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休也没开口阻止柳百融的揭露,也许他心中早有困惑,只是缺少一个可怕的不敢去想的诱因。
    柳百融一字一句,残忍的念出了那个真正的答案:他的目标,可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妖心啊。
    狐妖莫休,只是他接下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任务,占用一点无聊的时间,便能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说何乐而不为呢?柳百融笑吟吟道。
    莫休眼睫一颤:那你又是谁?
    莫休的心里头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第七感在催促他要赶快离开,理智却死死摁住他的肩膀,不允许他挪动半步。
    于是莫休便听着这红衣男子慢慢的说出他和那人的关系,听着自己脑海当中的琉璃一寸寸破碎的声音。
    我啊,我这样跟你说吧。他之所以会跑去接下关于你的任务,是因为我。那天我们是在一张榻上醒来的,我是他的师兄,同时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不敢面对我,所以便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赌气跑了。
    莫休听到自己不带任何感情的哦了一声。
    对的,他其实没什么感觉。
    只是在这一刻,莫休才突然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他缺失的那一部分是多么的重要。
    是不是好歹该怨恨一下那人呢
    作为话题的中心人物,苏怀悠正悄悄咪咪的躲在一间黑洞.洞的屋子里,门上用手指掏出的小.洞.洞正好可以瞧见外面的两个人:嘶系统,我怎么觉得不大对,这两个人凑在一块儿,能讨论什么东西啊。
    系统:
    怕不是要打起来哦。苏怀悠嘟囔道。
    系统十分善解人意的给他出主意:你要是现在出去溜一圈,我觉得他们肯定就打不起来了,你要不要试试?
    你确定?苏怀悠想了一下自己插入时那势必会变很尴尬的三角场面,然后发觉那画面太美,他还真不敢想象。
    算了吧,我还是别出去吸引他们注意力了。苏怀悠干笑道。
    系统静了一会儿,又道:如果他俩什么时候真的打起来了,你
    我凉拌炒鸡蛋,不管也不看!该走剧情就走剧情,有的人坚决不能碰,这个道理不还是不是你教我的吗?苏怀悠快速答道。
    系统:是的哦,反过来想想,你不掺和进去也挺好。
    苏怀悠点点头,食指轻快而又有节奏的扣击着门板,他在思考着什么。
    我即使不掺和,现在的剧情好像也不正常了,我记得莫休不是在这个点来祟城的。他和萧闻迁明明应该在乌城首次相见,可是为什么莫休如今却跑来了祟城,还出现在了萧家?
    系统表示暂时还搞不清楚。
    不会是有什么厉害的法术,可以帮莫休找到我呆着的位置吧?
    那他岂不是跑哪儿都会被抓到?希望没有这么犯规的情况存在。
    苏怀悠只得胡乱的一通猜测,而外面的二人没过多久,也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就像是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们可以猜猜小狐狸为什么会突然跑来祟城,猜对没奖哈哈哈哈。
    第8章 教主的红白玫瑰8
    再会。
    柳百融原本打算各自散了的,毕竟想讲的已经讲完,他没心思再继续招惹这只狐妖。
    可一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莫休脚步一个踉跄,稀里糊涂的晃到了他面前。
    你?柳百融眼中浮现淡淡的诧异,他就这样瞪着莫休,狐妖的一头银发耀目至极,即使柳百融想装没看到都不可能。
    发生了什么,居然致使狐妖的变换法术猛然间失了灵。
    柳百融的反应是第一时间将四周扫视了个遍,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不禁皱眉。
    这时,莫休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了,缓了一会儿,似乎好了点,他脸色难看的看向某个方向,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复杂。
    怎么回事?事发突然,柳百融免不得要问问他。
    与你无关,别跟过来!
    话音刚落,莫休便甩下柳百融,迅速的朝萧府的更深处掠去。
    柳百融切了一声,略显不屑,他从怀里取出那支被及时收起来的竹箫,靠着墙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看样子放弃了离开的想法,暂时不准备走了。
    走啊走啊,你倒是走啊,去看看莫休在干嘛啊,苏怀悠扒着门上的小孔研究男人的动作,当看到男人把唇凑到管口附近时,他忍不住捂住了胸口,我的天,他在搞什么,还吹?!
    很快的,柳百融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是的,他就是要吹,不但要吹,还要吹的不同凡响。
    反正苏怀悠是有点呆住了。
    这调子和刚刚吹奏的完全不同了,前一个刻意张扬刺耳,后一个低沉百转勾人,简直令人不敢置信这会是同一个人吹奏的。
    还,还蛮好听的
    系统不想看宿主关键时刻突然沉迷音乐:傻不傻,还不赶紧出去,再过会儿该连主角影子都找不着了。
    苏怀悠当然不是真的沉迷音乐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他不走,是还有着自己的打算。
    别急别急,我有预感,柳百融绝对在暗中搞事,萧府里作乱的蛊虫,估计就他弄的,我再看看情况。
    躲在屋子里的苏怀悠好奇心被成功的勾起来了,他倒是不急着现身抓人,他还想看看他家这位左护法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呢。
    貌似很厉害的样子
    众所周知,蛊虫听觉普遍不好,除非是特殊的寄生种,否则养蛊人需要丈量好距离,才能准确操纵自己的蛊虫。
    至于寄生种的问题反正苏怀悠是没在萧府里找到具备寄生现象的可疑人选。
    随着乐声的持续蔓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苏怀悠精神极度紧绷,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黑黝黝的小走廊,没错了,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最终,来者的面貌完全的袒露在了月光下,苏怀悠如愿以偿的见到他心心念念的答案。
    那是,苏怀悠瞳孔微缩:福伯
    衣服确实脏了,头发确实乱了,可苏怀悠却绝对不会将老人认错,这的的确确的就是福伯啊。
    接下来男人似乎是对老人说了些什么,老人扑通一声径直跪倒在男人脚边,结果被男人无情的一脚踢开,弓着身子滚到了一边。
    苏怀悠:!!!
    咦冷静冷静冷静!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系统忙不迭的劝道。
    下一秒,苏怀悠就看到柳百融竟然主动走近,福伯不躲不闪的,于是被他成功的在身上又重重的补了一脚。
    这一幕简直看的人热血直冲脑门,苏怀悠把门一脚踹开,心想还冷静个屁啊,总之不能再让他继续打了。
    住手!
    哦?教主你怎么来了?柳百融听话的停了动作,只是脸上的表情非但不吃惊,反而还似笑非笑的。
    苏怀悠慢慢的说:我在这边正好要办点私事,不过比起我,我倒是想问问,左护法你这段日子,到底在做什么?
    我啊,我在练蛊,教主难道还能看不出来?
    怎么会看不出来,不光看出来了,还看出你昨天晚上打算派人害我,苏怀悠又想起了在人物性格方面,资料上形容的柳百融是一个心狠手辣有野心的家伙。
    好,你要练蛊,我无话可说,苏怀悠不紧不慢的走在小路上,但不凑巧啊,我目前正在管萧家的这档子事儿。我就想问问了,这祟城萧府是哪里招惹到你了,看你这架势,竟是想置他们于死地?
    柳百融好看的眉眼略微的弯起个弧度:不是我哦~
    胡说八道,苏怀悠并不信他:骗子。
    柳百融表情苦恼的用竹箫敲了敲自己的手心:真的不是,我和姓萧的又没仇没怨的,何苦找他们的不自在,是他们自己有求于我,自愿成为我的试验品,我顺水推舟罢了。
    谁有求于你?苏怀悠问他。
    看咯,就我面前的这个人,听说好像还是府里的管家,是他要我种蛊的,柳百融用眼神勉强示意了一下,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他明天跟你讲清楚,我们真的真的就是各取所需。
    为了防止设定崩坏,苏怀悠也不能表现出自己很在乎老管家的样子,于是磨磨唧唧半天,才终于问了一句:你种的什么蛊?
    共生蛊。
    共生蛊,同生同死,平分寿命,一般用来制作死人傀儡,如果放在活人身上,是需要足够充分的献祭人数才能得以续命。
    柳百融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姿态,搞得苏怀悠倒也不好再说他什么,把人赶跑后,他只好耐心的等待天亮。
    一宿未眠的苏怀悠终于在远方天光破晓之时,迎来了面色沉静的老管家。
    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苏怀悠站起来打开了房门:嗯请进。
    老管家小幅度的笑了一下,一夜之间,老人面上被岁月划伤的痕迹似乎变得更多了。
    落座后,苏怀悠直入主题,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真实的回答,他希望老人能一切都好:福伯您既然被下蛊了,那之前那天晚上吓我的,也是您吗?
    算是我吧,老管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当时已经没有了意识,自打有了那虫子,我一到晚上就会失去操纵身体的能力,晚上是虫子靠本能在觅食,我无法控制,但晚上发生过什么,第二天的时候我又会全部都记得。
    这么一说,苏怀悠就更加不能理解了,抿了下嘴角,他匆忙道:蛊虫杀的不都是你认识的人吗,既然是有记忆的,福伯您难道就不怨吗?
    本来就是苟且偷生来的时间,我有什么好怨言的,没有这个,我早就该死了吧,见苏怀悠还想再说,福伯抢在他的前面继续说,我现在相信你家里确实是有和我相似的长辈了,唉,但的确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孩子,你不必替我找理由洗脱罪孽,我干过什么事情我自己最清楚。
    这也就是说,福伯分明很清楚自己在服下蛊虫后,整个萧府最终会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局面,而他自己又会受到多重的反噬。
    可这个福伯,劝阻他人不要来管萧府事宜的福伯,害怕伤害无辜者的福伯,怎么会呢,他怎么会是那个害人的。
    苏怀悠心头不由得一梗,他发泄似的在桌子上捶了一拳,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不是因为亲口承认了,又有谁愿意相信一名一生忠于萧府的管家,最终带给他们的竟然是悉数毁灭。
    因为我要帮帮少爷,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少爷吃的苦已经够多了,他不该呆在祟城这种穷乡僻岭,他应该去京城实现他的抱负,而不是一直被困在祟城,我要让他毫无牵挂的离开祟城
    福伯在念及萧闻迁时,柔和的表情攸的收了起来,显得有些严肃。
    然,为生活的重担所压迫垂下的眼角中,细细一看,却流露出一丝真实到锐利的坚定。
    老管家想起了他家的少爷。
    福伯福伯,你说我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福伯,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很努力了,我好想吃香斋的包子,我有点饿了,福伯我们走吧!
    不想娶妻,不想生子,我一个人也蛮好,就不耽误其他的姑娘家了,她们值得更好的人物对待。
    我想去京城,我想去本家,我不想一辈子都呆在祟城,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就连一个有本事的人都见不到,福伯,我真的不想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的结束了。
    我不甘心!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就因为我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子,所以我就活该呆在小城里吗,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想再试一次,父亲传信说家族缺少一味千年狐妖的心,如果我能找到,就让我回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
    福伯,真的,有人揭榜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你一定一定要撑住啊。我会带你们回去的,等等,再等等好吗?
    因为一句等等,老人便按照他所希翼的那般,重病痊愈,再度陪侍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
    #论过度疼爱孩子的错误示范#
    第9章 教主的红白玫瑰9
    啊就是这样了
    还有,可以请你不要告诉我家少爷吗?
    知晓了所有原委的苏怀悠不说话了,他埋着头,久久不语。
    或许由于一时难以理解福伯的这种行为,苏怀悠自个专心的走了一阵子神,想了很多自身经历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俗话说得好啊,若非身处其中,如何能感同身受。
    爷爷是爷爷,福伯是福伯,两人本就截然不同,经历也不同,这般一想,倒也释然了。
    等苏怀悠再抬头,跟前的那位老人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嗯?苏怀悠看了看四周,人呢,走了?
    系统说:早走了,叫你你就和失了魂一样,不走干嘛,留下来看你扮演一二三木头人吗。
    苏怀悠就很无奈,他想事情一旦想得入了神,就很难挣脱出来,因为这破习惯,以前还造成过不少哭笑不得的误会。
    福伯的事情我管不了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法子。苏怀悠终于放弃了救人的打算。
    他不是那种一味强求的人。
    可我现在还不能走,昨天晚上为什么莫休会来到萧府,他那时急匆匆的又是往哪儿去了,我要留下来待几日,免得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苏怀悠认真道。
    系统其实最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嗯,那就看看再说吧。
    果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怀悠外衫刚刚解开,连床榻都还没来得及躺上去,就听见了不远处一连串震天的呼救声外加模糊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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