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 程逸兵已经从雷洋的口中得知两人的感情很好,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令他意外的是, 小狼狗虽然十分顽劣, 但也是个颇有担当的少年,难怪会让毕董事长另眼相看。
    我们没玩。毕杰森一捏邢欢的肩头,看回了略显尴尬的程逸兵,程警官, 我们谈回正事吧。他的诚意你已经看到了,是有心与警方合作的。
    程逸兵点头道:很好, 虽然你是李沧的孙子,又是毕董事长的恋人,但你在警方的眼里就是国际大盗。确定你的立场之前, 警方不会轻易跟你合作。
    邢欢总算明白了,于是进一步说道:程警官, 你放心吧,我愿意录口供,希望我这个污点证人能够帮上警方的忙。
    很好, 很好。程逸兵又赞许地点了点头,毕董事长,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毕杰森看了邢欢一眼, 然后挡在了邢欢的跟前,说:程警官,我的立场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想铲除暗花组织。不过,侯广天一旦落网,我也会为我的爱人辩护。
    程逸兵呵了一声,说:我早就猜到了。冒昧地问一句,你打算如何为小狼狗辩护呢?
    邢欢倒是挺吃惊的,便从毕杰森的手臂下方钻了出来,坐回了会客室的角落。
    顿了顿,毕杰森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就直说了。首先,我会委托最好的律师团为我的爱人辩护,其次,我会放弃追究博物馆的盗窃案。
    当然,身为盗窃案的直接受害者,你有放弃追究责任的权利。程逸兵托腮道,不过,你之所以放弃追究,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
    没错。毕杰森继续说,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的爱人只有18岁。
    事到如今,邢欢彻底明白了毕杰森的用心良苦,只感觉嘴里一甜,他情不自禁地咬碎了嘴边的棒棒糖。
    瞥见了邢欢的可爱模样,毕杰森微微一笑,独自撑起了接下来的几分钟。
    对,就是这样了,我的爱人只有18岁。换句话说,他在18岁的时候,且在暗花组织的指令下,被迫潜入了我的博物馆。
    而且,他并没有盗走我的油画。遭到了暗花组织的绑架后,我一直藏在绘画馆里,早已和我的爱人解除了误会。
    这不是最重要的。我想说的是,我的爱人在18岁的时候犯下的第一桩盗窃案,不仅没有成功,还和他之前犯下的盗窃案隔了两年多的时间。
    程逸兵没有反驳,就这么耐心地听着,偶尔点一下头,满脑子都是:我的爱人。
    程警官,你或许还记得,因为雷洋的协助,警方曾经查到了他的蛛丝马迹,暗花组织便让他待命了两年,相当于避了两年的风头。
    是的,毕董事长,我还记得。
    所以,在这桩盗窃案发生之前,我的爱人不但是未成年,还未满16岁。毕杰森点头道,我想,我有权为他争取最轻的判罚,甚至是无罪释放。说罢,他一闪棕色眼眸,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要不是程逸兵还在这里,邢欢已经起身鼓掌了不为其他,只为这份真挚的感情。
    是了,程警官,这就是我放弃追究的原因。你当我故意抹去他成年后的痕迹也好,于公于私,我都做不到追究他的责任。
    程逸兵一捏左边的胡子,笑呵呵地说:鉴于你们的关系,这桩盗窃案能不能成立还有待商议。不过,其余的受害者不一定会放弃追究。
    这就要交给我的律师团了。毕杰森不打算再深入下去。
    邢欢扬了下嘴角,心想请什么律师团呀,野男人的口才秒杀四方,难怪这么嘴甜。
    程逸兵继续说:而且,就算其余的受害者也放弃追究,小狼狗的情况不是普通的盗窃案,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合理的判罚。
    毕杰森没有断然否定,只深深地看了邢欢一眼,仿佛已经打算去监狱附近盖间庙了
    倒是邢欢开口了:程警官,不瞒你说,我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我不善于思考过去和以后的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明白了,你不会杞人忧天,这是一件好事。程逸兵接着说,当务之急是先瓦解组织,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说罢,他朝邢欢伸出手去。
    邢欢起身握手,不料被程逸兵捏得死死的:小子,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口袋里有糖果?
    邢欢先是一惊,又露出了顽皮的笑容:想知道吗?那你凑近一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程逸兵不得不松开邢欢,然后走到了邢欢的跟前。
    只见,邢欢突然揪住了程逸兵左边的胡子,然后咧嘴一笑:老伯,因为你的小胡子上面有糖果的味道,我撞到你的时候不小心闻到了。
    放手!你快放手!程逸兵踉跄了几步,毕杰森笑着抱走了邢欢。
    邢欢还没玩够,伸着手说:果然是真的那为什么你左边的胡子比右边的长?
    这是重点吗?程逸兵下意识地扯了扯右边的胡子,说什么也不会告诉邢欢,其实是他不小心把胡子剃掉了
    好了,宝贝,我们不闹了。毕杰森轻笑一声,棕色眼眸里堆满了宠溺,程警官,我们继续吧。
    邢欢这才安静了下来,再次和程逸兵友好握手,达成了新世纪的合作,共同面对暗花组织的敌人。
    随后,他们在会客室商议了一阵,每次都会绕进最后的死胡同:他们没有组织成员的犯罪证据。
    资料已经用来交换雷洋的性命。
    邢欢并不后悔,随即提供了秘密基地的位置,又说:老伯,你别指望他们还留在那里,只要出现了叛徒,组织就会迁移地点。
    程逸兵完全相信邢欢的推断,心想这小子要是进了监狱,一定要让囚犯们注意人身安全。
    又或者,这小子进不了监狱,那就让他去完成新世纪更有意义的事情
    除了秘密基地,邢欢还提供了许多细节,包括几名高层人物的花名代号,以及他们组织过的犯罪活动。
    毕杰森同样知道这些肮脏的地下交易,补充道:蟹爪兰是虎刺梅的情人,女的是职业杀手,男的专门从事拐卖活动。
    行,我先把这些情报带回局里,明天再让你们来录口供。程逸兵十分欣慰,又在不失礼貌的情况下支走了毕杰森。
    他预留了几分钟的时间,就为了能和邢欢单独谈谈。
    小狼狗我还是叫你邢欢吧,你现在既不是李昱欢,也不是雏菊了。程逸兵笑着说,因为你总在强调现在,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你的未来。
    邢欢失神了两秒,似笑非笑地说:是关于刚才那场辩论会吗?我可不是律师。我是要躺赢的男人
    说实话,其实我很理解毕董事长的心情,但他所谓的无罪释放很难达成,你的影响力已经上升到了国际问题,希望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一时间,会客室里只有淡淡的茶香,在帮助邢欢消化这件事情。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程逸兵,开口道:老伯,我知道你很疼雷洋,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发自内心的话,你想不想听?
    当然,你尽管说。
    邢欢看向书桌上的茶杯,思绪却飘出了窗外:如果我想脱罪的话,就不会和杰森回来了。但我也的确想脱罪,因为我觉得很不公平。
    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又把目光落在了程逸兵的脸上:太黑和太亮的地方似乎都容不下我,还真是困扰呢。
    所幸的是,这个问题只困扰了我两分钟而已。不论是警方,还是杰森,我都会配合你们的安排。至少,我相信正义有相对的公平。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杰森的身边。说罢,邢欢把双手放进裤兜,转身走出了会客室。
    程逸兵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嘴唇,他算是看明白了,年轻人都喜欢秀恩爱不过,只要邢欢有心悔改,就是一件好事。
    吃过午饭后,邢欢站在毕氏府邸的大厅门口,目送程逸兵离开。
    毕杰森趁机从身后揽过了邢欢的腰肢,又贴着他的耳朵说:看来,程警官对你的印象很好。
    呵,他对我的印象有你对我的好吗?邢欢小脸一红,又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颜料的味道,青草的芬芳,熟悉的发香,逃离组织的感觉竟该死的美味,还有这么多人拉他上岸,果然是躺赢的节奏。
    毕杰森失笑道:你给我的印象当然是最好的。程警官对你没有偏见就行,他也非常担心那些被拐卖的孩子。
    你也挺厉害的。邢欢转过身去,迎上了毕杰森的目光,我现在倒有些好奇,等待我的判罚会是什么?
    不料,毕杰森突然卖了个关子:事实上,从我知道你的身份那刻开始,就安排好了律师团。从他们的推测中,我大概知道等待你的判罚会是什么。
    哦,会是什么?邢欢很好奇的是,这个混蛋居然笑了?
    毕杰森没有回答,只紧紧地搂着邢欢,深情款款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在这之前,欢迎你回到我的身边。
    第173章 8.9
    既然毕杰森不说, 邢欢也不再追问。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现在只想享受重逢的喜悦。
    时隔一年, 两人手牵着手,迈进了初次相遇的后花园。画架还在, 唯一不同的是, 放在上面的油画已经完工了, 正是躺在浩瀚宇宙中仰望星空的少年。
    邢欢奖励了毕杰森一个贴面吻:没想到你画的是我, 这幅油画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说罢,他走到画架的跟前,一捏搭在肩上的手背。
    手背的主人轻笑道:自从遇见了你,我的画风就变了。这幅油画的确还有其他的意义, 暂时不会对外展出,一切交给公司保管。
    行吧, 你野你说了算。邢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目光从油画上挪开,然后爬到了毕杰森的背上。
    两人在花园里缠绵了一会儿,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晚宴。
    都说小别胜新婚, 毕氏府邸的佣人们把两个主子的感情看在眼里,再加上毕杰森有一年没回家了, 每天的饭菜更是香甜可口,让邢欢大饱口福。
    邢欢认识别墅里的每个佣人,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就被他们伺候得好好的,还一口一个二少爷。
    眼下,他和毕杰森的恋情依然是内部消息,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也成为了警方秘密保护的对象。
    在林先生的陪同下,邢欢前往局里,当着雷洋的面录了几次口供,以三个不同的身份讲述了偷天换日的经历。
    他没有说谎,事实就是这样。雷洋身穿便服,朝程逸兵点了点头。
    自从回到了局里,雷洋绝口不提穿越的事情,这是他们三人的秘密,没必要让老大多费口舌。
    邢欢坐在椅子上往后一仰,打趣道:老伯,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让我做测谎测试。
    程逸兵轻咳两声,说:你的心理素质太强,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随后,他给了邢欢几袋糖果,送走了这个小祖宗。
    李沧家族的小苗子,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随后的三个月,警方顺着邢欢提供的三个方向,继续追查暗花组织、调查邢氏集团和不复存在的李沧家族。
    没过多久,邢欢得知邢渊走了趟局子,仅过了一天又被律师保释出来,理由是:他常年不在国内,并不清楚邢文亮与邪恶组织的勾当。
    即便邢欢不乐意,他仍然为邢渊提供了证据:我可以证明,侯广天的合作对象是邢文亮。不过,邢渊应该是知情的,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呵,弄不死他也要把他拖下水。邢氏集团的继承人会毫不知情吗?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为此,两名警员不时地拜访邢渊,邢氏集团也陷入了丑闻风波,股票持续下跌,让邢欢暗自窃喜了一番。
    邢渊只好代替邢文亮出面,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拢资金,用于处理公关危机,这才暂时稳住了邢氏集团。
    而真正的当事人邢文亮,还像个植物人一样地躺在医院里,无法接受警方的任何询问。
    除了周管家,邢氏府邸的佣人们也相继受到了盘问,他们在邢渊的面前哭喊道:大少爷,我们只能实话实说!你不要赶我们走啊!
    邢渊的表情依旧捉摸不透,只淡淡地说:现在,二少爷把我拖下了水。但求自保,导师不会再和我联系了,希望你们能够看清目前的局势。
    放心吧,大少爷!我们会一直追随你,求你不要赶我们走!你要是把我们赶出去了,导师一定会派人除掉我们
    行吧,你们就留在家里。邢渊看也不看地叼起香烟,从现在开始,由我接管邢氏府邸。你们和我一样,并未加入暗花组织,警方不会为难你们。
    佣人们这才松了口气,甚至感到庆幸,天知道他们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并不想沦为邢文亮的哑巴仆人。
    捉弄了邢渊,邢欢又向程逸兵提供了一个消息:警方内部有组织安插的内鬼,他绘制过我的模拟画像,还把我画成了死鱼眼,我可以指证他。
    警方无疑收获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可恶的是,侯广天先发制人,邢欢还未指证内鬼,内鬼就在侯广天的指令下杀害了蟹爪兰,然后逃之夭夭。
    啧啧,那个女的死得真惨。连警员们都连连摇头,打从心底感到厌恶。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邢欢的猜测,内鬼作案的时候没有留下证据,可邢欢熟悉侯广天的手段,他这是为了永远堵住蟹爪兰的嘴
    线索再次中断,程逸兵在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也为邢欢和雷洋提供了最强的保护措施。
    而邢欢也得到了警方内部的证实,他的确是李沧的孙子,同样揭开了沧泷集团与侯跃集团的商战渊源,继而发布了针对侯广天的红色通缉令。
    邢欢,你回去吧。为了安全起见,你最近不用来局里了,有事的话我会亲自去找你。说罢,程逸兵把邢欢拎上了防弹的保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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