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谢晏宁发问道,是上月的十五么?
    陆怀鸩甜蜜地道:对,上月十五,弟子寻相思骨未果,回渡佛书院向师尊复命,却被师尊亲吻了。
    谢晏宁这四日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生陆怀鸩,无暇去思考陆怀鸩心悦的仅仅是自己,亦或是原身与自己,闻言,笑逐颜开。
    倘使陆怀鸩一开始所心悦者乃是原身,他定然会呷醋。
    爱情是具有独占性的,他既然心悦于陆怀鸩,便不愿将陆怀鸩分予原身毫厘。
    实际上,他并无上月十五的记忆,只知十六那日清醒后,自己浑身发烫,头疼欲裂,不生一缕。
    根据还阳系统001所言,他猝死当日,即上月十五便来到了这个世界。
    所以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件事便是亲吻了陆怀鸩,使得陆怀鸩对他动了心。
    或许上天便是为了给予他幸福,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端详生陆怀鸩道:本尊不知自己是何时心悦于你的,或许
    他压低了声音:或许是初次被你抱的时候吧。
    陆怀鸩对于玷污了谢晏宁一事八分愧疚,两分欢喜,听得谢晏宁此言,他当即致歉道:师尊,弟子当时未经师尊的允许便对师尊做下了那等事
    谢晏宁打断道:无妨,一则,你若是不做,本尊亦会引诱于你;二则,你若是不做,无法彻底阻止本尊自残。
    可是弟子弟子陆怀鸩正欲再言,却被谢晏宁以吻封缄了。
    少时,谢晏宁抬起首来,面若桃花,道:当时本尊很是舒服。
    陆怀鸩的耳根登地滚烫:师尊之所以心悦于弟子,是因为弟子的身体么?
    谢晏宁肃然道:便是如此,你的身体教本尊食髓知味,久久难忘。
    陆怀鸩害羞地道:弟子今后会好好努力的。
    谢晏宁忍俊不禁:猪腰汤便不必了。
    陆怀鸩困惑地道:为何?师尊不是对弟子食髓知味,久久难忘么?
    因为本尊受不住。一帧又一帧的画面陡然闯入了谢晏宁脑中,不顾他的抗议肆意回放生,令他遍体生红,你根本不需要猪腰汤。
    陆怀鸩牵了谢晏宁的手,又在谢晏宁唇上印下了一个吻,方才道:待弟子痊愈了,再试上一试吧。
    第64章
    谢晏宁揉了揉陆怀鸩的发丝:你想试几回,本尊都允你。
    弟子想试很多很多回。陆怀鸩还不习惯以崭新的恋人的身份与谢晏宁对视,虽然吐出了如此大胆的话语,却垂着双眸。
    谢晏宁柔声应允:嗯,很多很多回。
    陆怀鸩这时才陡然觉察到一处疑点,谢晏宁分明在清醒后,并无神志全失之时的记忆,为何适才却直言当时本尊很是舒服?
    他伸手将谢晏宁拥紧了,才战战兢兢地问道:师尊是否一开始便知晓弟子趁着师尊神志全失,对师尊做了什么?
    谢晏宁安抚地轻拍着陆怀鸩的背脊,道:本尊一开始什么都不知晓,后来,渐渐地能隐约记得一些,再后来,记得之事愈来愈多。本尊原以为这些尽是春梦,你曾在本尊身上留下了吻痕,本尊误认为是蚊虫叮咬所致。
    陆怀鸩的确曾在情不自禁之下,于谢晏宁身上留下过吻痕,统共三回。
    大多时候,他并不敢在谢晏宁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倏然想起了愧疚与欢喜交织的旧时光,仰起首来,对着谢晏宁道:师尊,再亲亲弟子。
    谢晏宁即刻一手捧着陆怀鸩的后脑勺,一手勾着陆怀鸩的后颈,阖着双目,覆上了陆怀鸩的唇瓣。
    陆怀鸩先是温柔试探,然后却是横冲直闯。
    谢晏宁本就毫无吻技可言,不得不任凭陆怀鸩摆弄。
    待这个吻结束,谢晏宁已目含春水,吐息失序。
    他扯着陆怀鸩躺下身来,继而枕于陆怀鸩左臂,将吐息全数打在了陆怀鸩那颗破败的心脏之上。
    陆怀鸩能听见心脏欢欣雀跃的呼喊,但接下来谢晏宁的话语,却将这呼喊盖了过去:直到那一夜过后,本尊颇感不适,方才意识到本尊一直以为的春梦并非春梦,而是现实。但当时本尊并未觉得恶心,反而极为羡慕于姑娘。
    陆怀鸩强调道:弟子从未对于姑娘动过心。
    谢晏宁直觉得眼前的陆怀鸩如同炸了毛的小奶猫,遂抿唇一笑。
    陆怀鸩见谢晏宁但笑不语,又道:弟子当真从未对于姑娘动过心,师尊定要相信弟子。
    谢晏宁故意继续一言不发,直到陆怀鸩急得双目生红,他才道:本尊相信你。
    陆怀鸩回过味来,气呼呼地道:师尊难不成是在戏弄弟子?
    谢晏宁一本正经地道:本尊怎会戏弄你?
    陆怀鸩啄吻着谢晏宁的唇瓣:师尊只许戏弄弟子,不许戏弄旁人。
    本尊本就不曾戏弄过你。谢晏宁严肃地道,谈何戏弄旁人?
    好吧。陆怀鸩委屈地道,师尊便是弟子的全天下,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
    首先,谢晏宁指着悬于半空的金乌:那金乌是绿色的。
    陆怀鸩附和道:对,那金乌是绿色的。
    其次,谢晏宁指着窗外被日光晒得鲜艳欲滴的樱桃:那樱桃是墨色的。
    陆怀鸩又附和道:对,那樱桃是墨色的。
    再次,谢晏宁指着陆怀鸩:这是本尊心悦之人。
    陆怀鸩霎时害羞起来:对,弟子是师尊心悦之人。
    最后,谢晏宁指着自己:这是陆怀鸩心悦之人。
    陆怀鸩心如擂鼓:对,弟子心悦于师尊。
    谢晏宁舔舐了一下陆怀鸩的唇瓣:不唤我晏宁么?
    晏宁。陆怀鸩正色道,晏宁,我心悦于你。
    谢晏宁亦正色道:怀鸩,我亦心悦于你。
    陆怀鸩又吻了吻谢晏宁,才后怕地道:弟子先前还以为师尊不要弟子了。
    谢晏宁回吻了陆怀鸩:本尊怎会不要你?
    俩人一时半刻改不了称谓与自称,说罢告白之语,便又是弟子,师尊以及本尊了。
    弟子陆怀鸩惶恐地道,弟子一直很害怕夜间之事被师尊发现,弟子认为师尊定然会处死弟子,但弟子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觊觎之心,弟子想要与师尊接吻、拥抱。
    谢晏宁狭促地笑道:仅仅是接吻、拥抱么?
    陆怀鸩大着胆子道:不仅仅是接吻、拥抱,弟子欲要让师尊从内到外都染上弟子的气息。
    谢晏宁面赤耳热:本尊亦想从内到外染上你的气息。
    陆怀鸩欣喜若狂,本想实践一番,但尚未动手,由于过于激动,伤口不解风情地提醒了他他的现状。
    谢晏宁瞧见陆怀鸩眉尖尽蹙,又想笑又心疼,末了,安慰道:莫要焦急,你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弟子想快些好起来。陆怀鸩后悔不已,他那时该当警惕些,如此便不会被上官溯贯穿心口了,如此便能
    但倘若他一身完好,定然不敢向谢晏宁表白,而谢晏宁恐怕不会察觉到对于他的心意。
    这般想来,这伤亦是值得的。
    谢晏宁本是想再安慰安慰陆怀鸩,话到唇边却截然不同了:怀鸩,你若是早些表白,我们便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日了。
    陆怀鸩更觉后悔,继而凝视着谢晏宁道:师尊,你是在撩拨弟子么?如果不浪费那么多的时日,师尊想与弟子在那么多的时日里做什么?
    谢晏宁否认道:不,本尊是在戏弄你。
    陆怀鸩反驳道:师尊明明是在撩拨弟子,还暗示弟子要努力弥补被浪费了那么多的时日。
    谢晏宁莞尔笑道:本尊的怀鸩着实聪慧得很。
    陆怀鸩一听谢晏宁承认了,喜上眉梢:弟子会努力的。
    谢晏宁面色一白,慌忙摆摆手道:你毋庸太过努力。
    陆怀鸩咬着谢晏宁的耳尖道:师尊应当补一补身了。
    谢晏宁耳尖通红,转而道:你且松开本尊,让本尊检查检查你的伤口。
    师尊这是害羞了么?实际上,陆怀鸩亦十分害羞。
    谢晏宁颔了颔首,待被陆怀鸩松开后,便褪去了陆怀鸩的衣衫,以便检查伤口。
    除了心口那处,陆怀鸩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已经痊愈了。
    他将心口那处的包扎解去,细细端详,这伤口已长出了厚厚的血痂子,目前看来已无大碍了。
    他又为陆怀鸩将衣衫穿上,才问道:饿了吧?想吃什么?
    陆怀鸩双目灼灼地盯紧了谢晏宁:饿了,想吃师尊。
    谢晏宁拒绝道:不行,还想吃什么?
    陆怀鸩退而求其次:想师尊再亲亲弟子。
    谢晏宁已记不得自己究竟在陆怀鸩转醒后,与陆怀鸩接过几次吻了。
    但他丝毫不觉厌倦,当即垂下了首去,陆怀鸩亦主动迎接了他的双唇。
    吻着吻着,他的肚子不知何故叫嚣起来。
    他摸了摸肚子,又以湿润的唇瓣道:怀鸩,吻一下本尊这肚子。
    陆怀鸩遂俯下身去,吻上了谢晏宁的肚子。
    谢晏宁这肚子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他能隔着衣衫感知到肌肉的纹理。
    谢晏宁微微仰着首,胡乱地摩挲着陆怀鸩的后脑勺以及后颈,催促道:再吻一下。
    陆怀鸩足足吻了数十下,难以取悦的肚子方才安静下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谢晏宁甚为不解,又问陆怀鸩:想吃什么?
    陆怀鸩餍足地笑道:弟子已经吃饱了。
    谢晏宁心知陆怀鸩是指接吻,勾唇笑道:真的吃饱了?
    陆怀鸩无奈地道:受身体所限,姑且吃饱了。
    谢晏宁失笑,而后建议道:喝粥如何?
    陆怀鸩答道:好吧。
    谢晏宁下了床榻去,端了一盆子温水来,让陆怀鸩洗漱了,才与陆怀鸩一道下了楼去。
    他这四日被正道之士搅得不胜其烦,果然,一下楼,又见到了守在客栈门口的正道之士。
    他瞥了俩人一眼,其后便坐于窗边的桌案旁,唤来小二哥要了萝卜筒骨粥。
    但这萝卜筒骨粥堪堪端上来,他竟然觉得太过油腻了。
    他只得又点了青菜蛋丝粥。
    陆怀鸩发现无肉不欢的谢晏宁丁点儿都不碰萝卜筒骨粥,担忧地道:师尊可有不适?
    谢晏宁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感到迷惑,但除却爱摸自己的肚子,容易犯困,不喜油腻之外,全无异常。
    是以,他摇首道:并无不适。
    陆怀鸩望住了谢晏宁:师尊勿要对弟子有所隐瞒。
    的确并无不适,待杨大夫赶来后,本尊请杨大夫诊一诊脉便是了。陆怀鸩的担心自然受用,谢晏宁毫不在意,许是水土不服吧。
    若是水土不服,这症状未免出现得太迟了些吧?从表面上来看谢晏宁确实全无异常,幸而杨大夫至多五日便该赶到此处了,若是一切顺利。
    陆怀鸩一面吃着萝卜筒骨粥,一面问道:这四日谈县令亦或是名门正道可查出下于河水中的究竟是何毒了?
    谢晏宁叹了口气:许是幕后之人命人新制的剧毒。
    陆怀鸩提议道:若是如此,不若便河彻底填平吧?
    被毒素污染了的土地会如何?会寸草不生,还是会长出古怪的植物?如若长出古怪的植物,以植物为生的昆虫、鸟类将会如何?昆虫与鸟类是否会因此变异,像那鲤鱼、河鳗、麻雀一般大得惊人?到时候防不胜防,祸害一方,受害者怕是不计其数。谢晏宁又叹了口气,最好的情况是能在若干年后,自行恢复正常。
    俩人说话间,谈县令疾步而来,到了俩人面前,朝着谢晏宁道:那以男童的母亲威胁男童刺杀足下的凶手已被抓到了。
    第65章
    这当真是意外之喜。
    谢晏宁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还请谈大人带我们去见那凶手。
    请随本官来。谈县令走在前头,瞧了明显对谢晏宁抱有敌意者一眼。
    他早已听闻谢晏宁乃是渡佛山渡佛书院的魔尊了,但因谢晏宁斩杀了变异的活物,命徒弟向他禀报了此事,为百姓打了一十二口水井,又将河填平大半,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有恩于他这个管辖此县的县令以及县中的百姓。
    是以,对于他而言,谢晏宁并非魔尊,反是侠义之士。
    近期自称名门正道者蜂拥而至,据闻便是为了铲除谢晏宁与陆怀鸩,陆怀鸩更是因此身受重伤,但谢晏宁与陆怀鸩并未杀过一人,那些名门之士却有不少仗着自己出身名门又有些名气,向客栈、酒楼肆意压价,甚至还有企图淫人/妻女者。
    本县民风淳朴,少有案件,那些名门之士所犯下的案子较去年一整年的案子更多,教他甚是头疼。
    他素来不看僧面,亦不看佛面,管他是何等光耀的出身,一律秉公办理。
    而今,县衙牢房里头便关着七名名门之士。
    所幸名门之士当中尚有如上官溯者助他一臂之力,不然,他手底下的衙役根本不可能将罪犯逮捕归案。
    他带着谢晏宁与陆怀鸩下了牢房,满耳俱是他同渡佛书院勾结,不得好死之类的辱骂。
    谢晏宁听闻谈县令近来审判了不少名门之士,见状,自然并不意外,反而讥讽道:锒铛入狱的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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