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倒没觉得这些内容离谱,类似于不抽烟不沾酒,也是关昀野从小受到家庭教育中养成的习惯。包括承担家务,两个人同居小半年了,喻江夏除了对霜之哀伤的卫生情况比较上心,剩余的全都是他做。
    如果非要说有哪条能让人蓦然愣怔
    尊重男友做零或当一的意愿?爱情是相互的甜蜜?
    喻江夏几乎要把平板屏幕怼到眼睛里,他没看错吧?
    这一个个字拆开来他都认识,怎么组合起来反而读不明白了呢?
    喻江夏弯腰和关昀野对视,最开始那会儿他确实天天想着翻身农奴把歌唱,但后来惨遭腿抽筋教学做人,顿时悟了能躺着为什么要运动,之后就再也没生出过这个想法。
    但这回是关昀野主动提起,那怎么能一样。
    所以说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快速扑棱的睫毛下满是寻求真知的懵懂,如果我想在上面,不是脐橙的在上面,而是真的在你上面你也答应让我那什么?
    关昀野被他不掺杂志的眼神盯得心虚。
    这,能答应吗?
    做零还是当一这个问题,在两人没有正式交往之前,徐恒也问过他。
    当时关昀野想的是,他无所谓。就跟做研发一样,只要能成功,无论哪种付出都无所谓。
    但后来身体里与生俱来的野性爆发,荷尔蒙的激剧爆发。
    无论是拥抱亲吻,还是嵌入身体,他无法压抑自己的占有欲。
    他爱喻江夏,所以想让喻江夏的一切,都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竭力侵占后,只属于自己。
    喻江夏看着眼前男人越抿越紧的嘴唇,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好像还从来没见过关昀野这么纠结,两撇浓黑的眉毛拧巴得都快能夹死一只大苍蝇了。
    喻江夏欣赏够他五颜六色堪比染坊的表情,随即也不再逗关昀野。
    你放心好了,我现在觉得,可能我天生就是零。喻江夏趴到他胸前,手指拨开他病服宽松的领口,指尖触在锁骨周围皮肤轻轻一点一点的,像是蜻蜓低飞跳跃在湖面,留下一串酥麻微痒的跳跃音符。
    他说着又仰起头,凑到关昀野唇边亲了一口,不害臊地道:再说了,你那么厉害,我为什么要当一?
    被你干到下不来床的感觉,也挺好的。
    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
    关昀野眼神一暗,声音瞬间哑了: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喻江夏手指滑过他喉结滚动的凸起弧度,所以你的伤要快点养好,否则,要是伤筋动骨真把腰弄坏了,没准我就收回刚才的话了。
    关昀野呼吸引起胸腔起伏。
    他望着喻江夏从下往上直勾勾盯住自己的漂亮瞳孔,仿佛还没有生出牙齿的小奶猫,笑得人畜无害,嗓音也甜如蜂蜜,粘得好似能拉出一绺绺糖丝儿。
    在关昀野认知中,大部分时候的喻江夏都清澈干净、稚嫩纯真,透着还没走出校园的学生气。但他的纯真与天真不同,在技术领域有股比钻头还尖利的钻研劲儿,还有敢说百分之百的自信。
    像现在这般模样,反而很少见。
    只有每次他们酣畅淋漓地做完,喻江夏精疲力尽躺在他怀里,才会露出平时没有的软绵绵依赖。
    关昀野隐约后知后觉,这人是故意的。
    故意撩他。
    知道他腰上有伤,短时间内都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说出那些燎火的话,做出这样燎火的动作,看他疯狂想要却完全不能的无奈而心底偷笑。
    关昀野眸光又暗了三分,抓住喻江夏不安分抚着他敏感皮肤的手腕,臂肘用力将人拉近到眼前。
    喻江夏顿时失了重心,被他牵着四目相对,两人之间只剩一抹呼吸的距离,能在眼底化开模糊光晕。
    江江他听关昀野嗓音沉沉,就算我腰上有伤,一样可以办了你。
    关昀野拉着他的手往下,掀开被子,还再继续往下。
    喻江夏蓦地有一种预感,可他常年不锻炼的宅男力气在关昀野面前就跟幼猫遇上雄虎,别说挣脱了,就连反抗动一下都不可能,看了眼窗外天光明亮,错愕喊道:这还是白天啊!
    还没习惯在白天吗?关昀野并不理会他的摇晃如拨浪鼓的脑袋,调笑道,那正好。
    再习惯习惯。
    当手掌握住如铁坚硬,律动了两下,滚烫温度仿佛在掌心灼烧。
    关昀野松开了他的手腕,好整以暇说道:上回没帮完的,现在正好补上。
    上回?喻江夏憋着嘴想,哪里来的上回?
    感受到包裹在掌心的东西越来越精神,他好像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确实,是有上回的。
    但那次是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两个人都躺在被窝里,和现在明晃晃跃然眼前,能一样嘛。
    箭在弦上,他想躲是躲不掉的,那就只能速战速决。在喻江夏咬紧后槽牙,奋发图强地卖力劳作之下,手臂都酸了,好歹是终于产出了晶莹洁白的果实。
    他红着眼睛嗔瞪了关昀野一眼:臭流氓!
    突然,叮咚
    医院病房统一的门铃声响起。
    喻江夏赶紧从床头抽了两张纸,把残留在手心的痕迹擦干净,然后跑去VIP病房的内置洗手间洗了个手,又用凉水拍了拍自己烧红的脸颊,自以为捯饬好所有才过去开门。
    爸?关昀野以为是每天定点来检查体征数据的护士,没想到来的会是关慎,你又有什么事?
    关慎一走进房间,就闻到了股味道。
    虽然很淡,可他当了几十年医生,哪怕是研究神经科的医生,对生理气息的敏感性也要比普通人高很多。
    又看见喻江夏从洗手间走出来,脸部和双手沾了水没擦干净,以及关昀野上半身病服的领口歪斜在一边,明显是拉扯之后留下的痕迹。关慎无奈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
    算了,反正这个儿子他向来管不住。
    我找小喻。关慎看向青年,直接说明来意,刚才主治跟我说了你提出的设想,我想再进一步了解下。
    喻江夏眼睛一亮,赶紧请他坐下,并泡了杯茶:伯父您喝水。
    至于他的设想,其实很简单。
    在喻江夏原来生活的世界里,完全潜行技术普及生活方方面面,而如果要说对社会贡献最大的应用,应该要属医学行业,并且是难度最大的神经科医学。
    就拿这回遇害者视、听、触三觉的神经损坏来说。
    他没有办法接受外界信息的根本原因是,眼睛看到的事物、耳朵听到的声音,以及皮肤摸到的感觉,不能通过受损的视、听、触神经传导。更通俗点讲,就是信息在到达能够形成三觉的大脑神经中枢之前,被截断了。
    而完全潜行技术的本质,便是将信息直接作用于大脑神经。
    只要给病人佩戴完全潜行头盔,同时无线连接信息转换设备,利用设备将声音图像转化为神经信号,直接传输到病人脑中,就可以抵达神经中枢形成感觉。
    理论性的东西我都清楚,不然不会来找你。关慎说,我更想知道,成功率。
    喻江夏毫不犹豫:百分之一百。
    关慎顿时皱眉,不免觉得现在年轻人有些太狂妄自大,对他说道:在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
    可完全潜行有。喻江夏不甘示弱地回应,医学的变数在于生命细胞无时无刻活动着,但技术不一样。
    与门、或门、非门,二进制、八进制、十六进制,技术和编程中的数据是一一对应关系,永远不会有变数。爸,同样的话在几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接上喻江夏话头的是关昀野。
    他望着那张和自己眉眼神态三分相似的严肃脸庞,续道:爸,你不能用医学的理论迁移信息科技,也不能用自己过了半辈子的固有经验论,迁移认为我就应该按照你规划的方式和道路生活。
    到底是在科研院做研究,还是在工作室做研发,从来没有高贵和低劣的区别,甚至关昀野低笑,这次病人神经受损的病例,只有我和江江能让他重新回到正常生活。
    关慎喝茶的动作顿住。
    虽然他和关昀野的对话每次都以无话可说告终,但像今天这样,关昀野明明白白地反驳他,说他的认知就是错误的,是有史以来的第三次。
    第一次是关昀野瞒着家里偷跑出国,他去国外想带人回来的时候。第二次是关昀野五年留学回国,坚持要独立开工作室的时候。
    与前两回不同,关慎以前总觉得他打拼着那间总共没几号人的工作室,要资金没资金,要最新科技也比不过科研院所,能搞出什么名堂,简直跟不务正业闹着玩差不多。
    可这会儿,关昀野却说,病人的病例只有他可以。
    全院医生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可以。
    关慎心底登时生出一点自豪,望子成龙的自豪。或许之前是他的思想有些老顽固了,科研院是他们那一辈人最高的光荣和榜样,但对于年轻一辈,完全可以有不同选择的权利。现代乃至未来科技的进步,不该局限于科研院。
    时间。关慎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给我个期限,什么时候能开始给他用你们的技术。
    喻江夏道:随时可以。
    在得了万无一失保证的前提下,首次给病人使用头盔,尝试信息接收的时间定在当天晚上七点钟。
    关慎离开后,喻江夏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往外走。
    他多少有些心虚。
    因为昨天偶尔撞见关昀野的父亲,喻江夏向医院护士打听了关慎医生的相关信息,得知关医生是神经科最高级别的主任医师,也是市一医的副院长。于是在进而听说了遇害者的病情后,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想着趁关昀野住院的半个月,把人瞒住,而自己私下联系神经科,向那些医生说明可以用完全潜行技术解决他们现今无法解决的棘手难题。
    这么大的事肯定会引起主任医师的关注,一旦喻江夏说服他们,并且尝试无误,那么在关慎看来,就是关昀野的研发结果有了实际成效,并且是在医学发展方面的贡献。关慎不论作为一名医生,还是一位父亲,他应该都不会再反对关昀野坚持想做的梦想。
    这是喻江夏盘算好的小九九。
    他想帮关昀野修复和父母的亲情关系。
    毕竟怎么说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喻江夏自己失了爸爸妈妈,那份藏在心里十几年的难受和悲恸是很多双亲在世的人无法理解的。他希望关昀野能和健在的父母,一家人和乐融融才最好。
    只不过昨天见了关昀野和关医生之间的紧张气氛,他担心关昀野不同意,所以故意瞒着。
    可谁能想到,关慎居然直接找到病房来了,而且开门见山一点弯儿都不绕,打得喻江夏瞬间狼人爆牌。
    他大步流星,现在只想着快些溜出去。
    但步子刚迈出去,就听见关昀野沉声喊他:回来。
    喻江夏讪讪回头一笑:我去给纪总打电话,安排设备引入。
    不急。关昀野道,我来跟他说也是一样的。
    喻江夏又道:那我去送一送伯父。
    他腿脚跟精神比你还好,不需要送。关昀野看着他站在原地尴尬想借口,眯起眼睛,江江,过来。
    不含带一丝笑意的语调,喻江夏深吸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早晚都会被关昀野知道的,现在大不了是早到他还毫无准备而已。过去能咋,难道关昀野还能骂他不成。
    嘁,关昀野要是敢喏。
    喻江夏经过自己给自己的一番壮胆后,走到关昀野病床边,瞥见床头放着的保温盒盖子打开,内里紫薯粥却还剩大半,显然是他走之后就没动过。他小脑袋瓜机灵一转,决定先发制人: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生病了都不好好吃早饭,这腰还想不想养好了。
    关昀野没放过他任何细节神态,低笑了声:你放心,我肯定以最快的速度养伤,不会让你委屈太久。
    喻江夏顿时听懂他隐晦的不明意味,先发制人的雄赳赳气昂昂随之蔫了。
    又听关昀野续道:你刚才突然跑走,是去神经科室了?
    喻江夏眼神飘忽,始终不敢落在他身上,只好试探性地伸出手去碰了碰关昀野的衣服袖子,见他没有躲开,于是继而壮了胆直接五指和他交扣,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应该没跟你说,就做这么大决定的。
    但我见伯父昨天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不能给刚动过手术的你喝筒骨汤,就觉得,其实伯父打心底里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只是因为在事业上你们有比较大的观念隔阂与分歧,才叫你产生了伯父不爱你、不认可你的错觉。
    昀野哥哥,你知道吗?喻江夏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我以前总是会想,我已经不可能拥有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庭了,但我希望我爱的人,他可以。所以你能原谅我这
    原谅?关昀野忽而截断他的话,为什么要说原谅?
    喻江夏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眨了两下眼。
    关昀野抬起没被他拉住的另一只手,拨开喻江夏因低头而垂落遮住他眼角的额前碎发,笑道:我根本没有怪你,甚至,还想要谢谢你。
    刚才喻江夏说的那些话,每个字都仿佛音符跳动在胸腔,弹出抒情缓和的乐曲,让他忍不住觉得感动。
    相比起和家中断绝来往,他当然更希望两代人和睦融洽。
    只有眼前这个青年,始终在为他考虑。
    关昀野的手抚摸过喻江夏的侧脸而后移到他肩膀,突然用力将人俯身倾压向自己抱住他:江江,从今往后,我会给你一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还有最后两章,明天一并更了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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