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在恩爱甜蜜?顾逢有点凶:说。
    越知想蜷缩起腿,中途遇到了阻碍,没能成功将自己缩成一团,他被控制着,不得不像条砧板上袒露脆弱白肚皮的鱼。
    你你不能这样,他越说越小声,双手无力地推拒着: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你这样是是不对的。
    顾逢不为所动,抬手将越知被茶水打湿的上衣脱下来,告诉我他的名字。
    越知隐约能够感受到,顾逢有点急切的意味,这种负向情绪的外露与他先前刚知道顾逢就是沈濯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身下是柔软长毛的毯子,舒适地贴着肌肤,越知看不见,却可以想象此时顾逢的样子。
    那张脸,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可以将每一寸肌肉线条精准描绘出来。
    你用得着问我吗,我的事情你不是事无巨细都清楚吗。越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第一次在顾逢面前反抗,虽然没太有什么攻击性: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的事情你却全都知道,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
    顾逢没有顺着被他扯开话题,还用另一只手捉住了越知手腕,坚持要他亲口回答:说,是沈濯还是傅遗。
    越知双手被他捆缚于头顶,纤细的手臂上扬拉长,露出了浅红色的蝴蝶胎记。
    就在越知左边手臂内侧靠近腋窝的地方,有一块很小的,大约杯口那么大的蝴蝶形状的胎记。
    浅浅的红色覆盖在越知奶白色娇嫩的皮肤上,轻轻一碰便像蘸着油画颜料往纸张上摸了一捧艳色。
    越知瑟瑟发抖,很努力地想要往毯子上靠,好像那样就能尽量躲避开顾逢,将自己缩回壳子里藏起来了似的。
    你要做什么?
    说名字,顾逢不断摩挲着胎记附近的皮肤,视力被剥夺后触感变得格外清晰,越知觉得那一片的肌肤在顾逢掌下变得又热又红,接着就听他哂笑一声:总不能是牧野或者明寒吧?
    被欺负狠了,越知咬着嘴唇,凶巴巴:反正不是你!
    见他执意不肯回答,顾逢换了个问题:给我发消息的时候你跟傅遗在一起吧,今天为什么要跟他来这里?
    越知惊慌挣扎:不许你伤害傅哥哥!
    刹那间顾逢散发出死亡般可怖的气息,沉默到让人畏缩害怕,连同空气都像是被他操控着凝结成了冰块,肃穆的视线隔着丝巾仍觉锋利。
    一字一顿:你叫他什么?
    越知按捺心中激动,刚想再给他重复刺激一遍,就被猛地从软垫拽起来,扔到了柔软的休息床中央。
    唔
    剩下的话一并被拦截,越知睁大眼,瞬间被拖拽入一个愤怒营造的漩涡之中。
    【】
    这是什么意思?
    傅遗将录音压住,冷冷看向江云颜。
    江云颜没想到傅遗会是这个反应,按她对傅遗的了解,对方应该冷漠让自己去处理掉越知换个人才对,或者对越知瞒着他另有金主并且这个金主还是自己兄弟的事情愤怒才对。
    可他什么都没有,反而冷漠地看着自己,反问自己什么意思。
    呃江云颜知道察言观色,换了一种语气,我碰巧撞见的,我觉得您应该知道这件事,所以录了音。
    傅遗冷漠如常:江秘书,不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江云颜觉得有点难堪,她是傅遗的得力助手,几乎从未被他用这么冷淡的语气训斥过,当即没控制住:傅总,我觉得您应该换一个人,又不是非他不可。
    是,她承认,越知的声音是很难得,但普天之下这么多人,能找到第一个她就不信找不到第二个第三个!
    面对江云颜的越线,傅遗也没有生气,只是冷静地陈述事实和不可改变的结论:我不会换掉他的。
    江云颜攥拳,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公司见到越知的时候,他站在电梯前面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像是拿不定主意该乘坐那边,睁着大大的眼睛手足无措。
    却没注意到他身后,全是暗戳戳准备出手去要联系方式的女员工。
    江云颜觉得他像个小企鹅,怪可爱的,于是上前帮了他一把,她开口要联系方式,越知傻傻摊开手机,问她要加哪一个。
    谁知道第二天她就接到了傅遗的命令,让她带着合同去把越知买下来。
    江云颜甚至怕吓到他,特意选了比较安全的小包间,委婉表达了自家总裁的意思,本来想说他不愿意也没关系,自己不会强迫他,谁知道越知问了价,直接答应了。
    一点也不傻,精明得很。
    为什么?江云颜问傅遗。
    江秘书,你话太多了。傅遗已经打开了平板上的日程表,准备工作了。
    既然不想换掉他,那为什么将他送给杜总!江云颜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但她忍不住。
    什么叫送给杜总?傅遗皱眉,什么意思?
    哈。
    江云颜笑了,杜总什么口味什么手段谁不知道?您看了我给您的关于杜总喜好的报告,还把越知带来让他跟着杜总走,这不就是把他送给别人玩吗!
    什、什么喜好?
    傅遗常年高速运转的大脑好像卡了一下,接着想起了那份报告最后汇总的附加小字:
    杜总还有一些比较小众的私人爱好。
    傅遗二话不说转头大步跑向他们方才离开的方向
    此时包间内,牧怀玩手机玩过头了,他忘了看时间,杜总又一直在非常淡定地看报纸,仿佛早忘了还有越知这个人似的。
    小知哥怎么还没好?
    牧怀都喝了大半杯奶茶了,感觉应该挺久了才对,但他自己平时换个衣服也能折腾一两个小时,所以不觉得特别不对劲。
    小知哥,你好了没有?牧怀敲了敲门,侧耳贴近,仔细去听里面的动静。
    没人回答。
    牧怀又敲了两下,抬高声音:小知哥?
    门内传来一阵撞倒东西的声音,接着传出越知弱弱的声音:马上就好。
    牧怀松了口气:不着急,你小心点呀。
    越知没有再回答,屋内又没了动静。
    几分钟后,越知披着一件外套将自己从脖子罩住半张脸,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出来了。
    你怎么穿这么多?牧怀被他通红的脸吓一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都要把自己捂熟了。
    杜总的耳聋暂时恢复,但是可能眼瞎,直接说:那咱们这就走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哐一脚踹开了。
    傅遗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看清室内三人衣衫完整后愣了一下,随后便注意到了越知异样鲜红的脸和藏在衣服后面闪躲的眼神。
    心口蓦然一痛。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自己面前笑得张扬灿烂,明眸俏皮灵动,带着一点并不惹人讨厌的烟尘气,耍很可爱的小聪明。
    傅遗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直越过杜总,没敢碰越知,用他最轻的声音,说:跟我走。
    越知小步跟上,被傅遗带走。
    牧怀还想跟上来,被江云颜冷着脸拦住了,气得牧怀直瞪她。
    傅遗领着越知进了一间他平时常来的茶室,心不在焉地碰倒了架子上没摆正的小物件。
    越知弯腰去捡,露出了满是掐痕的细瘦腰肢。
    傅遗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仓皇躲避视线。
    傅总。
    越知放好东西,回过头看看着他,轻轻叫了一声。
    傅遗这才回过神来,将脑海中荒唐凄美的一幕匆忙抹掉,声音干涩:把衣服拉开我看看。
    越知不动,傅遗便很小心地拉开了一段拉链,触目便是鲜红一片,精致的锁骨遍布痕迹,像被人残忍地用力抿过,重重品尝了其中滋味。
    破碎中透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让傅遗久久无法挪动视线,仿佛被那些痕迹所代表的事情激发了心底前所未有的凌虐欲,又好像被一张大手扼住了呼吸。
    咔哒一声,茶室被人刷卡推开。
    明寒站在门口,愣愣看着越知半露的红痕和手还搭在他肩膀上的傅遗。
    傅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126 12:55:03~20211128 11:08: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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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有的人惯会耍手段
    明寒像是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巨浪自脑门嘭然迸裂,理智在刹那间坍塌。
    他就站在那里,既做不到上前一步将两人凶狠撕扯开, 也做不到掉头就走将这一幕狠狠甩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
    傅遗的冷静像一根警示棍, 当头敲醒了明寒, 他轻搭在越知肩膀上的手落下来, 转过身:先进来吧。
    大白天就这么激烈, 傅哥好雅兴。明寒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怪异的提线木偶, 很尽量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 结果却背道而驰。
    以前没见傅哥你喜欢这口, 我那儿也有这样的,你要是喜欢, 改天我送几个给你。
    傅遗皱眉:我不好这口。
    是么
    明寒犀利的视线黏在越知遍布吻痕的脖颈上, 像是一头饿绿了眼的狼, 随时准备上前撕咬下一块肉来。
    那最好不过了,我劝傅哥你还是注意点, 有的人惯会耍手段,表面看起来干净又听话, 实际谁也不知道他背后是怎么一副面孔。
    傅遗转过身去倒水,趁这个空, 越知将侧站着的身体完全转向明寒, 半敞的衣襟露出半截胸口,从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逐渐染上嫣红, 衬得肌肤吹弹可破,突起的锁骨上还有牙印。
    可以想象这具身体是被怎样随意用力对待过。
    外套的连领竖着,越知歪头, 挡住小半张脸,隐晦却大胆地勾起嘴角。
    柔嫩的指尖勾住金属拉链,缓缓地,向上拖拽。
    齿轮逐一咬合,拉链到顶,遮挡住全部印痕,同时也挡住了越知嘴角恣睢的笑。
    明寒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喝水吗?傅遗倒了三杯水。
    他不是喜欢解释的性格,对明寒误会越知身上的痕迹是自己所为的时候也没有反驳,他的修养不允许他做出让受害者更加难堪的事情来。
    那天晚上碰见明寒跟越知有点关系,傅遗是主动做出选择并立刻执行的,他以为明寒是喜欢越知的。
    但看今天这样子好像也只是玩玩,毕竟他知道明寒心中另有所属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像那个人,能够帮助我睡眠,我们签了一份协议,仅此而已。
    作为少年时期就相识的好兄弟,他们两个当然都清楚彼此心中白月光的存在。
    是吗。明寒第二次说这两个字,他没有看傅遗,而是两步走近越知,鹰隼般的双眸穷追不舍。
    明寒偏爱修身的短款衣服,皮质外套下摆打了孔,缀着两根粗条飘带,长裤修饰着绝佳的窄臀长腿,与这一身打扮不符的是他脖子上挂了一块佛牌。
    很小一块,木制的,用旧红色的绳子拴着,边缘泛着油光,一看就是常被人握在掌心抚摸的。
    满娱乐圈都知道,明寒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他戴着佛牌,走到哪里都有人问,明寒不胜其烦,干脆收了起来,偶尔戴一次也藏在衣服里面,不会让人看见。
    可他今天就这样露着,好像生怕谁看不见似的。
    原来你也是替身啊。
    话一出口,明寒自己先一阵表情扭曲。
    真可笑,他们三个人这算什么?
    算了,既然你有事,我先走了。
    傅遗没管他,示意越知坐下。
    抱歉,我不知道杜总有那种爱好,也不是让你去陪睡的意思。
    说来很不好意思,傅遗自小正经,又早早进了公司,常年除了工作之外几乎没有私生活,今天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别人都懂方才那是什么意思,只有他不懂。
    傅遗是君子,家世教养塑造了他高尚的品德,他以工作为重,会因为合作商追星而把越知带来,让他给合作商敬酒端茶,但投其所好是有限度的。
    超过了那个限度,他不会做,哪怕涉及公司利益。
    但他骨子里又是冷漠无情的。
    他今天所做的这些,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这里他都会这样做,不因越知而特殊。
    原主性格软弱,看不透他绅士表面下的冰冷,觉得这样就已经是对他好了。
    所以在傅遗公司被欺负的时候他没有告状,学做饭被烫伤手时他没有诉苦,高烧不退嗓子疼得厉害的时候连着给傅遗念了一夜书的时候他也没有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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