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猛然觉得自己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无奈的继续哄他,真的不行,等你学会骑马之后,我带你上踏雪马背上兜风好不好?
    等谢瑾瑜真的学会骑马,这样两人在一起共乘踏雪也不会吃力。
    谢瑾瑜想了想,觉得林麒说得也很有道理,而且他也只是故意这样为难一下他,谁让林麒要说得他那么心动却又不愿意带他呢。
    两人在白马上玩耍了一阵,祁麟就开始正式教导谢瑾瑜怎么骑马了。
    先把背坐直,挺胸收腹,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夹住马肚子祁麟一点点开始指导谢瑾瑜,仿佛是为了配合他,白色小马也渐渐放缓了速度,让谢瑾瑜能够更好地掌控它。
    这马还真是通人性,你看它多么配合你!祁麟笑着说道。
    谢瑾瑜点点头,一边赞同祁麟的话,一点认真地回想着方才祁麟是怎么教他的,然后有模有样的开始抓着缰绳,学着祁麟的姿势,开始骑马。
    你先慢慢走起来,等马儿自己开始跑,不要一下子就冲出去!祁麟再次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谢瑾瑜点头,他可是一个乖学生呢。
    祁麟见他真的开始慢慢驾着马慢慢吞吞的晃荡,这才从马背上跳下去,一吹哨,踏雪从远处飞奔而来,祁麟翻身上马。
    你骑着,我在一旁看着你。祁麟大声道。
    谢瑾瑜眼珠子一转,明亮的双眸中带了点点狡黠,你还要看着我啊?
    他的心里甜蜜蜜的,怎么林麒片刻也离不开他呢!
    我怕你一点也不听话,背着我就开始狂奔!祁麟没好气的堵了他一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祁麟已经将谢瑾瑜的性子摸准了七七八八,别看着他一副乖乖小公子的模样吗,看起来温顺可人极了,但是事实上,这人鬼点子多着呢!
    而且还特别喜欢出其不意给他制造一个大惊喜!
    哼!谢瑾瑜气愤地哼唧了一声,什么嘛,这人居然还不相信他。
    祁麟有些好笑,连带着脸上也带出了几分,生气了啊?他驾着踏雪轻轻靠近谢瑾瑜,凑在了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谢瑾瑜的脸颊酥了半边,扭过头不去看他,手中的缰绳不自觉的握得越发收紧。
    林麒,那个谢瑾瑜盯着脚下青青的草地,欲言又止。
    你说什么?祁麟靠近,两匹马比肩而行。
    我谢瑾瑜有心想问,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尤其是这种事情怎么让他一个哥儿先开口呢!
    我听着呢,有什么事你说吧!祁麟十分善解人意的再次问了一句。
    谢瑾瑜气恼,脱口而出道,我想问你就只是开海鲜酒楼吗,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话一出口,谢瑾瑜就有些气呼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手,郁闷极了。
    原来你想知道这个啊不知为何,祁麟的语气中带来一点小小的失望,淡淡道,当然不是,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如何?
    什么惊喜?谢瑾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星光璀璨,盯着林麒闪闪发亮。
    祁麟被他看得浑身一热,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绝对是个大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祁麟自信的仰起头,看向谢瑾瑜的目光越发深邃。
    大惊喜
    谢瑾瑜在心中思考了片刻,一时半会也想不到祁麟究竟会给他一个什么惊喜,只能将这个念头放在了一边,但是越是压抑,心里偏偏却一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念叨:大惊喜啊,究竟是什么东西
    两人骑了一回马,关系仿佛更加亲密了几分。从马场出来的时候,说说笑笑,远远望去,就是一对金童玉人,羡煞旁人。
    公子,骑马好玩吗?侍墨连忙奔过去,挤开两人快要靠在一起的身子,好奇的问道。
    谢瑾瑜尴尬地移开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好玩是好玩,只不过他的心思都不在骑马上面了,所以哪里还能管的那么多?
    咳~时间也不早了,谢公子想必也饿了,我吩咐了老李准备了半山烤全羊,谢公子可要去尝尝?祁麟连忙解围,将谢瑾瑜从诡异的沉默中拉出来,这里的烤全羊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这些羊群平日里吃的是半山草,每日上山下山,体型矫健,肉质鲜美,没有一丝肥肉,用上老李特制的孜然和野蜂蜜,十分好吃。
    谢瑾瑜被他说得心里一动,口水迅速的分泌,他看了看侍墨,诱哄道,难得来一次,咱们可得多吃一点哦。
    侍墨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两人的关系上了,他只听祁麟的描述,就知道那烤全羊多么的美味,多美的香辣,顿时双眼发亮,比谢瑾瑜和祁麟还要积极,对对对,公子我们快去吧,我等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祁麟一开折扇,深藏功与名。
    因着行宫是在半山腰,所以几人还难得的体验了一回爬山的乐趣。谢瑾瑜虽然娇气,但也不是四肢不勤,平城的山都不高大,只不过一个半山坡而已,他还是十分轻松的就跟上了祁麟的脚步。
    走到一半,谢瑾瑜发现山上居然好多背着背篓的百姓,十分惊讶,怎么这么多人?安王行宫按理说应该不允许平民靠近,可是看这些百姓的模样,好像经常上山,与周围把守的士兵和相处的十分融洽。
    那些都是平城周边的百姓,平日里经常上山捡拾马场的马粪和羊粪,作为自家庄稼的肥料。安王虽然不允许他们靠近行宫,但是整片山脉却可以自由通行,那些马场的粪便留着也没有用,还不如让百姓们带回去废物利用。祁麟解释道。
    原来如此。谢瑾瑜点点头,仔细看了一眼,果然在这些百姓的背篓中看见了不少的马粪。
    一时间,他好像对安王的印象又变好几分。
    谢瑾瑜正欲转身,目光却瞟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顿时身如僵石,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第26章 相处(十)
    许俢诚,怎么会是许俢诚?!
    谢瑾瑜脑袋发胀,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背着背篓的瘦削人影,眼中的恨意几乎快要掩饰不住。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不死心的再次看了一眼,可是那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谢瑾瑜无法在欺骗自己,他真的就是许俢诚!
    可是许俢诚为什么会在这里?并且还在背马粪!
    要知道前世的许俢诚虽然家境贫寒,但是极好面子,别说是背马粪这种有辱他身份的脏活,就是进个厨房他都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那人的身材体型甚至面容都和许俢诚一模一样,即便是更加憔悴瘦弱了几分,但是哪怕是对方化作了鬼,谢瑾瑜也不会认错,前面的人真的是前世的白眼狼许俢诚!
    可是,明明是同样的人,为何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前世的许俢诚自信狂妄,眼中饱含着无尽的野心,可是面人的这个人,虽然身形瘦弱,但是目光清正,即便是干着背马粪这样的脏活,但是读书人的气节依然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谢瑾瑜一瞬间都有些恍惚,产生一种虚谬的荒诞感,若不是前世的点点滴滴深刻在脑海中,他真的以为那一切都是自己妄想的梦境,不然如何解释这前世今生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
    谢瑾瑜一想到前世的许俢诚是如何欺骗他,又是如何的折辱他,不由得一股怨气冲上心头。
    明明吃着谢家用着谢家,却偏偏觉得是谢家逼迫他?如果当初不愿意入赘谢家,大可直言便是,他谢瑾瑜又不是没人要!为什么同意之后,反而觉得是谢家挟恩图报,故意设计让他做谢家的赘婿?真以为全天下就你许俢诚一个男人吗?
    借着谢家的势力攀上了权贵,转身就将谢家的恩情抛之脑后!谢瑾瑜一直想不通,即便是许俢诚想抛弃谢家这个累赘,大可直接离开就是,为何要让谢家破人亡呢?
    谢父何辜,三叔公他们何辜?这些人都是平日里把他当做是亲生儿子看待的长辈啊,许俢诚当真那么狠心居然赶尽杀绝,一个都没有放过!
    难不成他和谢清芳的爱情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拿谢家的人命来填?许俢诚好歹也是秀才老爷,读了那多年的圣贤书,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也就罢了,居然连大熙的律法也不放在眼里,这是何其的令人胆寒!
    谢瑾瑜胸口处的怨气几乎要溢出身体,那人哪怕衣冠楚楚,也掩饰不了内心的肮脏与龌蹉。当初成亲时的山盟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还不到半年就已经被他忘之脑后。
    什么世家小姐、青楼名妓、邻家小妹,居然一个个都来者不拒,甚至于连已婚妇人都不放过!许修诚你是人又不是畜生,连自己的欲望都不能控制,有何颜面功成名就,成为别人口中钦羡的对象?
    谢瑾瑜一双美目死死盯着许修诚,放在前方的双手交握,指甲几乎快要抠进肉里。他勉强压制住内心的狂怒,呼吸也随着他的情绪变得越发急促。
    几乎是一瞬间,谢瑾瑜想要冲到许修诚的面前,揪着他的衣服大声质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谢家?我们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现在的许俢诚几乎和他毫无交集,若是这样贸然冲上去,只怕会被人认为得了失心疯。
    疯狂地情感与冷静的理智几乎快要压垮谢瑾瑜细弱的身躯,使得他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谢公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祁麟一把扶住谢瑾瑜,握着他的手柔声道。
    温热的手掌将谢瑾瑜从失控的状态中拉回,他盯着自己的胸前的大手,一抬头就对上祁麟饱含关心的眼眸。
    谢瑾瑜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道,没什么事,可能是刚才走得急了,有点头晕。
    谢瑾瑜垂眸,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祁麟神色阴沉,双目之中似乎蕴含着狂风骤雨,快要将人搅碎。
    是吗?祁麟低声念了一句,脸上划过一丝深意。他一把将谢瑾瑜拉倒自己的跟前,然后在众人的惊呼中,将人打横抱起,轻笑一声,谢公子得罪了!
    啊谢瑾瑜惊惶的发出一声惊呼,美目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本能地抱紧了祁麟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趴在宽厚的肩膀上,听着对方坚实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击自己敏感的神经。
    林公子!谢瑾瑜脸上染上一层红晕,脑中晕乎乎的,小声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这还如何让他做人!
    谢公子身体不适,我自然要帮公子一把,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感激。祁麟点头,大义凛然的模样看不出一丝私心。
    谢瑾瑜连耳根都红透了,不敢去看别人的表情,只觉得林麒怎么这么坏,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祁麟抱着人十分轻松,大步上前,与许俢诚擦肩而过。路过之时,他不经意地低头,瞧见了许俢诚有些慌张的动作,眸色暗沉。
    刚才,这人是在偷看谢瑾瑜?
    呵~祁麟的不甚在意的继续前进,一点也没有将人放在心上。
    等到了安王别宫,祁麟才将谢瑾瑜放了下来。
    谢瑾瑜因为祁麟的这一插曲,哪里还记得到许俢诚的事情,等迷迷糊糊进了自己的住处,送走了祁麟之后,好半晌,才想起方才上山的事情。
    都怪林麒,我都来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坐在床上嘀咕道。
    许俢诚为何会在这里?这个疑问一个困扰着谢瑾瑜,然他迟迟无法心安。
    许俢诚乃是江宁城永昌乡人士,平城距离永昌乡可是有十几里的距离,许俢诚一个文弱书生,走这么远的路赶到这里,就是为了捡点马粪吗?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而且那人无利不起早,不可能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目的,难不成是奔着我来的?谢瑾瑜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现在和许俢诚毫无交集,而且他来平城几乎是昨日才有的决定,一点风声都没有,许俢诚怎么会知道?
    那又是什么原因?谢瑾瑜动了动脖子,想到了林麒。难道是冲着安王府的关系来的?前世许俢诚一门心思专研,想要成为人上人,所以费尽心思想要搭上安王府这条路子,可惜安王那时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对治下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在乎,所以许俢诚试了好几次的拜见都被拒之门外。
    若不是之后,许俢诚私自发展海运的事情被人告发,许俢诚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安王的面。可是直到谢瑾瑜死,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动安王,借着这件事成功脱身,并且在安王哪里还有了一席之地。若是知道的话,他就可以提前借助林麒在安王哪里埋下一颗钉子,让许俢诚彻底身败名裂,作死成功!
    谢瑾瑜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许俢诚来这里是别有用心,一定有他的目的。那人惯会骗人,一张嘴巧舌如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半点都不能相信!现在他这副清高修正的读书人模样,也许只是他的伪装,只不过是为了博取安王的好感罢了。
    谢瑾瑜打定主意,势要揭穿许俢诚的真面目。
    谢瑾瑜一路穿过长廊,发现几个丫鬟婆子在花园闲聊,正欲过去打探一下许俢诚的情况,就听见几人的对话,好像还和林麒有关?
    谢瑾瑜脚步一顿,默默地放缓了呼吸。
    雪雁,那表少爷真的有嗜睡症啊,一睡能睡好几天?一个婆子饶有兴趣的问道,眼中闪耀着八卦之光。
    嗜睡症?这是什么病症?谢瑾瑜心中闪过一丝疑问,不由得想起林麒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秀眉微皱。
    林麒看起来十分康健,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模样,他们说的人真的是林麒吗?可是安王府的表少爷除了林麒还能有谁?
    那是自然,我还能骗你们吗?我三表姐就在表少爷身边伺候,据她所言,表少爷从小就患有嗜睡症,经常睡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只不过后来来了一位大师,治好了表少爷的病症。
    名叫雪雁的丫鬟白了一眼周围的人,语气神神叨叨,我听表姐说,表少爷能治好嗜睡症还是因为世子爷呢!当初那道人说需要一个极其贵重的命格来压制表少爷体内的睡魔,所以表少爷的父母才特意去临济寺给表少爷改了名,故意和世子爷一起取了麒麟二字,就是为了沾世子爷的福气!
    你还别说,表少爷改了名字之后,那嗜睡症真的消失了,人也变得越来越精神。前段时间,我大嫂刚给我生了一个小侄子,我就连忙回家让我爹给小侄子也取名麒麟,沾沾世子爷的福气,以后好大富大贵哩!
    雪雁说完,那几个老婆子脸上都露出夸张的笑容,嘴里念叨,那我得赶紧让老头子把我孙子的名字也给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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