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疏垂眸看着面前的酒沉思,眸光闪烁,在江年以为他会拒绝时,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液溢出嘴角顺着脖颈喉结滑落到衬衫上,浸湿了衣领的一小片。
    他的举动让江年大呼过瘾,自己也喝了满满一杯,两人居然就这样互相喝了起来。
    岑誉在和章辰枫聊完公司的事,才发现这两人已经喝了不少。
    你们在干嘛?岑誉非常诧异,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喝上了,又庆幸自己没喝酒,不然等下都要找代驾了。
    岑誉你别管,我这是在锻炼他的酒量。两人喝的是威士忌,江年几杯下肚基本就不行了,说话都大着舌头,即使这样也还要给顾宁疏倒酒。
    顾宁疏还是端正的坐着,表情没什么变化,岑誉也看不出他醉没醉,他拿过顾宁疏的杯子,不想喝就不要喝了。
    别担心,我没醉。顾宁疏挡住岑誉的动作,拿过自己的酒杯,当着他的面又喝了一口。喉结在灯光下异常明显,那滚动的突起异常吸引人的眼球,他喝酒的时候表情意外的有些邪肆,还有些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冷傲,淡淡的一眼扫过都能让人不敢直视,那眼神只有在接触到岑誉身上时才会有温度浮现。
    他们这里本就被不少目光暗中窥视着,现在顾宁疏这样冷峻又带着别样吸引人的魅力,有些人按捺不住的就想来搭讪了。
    顾宁疏很烦那些目光,不用人过来,冷冷的一个眼神就能把人逼退。
    行啊,酒量不错啊!
    岑誉想着既然顾宁疏喜欢他也没必要阻止,反正顾宁疏有分寸,谁知道等岑誉再次回过头的时候,两个人都趴下了。
    岑誉简直无语,还以为顾宁疏那么无所谓,酒量是有多好,就江年这样的也能一起喝醉?
    他侧身过去察看,发现顾宁疏已经闭上了眼睛,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
    他醉了,我带他回去。岑誉把人扶起来,幸好这人不是醉得像烂泥一样,半阖着眼,感觉自己被移动后就愣愣的睁眼望着岑誉,然后头靠在岑誉的肩膀上由他扶着。
    章辰枫也很无奈的扶起另一个:好吧,我就送这个了。
    岑誉把人绑在副驾驶后就和章辰枫分别开车离开。
    昏暗的车厢里,专注开车的人并没有发现那醉得歪在座位上的人,其实眼神清明的很。
    第三十四章 同床共枕
    大半夜开车回到别墅, 家里的管家保姆都已经全部休息了,岑誉直接把车开入地下车库停放,准备把人从地下车库的电梯带上去。
    副驾驶的顾宁疏歪着头, 像睡着了一样安静, 岑誉下车俯身探进去,拍着人的脸, 轻声道:宁疏?
    醒醒,到家了。
    这人的脸滚烫滚烫的,睫毛震颤几下才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当视线转移到岑誉身上时,那被酒精侵袭而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
    只是眼神依旧朦胧无法聚焦一般, 带着些疑惑的盯着岑誉的脸仔细打量,似在确认什么,在岑誉耐心的等待下才终于声音低沉的喊他。
    哥哥, 抱
    低沉却黏糊甚至像棉花糖一样带着甜味。
    面对好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顾宁疏, 岑誉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给人解开安全带,拉着这人的手让他下车。
    张开双臂却被无视的顾宁疏, 眉头不开心的拧了起来。
    几乎是控诉的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肯抱我?他无视掉岑誉伸过来的手,屁股赖在椅子上不肯挪动。
    岑誉眉头跳了一下, 看着明明是自己耍赖却好像岑誉是罪大恶极的人一样发脾气的顾宁疏,秉着不跟醉鬼计较的岑誉,耐心地说:你下来就抱你。
    真的吗?
    嗯。
    顾宁疏见他点头,这才肯从副驾驶上离开,只是双脚一落地, 人就摇晃着站不住一样往岑誉身上倒了过去,要不是岑誉眼疾手快扶住他, 估计被他这么一压,两个人都要倒在地上了。
    岑誉踉跄着脚,后退了两步,也没发现自己腰上多了一只手,还是那只手的暗中使力才让他站稳了脚跟。
    顾宁疏头倚靠在岑誉的肩膀上,眼皮耷拉下来了好像没有精神一样,眉头皱起在他颈窝里磨蹭着,鼻尖时不时擦过岑誉的颈侧皮肤,激起岑誉身上的小疙瘩,他声音黏糊:哥哥我头好痛
    扶着个人,好不容易关上车门的岑誉躲闪着颈侧的呼吸,艰难回他,等下睡着了就不痛了。
    两人踉跄着走进电梯,岑誉身上挂着个大男人,他一脸的木然,心里十分后悔让顾宁疏喝酒,怎么也想不到这人醉了之后这么的像小孩子一样爱撒娇。
    颈窝里的大脑袋还在磨磨蹭蹭,湿热的气息每次喷洒在脖间岑誉都会下意识的颤抖一下,他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发现腰间的手扣得死紧,这人醉酒后的力气大的要命。
    幸好很快就到了三楼,扶着人进入了房间,眼见着能把这个人形包袱卸下来。忽然,一抹温热又柔软的物体突然从岑誉的脸颊上划过,他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把身上的人一把推开,这人被他推得倒在了床上,而自己也被腰上的手带着倒在了顾宁疏的身上。
    明亮的灯光下,岑誉趴在顾宁疏的胸膛上,两人双腿交叠,身体亲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他手下是顾宁疏结实温热的胸膛,被刚才的那抹柔软吓得脑袋变成一团浆糊一样无法思考的岑誉,现在双眼愣愣的盯着顾宁疏的嘴唇看,更是无法察觉自己手底下的胸膛里那人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随着无声的沉默蔓延开来,房间里的温度也在无声的逐渐升高,两人正对着,湿热的气息互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难得面对这样毫无防备又呆愣的岑誉,顾宁疏漆黑的眼底划过一缕暗光,他克制着自己越发粗重的呼吸和心跳,以免被身上的人发现端倪,扶在岑誉腰间的手却缓缓上移到后背。
    现在只要他稍稍使力,岑誉那毫无防备的嘴唇就会贴上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宁疏漆黑深邃的眼眸更深沉了几分。
    从进房间开始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猝不及防,岑誉脸颊被触碰过的地方还留有清晰的柔软触感,那一瞬间的酥麻也还留存在身体里,直到视线聚焦,岑誉才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糟糕。
    你他艰涩的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面对顾宁疏朦胧无辜的双眼,他心底还没来得及冒头的疑虑也在顷刻间消散了。
    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他挣扎着要起身,但放置在后背的手却毋庸置疑的用力压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两人的距离快速贴近,岑誉眼底划过一抹慌乱,顾宁疏看得清晰,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最后关头他偏移了脑袋让岑誉的脸埋在了自己的颈侧,脸颊划过耳廓,他的双手更是用力的搂紧了身上人的纤细腰肢。
    顾宁疏你快放开。岑誉在他的身上挣扎着要起来,两个大男人这样算什么样?
    虽然他知道两个男人可以在一起,他也天天传绯闻,甚至带人出入酒店,但是那些人只是做戏而已,他们的肢体接触最多仅限于挽手臂,那里会像现在这样!
    岑誉心里无比的慌乱,直觉有什么脱离了掌控,鼻息间全是顾宁疏身上混杂着淡淡酒气的气味。
    别动。顾宁疏的声音暗含着几分警告,他禁锢着身上的人,大手扣在岑誉的后颈和腰间,制止他越来越大的动作和摩擦。
    岑誉动作停了一下,而后又是剧烈的挣扎,顾宁疏你是不是酒醒了?你再不放开,我就要生气了。
    这种威胁一出口,岑誉自己都感觉面上有些发烫,耳边也传来顾宁疏带着愉悦的轻笑声。
    这更加让岑誉觉得窘迫,顾宁疏放开了手,得到自由的岑誉连忙直起上半身,他快速喘着气,隐藏在镜片后的双眼泛着水光,居高临下的俯视顾宁疏,眼底跳跃着恼怒的火苗。
    顾宁疏呼吸一窒,他望着毫无察觉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心里的密密麻麻的痒意挑战着他的自制力,面对因为生气而脸色泛红眉间的昳丽怎么也掩藏不住的人,顾宁疏咬着舌尖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控。
    哥哥你压着我好累。这个姿势太过危险,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如果岑誉再不离开,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趁着醉酒做点什么出来。
    岑誉被提醒后连忙离开了他的身上,再次面对顾宁疏迷蒙无辜的眼神,他不确定的问:你酒醒了没?
    我没醉,还能再喝。顾宁疏哼了一声,对他的话表示不满。
    岑誉瞧他也不像是清醒的模样,其实也对,要是真清醒,估计顾宁疏也不可能做出这些举动来,他心里松了口气,只希望明天顾宁疏不要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不然就太尴尬了。
    我去给你冲杯醒酒茶,你等一下。说完岑誉不等顾宁疏说话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房间,脚步慌乱的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得顾宁疏眯起了眼眸。
    楼下岑誉好不容易找到醒酒茶包,因为心绪不宁还差点把杯子掉到了地上。
    眼睛愣愣的盯着杯子,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总觉得这个地方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要高,手指几乎不敢触碰上去,那感觉现在还在他的心底萦绕不去,一想起来心就止不住的颤动一下。
    岑誉把唇抿得发白,来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就往脸上擦。
    只要擦干净了他就不会受到困扰了。
    这只是一次意外。
    再次回到顾宁疏房间的岑誉已经恢复了冷静,把杯子放到顾宁疏床头,示意他喝。
    哥哥我没力气,你喂我。顾宁疏软着声音朝立在面前的岑誉说。
    然而,岑誉板着比平时冷了三分的脸,面对他的话反而蹙起了眉。
    顾宁疏心里咯噔一下,就见岑誉冷声拒绝了。
    自己喝,你又不是小孩子,他抱着臂,不然就不要喝,反正头痛的又不是我。
    瞅着毫无商量余地的岑誉,顾宁疏委委屈屈的看了他半晌,两人无声对峙着,最后顾宁疏才不情不愿的拿过杯子喝了起来,一喝完嘴角就垂着,望着岑誉的眼睛雾蒙蒙一片,好像受到欺负了一样。
    岑誉拿过杯子的手蜷缩了一下,狠狠闭上眼睛,睁开时又恢复了漠然。
    睡吧。
    说完就关门离开了顾宁疏的房间。
    岑誉回房间坐了半响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和疲惫的身体去洗澡,等吹完头发出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床上隆起了一团。
    ???
    岑誉走过去果然看见已经洗完澡换了睡衣的顾宁疏躺在他的床上闭着眼睛,好像完全熟睡了样子。
    宁疏?顾宁疏?岑誉拧着眉叫了两声,这人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赖定他了?
    踌躇片刻,岑誉认命的关上了灯。
    算了,睡就睡吧,反正床这么大。
    关灯后房间陷入黑暗之中,只有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倾泻进来带来点微光,顾宁疏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黑夜越发深沉,连月光也躲进了云层里,房间再无一点光亮的时候,身边的那道呼吸彻底陷入睡眠之中。
    顾宁疏眼眸亮晶晶的,在黑夜里都能发着光,他在黑暗中移动自己的身体靠躺到岑誉身边,直到能伸手把沉睡中的人彻底揽入怀中,闭着眼在岑誉的颈肩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才心满意足的把人的脑袋轻轻移动到自己的臂弯里,右手拂开岑誉的额发,鼻息贴近落下轻柔缱绻的一吻后,手才箍在他的腰间,两人贴近,安静的房间传来温柔的一声:
    晚安。
    天色不知亮了多久,外面的晨光落在阳台上,从正面逐渐偏移。
    楼下的管家等人不停的在楼梯张望着也没见人下来,周伯甚至跑去车库看看两位少爷是不是没有回来,直到确认了才放下心。
    反正公司是自己家的,管家也没有特意的上去敲门叫人,岑誉是个非常有分寸和时间观念的人。
    今天这么晚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或者公司没什么事情,反正管家私心里是希望自家少爷能好好休息一下,毕竟钱是赚不完的,也就不许其他人去打扰了。
    岑誉只觉得这是自己睡得最沉的一觉,没有乱七八糟的梦境睡得异常的踏实,他还没睁开眼睛脸就习惯性的在枕头上磨蹭着。
    磨蹭了几下才发觉感觉不对,怎么硬邦邦的?
    睁开了眼眸,眼底的疑惑明晃晃的落在顾宁疏的眼里,他无声的勾起唇角,眼睛紧紧注视着在他胸前磨蹭,好像小猫擦脸的岑誉。
    心里的满足和酥麻占满了他的心脏,滚烫发热的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
    他怎么也想不到岑誉会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以前在一起睡的时候大多数是岑誉比他先起来,那时候他的身体还因为营养不良而体弱需要充足的睡眠,睡觉更是不敢过多的靠近岑誉,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机会把人拢在怀里。
    岑誉还有些不明所以,穿越这么几年他已经丢掉了一开始的警惕性,在这个家里,他是最放松的。
    手摸上去,首先是一块块壁垒分明的腹肌再到胸前那熟悉的触感,他昨晚已经摸了好几遍了。
    脑袋嗡的一声炸响,他慌乱无措的收回手。
    这是顾宁疏!
    昨晚顾宁疏睡在他这里。
    也不知道这人醒了没有,岑誉抬头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一点,却只有模糊一片,过了一会儿他又把眼睛睁得跟猫瞳一样,滚圆滚圆的。
    还是看不清!
    这该死的几百度近视,活生生把他一个大好青年整成了个睁眼瞎。
    岑誉气馁的放弃挣扎,现在没的看时间也不知道几点。
    顾宁疏拼命忍着笑意,还要克制着身体不要抖动,他怎么不知道岑誉这么的可爱,原来他的脸上还能有这么多的表情。
    真是个大宝藏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注视着他而不怕被他发现。
    岑誉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察觉窗外的天已经亮了一片。
    他轻轻移动自己的身体,想要离顾宁疏远一点,怎么睡一觉两人的姿势就变得这么的一言难尽呢!
    他的手表和眼镜都放在床头柜上,然而当他退开一点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腰间还挂着一条手臂。
    岑誉的脸难得浮起一抹红色。
    这也太亲密了。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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