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苏瑶问草。
    不认识。草有些失落地道,草只是一棵普通、平凡、不被喜欢的草罢了。
    苏瑶无奈地笑笑,把一滴米粒大小的水滴到一边的水缸里,在中水缸里沾了一滴水,滴在院中的另外一棵灵植上。
    这次,灵植没有枯萎,而是像吸饱喝足了一般,飞速上涨了一大截。
    苏瑶又用不同计量,不同浓度做了实验,拉着草儿给他做记录,在把院中的灵植折腾光了之后,终于确定,这股蕴含了灵气的水,可以与普通水以一千到随意比例稀释,稀释后,灵植就像加了肥料一样,有一定的生长速度。
    自己这灵气有点强的过分了。
    苏瑶微微眯了眼眸,又兑了一缸水给草喝,这才去找陈孜商议。
    第37章 太可怕了
    来到陈孜院中,他先给陈姑娘用这水泡了一杯茶。
    这水陈孜见多识广,迟疑了一下,才道,确实蕴含灵气,但又有些不同,有些另外的东西溶了进去。你想怎么做?用这个让那些人种田,每人分一滴?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要把持着水源,那些难民,永远不敢有二心。
    不,苏瑶摇头道,我想直接把它倒入湖中,让湖水蕴含灵气。
    那可就浪费了,陈孜疑惑道,你要知道,这水若是融化入湖中,便没有人知道你的好,而且,周围的水草、湖中鱼类,都会自然吸食灵气,到时必然会被那些人族妖族采撷,于你,便都是损失了。
    不,不是损失,苏瑶正色道,如果我每滴都分出去,他们自然会万般节约,千般珍藏,种出的田种,也是够用而已,若是付费分发,他们又会贪私抢夺。这是不利于经济发展的。
    陈孜有些听懂了,又有些听不懂:这不是理所当然么?
    有付出,有收获啊。
    不一样的,这些灵水于我,并没什么用处。苏瑶玩弄着指尖的水滴,把它变成不同的形态,但若倒入湖中,这些灵水于他们来说,便是公有,自然不会有所藏私,而是会尽力去耕作,去将它们变成我想要的东西,同时,湖中的水草鱼类,也是附加的产值,无论是饲养、捕捉又或采摘,得到的收益都是在城里,可以把他们的一些闲暇也利用起来,这样,我获得的产值,远比几滴水带来的利益要多。
    陈孜默默听着。
    只要他们有种植的积极性,那么灵植的产业就会迅速发展起来,有了灵植、灵鱼,就相当于有了剩余产值,这些是刚需、就是他们的必需物资,可以在吸收灵气之外,额外提高修行速度,所以,就自然会有交换,将其它的产业依附在这上面发展,比如有些特长的人族或者妖怪,愿意用自己不需要的,来向其他人交换。苏瑶一边给陈孜分析,同时也理清自己的思路,这样的发展,才是健康的,而不是依附于谁。
    最重要的是,有这些灵气洗练体质,以后出现灵根的也会更多,苏瑶握住陈姑娘的手,有些心疼地道,让他们早些成长起来,阿孜你便不用如此辛苦了
    我辛苦都是因为谁啊,陈孜对这话嗤之以鼻,你但凡管用一点,用得着我辛苦吗?
    苏瑶露出羞愧的神情。
    陈孜懒得再理会这演员,只是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水,他已经懂了阿瑶的想法,分析利弊,也觉得是很有可为的。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你把这些丢出去,又从哪里收回成本呢?
    苏瑶微笑道:这多简单,收税啊。
    一边说着,他还给陈孜科普了税务甚至发票的作用,比如,增值税,报销啊什么的,听的陈孜各种点头,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些法绝对是大有可为。
    行,就这么做吧。他甚至可以延伸一下,这里能很好的发展之后,是不是可以推广一下的。
    那苏瑶的微笑又变得熟悉起来。
    也不能只我一人做这些杂事,陈孜看他张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个月萝衣,我看也有几分学识,就让他来当我副手吧。
    你不是说她会牵连别人吗?
    那点气运煞气,还牵连不到我,再说了,陈孜多看了他一眼,这种气运之伤,速来都是针对高个的,有你在,也轮不到我。
    接下来的日子,苏瑶用一天的时间学会了灌顶大法,在陈孜惊讶而困惑的目光中,给矿村的几乎所有小朋友都普及了数学和语文的基础知识。
    然后便开始了对难民的户口普查工作。
    他们会在这里报备姓名、特长、亲属关系,然后分到不同的村子里。
    随后,这些人被划分成了十七个大大小小的村落,像棋子一样整齐地分配到湖边的土地上。
    房子暂时是没有的,只有地上挖个坑,上边搭几个窝棚暂时住着,如果愿意贷款,就可以去申请一块宅地,找湖岸的一些妖怪来帮着修筑房屋,他们修得非常快,只是这些难民们都很谨慎,目前还在观望,不是太想借钱城里的高利贷他们是见过的,沾上了,就没几个有好下场。
    至于种子,他们和妖怪们一样,第一年的粮种都是贷款买的,第二年需要偿还,开垦的农具非常原始,基本上都是木头绑石板,宛若从石器时代来的,但好在湖边的土地非常柔软,有厚厚的淤泥,于是他们便很快接受了现实。
    更重要的是,灵植的种子不需要太大的土地,他们需要每天从湖里挑水、除草、杀虫等杂事,然后便可等收割。
    如今还是夏季,问题不大,在成熟收割之前,苏瑶每隔十天就会给他们分发一次口粮如今秩序还没有确立,太多的粮食放在身上,反而会引起各种抢夺。
    而在这中间的时间段,苏瑶把月萝衣拉着,一番法制教育后,让她带着几个村里的人,去向这些难民宣传新法制归则,并且向他们表示,过些日子会进行考试,到时成绩优异者,会被提拔起来管事,收领俸禄,还能被赐上一些仙家器物,作为管理平民之用,还有年终奖励,买房贷款优惠等政策
    一时间,从者云集,月萝衣平时不管走哪里,都会有人扯着她袖子求教,按他们的说法,奖不奖励的无所谓,关键是城主对他们对此体恤,他们一定要为城主做点什么,才能回报这大恩德啊。
    小日子有了盼头,这些难民们便接受了现实,平日里不再如祥林嫂般回顾当年旧事,一话三叹,而是开始期待哪个村的哪个家伙最有可能考上,城主会给他们什么仙家物件,他们这些普通人真的能用吗?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修个三进的宅子够不够等等。
    两个月后,湖畔已经自发形成了一个小市集。
    苏瑶安静地走在市集的街道上,周围正有各种妖怪摆着摊位,一眼望去,堪称群魔乱舞,比如一只半人高,半人半蛛的妖怪正坐在草坪上,面前挂着一条条丝布,那布银亮如瀑,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路过的人都得遮掩一下眼睛。
    再比如一头三米高的青牛蹲在草地上,面前摆着一块牛黄,懒散地晒着太阳。
    再再比如一只鱼鹰面前放着两条极漂亮的青鱼,在两个人族村民在旁边看着流口水人族刚刚来,又穷得连卖身都没妖要,自然是买不起这些东西的。
    苏瑶心中颇为自得,觉得自己的城市很快就会大展光芒。
    这时,他停在一只蛾子面前,它摆着几碗彩蚕,旁边还立了个牌子,写着一瑶一条。
    这个一瑶是什么鬼?苏瑶立刻不开心了,指着牌子问那只大扑棱蛾子。
    城主啊,这不是你发的钱么?那扑棱蛾子掏出几张彩色符纸,复眼里表达着无数疑惑,为了感激你馈赠灵气的恩德,我们都称它为瑶
    虽然城主的灵气馈赠整个湖,但最精华的还村子里,城主身边,所以他们这些晚来的妖怪,都想去村里多体验几晚。
    住口!苏瑶神色难看,我是不要还要把头像印符上啊,都给我够了,以后这个,都给我称为元,一张,就是一元,懂了吗?
    懂了,可是城主那扑棱蛾子无意识地摩擦着口器,为什么要叫元呢?瑶才能体现我们的尊敬和崇拜啊
    元,始也。既然是从无而有,当然就应用这个。苏瑶不容质疑地打断它,还有,你怎么能卖孩子,你们不是最宝贝它们吗,谁来抓都要喊打喊杀。
    这个啊,没办法,扑棱蛾子也很遗憾地道,我们族能破茧成蛾的很少,大多都会困死在茧里,以前我们都是自己把不能破茧的吃掉,补充一下元气,可现在它们很好卖啊,我就把它们拿出来了,它们的茧丝我都卖给那边的蛛妖了,城主,我还想自己养蚕呢,反正一次生几百条,卖它们可比种田容易多了城主,城主你怎么走了?不买一盘吗?
    苏瑶走了,还走的很快,这资本主义都已经让妖怪们卖儿鬻女了吗?
    这也太、太快了一点啊。
    受不了受不了。
    第38章 姗姗来迟
    不倦城的发展就如此走上了正轨,一连数月过去,秋叶飘零,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发生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哪个人族看到一个无主的草木于是就顺手拿走了结果是某妖族的东西,于是发生了冲突。
    还有妖族小崽和人族幼崽在一起玩没轻没重,把人族幼崽抓伤了啊。
    又或者八卦陈夫人最近脾气不好是不是因为那个草又搞事了,结果让陈夫人听见被重罚啊之类的。
    正当近秋时节,终于有大事发生了。
    山上那被划为行政中心的主城区的建筑群落,修好了!
    其实它的主体工程早就完工了,但玩过建筑游戏的都知道,装修才是最耗时费力的精细活,如果没有足够的细节,再庞大的主体建筑都会失去大半魅力。
    于是山上的妖怪们又在装修这事上死磕了几个月。
    这才修筑起了这片极为优雅美丽,又与山川相融的城市。
    城市中一座细长的楼阁建筑,那是城主的居所,上边有露台,有水瀑,远远望去,宛如空中的花园,周围的建筑则完全违背了力学结构,属于图纸建筑,长长的扶廊,浮空的天桥,充分发挥了苏瑶的想像力,外墙上是一层层符文,远远望去,若隐若现的光芒闪烁其中,放到任何游戏CG里,都是能吹爆的效果。
    苏瑶依照承诺,给参加修筑的妖怪们都分了房,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许多小妖雇佣了人族的吹揍队,到处都是乔迁的宴请。
    苏瑶对那些人族难民也是佩服的,这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人族就找到了种田之外的活计,用各种服务业来赚钱,都不用他去教、去指导。
    他们用自己的文化教给大猫打理发形,给驳兽掏耳朵,给螳螂磨指甲,甚至还给牛妖们放牧子嗣。
    而这些妖怪本来对这些服务是不以为然的,尤其是跟在城主身边第一批致富的妖怪们,奈何城主附近的位置有限,有多余的钱也买不到好位置,于是便有小妖试了试。
    结果好评如潮,难民们初来乍到,为了站稳脚跟,服务那叫一个无微不至,一时间,妖怪们也不那么无视这些两脚兽了,至少两脚兽们想到摊位上讨价还价时,不会让他们赶快滚了。
    苏瑶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只是创造一个不同的环境,在其中的生命们便会自己适应改变,在兽性与理性之间,做出最适合的选择。
    而新妖怪们也正为了主城区的房子而努力这房子可不是普通的巢穴,是能住在城主附近的好地方,有这世上最淳美的灵气。
    它们已经感觉出了不同,知道城主放出的灵气不但无毒,还带着让他们纯净血脉的功能,这对依靠血脉来决定未来上限的妖怪来说,简直是梦幻一般的喜讯。
    所以,主城区的妖怪们忽然发现,自己变得抢手了。
    达到了完全不用去追求配偶,而是被无数配偶求偶的妖生巅峰。
    它们还经常带着配偶去感谢城主,表达感激之余,还想摸摸城主的衣服,沾沾仙气。
    苏瑶开始被摸衣服时还觉得骄傲而自豪,后来就发现这些妖怪根本不是感激,那分明是馋他身子。
    好在这里,陈孜看不下去了,果断把一些敢于露肚皮求摸求撸还要趁机舔阿瑶的猫猫狗狗统统剃了毛罚去修阵法,一时间,牵连者甚重,城处随处可见光秃秃露出皮肉的豺狼虎豹,它们躲闪着旁人的目光,顶着受到伤害的自尊心,悄悄诽谤陈夫人太过霸道,不给别的妖怪喝一口汤。
    陈孜一但听到了这种话,便会找到苏瑶,一番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然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再离开。
    苏瑶觉得阿孜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但做为一个优秀的合伙人、朋友、志同道合的伙伴,他没有去刨根问底,只是在阿孜每次挑剔时,回以热情。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又摸了一个盲盒,却没有继续下去。
    因为,太熟了。
    虽然对阿孜有好感,但苏瑶明白,朋友和更亲密的关系之间是有一条界限的,一但越过了那条界限,朋友的关系就会成为另外的关系,他过分亲昵的举动,很可能会达成这种关系,他喜欢盲盒没错,但不会为了盲盒去打破自己的底线,欺骗别人的感情,哪怕那条底线其实是很有弹性的。
    父亲教过他,一念之间的界限是需要判定的,达成自己目标有很多种,但在做伤害他人的选择时,必须要考虑清楚,因为这个选择中,同时承担的不止是你,还有他人。
    于是陈孜蓦然发现,原本对他还算害羞、亲密举动有所回应的少年,最近似乎有些冷淡了,虽然还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常常来自己这边嘘寒问暖,探讨发展,但,不主动了。
    不主动来抓他的手了。
    不主动来抓他手,这是想去抓谁的手?
    陈孜感觉到了不悦。
    他雷达灵敏地的想了各种理由,都想不出为何会突然这样,很多时候找他,他都以很正当的理由拒绝虽然都是非常正当,甚至是应该如此的理由,但出于他诡异的第六感,就是感觉到不对劲。
    而其中最大的佐证就是,如今,他甚至将更多的时间交给了那棵草。
    这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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