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们是被什么吸引走了呢?
    这些疑问暂时存在心中,郝卫国在大巴内侧玻璃上留下了一行字:姚芳芳,杜子轩已经被我们救走,沿路开见岔路口一直右拐有一个村子,在哪里等,落款是郝卫国。
    整句话没有提梁慈或者陈小虎这两人,也不说姚芳芳和杜子轩什么老师什么学生的事。而他自己这名字特别常见随便,还自带正气属性,写了就写了。只要是认识他们的人,自然知道他们是谁。不认识的,光看这一句话摸不着头脑也无所谓。
    写完了,他回到大切这里,只见梁慈面色焦虑,望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孩子没事吧?郝卫国问了一句。
    梁慈说:不是,孩子之前有点惊吓过度,没有外伤,后来陆续说了一些情况。按照他描述,姚芳芳至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被咬伤,她似乎能吸引丧尸。她这才将一车丧尸都引走的。我们想,要不要在附近找她。小男孩说,姚芳芳是下雨前就离开的。她两条腿走着走不了多远,按道理若是真能引开并摆脱丧尸,早该回来了。
    会不会是遇到了其他幸存者?郝卫国也拼命调动自己的记忆,思量着有什么能吸引丧尸的东西。
    姚芳芳不会丢下自己的学生不管的,除非她真的出事。杜子轩一直央求我们要找到他的姚老师。
    能吸引丧尸的除了某种信息素装备,还有人。用新鲜血肉的味道吸引丧尸,不会那么齐整,车里多少能留有痕迹,也会有跟不上掉队的丧尸。还有一种情况,是那人有控制丧尸的某种异能,俗称:控尸者。
    如果真的是控尸者,那绝对是难得的人才。郝卫国问道:要不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在附近搜索一下姚芳芳?
    实际上郝卫国也存了私心,万一余念安搞定了后面的人追上来,他们在这里耽搁停留片刻,正好能遇见,大家汇合在一起再走不是更好?
    吕大有皱眉道:我觉得还是先送伤者去村里或基地吧。要不我们还是先分开,我开车继续往前。留几个人跟你的车,找不到人,你们也赶紧跟上来。
    梁慈也赞同这个意见:小虎,你懂医术,你父亲和产妇,还有婴儿都交给你照顾。付东和陈晨,你们也上吕大有的车先走吧。我认识姚芳芳,要留下来帮忙找一下。
    杜子轩怎么办?郝卫国看了一眼坐在大切后排脸色苍白的小男孩。
    杜子轩大着胆子说:我想一起找姚老师。
    郝卫国耐心的问道:那你觉得你能帮上什么忙?
    我他人小,胆子小,那么大雨跑出去也追不上大人的脚步。当初姚老师独自引开了那些丧尸,一直叮嘱他不要自己在外边跑。等着其他路过的车子,若遇到熟人,或者好心人再理会。姚老师还说,她不会有事的,那些丧尸不咬她。她一定能回来的。
    梁慈再次劝道:子轩是小小男子汉,去车上帮忙照顾其他伤员好不好?我认识姚芳芳,我们大人去找她。说不定姚芳芳只是太累了,或者雨太大先避雨了。我们找到她,就开车追上你们。你们去前边的村子等着,怎么样?
    小男孩到底还是个孩子,在大人的温和劝导之下,终于还是上了军车。陈晨这时已经开了一包自己之前都舍不得吃的零食,拿给小男孩,招呼道:姐姐给你讲故事,一起吃东西。
    小男孩终于被哄住了,不再提留下来的事。
    梁慈将一直不离身的那个盛放样品的保温杯郑重交给了陈小虎。两人没多说,陈小虎点点头,接受了重任。
    目送吕大有的军车平稳的开走,郝卫国与梁慈两个带好了武器和应急用品,往杜子轩说的那个方向下了公路主干道。
    这里有一段不算陡峭的山路,石头砌筑的台阶有点滑,却比泥泞土路好走一些。往山沟下方能看见湍急的水流。雨大水也大,平时可能只是一条小溪,现如今两岸河水满溢。
    如果姚芳芳当初是计划将丧尸引入山谷,应该也是从这里下去,在这附近或许能找到线索。
    姚芳芳是教生物的,平时也有一些野外的生存经验。按道理她如果真能控制丧尸,不该这么久都没回来。梁慈说道,也许是雨大山路不好走,她被困住了。
    嗯,咱们也要小心脚下别滑倒,还有变异虫子。咱们虽然用胶带封住了袖口裤管,不过那些变异的东西防不胜防。郝卫国提醒了一句。
    梁慈不会用枪,她一手拄着登山杖,一手握住个大功率的应急灯。这种应急灯比普通手电亮度大照度远,在雨幕中也能将周遭照的清楚。
    郝卫国跨着枪,一只手拎着消防斧,一只手空着走在前面,万一遇到状况,他那只手还能临时应对。若是近距离遭遇丧尸,枪还不如斧子好用。
    走下去十几米,再回望刚才的公路,已经在头顶上了。这里有个休息平台,看起来是个没完工的景区,四周有搭建了一半的凉亭,还有一些施工围挡。
    最近这些年帝都郊区的乡村自己筹钱或者是引入外部资本,开设了许多镇级村级的小景点,配合本地民俗村的建设规划,也能为村民增加一些收入。城里人每到周末寒暑假,会往这些郊区的小景点游玩。知名的景点人太多,新开的小景点配套虽然不完善,却有野趣。吸引游客来了,也带动了村子里的饭馆民宿生意,形成良性的循环。
    那边,好像有动静。梁慈指着远处一个围挡,我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动。
    郝卫国依言快走几步。只见这里是个基坑,里面积满了水,有绑扎好的钢筋露出水面。还有一些丧尸,这些丧尸有孩童模样的也有几个成年人,应该是学生和老师。它们现在已经无需呼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与闻见人味就躁动不安的那种丧尸不同,在大雨和水坑里安静的或站或坐。
    在坑外边,有一些打斗的痕迹。
    一处围挡豁开了大口子,有一个残缺不全的丧尸压在了一块围挡的板子上。
    看这个丧尸的高度和穿着,可能就是附近的工人。而被压在下面那个人,身材更娇小一些能完全被板子遮住。
    成人丧尸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一动仅存的一条腿,察觉到有新的人类到来,它扭过了头,一只眼眶里还插着一段钢筋。
    郝卫国急忙上前切了这个丧尸的头,把下面的板子掀起来,赫然发现板子之下仰面躺着一个年轻的短发女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梁慈此时也冲了过来,应急灯照亮四周,定睛细看,惊道:是姚芳芳。顾不上其他,她将应急灯塞给郝卫国,登山杖扔在地上,解开随身的包,拿出了急救包开始实施抢救。
    她还有呼吸。我看看有无其他外伤。
    确认姚芳芳没有被咬过,梁慈又皱眉道:刚才那种压着的方式按道理不会导致昏迷。她可能是太累了,或者有我没发现的伤。
    郝卫国说道:如果真是异能者,太累脱力或过度用异能都可能昏迷。
    郝先生,麻烦你将她背到上面去,到车里我再仔细给她检查一下。你之前不是说变异虫子咬人么?如果是下雨前姚芳芳就已经晕倒,躺在泥地里这么久,必须要好好检查一下。
    她有可能是控尸者,刚才那么一大段下来的石台阶,丧尸自己是不可能齐整的走下去。这坑里的这些丧尸也安静的过分。异能超负荷使用,人会昏迷很久。郝卫国把姚芳芳背起来,依然走在最前面,不过又叮嘱道,万一她还有别的情况才昏迷,在我背后尸变,梁教授,你可千万不要手软。
    梁慈亮了亮手中的刀,沉声应道:嗯,你放心。
    一个背着人,一个打着应急灯,两人互相照应着,平安回到了公路的车里。
    郝卫国避嫌的走去驾驶位置,不往后看。梁慈在后座解开了姚芳芳的衣物又细细查了一遍,只发现她后脖颈子这里有一片红疹子,又不太像蚊虫咬伤,更像是自己起的疹子。除此以外,她身上再无明显伤痕或破损。现在没有设备做更多检查,只能乞求她是太累才昏迷吧。
    梁慈为姚芳芳脖子上抹了一些消炎的药膏,决定先不叫醒她,让她休息一下。
    郝卫国提醒道:如果没有大碍,将她一个人绑好安全带留在后座,你坐到副驾驶吧。
    这么安排也是怕万一姚芳芳没挺住,变丧尸。将她一个留在后座上,大家还能有点挣扎的空间。
    都安排妥当,梁慈见郝卫国还在磨蹭,就体贴道:是不是还想着要去看看余念安的情况?
    如果他刚才赶过来,看到咱们的车子都在,应该会停下等着。现在都不见人,应该还在后边。说不定是想消灭其他隐患。郝卫国自我安慰了一句,就是管不着自己的焦虑,我也知道他有本事,用不着我操心。就是想着万一他正好追上来,一起走多好。
    咱们还是先去村里等着吧。现在车上有我们这两个漂亮姑娘,你可先别惦记着你的帅哥了。巧合之下梁慈找到了姚芳芳,心头的压力骤减,将来再遇到姚老师也好有个交代。她开心,面上也就不再那样严肃,说话变得风趣幽默,都会揶揄郝卫国了。
    我,我,粱教授,你怎么也和高中生一样,开这种玩笑?郝卫国红着脸辩解,心中却无端美滋滋的。
    梁慈笑道:我看陈晨说的没错,你和余念安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你放心,我不歧视同性恋。
    八字还没一撇,她们可千万别当着大佬的面这样说啊。郝卫国惴惴不安的想着。偏偏这样的玩笑话,让他的小心思再次活络起来。万一大佬男女通吃,万一能有机会天天给大佬做饭,每每听到大佬夸他手艺好,生活其实也有了点小盼头。
    余念安一直潜伏在公路边的隐蔽处,等到雨停,夜幕完全降临,才又发现了车辆靠近。那是一辆别克和一辆大切。
    大切是同款的大切,还有之前给了冯梅的那辆别克。
    那辆别克的车牌号码余念安还记得很清楚。
    大切的正副驾驶位置上都有人,不过没有露出纹身,明面上只能见到副驾驶的那位拿着枪。开车的这个男人居然戴着眼镜,面部表情很不自然。之前见过的武装分子可没人戴眼镜,气质形貌上与这位差距很大。
    余念安已经能从瞄准镜能看到更多细节。这个眼镜男穿的衣服很考究,像是几千一件的那种名牌polo衫,左手腕上有明显常年戴表的痕迹,表却不见了踪影。
    这人很可能与歹徒不是一伙儿的。冯梅当初说被这伙人带走的明明是个女生,那么这男人是哪里遇上的?别克与大切上或许还有其他的无辜之人。
    余念安略一思索就有了主意,掐算好了角度和时间,瞄准别克的车轮,开了一木仓。
    第26章 026遇到高人了
    别克车子瘪了一个轮子,雨中速度也快,整个车身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还好这司机技术不错,匆忙间打横稳住了车身。
    这段山路临近悬崖那边也有金属的护栏,前车轱辘顶弯了护栏,好歹总算是停住了。
    开大切那位戴眼镜的先生技术和反应就没那么好了,直接追尾了别克。要不是前车司机料到后面可能刹不住,稍微侧开一点车身的重量,否则前面这辆别克能直接被顶到山崖下边去。
    现在前面的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差点没震出司机一口血,开别克的那位从驾驶座上跳下来,怒火中烧,看了一眼被撞的里出外进的别克,手里握住了枪,气势汹汹冲到大切司机面前,劈头盖脸的骂:四眼,你活腻了?怎么开车的?想把我撞下山不成?
    大哥消消气。那戴眼镜的男人吓得全身抖若筛糠。
    不曾想副驾驶那个做的更绝,直接开了车门锁。
    开别克那司机将戴眼镜的男人一把拉下车子,踹翻在地。
    砰!一声枪响。
    眼镜男还以为自己肯定挂了,等半晌,却只觉得热血从上方滴落。大着胆子睁开眼,就见刚才气势汹汹的那人现在已经被爆头了,脑袋里的血和白花花的东西顺着往下滴了他一脸。
    副驾驶那位吓得一哆嗦,试图关上车门。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副驾驶那个也被干掉了。
    大切后排还有两个人,这时才纷纷惊醒,恐慌的四下张望,知道是狙击,却不晓得从哪里射来的。这么大的雨,还能打这么准,这人绝对是高手。
    一个男人谨慎小心不敢冒头,从车中露出枪口,呼喝道:四眼,上来开车!不开就蹦了你。
    眼镜男早吓掉了魂,怕自己开车会被潜伏的狙击手直接爆头,可是若不上驾驶位置,现在车里这位肯定会将他杀了。这帮亡命徒,已经当着他的面活活弄死了一个年轻女人。若不是他会开车,也不太可能活到现在。
    别克那辆驾驶位上是有比较好的贴膜,从外边很难看到车内的情况,而这辆大切在眼镜男接手的时候,驾驶位的玻璃根本摇不上,肯定是哪里有毛病了。这帮人怕死惜命,才逼着他开车,他们就是做贼心虚,怕被人伏击。哼!
    腹诽归腹诽,眼镜男权衡一下,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驾驶位置。如果狙击手当初想杀他,早就开枪先打的就是他,何必打别克的轮子?
    想通了此节,眼镜男很快镇定下来,求生的信念让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这帮歹徒实在可恶,不过远处那个狙击手为何能毫不犹豫就杀人呢?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该怎么办才能活下来?
    不管怎么说,刚才那狙击手没杀他,大概也是想留他开车吧?眼镜男作为一个资深的独立投资人,一贯都是卖学问耍嘴皮子赚钱,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能因为自己会开车保住一条命。
    怎么不开了?后排的人用枪捅了捅眼镜男的脑袋。
    眼镜男颤声说:那辆别克堵着路呢,我这技术不行,也不能直接撞开啊。要不我先下去挪一下别克,咱再走?
    后排的人稍稍探头看了看,的确别克横在那里,他们这辆大切更宽一些,根本蹭不过去。
    你过去把别克挪开一点就能走。
    这帮匪徒就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眼镜男暗中冷笑,面上装孙子,不熄火就下了车,飞快跑向了别克。跑过了别克那边,他还不停,又往前几步,藏到了公路一侧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
    这下可惹恼了车上后座那个匪徒,直接伸出了枪,冲着眼镜男藏身的山石打了好几枪。可惜山石很结实,眼镜男蜷缩在后面暂时毫发无伤。
    车里这个根本不敢开门下车,不换地方,在这种角度,暂时是打不到眼镜男了。车后座上还有一个,之前腹部受过伤,本来不想管事,这时候也只好挣扎着要起来,想想有没有逃命的办法。
    余念安从那个打枪的人露出枪的长短推测,直接向着副驾驶来了一枪。可惜大切后面的玻璃居然是改装过的,狙击枪的子弹只让玻璃碎了一道缝,并没有破裂。车内的那位却吓破了胆,估计此时已经低头弯腰,更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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