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皱眉,十分不解,我父王一生只爱我母妃一人,甚至在我母妃死后也整日带着她的灵牌,同吃同住,我不觉得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有什么问题啊?至于传宗接代什么的,我给你把过脉,你的身体很好,不存在无法生育的情况。若是以后我俩真的没有孩子,那只能说明我俩注定命中无子呗,那还能怎么办?
    谢瑾瑜一愣,这才晃晃悠悠想起安王的情况。他下意识地带入了身边世界男人们的情况,却忘记了安王本就与众不同!
    那是一个纯粹的恋爱脑,为了喜爱的女人可以顶撞皇帝,可以公然抗旨不尊,甚至可以直接削发为僧,宁可直接贬为平民也要和安王妃相守一生的存在。
    谢瑾瑜眼神幽怨,幽幽道,你确定你能做到和你父王一样吗?
    祁麟喜笑颜开,拍着胸脯保证,我能做到,我要是做不到,那就
    行了!谢瑾瑜堵住他的嘴,不赞同道,话口有毒,怎可轻易立誓!谢瑾瑜重生后,对这些鬼神之事尤为信服,此时见祁麟想要立誓,连忙堵住他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
    祁麟轻笑,搂着人的肩膀哄道,其实我刚刚想说,要是做不到,就让我爹用他四十六码的大草鞋抽我!天打雷劈什么的,那有我爹抽人来的灵验。
    扑哧!谢瑾瑜没忍住,露出一个笑。
    祁麟见他神色慢慢放松下来,不像是一开始那样像个刺猬一样扎人,这才拉着谢瑾瑜坐下,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陷入上辈子那样绝望的境地,因为,从始至终,我就一直注视着你,喜欢着你。
    谢瑾瑜一愣,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一张小脸惨白惨白,惶恐不安的看着祁麟。
    他刚刚在说什么,什么上辈子?
    别害怕,你的秘密也是我的秘密。祁麟立马抱住他微微发抖的身躯,带着安抚道,你难道就不奇怪,这辈子改变的事情太多吗?比如,明明应该死于成人礼前三个月的安王世子,为何会好端端的活着,还考了一个会试头名回来?
    谢瑾瑜听到祁麟这样说,脑海中那些迷雾一般的疑惑全都有了解释。
    对啊,正是因为祁麟也是重生归来,所以他才会避免惨死,才会知道怎么制造青瓷,才会大力发展海运,才会有这样许许多多与前世不一样的地方!
    不对!谢瑾瑜瞪大了眼,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前世的时候,安王世子于成人礼三月前就已经死于山体泥石流,后面的青瓷、糖方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谢瑾瑜吞了吞口水,害怕地往凳子后面缩了缩,眼前这个人难不成是个妖怪?
    呃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祁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在谢瑾瑜快要哭出来的目光中,祁麟幽幽道,我确实死于山洪不假,但是在那之后,我附身在许俢诚
    什么,你是许俢诚?!!!谢瑾瑜蹭的一下站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盯着祁麟,眼中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就要爆锤他。
    好家伙,上辈子,这辈子,两辈子加起来,谢瑾瑜老早就想收拾许俢诚这个人渣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好不容易这人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他今天不好好教他做人,他就不是谢瑾瑜!
    想到这里,谢瑾瑜气势一凛,一个兰花折梅手,就往祁麟腰间狠狠一掐。
    嗷一声惨叫响起,吓得守在门外的林麒和侍书眼中纷纷露出一抹骇然。
    林麒:你家公子是在杀猪吗?
    侍书:我家公子居然会杀猪!
    作者有话要说:
    祁麟:你觉得你们礼貌吗?
    (本书来自:龙凤互联)
    第42章 阳谋(六)
    别别别祁麟连忙伸手阻止谢瑾瑜再来第二下,抓着对方白嫩的小手,委屈道,你就算要出气,也不能这样啊,你这一下,可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谢瑾瑜瞥他一眼,眼中带着点点的调侃,前世你和许修诚到底是什么关系?谢瑾瑜自然是前世的许俢诚不可能是祁麟的,只不过气不顺罢了,虽然原谅了他,但是没道理自己不可以好好发泄一下啊。
    祁麟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肯定是这样,有时候未来媳妇太聪明也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情。
    许俢诚身上常年挂着一块墨黑色木牌,你可还有印象?
    谢瑾瑜回忆片刻,喃喃道,自然是有的,那东西他片刻不离身,我记得他身边好几个女人都想要那块牌子,为了显示许俢诚对自己的看重,只是可惜,许俢诚不仅从来不离身,还绝不允许别人触碰。
    那木牌和你有什么关系?谢瑾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盯着祁麟眼神一动不动。
    我死后不知怎么地,灵魂便凝聚在那块木牌之中,等我醒来便一直跟着许俢诚了。不然,你以为以许俢诚骄傲自大,莽撞强势的性格,是如何做到生意步步高升的?
    诚然他的脑子里确实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法子,但是他却缺少对上位者的敬重,只这一点,就足以要他的命了。若不是我暗中一直指点他,就凭他私藏糖方这事,就足以诛九族。
    谢瑾瑜听得脸色发白,手心隐隐有汗渍冒出。虽然祁麟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却觉得里面涉及的阴谋与权衡必然不少,不然,前世的许俢诚不可能路子走得那么顺利。
    那你,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找安王爷?谢瑾瑜疑惑,当年安王痛失爱子,几乎疯魔,之后不理世事,后来不知怎么的,开始对许俢诚十分看重。
    祁麟早就死在了那一场意外之中,说了又如何?只不过徒增我父王的烦恼。许俢诚野心太大,我不想自己成为父王的掣肘。当年我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但是许俢诚为了能开通海运,故意告诉父王,我的死乃是京城之中有人出手,逼得父王参与夺嫡之战。若不是我暗中留了一手,只怕整个安王府最后都免不了抄家流放的下场。
    祁麟想到前世许俢诚的谋划,脸上露出一丝厌恶,我清醒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知道他所图甚大,可惜偏偏没有那个本事,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他明明晃晃摆在脸上的野心。
    他自以为自己的生意做得足够大,又在江宁城有了一定的势力,就可以和京城的人扳扳腕子,殊不知人家早就把他当成了一只肥羊,就等着他掉进去。
    即便我没有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的下场我也能猜到几分,总跑不了一个死字。
    祁麟说完,抓着谢瑾瑜的手道,还有一事想必你也察觉到了,我也不隐瞒你,你之后招赘的许俢诚和原本的许俢诚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他也许是和我一样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抢占了真正的许俢诚的身子。
    许俢诚身边只有一个孤母,即使发现了这个秘密也无能为力,最后反而被察觉到异常的许俢诚关在后院,凄凉老死。
    原来如此,谢瑾瑜一惊,他就说当年他和父亲他们都觉得许俢诚为人正派,目光真诚,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也算是鼎鼎的好男儿了,最后怎么会那么恶心!
    尤其是谢瑾瑜嫁过去之后,发现许俢诚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像是传言之中那么好,当时只以为是许俢诚故意为了美名才会做出孝顺的模样来,现在看来,人家根本就不是许俢诚,自然不会对许俢诚的母亲有多少敬重了。
    那他究竟是谁?谢瑾瑜疑惑,他上辈子真真是倒了血霉了,什么事都能让他遇上。
    不清楚,但是显然不是大熙朝人。祁麟摇头,老实讲,祁麟也对那个许俢诚充满了好奇,但是那人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便是私下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一点消息。只能从他平时的言行举止推测出来,他根本就不是熙朝土生土长的人。
    你一直待在许俢诚的身边,那岂不是谢瑾瑜想说,那他前世和许俢诚的点点滴滴祁麟岂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哪知道祁麟根本就会错了意,当即一口茶水喷出来,连连举手,语气无辜极了。
    没没没,我清醒的时间不多,其实根本不怎么了解你俩的过往。祁麟就差赌咒发誓,十分真诚地望着他,诚恳道,你看,一直以来都是我先动的心,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你的前世,你的过往,我只想我俩的未来。
    谢瑾瑜抿唇,轻轻点头。
    他不是故步自封的人,祁麟对他的好他又不是感受不到,只不过他人伤害久了,就有些胆小和畏缩,只要祁麟愿意主动拉他,他也愿意付出自己的真心。
    许俢诚现在在做什么?我想去看看他。谢瑾瑜突然对祁麟道。
    谢瑾瑜低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距离上次在马场偶然和许俢诚遇见,两人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他原来一直怨恨许俢诚,觉得许俢诚忘恩负义,现在发现,真正的许俢诚早已死去,不由得有些怅然,一时间觉得,所有的恨都没了支点,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若是想见前世的那个许俢诚,那可能微乎其微了。我重生之后,一直让人盯着许俢诚,发现他并没有异常。前世的时候,许俢诚是因为为老母上山采药,失足掉下山崖,之后才被那个孤魂野鬼占了身子。
    但是今生因为一些其他的影响,许俢诚并未上山采药,自然也没有出现掉崖的事情,所以那个孤魂野鬼并未出现。祁麟淡淡道。
    是吗?
    谢瑾瑜一愣,叹了一口气,他还想着要是那个人出现了,他非要将人大卸八块不可。
    不行,我还是要去看一看。虽然祁麟这样说了,但是谢瑾瑜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气,若没有亲眼所见,他仍然放心不下。
    谢瑾瑜想要去,祁麟自然答应。
    两人一出门,就接受到了林麒与侍书两人极其诡异的眼神。
    祁麟尴尬,一扇子打在林麒的头上,直接吩咐,进去好好将账本看了,回来我要检查。
    啊?林麒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不解道,表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管我去哪里,你若是今天没有把上面的账查清楚,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祁麟说完,拉着不好意思的谢瑾瑜大步离开。
    原来真正的林麒是这样的,我当初要是谨慎一点,只需要派人去打听一下你们两兄弟的情况,就不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了。谢瑾瑜朝祁麟眨眨眼,调皮道。
    林麒的反差和祁麟确实很大,性格也是大相径庭,若是当初他怀疑一点,让人在王府打听一下,自然能轻易的发现祁麟身上的违和。
    咳咳祁麟尴尬地掩唇,这件事恐怕会让谢瑾瑜调侃自己一辈子了,但是谁让自己理亏呢?
    到了。祁麟拉着谢瑾瑜在一处角落停下,目光望着一处小摊位,平静道。
    许俢诚穿着发白的衣袍,坐在一张破旧的长桌前,身旁放着他的书箱,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走到了长桌前面,走下来,脸上带着一丝讨好之色,不知道再和他说些什么。
    他这段时间都在帮人抄写书籍,闲暇时也会帮一些孤寡老人写信,虽然赚的不多,但也没有辱没他秀才的身份。祁麟说完,许俢诚果然听着老婆婆的话,开始找了一张纸,埋头苦写。
    许俢诚秀才身份,模样也长得俊秀,只要他愿意,城里多得是富商想要与他结亲,只可惜他一直以家中老母病重的原因推辞,迟迟不愿意成亲。
    我让人给他在军中安排了一门账房的差事,过不久他便可以上任。虽不能让他大富大贵,但也能让他和老母吃穿不愁。祁麟想了想还是决定对谢瑾瑜说出自己的打算。
    许俢诚前世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今生他也暗中观察了许久,发现此人确实算是可造之材,若是没有老母拖累,只怕早已高中。
    然而许俢诚并未怨恨老母,反而伺候的尽心竭力,甚至愿意为了病重的母亲,放弃科考。
    如此,他帮上一把,也算全了一份心意。更何况,祁麟隐隐觉得,那人恐怕还会出现,将许俢诚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为妥帖。
    看过了许俢诚,谢瑾瑜才发现好似前世今生真的不同了,无论那人是不是会再次出现,但是至少现在,谢瑾瑜心中的那口怨气是消失了,他望着祁麟,语笑嫣嫣,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我自然是听从你的安排。
    谢瑾瑜最后再看了一眼许俢诚苏陌,是真的放下了。正欲转身离开,却发现祁麟目不转睛的盯着许俢诚的书箱,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谢瑾瑜疑惑,踮着脚尖看了一眼,一下愣住。
    许俢诚方才俯身拿东西之时,不小心弄倒了书箱,一幅卷轴从里面滚了出来,虽然他动作很快,但还是让楼上的两人看了一个真切。
    画上一身浅蓝色的哥儿,不正是谢瑾瑜吗?
    谢瑾瑜惊诧,许俢诚认识他?
    祁麟确实真真切切的怒了,忍不住道,暗一,那画你不是悄悄给毁了吗?
    暗一无奈现身,十分委屈,属下确实毁了,但是他又重新画了出来。他总不能将那人的手给打折了吧?
    谢瑾瑜眨眨眼,虽然不知道许俢诚怎么会偷偷画了自己,但是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祁麟总是热衷给他画像了,原来归根结底,竟是暗中吃了许俢诚的醋!
    作者有话要说:
    祁麟: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第43章 阳谋(七)
    自那日祁麟被谢瑾瑜点破了吃醋的心思,祁麟非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隔三差五又开始送给谢瑾瑜各种自画像,羞得谢瑾瑜整日不敢出门,只能呆在家中,看着那些画像不能回神。
    只不过,谢瑾瑜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许俢诚是如何认识自己的?
    谢瑾瑜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见过许俢诚,最多只是听别人提起过这人有些才华,十分孝心,剩下的一概不知。但是那日许俢诚书箱里掉出来的画像,怎么看也不像是一点也不认识他的模样!
    而且,根据祁麟和那个陌生男子的对话,很明显许俢诚不仅是第一次画了自己的画像,这么看来,许俢诚对自己难不成真有他不知道的男女心思?
    谢瑾瑜想不通这些,也不敢将自己的猜测宣之于口。虽然许俢诚上辈子的遭遇与他和祁麟看起来都是可怜人,但是毕竟两人上辈子有过婚姻之事,无论是对祁麟还是对他自己,心里都有些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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