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白心傻眼了,这怎么又和她想的不一样了?
    原先她还以为这下问题都找到了完美的突破点,却没料到,还是被摆了一道,找到新线索什么的,果然和她没啥关系。
    植物人,也就是完全不能动弹,更不要说杀人了。
    那么也能够完美排除杀害自己亲女的嫌疑了。
    白心狐惑,心里想着:还有,苏牧带她来这里,真的是为了协助她调查案件,而不是为了羞辱她?
    她怎么总觉得,那么不太对劲?
    白心拿出一颗薄荷糖,塞嘴里狠狠咀嚼,牙齿发出卡蹦脆的响动。
    她越想越憋屈,索性直接再折回苏牧那里。
    而就在下楼时,有个男人同白心错身而过。
    白心回头,一看。那个男人,直接前往了a03病房,应该是看望死者妈妈,不知是何种关系。 苏牧的一席话,一下子将白心点醒。
    她太主观办事了,应该相信证据,而不是凭感觉扭曲证据。
    好似前天爬墙那一次,她的脑中先入为主隔壁屋子没人这个印象,再后来,看到屋内关灯,就下意识扭曲证据,幻化出一个主观的判断屋内没人。
    但是,按照逻辑思维来看:屋内关灯,以及最近两年隔壁没住人,这两条线索不足以推论出那时候屋内没人。
    所以,是白心自以为是了。
    她比不上苏牧客观看待事实,所以永远无法超越他。
    这个人冷静如斯,竟让白心感到惊恐,避之不及。
    那时候,是苏牧给她上的第一堂课不要被眼睛欺骗了。
    白心顿悟,她讷讷开口: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苏牧不作声,只喝了一口热开水,微微启唇:我说过了,数据不足以解答该题,有待完善。
    我白心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以前她都只要给具体数据,推论死因与追溯犯罪行为,却并不需要自己调查,了解完整的凶杀原因,那是警方的职责所在。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接触这个过程。苦恼的同时,却意外觉得有趣,像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大门,通往真理。
    那么,我再给你一些提示好了。苏牧放下水杯,起身,走向屋内。
    片刻之后,苏牧移过一面塑料板,用水笔在上面写着条件二字。
    首先,我们先把所有问题拆开来看,一条一条总结出一定的推论。苏牧说完,淡扫白心一眼。
    他镜片下的眼睛,色浓似鸦羽,冷如簌簌夜雪。
    仅仅一眼,就让人如坐针毡,半点都不敢走神,懈怠这名专心教课的数学老师。
    苏老师,请指教。白心忍不住挺直了肩背,专注地盯着画板。
    苏牧在画板上写下第一句话1死者死于七点。
    他的字既快又稳,算不上清逸娟秀,但字字分明,看得很浅显明了。
    苏牧问:什么是死亡?
    白心回答:死亡真正意义上代表脑死亡,也就是身体的细胞死去,血液停止循环,人也无法支配身体,变成一堆烂肉。
    也就是说,人从动物,变成一个静物,对吗?
    是的。
    那么,下一个问题。苏牧说。
    他又在板上写下了一个条件2死者在九点,曾经发出过死后的留言。
    没错,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因为那不是凶手伪造的证据,而是死者人为的。白心坚定道。
    那么,结合第一个问题,我们来看这一点,人死后就是死物,死物无法发出任何讯息,所以第二个问题不成立,苏牧顿了顿,至少在逻辑上不成立,可是这个留言还是出现了,那么就说明,这里有一处矛盾。
    白心隐约能懂,但隐约不能懂。
    她问:你是说?
    苏牧拿着水笔,点了点眉心,补充:死者不可能发出任何讯息,即使那是死者的声音,也不可能是死后的她发出的。有关留言,我们要另寻方法。
    不过不可能啊,即使是死者的声音,她为什么要帮凶手?白心说。
    帮凶手?苏牧转过身,似乎意识到了很有趣的一点。
    她留了这样的言,导致的结果不就是会拖延时间,不那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吗?
    有趣的一点,允许你保留这个推论。苏牧说。
    他抄起水笔,又写下了最后一条线索3死者只有半圈的勒死痕迹。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苏牧的语调略带诱导,搭配上他低沉柔软的嗓音,竟有种天生的吸引力,将学生引入他构造的演绎世界。
    白心问:这点也很可疑,但我没想到什么原因。
    按照常理说,人在被勒死时,他的手会产生应激反应,去扯那条绳子。所以有共犯就会按住死者的手,不让他挣脱,导致死亡。这样会形成脖子上的勒痕,以及两只手腕上的淤青。苏牧风轻云淡,仿佛说生说死都和他无关,也不会被影响到分毫。
    他继续推理:但是如果死者死前服用药物,那么就会形成你所说的,死者尸体无痕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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