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也有了一个孩子,可是孩子也不怎么出息,毕业了混了个普通公司职员,老是埋怨家里连套房子都买不起,害他都找不到女朋友。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找不到女朋友生不了孙子他们也急啊,正好好久没注意的大儿子竟然开了公司做了老板。
    他是他们的儿子,穷的时候顾不到,也怪不了谁。现在有钱了,总要接济家里。
    毕竟他们是一家人啊。
    月光下,女人碎碎地絮叨:高诚那孩子,还不认我们,在那种地方养大的孩子就是没有心。
    跟他解释过好多回了,以前是家里穷,要不是穷,也不会把他仍在外面,现在家里有人富了,就应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嘛
    男人的声音响起:也不要急,多说几次他总归会想明白的,现在他公司的人也都知道了,他当老板肯定要脸的,把自己爸妈接回去才是正事。
    是,就是。
    他们两人住的一个破旧老城区,有条小弄晚上黑乎乎的,路灯都坏了好久了没人修。他们一对老头子老婆子,也不担心什么,就每天从这里走过。今晚是下玄月,月光又被云遮住了,几乎看不到光,幸好这条小路虽然狭窄,但很平坦,也没什么东西挡着。两个人如往常般快步地走着,忽然,他们的眼前一黑,一个可怕的气息向他们扑来。小弄堂里发出呜呜地挣扎,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朱大民再睁开眼睛时眼前陡然一亮,过于刺目的光芒让他忍不住想用手挡一下,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不只是手,连他的脚都被绑上了。
    他这才慌了起来。
    看情形,他像是被绑到了一个毛坯房里,房子特别破旧,地上都还没铺好,墙壁露出白色的水泥。他还有他老婆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都被堵住了,绳子紧得勒进他肉里,让他浑身难受。他才回忆起他们回家路上在到家的小路上被人打了闷棍。
    怎么会有人想绑架他们?
    他和老婆子一没钱,二没权,也没有有钱的亲戚,绑架他们干什么?他开始疯狂地想绑匪是不是绑错人了,如果有人进来了,他一定要解释。
    就仿佛如他期望的般,有两个男人说说笑笑地进来了。那两人长得十分强壮,T恤外手臂肌肉隆起,大腿像桩子一样粗,肩膀还有纹身。他们大概也知道自己是绑匪,脸上带着面具,两人一进来朱大民就疯狂地叫,不断地挣扎着。
    叫什么叫,叫魂呢?其中一个男人不耐地吼了声,拿着一根粗长粗长的铁棍走来,朱大民吓得立刻缩了起来,只是他这个姿势,连想缩起手脚都做不到。
    你有话说?男人粗声粗气地问。
    朱大民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间刚才的勇气都不见了。男人看他刚才叫得屁响,现在一个屁都不敢放,烦心地把铁棍在一旁柱子上猛敲了一下,大声说: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到底有没有?
    朱大民被这一棍敲得汗毛倒立,下身都软了,疯狂点头。
    男人伸手就把他嘴上的胶带撕下。这胶带黏得非常牢,撕下来时朱大民就像被剥了一层皮,痛的他脑袋都抽疼了起来。
    他在男人骇人的目光下战战栗栗地说:两位,两位好汉,你们是不是绑错人了?我们没钱的。
    我当然知道你没钱,就你们俩,住那破房子有什么钱。
    朱大民一喜
    但你们儿子不是有钱么?高诚欠了我们大哥钱很久了,一直不还,我这不就只能绑架你们逼他还了么?
    朱大民脑子里飞快闪过他那个便宜儿子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背地里竟然欠人钱的念头,口上下意识说:他欠你们钱,你去找他啊,你找我们干什么?
    男人又是在地上敲了下棍子,不爽地说:找他?我把他手脚砍下来能把钱拿回来么?我们都是文明人,不做拿命抵钱的事,这命能抵钱么?
    我们老大很有原则,只想要钱,我们跟踪他很久了,他就一孤家寡人,除了上班连个朋友都没有。本来我们老大都不知道怎么办他好,没想到出现了你们两个老东西。你们既然是他爸妈,我拿你们要钱总没有问题的。
    朱大民连连叫苦: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个东西没心肠的,他都不认我们,你绑架我们,他也不会拿钱赎我们的
    背后的赵菊红也慢慢醒了过来,一看到这阵仗一下子慌了,剧烈地挣扎起来。他们有根绳子是绑在一起的,她越挣扎,就磨得朱大民越痛,朱大民连连叫道:
    别动了别动了,手臂要磨出血了!
    没想到赵菊红听了他的声音,不仅没冷静下来,反而挣扎得更加剧烈了。
    吵什么吵!
    面具男又是砰得一声,铁棍激的地上尘埃都浮了起来,在惨白的灯光下像是飘扬的羽毛。
    我还没动手呢,你再吵就惹我心烦了啊!
    赵菊红浑身一震,哆哆嗦嗦地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朱大民强撑起胆气:好汉,我们真的,要不你给高诚打电话,他绝对不会认我们的,你就放我们走吧。
    放你们走,放你们走老子不是鸡飞蛋打么?我告诉你们,我们这不是绑架,是合理讨回欠款,这就是你们欠我们大哥的。给高诚打电话,告诉他们,把500万都还了我们就把人放回去,少一百万就少一根指头,他要是不肯还,我们就每天给他送一根指头。
    两人合起来二十根指头呢,我们可以慢慢耗。
    好汉,好汉不要啊,不关我们事啊,我们跟高诚不熟,我们都没一天养过他
    朱大民和赵菊红听着都要哭了,男人嫌弃朱大民吵,又把他嘴巴黏住了。另外一个男人开始给高诚打电话。
    喂,姓高的
    他才一开口,就突然啐骂了一声。
    妈的,这家伙把我挂了!
    他再打,更好,直接拉黑。
    妈的。男人火气更大了,拿着棍子就要往两人冲,朱大民看的瞳孔都瞪大了,幸好他面前的男人劝住了他,说:先别急,办正事,我看姓高的那态度是不肯老实拿钱了,到时候你想砍哪根手指都随便你。
    朱大民:
    呜呜呜呜!!!
    我就不信他不接他老子的电话。男人冷着脸从朱大民身上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起初还不愿意接,在响了几声后不情不愿地接了。
    又什么事?我不会认你们的。
    话筒那边传来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朱大民和赵菊红奋力地喊叫,试图唤醒他的良知。
    姓高的,你爸妈在我手上。
    随着男人的一句,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只有略微加重的呼吸暴露了他还在的事实。
    熟悉的男音说:那又怎样,你想搞死他们么?随便。
    说完,他就直接挂了。
    朱大民默默地流下了眼泪,绝望的。
    这一出整得两个大汉都不会了,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懵逼地说:真这么绝情啊?
    我不信,他肯定是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人,我来打。
    他又打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电话那头的男人异常绝情,不说对待自己爸妈了,就算是对一个陌生人都不会这么无情。
    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他不在乎他爸妈还不在乎自己声誉么?拿来,我再跟他说。
    两个人边说边走了出去,把两人留在里头,好几个小时,一口水都没给。
    又过了一个小时。
    朱大民和赵菊红已经挣扎得没有力气了,他们身心都受到重创,脸色疲惫不堪。
    他们的儿子还没那么坏。
    听到这话,两人皆是一振。男人继续道:
    他同意用五万块钱来换你们。五万块钱,既不能还债也不能还利息,不过他说,他只出五万,除了钱以后放不放人随我们。
    男人面具下阴森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两人,在两人惧怕中带着一丝笑意说:
    我决定放了你们。
    两人心中一喜
    这五万块钱既然还不少款我们就不给大哥了,今天要个五万,明天再要个五万,蚊子再小也能当个零花钱。
    两位老大哥大姐,我们以后就多多关照了。
    朱大民和赵菊红听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的意思是,以后要把他们当作讨零花钱的工具,时不时绑架他们,就当是玩具一样,无限制地玩弄他们。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得救了,还是恐惧今后的每一个日子。
    另外一个原来说要打他们的男人走近,跟另外一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阴沉沉开口:虽然那五万算是我们零花钱了,但是姓高的那小子还是让我很不爽,这样放你们回去还以为我们开玩笑。
    朱大民和赵菊红心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起来了,他们惊惧地看着男人慢悠悠地走近,半蹲到他们面前,男人握住他们一根手指,在那双惊骇求饶的目光下,将它狠狠一掰
    啊啊!!
    像是故意折磨他们一般,男人先是掰断了他们一根手指,然后走到另一面,同样操作掰断另一个人手指,再接着回来。这种缓慢的折磨不只是折磨着身体,更是折磨着心灵。两个人年纪都大了,几乎立刻就崩溃了。
    最后还是另外一个男人阻止他:别玩了,钱到账了。
    哦,钱到账了啊。还是钱有吸引力,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椅子上两人手指凸出,痛得冷汗和尿液一同流了下来。男人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把两人从椅子上解下来,带到外头。外面是个废弃的工厂,这附近都是废弃楼,平时根本没有人。
    进去。
    两人载着他们往城里的路上走,一路上,男人那阴毒狠辣的眼神不断地折磨着他们的内心,等到了公路,路上渐渐看到车了,车子才停下把两人推了下去。临下去前,他们只听到耳边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我们下次再见了。
    这对老夫妻猛地打了个哆嗦。
    第32章 拜访孤儿院,简游幼时
    那以后那两个人果然没再找过我了,谢了兄弟!电话那头男人喜滋滋地说,语气里洋溢着解脱的喜悦。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兄弟嘛。
    好,那有事你叫我,能办的兄弟一定给你办到!
    挂断了电话,办公桌后的英俊男人才露出几分深思神色。
    高诚的事情将一个他一直以来刻意忽视的事提了上来,那就是阿游心里对他亲生父母的想法。他是想要找到他们的,还是不想找到他们的?刚交往的时候他也假装不经意地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简游只是淡淡地回答说,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青年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他心底真实想法。那时候赵琛西不想去碰触他心底伤痛,没再追问。但不碰触并不代表不存在。他是不在乎简游家人如何,但简游呢,他是否也对自己的家人有过期待?
    高诚的经历提醒了他,不过简游喜不喜欢,在不在乎,想不想要,他都应该把握主动权。提前找到他的家人,以防突然来袭。
    他播出桌上电话:喂,池助理,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明阳孤儿院位于高平市一个偏僻的老城区,因为开发较慢,周围设施都比较落后,附近正在开发地铁,过去的路上施工嘈杂。
    下午两点,炎阳如火,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明阳孤儿院门口,车内走出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还有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两人一前一后,在院门口驻足。很快,司机停好车子也出来了,门口已经有人等候着他们,见此立刻上前,笑容满面地说:
    你好,你好,您就是赵先生吧?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院的资助。
    赵氏本就热心于社会福利事业,又因为简游的关系,赵琛西每年都会从个人账户支出,对孤儿院进行多方面捐款资助,这也是为什么当他提出要了解简游的事情后,院里的人痛快地答应了他。
    您好,您就是院长吧。他看向一个五十来岁,面容和蔼慈祥的老先生。
    我是院长,赵先生,关于您要了解的简游的事,这位张姐从小就一直照顾简游,直到他上大学离开,他的事,张姐最清楚了。
    这位叫住张姐的女人似乎在孤儿院呆了一辈子,眼旁的细纹都浸着些许苦楚,眉眼也有些刻薄,她似乎并不怎么爱笑,对着大善人赵琛西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但赵琛西知道这个女人远比知道院长来的多,她的确是从小就看着简游长大的,在有些夜深人静,万籁俱静,两个交心的恋人躺在一起看月光的时候,青年会向他的恋人讲述那些曾经发生在这个院里的事情。
    在他的描述中,张姐出现的频率很高,她就像代替了妈妈,或者干脆连爸爸的角色也代替了,严厉又仿佛天然带着母性般地管教着他们,在他们还未成熟的内心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
    事实上,赵琛西还知道简游偶尔会和这个张姐打电话,给她送些衣服水果之类的。
    您要了解简游的什么事情?
    女人已经竭力说的温和,但可能是这么多年都在管教威慑熊孩子们,那表情语气让赵琛西总有种面对教导主任的感觉。
    赵琛西沉了沉气,说道:我要交给他的工作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尽量了解他的身世背景,以免出现突然情况。
    简游没有身世背景,他是在他四岁的时候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一直在哭,喊着妈妈生病了,他要去照顾妈妈,刚到院里的时候他也一直想要逃走。
    在简游的关于过去的描述中,从来没有过这段,赵琛西想象着这个画面,不由心脏纠紧。
    后来我们问过他,问他记不记得爸爸妈妈或者其他亲人,他说他只记得妈妈,妈妈生病了,说要给他买吃的,然后就不见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爸爸,也没有见过其他亲人。我们估计他是单亲家庭,上面不是没有亲人了,就是和亲人关系很不好。这种事我们具体也不好猜测,而且在他口中,他母亲好像得了很重的病,有时候都不能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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