    白桉正想走, 发现对的似乎想站起来结果直接摔进水里, 挣扎几下都没能起来。
    迷茫之中, 君问被人扶着站起来,顿时干咳几声,这才发现腰间多出来一双手
    白桉暗骂一声, 自己手贱的毛病一定一定要改掉, 话说这人淹死也不关他的事,自己干嘛要眼巴巴的过来。
    君问释放一次药效缓和了几分, 此时另一个人温热的皮肤贴着他冰冷的身体,一时间脑海里似乎什么东西断了!
    白桉:卧槽!
    卧槽!
    此刻想这么骂的不止白桉一个,慕微心里更是想要崩溃!
    不光是他, 现在就算是封舒羽也不由得黑了脸,一天之内见到两次这种污浊之事,他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慕微自己安排的,不然怎么能这么巧。
    慕微觉得自己心里委屈极了,自己再怎么也不会故意安排这种事情让先生看,但是选择走这条路的人是他!
    当时封舒羽察觉那股灵力断了之后便停在分叉口,慕微鬼使神差的指了一个方向,结果先生真的信他,二话不说就奔着那条路走。
    被先生信任他是很高兴不错,但是他真没想到会看到这类事,不是男人和女人,而是男人和男人。
    慕微心跳声扩大,呼吸也停滞了一分,无怪他反应那么大。
    他现在的年纪正是精神旺盛的时候,加上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旁边站着,耳边又传来暧昧的声音,在这种气氛朦胧的情景下他没反应才是真的奇怪!
    入眼的实战动作,让慕微眼底的颜色更是深的可怕,隐隐约约的魔气在他眼里打转,额头上羽灵石的印记由浅紫色变深,似乎是被魔气感染的结果。
    封舒羽手指轻动,转身望向身后,脸色有瞬间的难看。
    真是丢脸,竟然又被魔气控制了!
    与此同时封舒羽在四象宗环境里带出来的心魔又跑了出来,看样子慕微身上的魔气很是吸引它。
    封舒羽压根没有管心魔的情况,不管心魔是怎么出现的,现在心魔早就在他的控制之下,心魔的情况再也动摇不了他。
    心魔的样子也不再是封舒羽的模样,而是一团看不出样子的黑气,心魔总归也是魔的一种。
    心魔没有把封舒羽控制,但魔气却已经深入慕微的骨髓。
    慕微的执念太重。
    封舒羽身上的寒气突然炸裂,冰奕剑没办法穿透空间来到这里,但是九节鞭已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九劫鞭本就是魔物,九劫鞭一出现慕微眼里晃动了一下。
    封舒羽持着九节鞭没有任何动作,羽灵石在慕微的灵魂里生根发芽,任何对慕微有杀意的东西都无法靠近。
    他自然不想毁了慕微。
    慕微似乎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封舒羽依旧没有动作,任由慕微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不一样的温度让两人有些微颤。
    慕微顺着这个动作,把脑袋轻轻的靠在封舒羽的肩上,两人之间的呼吸声随处可见。
    一滴泪从慕微的眼角划过,从很久之前就不再落泪的慕微,在这一滴泪之后瞳孔似乎是干涸了。
    瞳孔之外如被一层保护膜覆盖,再也令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师尊。
    伴随着一声低喃,慕微彻底昏了过去。
    周围鸦雀无声,就连风声都听不真切,不知是福还是祸,慕微已经压抑了太久,魔气的侵蚀本就让他的性格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此刻被外物一激,所有的情绪都跑了出来。
    少年不知情为何物却知德为何物,罪恶感时时刻刻的掩埋在他的心底,幻境把慕微藏在心底最深刻的欲望爆发了出来。
    犹如火山碰到冰山,那一刻的感情灼热到心脏都快停止,魔本就肆意妄为,在这一刻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汹涌的奔向灵魂深处。
    就算出了这幻境,慕微也再变不会原来。
    封舒羽沉默下来,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任何用武力解决不了的事都是麻烦,而他最讨厌麻烦。
    如果现在他还看不出慕微身上的异常他就白活这么久了!
    那一面把众人吸进去的镜子,依旧静静的伫立在浪海潮底,安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镜子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引人注意的是他脸上的面具,带着尖牙的青铜色面目面目狰狞,但是它静静的呆在男人的面上,似乎很平和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违和感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看着镜子的眼神却十分玩味,在慕微恢复记忆的一瞬间那个空间彻底崩塌,这幻境就像是专门为慕微量身打造的。
    男人的手指触碰镜子的边缘,白到透明的指尖接触漆黑的镜框,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力量从镜子里传来。
    男人轻笑了一下,如羽毛一般往后跳到安全的地方。
    果然,下一刻镜面如漩涡一般往里深凹,那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块,镜框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一寸寸的开始炸裂!
    面首外袍被诡异的风吹开,里面是一件白色华丽的道袍,繁杂道袍无一不说明来人地位崇高。
    封舒羽抱着慕微从幻境里走出,正对上外面的男人。
    一个眼中冰冷如霜,一个眼里兴味如常
    面首的外袍自空中落下,正好盖在昏迷的慕微身上。
    我们真的很像不是吗?面首平静的开口。
    如果是以前我会觉得你的话很可笑,但是现在封舒羽低头看着慕微苍白又妖冶的脸,但是现在我承认你的话。
    面首,或是玉清子。
    面首揭开面具,露出那高洁如月光的容颜:穿这身衣服我总是不想带着面具,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是怕污了你那张面具。封舒羽有些嫌恶的撇开眼。
    面首看看着自己的面具笑了,不知道是谁告诉过他,选择带上面具,便是选择站在人群中央,面对万众瞩目。
    这个修真界从来没有善恶正邪之分,有的只有选择,而选择从未有对错,有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他带着面具,游走于三界之内,这是他的选择,而世界只能臣服于他的选择!
    面首笑的张狂,清虚门掌门的那张脸实在不适合他。
    因为很像,所以封舒羽完全明白面首的想法,但理解不代表认同。
    从玉清子把他当成棋子一般立于世界之中时,两人早就不死不休!
    被封舒羽带出来的君问和白桉恢复神志,两人沉默的对视良久,共同决定暂且不想幻境中两人发生的关系。
    白桉见男人手里的面具:是你!
    幻境里告诉他改怎么做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面首懒懒的瞧了一眼白桉,似乎想起了什么恶劣道:季优,你不想知道这人是谁的徒弟吗?
    季优!
    白桉惊讶的抬头看着慕微的师尊。
    封舒羽的表情比面首想象的还要冷淡:他是谁的徒弟与我无干。
    面首的态度早就向他说明了这人是谁的徒弟,能让面首故意提起的只能是在他心里留下过痕迹的人。
    那是一个符阵师,也是他在中洲的难得的朋友,只可惜这朋友还是背叛了他,也是他最终逃亡天洲的导火索。
    在天洲的日子他满脑子都在考虑怎么生存下去,所谓的朋友他早已忘记。
    掌门。君问开口,脸上没有意外之意,这些事情本来就与他无关,清虚门的掌门为何是这种姿态他也不想深究。
    玉清子――或者说面首,他眉眼弯起:我差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下洲一个门派的掌门了。
    他抬手指着上面,三分邪气三分温柔,诡异非常。
    我劝你们还是别出去的比较好,下洲已经淹了。
    最后两个人他说的很慢,咬文嚼字让每个人都能听清,除了白桉一颤外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
    封舒羽把慕微身上属于面首的袍子扯下来,被毁的粉碎的黑袍在面首眼前落下。
    玉清子、面首、师尊这么多身份,您看起来真的很闲。封舒羽讽刺。
    很闲?
    是啊,真的很闲。
    面首张开双臂沉醉于浪海潮水底的压力,啊啊,是这样没错。
    他真的快闲到发疯了!
    第62章 下洲之灾14
    镜子一毁, 他们都回到了原来的宫殿中,那里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宫殿里那些镶嵌金凤的柱子依然挺立在原地。
    面首手指划过金凤的眼睛, 明明是些浮雕众人在此刻清楚的听见鸟鸣声。
    白桉和君问愕然,原来他们那时候听到的不是错觉, 只不过为什么慕微也知道这种事, 他们可记得慕微曾经让白桉攻击过金凤。
    也就是再那时候他们才掉进了那面镜子所在的空间。
    森林木  两人的视线转向慕微,慕微被封舒羽抱着睡的深沉, 只是偶尔蹙眉让人察觉他睡的其实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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