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昀野说:比起坐我的车要不方便。
    喻江夏:???
    比上不必下,比好不比坏。关昀野说得有理有据,对比方便程度,肯定要和之前作比才能看出差距。
    喻江夏被他接二连三的阻止弄得没脾气,深提气嘴角漏出一个假笑:你要是这样说那成,咱回家吧。
    关昀野听他说回家,顿时眼睛一亮,竭力克制住欢喜,控制声音平静问:所以你不搬出去住了是吗?
    谁说的。喻江夏冷不丁泼他一头凉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住的那栋公寓,楼上有一间也在出租。
    那套房的话,面积户型采光都和你家一样,而且咱们就住同一栋楼,上下班我依旧可以搭乘你的车。这样,你刚刚说的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关先生,你说对吧?
    面对他的反问,关昀野表情僵持在脸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事先怎么就忘了关注自己那栋楼的情况,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在昨天半夜联系好房东或物管,把小区内正在出租的屋子都给订了。
    关昀野一时间骑虎难下,开车回去的路上,他都在绞尽脑汁地想,一会儿该编个什么理由说那处屋子不好,才能既显得合情合理,又能达到让喻江夏放弃的目的。
    正在出租的房间在关昀野楼上两层,甚至和他是同一个位置。
    喻江夏绕了一圈觉得很满意,但他这次并没有直接让房东上来签订租房合同,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向关昀野微微皱起的眉写满欲言又止。喻江夏轻笑:关先生又觉得哪里不行了?
    关昀野站在阳台边,心思没拆穿也不心虚。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有些不行。
    我想了想,你比我对宠物更上心,所以霜之哀伤还是留给你比较合适。但猫咪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较差,霜之哀伤在家里住惯了,突然换地方对他的情绪影响不
    所以喻江夏打断他的话,听你这意思,综合各方面因素来看,我还是不搬出去得好?
    关昀野嗯了声说:从今天看房的情况比对下来,确实是这样。
    喻江夏在心里好笑。
    这人说得倒是有理有据,但是费了这么大一圈周折,要说关昀野没有事先打过腹稿,他是不信的。再看关昀野倚靠在阳台推拉门边,灰色大衣披着冬日浅薄阳光,英伦风打扮凸显绅士风度,喻江夏眼睛眯起。
    陪他看个房而已,当个专职司机而已,有必要穿成这样?
    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关昀野大清早主动提出陪他来看房,根本不是想让他搬出去,而是需要找个借口陪他一起。只有这样,才好说出各种各样的理由,驳回喻江夏看中的房子。
    喻江夏低着头,假意仔细看房,实则在琢磨关昀野这样做的用意。
    【宿主宿主!你好吵啊,吵得我头都大了!】
    脑子里忽然出现久违的系统音,喻江夏脚步顿了顿一愣,在心里回应:我怎么了?
    【宿主,你自己心里没点C数吗?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心里叨叨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连我这个原本莫得感情的系统,都快被你传染地想谈个恋爱了。】
    喻江夏:你们系统管得可真够宽的。
    【这不是我管得宽不宽的问题啊,关键在于,宿主你实在是纠结得跟麻花一样,别别扭扭。你要是喜欢人家,干脆留在这里不就得了,有啥子好纠结的嘛。】
    留在这里?喻江夏狐疑,难道不是任务完成进度条达到100%,你就会把我遣送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不是因为之前出了bug,宿主你从头发变成人了嘛。现在两个世界都有你的肉身,只不过一个虚一个实,一个生一个死,你如果能彻底完成任务,系统总部给的福利之一,是可以让宿主自己选择哪个生哪个死的。】
    我懂了。喻江夏若有所思地在屋子里踱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按照原计划决定回去,你们就会用手段让这个世界的我暴`毙死掉。而如果我选择留下来,原来世界里的我,就直接死在ICU,救不活了。
    【是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喻江夏小心翼翼瞥了眼神去看关昀野。
    他的舍不得,似乎还有点用。
    他微微转头的小幅度动作瞬间被关昀野捕捉,背着冬雪阳光朝他走过来,问说:考虑这么久,决定了吗?
    关昀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其实是揪紧的,他怕喻江夏还是选择一个电话打给房东,租下这间房。但他多少也有点把握,毕竟喻江夏对猫咪的喜爱他都看在眼里,为了霜之哀伤,应该不是情绪用事。
    但他看见的,是喻江夏抬起头望来,眼睛里落了光辉,轻轻眨动两下,嘴唇随之张开。
    关昀野,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25章
    四个多月以来,他头一回连名带姓地叫出关昀野这三个字,说的却是你是不是喜欢我?
    关昀野迈向他的步子倏然一顿,脸色也变得少有纠结、难言、迟疑起来。
    喻江夏见他这样,瞬间越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不喜欢,以关昀野的性格,完全可以皱起眉一口否认,并且语气生冷地让他别胡说八道。而事实上,他却在沉默,久久的沉默,足以说明关昀野是在犹豫要不要直爽承认。
    喻江夏没有催他,就这么安静站在一旁。
    他把昨晚想过的那些,以为关昀野对他没心思的细节和事件又重新拎回到脑海里,用另外一种方式细细数过。
    如果在车上那个突然如狂风暴雨席卷的吻,不是酒醉,而是真的呢?
    晚餐时候那盘花雕蒸蟹,他吃得比关昀野更多,里头根本就没有酒味儿。而且但凡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都该知道,酒精易挥发,78C的沸点在微高于100C水蒸气的环境下,几分钟之内就散光了。
    哪怕是个酒精过敏的,也不至于有反应。
    所以关昀野亲他,不是酒后失态,而单纯是因为他想。
    既然亲他是因为想要这么做,那深夜床上将他压倒,也不会只因猫儿发`情地叫了几声就情难自已,连身旁是谁都不管就提枪上阵。他们又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凭关昀野平日里强到爆炸的自制力,他就不可能做出违背内心的失控事。
    还有最让喻江夏感觉奇怪,梗在心里想不明白的,那一枪分明看上去零失误,实际却出现巨大失误的7.9环。
    也是关昀野想让他赢。
    你,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喻江夏看着眼前的人。
    找理由证明对方无情,和寻借口定论对方有情,心态大约不同。前者就像乌龟坚硬的外壳,虽然缩进去脑袋等于逃避,而逃避往往可耻,却无法否认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如果对方有情,对你来说是惊喜,如果对方无情,早已经做好准备的事也谈不上失望。
    喻江夏从小到大有太多次幻想过,领养他的叔叔阿姨会真的爱他,会像父母对待亲生孩子那样毫无保留。可他得到的,是幻想一次次破灭,失望一次次降临。
    到后来,他干脆不再奢望,反倒不喜不悲。
    昨晚的喻江夏也是这样,先告诉自己关昀野不喜欢他。这样总好过带着希望高高飞起,再撞见现实重重落下。可没想到,今天他遇上的也许会是一场惊喜。
    在被系统告知可以留下后,喻江夏原本埋藏在心底的喜欢像是泡沫遇见水,不断膨胀变大,充斥满浑身血液,满得快要溢出来咕噜咕噜冒粉红色的泡泡。他虽然不敢直接定论对方有情,干脆开口问了。
    关昀野在他落了冬暖阳光的眼瞳注视下,沉声坚定:想好了。
    喻江夏就站在餐桌边,关昀野手往前一伸,就越过他稍稍矮过自己一截的肩膀,按在身后墙壁。
    他颜色很深的棕黑色瞳孔凝视着青年,低头俯下身
    比昨天的吻更加温柔,宛如在开辟一片地表积水的湿地,用他的细腻耐心缓慢探究水下未知。
    喻江夏在他的亲吻中闭上眼睛,搂上他腰身的掌心温度比阳光更暖,滚烫得能融化平安夜厚厚积雪。
    探入嘴中的柔软裹挟淡淡雪松清香,和关昀野身上气息一模一样。是喻江夏最喜欢的味道,在安心与欢心中沉溺、纠缠难舍难分。
    他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呼吸急促,胸腔起伏,却偏偏有一股甜蜜从唇舌流窜过心跳,再一路往下。甜蜜滴进了火焰里,火焰燃烧在拥抱的两具年轻身体中。
    喻江夏感受着自己的渴望在躲藏后生长,也感受到关昀野的渴望在压抑后胀大。他喉结滚动,抬起来的手攥上关昀野没有纽扣的呢大衣一侧,想要和他相贴得再近一些,更近一些。
    叩叩叩刺耳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个沉沦的人顿时惊醒,睁开眼睛撞进对方微红动情的眼底。
    干嘛呢干嘛呢?来敲门的是房东大爷,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小情侣要谈恋爱自己回去谈,这房子你们到底租不租了?我这里又不是成人酒店,在我家里亲亲抱抱像什么话。
    大爷的话直白得不得了,尤其是那句成人酒店,好像他们下一秒就要干什么似的。
    喻江夏脸皮薄,双颊肤色瞬间红了个透彻,刚准备抱住关昀野的手也像摸到了烫手山芋,嗖的一下收回,甚至想要销毁证据一样,藏到了身后。
    相比起来,关昀野就要镇定地多,他捋了捋自己的大衣,对房东开口: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们的计划临时有变,这房子暂时先不租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说完,他拉过喻江夏藏起来的手,按了电梯下楼。
    空间紧闭的电梯里,喻江夏略微有些赌气地丢开关昀野的手:都怪你,还在人家屋子里呢,突然就亲上来。看那大爷又耿直又嫌弃的眼神,跟误会我是干什么下海活儿似的,丢死人了。
    不会。关昀野被他甩开的手再度拉上去,将喻江夏在冬天里冰凉的手,包裹在掌心,说道,就算他真这么以为,那也是我下海整活儿。
    啊?喻江夏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下海挂牌不是什么好词吧?哪有正经人这样说自己的?
    关昀野看着他半张着嘴呆愣愣的样子轻笑:是我先喜欢的你,也是我先追求的你。虽然成效似乎不是太好,但总归是我用上各种办法靠近你,更贴切下海的人设。
    突如其来的情话,喻江夏被他哄得愈发反应不过来了。
    关昀野慢慢靠近他,低头样子像是要继续刚才那个被打断的亲吻。
    别喻江夏在他薄唇贴上自己之前,赶紧伸手挡在两个人的嘴巴之间,关昀野深情脉脉的吻猝不及防印在了喻江夏的掌心。
    电梯里有摄像头呢,你克制一点。万一正好有物业在看,真该把你当下海挂牌的抓了。
    关昀野微微笑着,拉下他的手。
    正好电梯到达家里楼层,更亲密更旖旎的事也能关上门,拉好窗帘,在大白天偷偷摸摸地进行。
    关昀野手指按在门锁,身份识别正确后,还需要输入密码。他第一次觉得,连开锁都是件费时间的麻烦事。喻江夏就站在他旁边,他突然道:对了,你刚刚说,是你先喜欢我的?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关昀野按密码的动作迟缓了些,他不由得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真正发觉,是在三个月前那天深夜的冲动,以及第二天工作室内,等待人体实验舱数据采集时的焦心与害怕。
    至于喜欢应该还要更早些。
    买霜之哀伤的时候?或者再把时间线往前,听他精炼剖析完全潜行的时候?
    门锁开启发出滴的一声,打断了关昀野的思绪。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法兰绒睡衣睡裤的男人跑出来冲到两人面前:总算总算,你们两个总算是回来了!快管管你们家那只猫儿吧!
    我们家的猫儿?喻江夏奇怪地问,你是说霜之哀伤?
    霜之哀伤?睡衣男人同样露出奇怪表情,你们家那只英短银渐层叫这名儿?哈哈哈哈霜之哀伤哈哈哈哈咋不叫火之高兴呢哈哈哈哈
    喻江夏:
    关昀野:
    这怕不是个傻的。
    两人都没理笑得前仰后合的男人,喻江夏更是直接进了屋子。但他刚一回家,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霜之哀伤呢?他的猫儿呢?
    想起睡衣男人忽然跑过来对他们说的话,喻江夏立刻又转头出门走到他面前问: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我们的猫儿怎么了,什么叫管一管?
    睡衣男人拍拍胸口深呼吸,终于停了笑缓过气说道:对对对,猫儿的事。
    你们快把那只臭猫带走吧。他说,再不快点,我的猫儿就要被它给玷污了!
    霎时,喻江夏眼底困惑更深,又是什么叫猫猫被玷污了?他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喵呜喵
    突然两声高昂的猫叫传入耳中,喻江夏能听出来,很明显是不同的两只猫咪发出来的叫声,并且其中第一声是霜之哀伤没错。
    他下意识顺着声音起源的方向看去,是隔壁睡衣男人的家里。
    喻江夏视线穿过敞开的门,一眼就能看见毛色银灰的霜之哀伤,和另一只被它压在地上的橘猫。
    两只像叠罗汉一样上下叠起的猫咪,同时前后运动着,在下面的橘猫更是仰着头发出一声声喵叫。
    这是在干嘛?!
    睡衣男人站在门边生无可恋:晚了,完了完了,我的大橘已经被玷污了。
    喻江夏一口气憋在心口,堵得难受,大步走上前就想把不争气的霜之哀伤给拽回来。
    这干的什么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蹂`躏良家母猫?这还是他教出来的守男德好猫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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