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你同不同意,越知气得想要踹他,但是又抬不起腿来。
    我不管,你要想追我,就得先证明一下你自己,不然,我不亏死。
    顾逢可不上当:越越,你亏不亏你自己心里明白的。
    被追求的人是不会主动邀请追求者的,他应该将自己作为奖励,在追求者成功的时候恩赐于他。顾逢从后贴着越知耳朵,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塞了一个小东西到他手里。
    圆圆的,只有一颗鸡蛋大小,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越知看了眼,那是个金色的蛋,一端连接着五六厘米长的弹簧软管,用橡胶材质的壳包着,连着一只蝴蝶,金色的,镂空的蝴蝶羽翼稍一动便会翩翩若飞。
    顾逢将越知手臂抬高,咬了他手臂内侧的蝴蝶胎记,小蝴蝶,你会喜欢的。
    等
    顾逢不等越知拒绝,一掌压住他的后背,将他深深嵌入棉软的床单之中,缓缓附身轻语:你会喜欢的。
    不!
    越知蓦地瞪大了双眼,拒绝的话破音般悉数暂停。
    就在此时,咚咚两下敲门声响起,随后,门外牧怀开口:小知哥,你睡了吗?
    牧怀拎着自己准备的礼物,看越知房间还没有关灯,便想将自己迟到的祝福补上。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幽幽冷光从门缝泄露出一寸。
    牧怀疑惑地皱了下眉,又敲了两下门,稍微大声:小知哥?
    还是没有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牧怀遗憾地收起盒子,想着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忘记关灯就睡了,他没再敲门,低声道了句晚安。
    他走后,屋内。
    呜呜
    越知瞬间失去全部力量,原本捂着嘴的双手无力坠落,茫然空洞睁着眼,水不住地流
    【】
    【】
    作者有话要说:  越知:爽死.jpg
    第47章 你滚,疼死了
    晨光从浅色窗帘洒进室内, 虚幻地像一层薄纱笼罩,清脆的鸟雀落在窗沿,又从阳台飞过。
    顾逢平静如水的目光落在越知脸上, 从他温和精致的眉梢、紧紧闭合的双眸、根根分明的细长睫毛到鼻梁、嘴唇、下巴
    其实昨天有一句话, 他没有告诉越知。
    如果非要给他的爱寻找一个理由, 那顾逢清楚, 是有的。
    他轻轻笑了, 小心翼翼将越知搂得更紧,像是无法自控般落吻于他额头、眉心、鼻尖、嘴角, 他不得不一遍遍触碰越知, 通过切实存在的触感来证明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不是做梦, 也不是幻觉。
    他的白月光,此时正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
    是的, 如果爱有理由, 那他的理由大概是因为越知自始至终便是与别人不同的, 他心中的白月光吧。
    越知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小声嘟囔:不要了。
    顾逢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安抚他继续多睡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流逝,越知逐渐有要清醒的样子, 他把自己贴到了顾逢身上,双手环着像抱玩偶一样。
    过了几秒钟, 顾逢预感不好, 捏着越知手腕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掀开点,结果手腕还没离开几厘米, 越知醒了。
    并且一口咬上了顾逢肩膀,用了不小的力气。
    顾逢随便他咬,醒了?
    你、咳咳给我滚开。越知嗓子有点哑, 主要是很干,昨晚张着嘴不住地大口喘息造成的。
    别冤枉我,昨晚你自己钻我怀里来的。
    越知咬牙,抓着被子低声,你给我拿开!
    顾逢没想再折腾他,掀了被子直接下床,我洗个澡,你再躺会儿吧,乖,可以想想等下吃什么,但是别再睡着了。
    越知浑身都疼,看见他的脸就生气,又瞥见还留在床上的东西,更生气了!
    浴室磨砂玻璃的门露着人影,越知抓着手|铐扔了过去,没砸中。
    他又抓起顾逢送的小蝴蝶蛋蛋,又没砸中。
    蝴蝶扇动翅膀,薄如刀刃的金片随着颤动折射出细碎的光,精致漂亮,却一秒让越知从头红到了脚。
    该死的顾逢!王八蛋!
    哼!
    越知抓起被子将自己埋进枕头里,不想活了,丢死人算了。
    顾逢就是个混蛋。
    他别想追自己了,呜呜,不给他追了,他一点都不听话,对自己一点都不好,自己都哭着求了他多少遍了,他都不心软。
    王八蛋。
    越知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个手|铐和小蝴蝶了。
    呜呜呜,手好疼,大腿根更疼。
    那里的皮肉本来就脆弱得不堪触碰,肯定破皮了呜呜。
    出来,别蒙着了。顾逢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从一头戳床上鼓起的那一大团被子。
    你滚。越知声音闷闷的。
    顾逢轻笑:好了,出来吧,被单我手洗,我保证不会被人发现的。
    不要。
    被单也就算了,被单底下的褥子算怎么回事,要是让别人看见,大家还不都能立刻猜到了!
    越知坚决不要丢这个人。
    那我保证销毁干净,不让任何人看见,行吗?顾逢上手把越知剥出来,好了,起来吃饭吧。
    越知眼眶红红的,盯着顾逢看了不到一秒,眼更红了,我也不想看见你。
    那你怎么样才肯不生气了?我说过让你不要招惹我,你先开始的,不到一半就开始喊停,我都没有生气。
    他还敢生气?自己半条命都要被玩没了。
    越知考虑好半天:除非你拿条件换,之前你还有一次机会没有用,你把它用了。
    不行。顾逢拒绝。
    他说的是之前捉牧野的那次,越知答应只要顾逢帮忙捉住牧野,就答应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顾逢一直拖着没有使用。
    顾逢给他倒了水,忍不住勾唇:这还没有真做呢,你不是一直很想吗?
    越知喝了水,一枕头朝顾逢甩了过去:滚出去。
    没有以后了,越知再也不想试了,丢死人了。
    不用我帮你穿衣服吗?顾逢抬手轻松接住。
    越知拥着被子坐着,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好好好,顾逢被他看了两眼,立马举手投降,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么过分了,只要你别再一直勾我,别生气了,不会有人知道的,这只是我们两个人亲密自然而然会有的反应,不丢人,别人肯定也会有。
    乖,我去给你买你上次说好喝的那家的紫薯粥,你休息一会儿穿衣服来吃饭,等下吃了饭我给你揉揉就不酸了。
    顾逢刚从越知房间出来,两步到客厅的距离就撞见了牧怀。
    牧怀坐在沙发上,顾逢的房间虽然跟越知有只有一墙之隔,但两人的屋门开向不同的方向,从拐角这个地方出来,只有越知一个房间。
    他今天早上醒很早,一直在这里坐着,并没有看见顾逢出门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去越知房间的?
    牧怀攥紧了手中的礼物盒子,双眼盯着顾逢,小知哥醒了吗?
    住同一屋檐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两人几乎没有过任何接触,都将对方当作透明人,今天这还是牧怀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他简单了解过沈濯的个人情况,但是实际本人给他的感觉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醒了。
    顾逢离开去给越知买粥,牧怀没有去敲门,他坐着等了一会儿,越知就出来了。
    他穿了长袖长裤的居家服,扣子扣到最上面,眼尾红红的,嘴唇有点肿,尤其是下嘴唇,还有点破皮了。
    牧怀死死攥紧了拳头,小知哥,昨晚我敲你门,你是睡了吗?
    越知不着痕迹应了一声,考虑到昨天晚上那种情况,开口:牧野暂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了,你还是回家去住吧,接下来我会继续履行约定的。
    小知哥牧怀脸色瞬间变了,你要赶我走?
    呃
    你不想走?
    牧怀眼睛眨了一下,看着越知说:那不是我家,那里没有人拿我当亲人,我不想回去。
    如果你
    小知哥!牧怀慌张打断了越知的话,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讨厌了,你别生我气,我、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他手不稳,一用力,水果刀带着苹果一起滚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牧怀去捡刀子,嘶一声划到了手。
    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尖滴滴答答淌到了地板上,越知迅速打电话叫了医生,别乱碰,我让大黑送你去医院。
    牧怀眼巴巴看着越知,紧张道:小知哥,那我还能回来吗?
    越知偶尔会有莫名的心软,比如此刻,好吧。
    一秒牧怀就高兴了,谢谢你小知哥。
    大黑住这附近不远,他很快就赶过来了,牧怀一出门,脸上的笑意立刻浅了几分,笑还是笑着的,只是不达眼底,更没有什么感情。
    顾逢很快就回来了,见地上一滩血,吓一跳,越知解释了之后他才放心。
    吃过早饭,顾逢拍拍沙发,让越知躺下。
    我给你揉揉腰。
    我腰不疼。
    那全身都揉,快过来。
    越知想了想,没有白送上门的服务不享受的道理,那你好好表现,不许动手动脚,我喊停你就要听。
    一说这个,越知猛地想起来了!
    对!以后我要是喊你名字叫你停下,你必须听我的!
    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明明当初沈濯的时候都可条理可清晰了。
    顾逢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或者说,他可能根本没忘,嗯,你说的是沈濯停下又不是叫我,我为什么要停?
    强词夺理。
    越知冷笑扯了下嘴角:随便你,反正你没机会再爬上我的床了,技术太烂,下辈子再练练吧。
    顾逢今天不太敢招惹越知了,好声好气答应着,让他躺好。
    这个力道可以吗?
    嗯越知舒服地吁了口气,你是专门练过吗?
    顾逢嘴角的笑意一僵,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但是越知背朝他趴着,未能看到。
    学过一点,你觉得有用就好。
    他淡淡拂走眼底情绪,又恢复成了那个温和含笑,永远都沉稳可靠的顾逢。
    他手法很熟练,像是练习过很多次,但是又好像是第一次实践,因为他需要不断询问越知的反馈才能拿捏准最合适的力道。
    被他按摩完之后,越知觉得浑身上下都舒服多了,像被人从内部将骨头筋脉都重新顺了一遍似的。
    叮咚、叮咚
    越知捞过手机一看,信息来自:陆西。
    陆西,陆胥的堂弟,也是被他误会的白月光。陆西一心从事科研,对陆胥的感情丝毫不知。
    【[微笑.jpg]我休假回家几天,好久没见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越知顿了一下,去找代聊。
    他还没有删除陆胥,不知道陆胥在得知被自己坑了一把之后是什么感受。
    代聊只在刚刚收到了陆胥发出的邀请函,在此之前,他没有收到任何一条来自陆胥的短信。
    越知考虑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
    这场宴会是为陆西办的,欢迎他回家,文中也出现过,只是没想到剧情都已经偏离原文这么多了,还能出现一样的场景。
    你要去吗?
    当然。
    越知轻蔑地勾了下嘴角:我的好表哥专门邀请我,我怎么能不去捧场呢?我不仅仅要去捧场,我还要送他一份更大、更惊喜的礼物。
    第48章 当然要告诉你
    牧怀在医院包扎好伤口之后说自己要逛逛, 打发大黑离开了。
    大黑走后,牧怀去取了点证据,然后回了牧家主宅。
    听说牧野从出院就一直在家修养, 说是休养, 其实就是每天堕落酗酒, 想来应该是不能人道的事情给他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牧怀进去的时候, 以为自己会看见一地乱扔的空酒瓶, 结果并没有。
    牧野穿着整齐,整个人浑身气质大变, 阴翳的眉压得很低, 像火山豁裂的岩层, 不动声色翻滚着毁天灭地的岩浆。
    牧怀一愣,继而哂笑:看来你也没有我想得那么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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