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丝毫不怀疑,在下一次面临抉择时,祁曜也能果断的把他推出去,在祁曜心里,永远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感情才是最廉价的所有物。
    他曾经以为他是救赎他的光,后来才发现,他是他的深渊。
    第57章 替身和他的流量巨星(十四)
    假期的第一天, 喻佑泽和祁曜在屋子里不带动弹的睡了一整天,第二天喻佑泽就订了去往北边一个小城的机票, 和祁曜说好了, 两人出去度假。
    祁曜没有多的意见,喻佑泽说去哪, 他便只说好,跟着走便是了, 喻佑泽也高兴, 如果是一般人,非得要问上一句,为什么要去这个城市?喻佑泽不想说谎话, 也不能说真话。
    阮城又称临南, 这座城市有千年古都之称,历史上有数不尽数的国家曾在这里建都, 尽管祁曜已经忘却了一切, 喻佑泽还是带他来了这里, 虽然清楚他们所经历过的千年前的过去,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一场大戏, 但雾中看花, 水中窥月, 庄周与蝶孰梦?
    穿梭整个时空, 再站在这巨大雄伟的城墙之前,就在像在和千百年前的自己对话,也想再看看这千百年前自己出演过的哪一出戏。
    他们俩算是半自驾游了, 下了飞机场就有4s店,喻佑泽作为某汽车品牌的代言人,只需向客户经理报上他的信息,便可以从4s店免费提一辆车,于是出了机场,两人便开着车进入临南了。
    喻佑泽打了一个响指,对祁曜说:阿曜,你知道cosplay吗?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祁曜有点心神不宁,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古城墙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发慌发酸的感觉,他觉得这地方有些似曾相识,仿佛来过,对于喻佑泽的提议他便只心不在焉地说,嗯,是什么游戏?
    你听说过临南的一个传说故事吗?
    据说在七国纷乱的时代,萧,殊,陈,王,梁,苏,吴七国割据一方,各自混战,在早期以萧国为最大,梁次之,但后来在一夕之间,萧国却土崩瓦解,历史改写,殊国吞并的萧朝首都临南,也就是现在的阮城,而殊国又很快被陈国所吞并。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足以搅动天下风波的人物出现了,他是萧国的国师,顾卿云,萧国已殁,有人认为是顾卿云从中推波助澜背叛萧国,众说纷纭,但就在这个时候顾卿云却站出来要扶持萧国流亡的皇子复辟萧国。
    你猜他的计划成功了吗?喻佑泽转过头来问他。
    祁曜摇头。
    为什么?喻佑泽山,与。氵,夕饶有兴致的问。
    祁曜抬起手机,在喻佑泽面前晃了一下,百度上赫然显示着:萧国复辟成功了吗?
    答案里有人回复:没有。
    喻佑泽愣了愣,忽地绷不住,大声爆笑了起来,忍俊不禁道:你们科学家失忆了就都这样的吗?
    祁曜收回了手机,泰然自若道:你是说我是科学家吗?
    喻佑泽脸上的笑不变,他说:嗯,你不只是科学家,还是我师父,还是我的金主爸爸。
    祁曜听着听着就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眼神大致意思是:药不能停。
    话归原题。喻佑泽继续说,其实就事实而言是成功了的,萧纪凰登上了王位,但他干了一件事,改写了整个历史。
    祁曜听出一点趣味了,兴致勃勃的问道:他干了什么?
    喻佑泽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要过收费站了,还排了很长的队都在堵着,车只能慢慢挪,他目视前方,思忖着。
    良久,他说道:他登基的第一件事,换国名,改国号,接着便是雷厉风行能整个朝堂的改革顽固派和和腐朽势力都换了个干净,形成了一整个以皇权为中心的牢固控制网络,但他接着既没有去搞侵略扩张,也没有继续大张阔斧的搞改革,他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成就了整个传说。
    喻佑泽嘴角挂上了笑,他禅位给了一个外姓,然后去了深山老林隐居。
    深山老林隐居?祁曜惊诧地反问。
    那座山叫空雾山,山很高,却从不见云海以后有机会我和你再一起去。
    喻佑泽三言两语略过了这个问题,接着道:刚刚说萧纪凰禅位给了一个外姓,但这个外姓却也不能算是别人,那是他师妹的侄子。
    祁曜快被这复杂的关系绕晕了,整了好一会也没整明白这原因。
    过收费站后再往前开就能看得到高大古朴的城楼了。
    见喻佑泽抿着唇没有解释,祁曜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禅位给他师妹的侄子。
    嗯你知道这个城楼的故事吗?
    啊?被他话题转移地猝不及防,祁曜也还顺着被带偏了,什么故事?
    随着离城楼越来越近,那城楼下的情景也显露了出来。尽管是工作日,但还是有不少旅行团围在下边拍照,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汉服的穿T恤的,咧嘴笑着的,高声嚷着的。
    那个位置。喻佑泽伸手比划着城楼划了一个小小的圈,他说:他师妹,也就是陈国公主从那里跳下来的。
    他这人挺倒霉的,当儿子,死老爹,当徒弟,死师父,当师兄,死师妹你说他要当上皇帝,岂不是这天下人都要死绝了?喻佑泽调侃着说。
    祁曜没说话,只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了喻佑泽冰凉的手一下。喻佑泽很快又笑了起来,不过自那之后,陆陆续续,每隔一两百年就有公主从那跳下来哎,你说这算跟风吗?
    祁曜:角度过于刁钻。
    他默默把自作多情的手收了回去。
    快中午了,去一家饭阁吃饭吧,从那极目远眺可以看到皇城的。喻佑泽挺高兴地说。
    随着两道景色的变幻,祁曜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喻佑泽转过头来看他。
    祁曜顿了顿,说:有点晕车。
    那就在这里下了。
    原本是要去找停车场,喻佑泽现在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戴好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两人下车了。
    以前张佑安穿衣风格属于瞎鸡儿搭的直男风格,看得人眼睛疼,现在祁曜的衣柜由喻佑泽一手管理,随便扔出来一套都属于能直接上街拍的类型。
    两个一米八五的行走的荷尔蒙从一辆豪车上下来,一时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一个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一个压根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即便对上打量的眼神两人也坦坦荡荡的样子,反而让盯着看的路人先不好意思了。
    又瞪回去一个偷窥的,喻佑泽听到祁曜问:你说的饭店是往哪边走?
    祁曜听喻佑泽之前说的条条是道,古往今来说得非常熟稔的样子,以为喻佑泽是来过,结果就看着喻佑泽挠头想了会,然后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了高德地图
    高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您距离目的地还有200米
    它说往这边走。喻佑泽对祁曜道。
    行8。
    祁曜顺着他跟着导航指的方向走。
    阮城的确是一座很老的古城了,一些古建筑也保留的很好,尽管在一百多年前临南就已更名为阮城,但众多的古建筑雕刻或者一些老旧的商业牌匾上还是挂着临南的名字,那朴实无华的两个字像有某种魔力能让人梦回千年前。
    穿梭街坊,时代的交错感挥之不去,一会是车水马龙的大都市,一会是粗布敝衣的市井叫卖。人群熙攘,来来往往,似乎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临南的热闹都不曾少过。
    您已抵达目的地附近
    喻佑泽关了手机地图,看着眼前的建筑道:到了。
    这是一个塔状的玻璃外立面建筑,是近些年新建的,千年前的饭阁已经在战火纷飞中燃为灰烬,留给后人的只剩想象。
    从凯旋门走入,大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和钢琴合奏霎时让人仿佛穿梭到了歌剧院,而非一家饭店。
    第一层的大堂内是西式风格的西餐厅,人们小声交谈着,衣香鬓影。有服务员上来招待也是衣冠楚楚不卑不亢。
    请问两位先生有预定吗?
    顶层中餐厅V2包厢。喻佑泽说。
    服务员微微一弯腰,道:请跟我来。
    这饭阁一共有六层,一二层是西餐,三四层是料理,五六层才是中餐。
    顶层的两人包厢隔间外墙是单向透光的玻璃,能将半个阮城的风景尽收眼底。
    近处是保留的古建筑群,远处是历经千年风雨的皇城,那青瓦红砖的墙高高筑起,将整个皇城都封闭成了孤家寡人的一隅。
    三面环山,南有淮水,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沟防省。祁曜负手而立,看着窗外巨大的城市说道。
    那一瞬间他的身形仿佛变长,一袭白衣立于窗阁之前,墨黑的发坠在脑后,顺着风而翻飞弹指间,千年的岁月已化为一粟。
    师父骁遥轻声喊道。
    祁曜回过头,只是疑问地看着他。
    我是说我去一趟洗手间。喻佑泽转身走了出去。
    包厢里只余下祁曜一人,他拉开椅子坐下,倒上一杯清茶,指腹在杯沿上摩挲着。他眉目微敛,脸上的神色也不再是一片无措的茫然,他在思索着什么,那沉静的姿态就像岸边蓄势铺网的渔人。
    可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许久,隔间的门被转开,喻佑泽抱着一大捧向日葵花束走进来。祁曜诧异地看向他,喻佑泽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将花束递给他道:纪念我们的第一次旅行。
    向日葵淡淡的清香在鼻端萦绕,祁曜没忍住,笑了好一会才在喻佑泽弯腰的姿态中起身接过花。
    谢谢。祁曜说。
    花店老板说,当你的爱人接过花之后,就可以吻他了他的眸子里盛着三千的星光,那蕴藏的温情却像一把不露锋芒的利刃,能把心搅和得一团乱麻。
    祁曜没有说话。骁遥便当是默认,他低头,慢慢闭上了眼睛,俯身贴上了彼此的唇。
    那是男人的唇,冷硬的唇线,而又温柔的触感,骁遥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祁曜便顺从地张开了嘴,任他长驱直入。
    岁月崩塌,山河倾倒。
    收缩了千年的时光,亿万光年的距离,精神力骤然碰撞,他为他打开了最后一道防火墙。
    恋人之间不谈亏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们还能在茫茫宇宙中相遇。
    小遥。
    还有一个地方我也想带你去看。骁遥说。
    祁曜勾着嘴角问:现在吗?
    下一次旅行阿曜,假设未来星际时代来临,整个地球被荒弃,人类进入星际空间,寻求新的发展找到了别的适宜生存的星球,而这些文明或许都将不复存在,我们或许会成为看到这些遗迹的最后的人。阿曜,还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吗?你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所以才要更加珍惜当下,百倍的去珍惜身边尚存的人。
    我爱你。他的额头贴在祁曜额头上,目光相对,坦然赤诚。
    直到返回家的飞机上,祁曜已经入睡,喻佑泽一只手和他紧紧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在备忘录上打下了一段话。
    我是一个卑劣的囚禁者,在他失去所有记忆后卑劣的欺瞒他,占有他,用愚昧的谎言欺骗他,他醒后或许会憎恶我,那又如何,爱恨交织已使我病入膏肓。
    飞机已爬升。
    第58章 替身和他的流量巨星(十五)
    第一幕:
    一个丧心病狂的施虐者, 在她毫无反抗力的时候欺凌她,侮辱她, 割裂她, 即便她醒后想要杀了他,那又如何, 她不会再有醒的机会了。
    精致优雅的派克钢笔在书页上划过细腻的痕迹,那笔迹是逸脱的, 残酷的文字显露着可笑的严谨, 最后写字的人,合上他黑色皮壳的死亡笔记,他关掉台灯, 起身将椅子放回桌下。
    吱呀一声, 门合上了。
    他出了卧室门,从女人的手上穿过外套, 系上深蓝色的斜纹领带, 最后提起包, 他在出门前与妻子做了一个贴面吻,然后离开。
    一个长镜头从他的写字的手, 到出门时的衣服, 再到喉结领带, 一个特写的亲吻, 最后镜头拉远,他离开的背影在长长的过道里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可以!这条很厉害的噢!休息吧!导演朝喻佑泽竖起拇指。
    喻佑泽从走廊尽头走了回来, 他将片场的西装外套脱给助理,换上了羽绒服,半蹲在监视器前把这一条回放看了一遍。
    这条走位没问题,五个点都卡到了。导演和拿着笔在监视器上比划着,又伸手拍了喻佑泽肩膀一下,道:靓仔,幸苦你啦,吔饭去吧,你条仔等很久啦。导演笑。
    喻佑泽朝他竖了个象征上道的大拇指。
    过了十月到十一月,便算入冬了,但棚里拍的还是夏天的戏。尚且没到供暖的时候,室外温度掉了十几二十度,室内也已经快掉到近零摄氏度了。这一场虽然是在室内,但整个室内都冷得和冰窖一样,剧组就靠几台小太阳撑着,空调也没到位,就连工作人员都冷得瑟瑟发抖,更别说穿着夏装的演员了。
    上身短袖下身棉被,半身夏天半身冬天都已经是演员的常规操作,惨的是上半身衣服里贴满了的暖宝宝贴都因为太冷了而没有热度。整个剧组姜汤水都得用裹了厚棉布套的热水瓶装,以免过快失温。
    因为拍摄场里太冷,而临时休息室小,两台小太阳就能烘得暖烘烘的了,故而喻佑泽不让祁曜进拍摄场,只待在休息室里烤火就好。
    一休息喻佑泽就从后勤手里拿了两碗姜汤,奔着休息室去了。
    他推开门,朝着祁曜快步奔过去,喊道:条仔,喝汤吗?
    嗯?祁曜正低头划着手机上的新闻,见他进来便立刻关了手机,起身从他手里接过姜汤,顺带问:条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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