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伴郎我是做不成了,来喝个喜酒也算是完成了诺言。白洛道。
    姚息看着白洛,张了张口,心如刀割,仿佛有一千把小刀在一点一点的将他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他眼眶通红,红的像是在滴血般,我他有千言万语想和白洛说,可是白洛偏过了头去,就像是大梦初醒般,身边人热切的呼唤将姚息的神智拉了回来。
    姚息,你还在站在这儿干什么?伴郎来拉姚息,新娘子找你呢。
    新郎瞬间清醒过来,他看着白洛又看见了白洛身边的秦朝辞,秦朝辞与白洛亲密的站在一起,他低下头在白洛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洛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的氛围那么紧密,仿佛插不进任何人。
    洛洛,你等等我,千万别先走,我求你,一定要等我!姚息猛地抓住白洛的手,哀求的说了几句话后不得已跟着伴郎一起走了。
    婚房里新娘已经擦干了眼泪,化妆师正在为她补妆,她的手放在腹部,仿佛能从此处感受到一份勇气和力量。
    我想通了,婚礼不用延迟,还是照常进行吧,时间来得及。新娘道,她没有本事挣脱家庭对她的桎梏,她是一株莬丝花,无法独立生活,她认命了。
    婚礼举行之后她和姚息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她只是不能和自己的爱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姚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喜悦,新娘透过化妆镜见着姚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道:你眼睛怎么红了?还一副这个模样?你前女友来了?
    姚息摇摇头,他站起身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想通了就好,反正只是一场婚姻而已,婚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便你,你也不用来管我。
    新娘点了点头。
    婚礼现场的花园上,白洛和秦朝辞走在一起,这一次宴会,秦朝辞对白洛看得特别紧,简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白洛觉得他恨不得把自己拴在裤腰带上。
    你觉得等姚息回过神来后会不会觉得我在讽刺他?白洛问秦朝辞道。
    其实说恭喜姚息新婚快乐,夫妻恩爱时白洛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在单纯的说祝福语而已。
    但是说完之后他也觉得不合适,因为姚息根本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夫妻恩爱这种话也是有够讽刺和扎心的。
    秦朝辞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绝不觉得你在讽刺他,我只觉得你对他真的很好。
    其实刚刚看见姚息激动的拉着白洛的手时秦朝辞心里是有一分吃味的,姚息和白洛从初中开始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他占据了秦朝辞最想参与却没能参与的白洛的青春时光。
    但是秦朝辞也知道姚息和白洛之间就是纯友谊,并没有其他的心思,要不然秦朝辞也不会容许他们当朋友当了这么多年。
    他以前真的很可怜。白洛停下了脚步,似乎陷入到了某种回忆之中。
    姚息刚被认回姚家的时候过得很不好,姚父不重视他,姚母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更不待见他,家里的佣人也都是捧高踩低的人,虽然没有人在身体上虐待姚息,可是他常常饭都吃不饱,过得还不如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
    白洛知道后觉得他可怜,还经常带着他回自己家一起吃晚餐,后来姚父知道姚息和白洛关系好之后才对他稍微用点心,至少让姚息拥有了一间自己的房间。
    而且他现在也挺可怜的。白洛是真的觉得现在的姚息也可怜,虽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作自受。
    他背叛了友情,就连爱情婚姻都当做了利益的筹码。白洛唏嘘道:就算以后他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没有亲情。这样的人生太痛苦了。
    秦朝辞低头认真的看着白洛,看得白洛有点不自在,低着头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是秦朝辞觉得他太矫情了吗?
    或许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感情是可以被舍弃掉的,可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在白洛心里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都是缺一不可的部分。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很好笑?白洛瘪了瘪嘴,我知道你们这些成功人士一直都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想要成功就不用在意这些
    白洛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秦朝辞轻轻掐住了下巴,粗糙的指腹抚摸过柔软的下唇。
    白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好软。秦朝辞道。
    白洛看着脾气暴躁不好惹可是心比谁都软,明明遭受背叛的人是自己,却还说姚息可怜,甚至愿意来参加他的婚礼。而这一切的包容都源于他们十年的友谊。
    在这一刻秦朝辞不可避免的嫉妒起了姚息,如果有一天,白洛对自己也同样如此心软就好了。
    白洛一下就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
    他是个心软的人吗?白洛回想了一下,觉得好像也没有。
    秦朝辞笑笑,笑容如冬日绽放的寒梅,看得白洛一愣,也跟着傻乎乎的一起笑了。
    婚礼的仪式白洛没有去看,秦朝辞陪着他两人在婚礼现场的其他地方逛了逛,等到婚礼仪式一结束,看完仪式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向宴会厅,白洛听见他们在讨论姚息的婚礼。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场家族联姻罢了,新郎新娘彼此都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做的也太明显了。
    婚礼仪式上不仅没有告白环节,双方父母上台致辞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就匆匆忙忙的结束了。
    白洛听着他们讨论,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以后他一定要和他爱的人结婚,和不喜欢的结婚,哪怕是一天他都会觉得万分痛苦。
    仪式结束后白洛和秦朝辞可以离开,但是白洛一直没说要走,秦朝辞知道他心底还在惦记着姚息的那句话,于是纵容的陪着他一起等。
    好在没过多久姚息便急匆匆的赶来了,见到白洛的身影后猛然松了一大口气,他走到白洛面前,看着秦朝辞,犹豫了几秒后问道:洛洛,我可以单独和你聊几句吗?
    白洛扭头看了一眼秦朝辞,秦朝辞脸色冷了下来,但是到底没多说什么,默默的独自走开了。
    姚息带着白洛来到了宴会厅一个隐蔽的室外阳台,虽然是冬日,但是今日太阳的光芒炙热,烤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两人各自占据阳台的一角,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后,姚息才缓缓道:洛洛,对不起。
    对不起姚息说过太多次,微信上短信里电话里,白洛也听了太多次,可是道歉再多次也拯救不了姚息带给白洛的伤害。
    白洛没说话,只是看着阳台外的景色。
    姚息闭了闭眼睛,他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原以为白洛愿意来参加的婚礼是要原谅他了,没想到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白洛知道姚息的意思,但是他不会原谅他,因为白洛没有资格替七年后的自己原谅姚息。
    他没有感同身受过,可是他知道七年后的自己一定很痛苦,因为只是现在的他在知道姚息背叛了自己后都万分心痛,更别提相处时间更长的白洛。
    时间越长感情就越深厚,那把从背后的刀捅进去时也伤的更深更痛。
    如果只是道歉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白洛道,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姚息,最后一次祝福你,希望这真的是你所期望想要的生活。白洛道。
    被朋友所伤固然痛,可是让伤口一直不愈合任由它腐烂也不是办法,白洛尽力的让自己与过去割席,他是有过悲痛的曾经。
    但是他会慢慢好起来的,公司会夺回来,事业也会变好,人要往前看,路要朝前方走。
    这也是白洛为什么会主动出现在姚息婚礼上的原因,他不想再让过去牵绊着他,拖累着他。
    白洛的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利箭狠狠的戳中了姚息的心,刺眼的太阳光芒直射下来,照在他的眼前,让他眼前一片迷茫。
    失去了最真心的朋友,娶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老婆,他用这些换来了在公司前呼后拥的待遇,可是每每回到姚家大宅里他的大哥永远提醒着他私生子的身份。
    如果如果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没有背叛白洛,白洛或许夺回了白氏集团,他虽然在大哥的操纵下失去了继承权,可是白洛不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落魄
    姚息不敢再往下想,心跳如擂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拼命的告诉自己,悔意不能有,一旦有他接下来将永远活在痛苦与后悔中。
    姚息苍白着脸,宛如行尸走肉般,点了点头,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这就是我想要的。这话他说得艰难,不知是说给白洛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满意就好。白洛点点头,时到今日,他与姚息也没有其他话可以多言,这段友谊在白洛心中永远的画下了句号。
    眼看白洛要走,姚息下意识道:等一等,洛洛。
    姚息没有忘记刚刚在花园里看见白洛时,一旁的秦朝辞脸上浓浓的占有欲,还有他们之间亲密的姿态。
    回想起这里,姚息脸上就浮现了一抹痛苦,是他对不起白洛。
    白洛和秦朝辞在一起的时间节点与白洛在公司内斗中失败的时间节点如此相近,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如果不是他,白洛就不会失败,也不会被秦朝辞钻了空子,折辱于人下。
    秦朝辞他,他对你好不好?外边人的传言姚息也听说过,虽然今日看到秦朝辞和白洛相处并不像是别人所说,但姚息还是良心不安。
    姚息,你最没有资格问这句话!白洛终于生气了。
    其他人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姚息难道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因为他,白洛至于和秦朝辞签包养协议吗?
    虽然秦朝辞对白洛很好,但是一码归一码,姚息根本没有资格问白洛!
    对不起。姚息痛苦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洛洛,秦朝辞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现在对你很好,可是谁也说不准以后
    姚息的这番话反复在白洛的生气点上蹦跶,白洛怒目而视道:说不准以后就会捅我一刀子么?
    你说秦朝辞不是什么好人,但就是他帮了我,从蒋成筠手里慢慢将白氏集团夺回来,他是个君子,做事不说光明磊落,但至少不会做背后捅人刀子的事情!
    白洛非常生气,姚息凭什么对秦朝辞指手画脚的?
    姚息被白洛说得哑口无言,着急道:可我觉得他觊觎你已久,就是抓住了这次机会
    姚息话没有说完,秦朝辞掀开了窗户的窗帘,旁若无人的走进来,姚息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剩下半句话卡在咽喉,又咽了下去。
    你大哥找你。秦朝辞对着姚息道。
    姚息不知道秦朝辞听到了多少,可是他眼眸漆黑,气质冰冷,说话间似乎都带着一股冷气,让姚息情不自禁的打了寒颤。
    姚息走了,白洛将他没说完的半句话记在了心里,但也不打算再去问。
    秦朝辞觊觎自己已久?白洛不知道还该不该去相信姚息的话,但是此刻他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事情。
    而秦朝辞表面镇定,实则心跳加速,他不知道姚息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对白洛的心思,但是刚刚差一点白洛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被白洛知晓,秦朝辞杀了姚息的心都有!
    从姚息的婚宴回来后,秦朝辞紧张了好几天,就怕白洛想不通那天姚息的话,可是白洛仿佛忘了那句没说完的话一样,回来后就不再提起,就如往常一般和秦朝辞相处。
    秦朝辞松了口气,也有点失望,他的心情复杂,他既怕让白洛知道,又忍不住的去想如果白洛知晓自己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心中永远怀揣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一天白洛也会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
    临近过年,帝都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白洛本来就宅,如今就更不爱出门了,天天待在家里,暖烘烘的地暖将家里烘烤得暖和又干燥。
    地板上热热的,有时候白洛懒得穿拖鞋,就穿着毛茸茸的地板袜直接踩在地板上,窝在阳台的角落里,借着明亮的阳光看一整天书。
    直到于舜和他说要他提前录制几个新年祝福的视频留着过年发的时候白洛这才意识到原来马上就要过年了。
    外面的商家早就挂上了红红火火的红灯笼,临近年关,超市里的年货也早早的摆上货架,春节作为国人最重视的一个节日,无数人很早就开始期待过年,为此提前做好准备。
    白洛出门了一趟才发现平日里车水马龙,人流涌动的大街上车和人都变少了,很多人都回老家过年了。
    春节理应是要全家人团圆一起过的,白洛在家里看着电视机,望着厨房里还在忙碌的陈姨,吸了吸鼻子。
    于舜和工作室的其他同事们都已经离开了帝都回家过年,过了明天陈姨也要回家过年了。
    可是自己的家在哪儿?白洛有点伤感,又不想被陈姨发现自己难过,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借着看虐心电视剧的契机独自抹了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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