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誉没回他话,而是伸手指了指一旁捡来的菌子,他说:等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把这东西带走,可费了我不少功夫。他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带怕的。
    林笙都快被急死了,见他这副不当回事儿的态度语气也有些严厉起来,他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快把情况和我交代一下,我和覃铉帮你分析一下,总比你一个人瞎琢磨来得强。如果问题严重到他不能解决的地步,只有想其他办法了。
    林誉没有隐瞒,便把自己饭后去山里转悠时遇到王敏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末了仍旧有些不太相信,他说:我和她分开走之后,见她去的方向明明是山下的那条小道,怎么就死在了深山处了?他有些想不通,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
    到底年纪不大,林笙知道他不如表面来得那么平静,不过眼下也不是宽慰对方的时候,就问了一句:和王敏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只要在时间上有出入,他不是凶手的嫌疑就能尽快洗脱。
    林誉认真的想了一下,就说:遇到过覃蓁,还被她奚落过几句。不过对方也没讨着好,他也不示弱的回击了不少污言。
    旁听的覃铉这个时候问了一句:什么时间遇到的,都说了些什么。
    原本是一番好心,只是他这副有些严厉的口气让林誉感觉有被冒犯到,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他就说:管你什么事情,你是查案子的?问得这么细致。林誉觉得两人毕竟是亲兄妹,这种时候难免不会向着对方。
    林笙再一次有些心疼覃铉,真真是谁都能嗤他几句,看在林誉是因为自己那番话才进山捡菌子的关系,他暂且没有和他计较,只是语气不如刚才那么好,一开口语调淡淡的:他这话正是我想问的,怎么,不能说?
    不是什么好话,无不都是一些我在她家白吃白喝,侵占了她的利益的一些话。有外人在,有些话不好讲,这话还是林誉美化了一番的。
    林笙还要再说的时候,门外动静有些明显,他这刚站起来的工夫就有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来人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林笙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林誉双手已经被两个高大的男人反手押着,活像是那种犯了罪行的穷凶极恶的歹徒似的。
    林笙朝着几人当中的领头人看了过去,就问了一问:同志,你好,请问你们这是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男人生得高大,还算周正的一张脸上,却因为鼻梁到眼尾处的一道刀疤,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面目狰狞,男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因为他的伤疤而持有异样眼光的女人,他下意识的就打量了一下林笙,接着便接受到了一记透着寒光的眸色。
    他嘴角牵动了一下,态度算不上好,去他该去的地方,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是他的亲属,怎么就不能过问了?林笙说:公社里是个什么章法?既不去事发现场看一看,也不去走访一下附近的村民们,就这么一拍脑门子肆意定案?
    他的话让男人怔楞了一下,随后就道:各司其职懂不懂?你说的这些安排了其他人做,我们一行人的目的是来押解疑犯。
    老大,你同他费什么话,别耽误时间。押着林誉的一个男人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只是当他意识到说错话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这话一出,刀疤男人心里便暗道一句不好。
    果然,下一秒,就被刚才投放过一记寒光的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林誉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寻常,觉得反手押着自己的人压根儿不是什么公社里派来的治安队员,反倒像是被人雇佣过来的一群水货。
    他立马就挣扎起来,押制着他的两个男人见他不老实起来,惯性的想要动用武力值,只是他们刚起了这个念头就被一旁的几个男知青给看穿了意图,人多力量大覃铉这还没有出手的情况下,林誉就被几人给解救下来。
    刀疤男人一看这副架势,知道铁定要坏事儿,先不谈其他便是眼前这个比自己体格还要健壮一些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没得为了点儿小钱被□□脚伺候一番,便很有眼力见的想要弃人而逃。
    甚至眼神都顾不上给两个小弟递过去,直接就避开覃铉朝着门口跑去,只是腿脚刚迈出去两步就被身后的覃铉给一脚撂倒,嘭的一声巨响,门框都被砸得裂开了几道口子。
    这里面的大动静自然被房门前的那些村民们给听在了耳里,大家争相的挤了过来,一看覃铉既然连公社里来的治安队员也敢肆意殴打,一时间个个都像是哑巴了一般,惊得一个字眼也发不出来。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几人道是团结,翻找出了麻绳三两下的就把几个恶徒给捆绑了起来,几人被覃铉丢在屋中央的位置,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刀疤男,就问:是谁雇佣你们假扮治安队员的,那人的目的是什么,让你们把林誉带到什么地方去。
    林誉这会儿一想起都还有些后怕,他到底年轻气盛,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当下就朝着几人狠踢了几脚发泄自己的情绪,道也没有人拦着他,等他气性消了一些后,林笙这才拉开他,差不多了,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林笙说完这话,就朝着一旁的一位男知青拜托了一件事情,请他骑着覃铉的自行车去往城里一趟,公社里的领导班子怕是指望不上了,都是些热血青年,对方一拍胸脯说让他放心,保证把这件事情办好。
    只是他这头刚把对方送走,转头一看的时候发现覃铉一脚踩在刀疤男的手掌上,是一个碾压赃物的姿势,说不说,不说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那刀疤男像是一个硬茬,半点儿也不畏惧道是两个小弟被吓得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林笙乘机想从两人嘴里套话,只是套来套去也没什么有用的价值,这个时候覃铉直接拎着刀疤男的后衣领朝着一旁的屋子里走去。
    林笙怕他出手没轻没重的,也打算跟过去,只是在门口的时候被覃铉给堵住去路,他看出了林笙眼里的担忧,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就说: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林笙见他心里有数,便没再说什么,非常时候使用些非常手段也是不可避免的,不过稳妥起见他还是贴着门框听了听动静,确保里面没有什么拳打脚踢的大动静后这才走到了林誉的身边座了下来。
    等候的过程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朝着屋子里的其他几人问了一句:你们有谁看到过覃蓁?发生这种大事儿,没道理不来凑凑热闹的。
    只是,还不等其他人作何答复,房门就被覃铉从里面给毫无征兆的打开了。
    林笙立马起身走了过去,问他:怎么说?是被谁雇佣过来的?
    覃铉说:覃木木是指使者!
    第61章
    鉴于覃木木之前的那些骚炒作,林笙听到她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意外,可是下一秒,脑子里又觉得不太对劲。
    覃木木和林誉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因为他的关系冒着高风险去报复林誉,对方一看就不是那种行事冲动的风格,能让她出现这种不管不顾的现象林笙觉得多半和王敏的死因脱不了关系。
    他觉得自己又要合理的猜测对方的动机了,要么是覃木木牵连进了王敏的死因里,要么是她有什么要保护的人被牵连进去,所以才会着急忙慌的想要把林誉给推出去。
    他能想到这些,覃铉自然也想得到,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很快就有了考量,只是还不等他们做出什么决定来,村支书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外面围观的那些村民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情况,在他们的眼里全是覃铉的错,他仗着自身力量不仅武力碾压了几位治安队员,还把人给捆绑了起来,村支书被找来的时候是有些怒意的,直到他进到了屋子里一见到几人的模样时,这才察觉到了不寻常。
    他看了一下屋里的几个知青,就说:这是个什么情况,有人能和我说一下?
    林笙觉得他的反应不太对劲,就先知青们一步替他解了惑,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很平静的把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一字不落的说给村支书听,后者听闻后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这次房门开到了最大程度,门口围观的那些人在听闻了林笙的解释后,也是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也不是其他,只是有些意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私底下竟然会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这次不用两人在说什么,村支书主动就把事情给揽了过去,说他立马就去公社里一趟,亲自把村子里发现的事情和干部们讲一讲,屋里被捆绑的几个假货,他是有些印象的,有次他去公社里汇报工作的时候,看到过几人从张书记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这前脚没走多久,后脚进城的男知青就乘坐治安队的车子一块儿回了村里,往常这个时候正是食堂开饭的时间,可是今日一连串的事情出现,这会儿大伙都齐齐的围聚在知青所的位置。
    路上的时候几个治安队员已经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几人一到地方后就开始分工协作,被捆绑的几个假货和林誉分别被带去了不同的房间里进行审查,去现场的人员当中,林笙有留意到一个手里提溜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的男人。
    他觉得这人八成是法医。
    以往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类人,他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不过很快便没有心思想其他,因为他们在站的这些人,特别是知青所的知青们,都是治安队员重点排查情况的对象。
    随着外面那些群众有一嘴没一嘴的反应情况,他和覃铉两人自然而然的成了重点盘查对象,林笙道也没觉得什么,他行得正坐得端,好好配合工作就行了。
    他不知道治安队员是不是受了村民们的影响,其他人两三分钟就能完事儿,到了他和覃铉这里半个小时往上,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因为四处都有火种的余光,回家的道路好走许多,两人一言不发的回了家门,发现家里除了许盼盼的身影并没有其他三人回来过的痕迹。
    就连厨房也是一副冷锅冷灶的模样。
    林誉盘查的时间比他们两人来得还要久,今晚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问题。
    两人简单的吃了一点儿,草草洗漱后便上了床,这两天气温骤然降了许多,直到躺在床上的时候两人才有心思来交换刚才被询问过的那些问题。
    各自一字不落的道出来后,发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有心思想其他了。
    你说王敏的死会不会真的和覃木木有什么关系?林笙掖了掖被角,总觉得有冷风往里灌。
    覃铉察觉到他的举动,顺势把人往怀里搂了一把,贴心的替他重新掖了掖被子后,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和她有没有关系这个说不准,不过,即便是和她没关系,她也定然是知道些什么。不然的话,对方不会慌里慌张的安排了一群业务不怎么熟练的假货过来。
    他这副话里有话的状况,让林笙察觉到了不寻常,他就问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只是一些猜测罢了。前几年,村子里曾经传出过覃建国睡了别人老婆的风言风语,只是小范围的传播,加上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后面就不了了之,之前林誉提起的那个中年男人,他觉得是覃建国的可能性挺大。
    林笙听他提起这个,免不得也想起了两件事情,一次是某天半夜他饿得受不了出去一趟回来后被覃旻给察觉到的事情,当时闹得还挺厉害,一家人都在的情况下,唯独覃建国一人姗姗来迟,另一件事情便是某次覃铉送他回山上的时候,在山道上听到的一道若有似无的女人哭泣的声音。
    算算时间,前后两件事情的时间和王敏那段时间的不对劲都对得上,林笙心里的猜忌不免得也加重了两分。
    怀疑归怀疑,没什么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徒劳,两人都很一致的没有在提起这件事情,而是话题一转的说起了至今未归的其他三人。
    覃铉怀里很暖和,林笙这会儿整个人暖意浓浓的,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几人这个点儿还不回来,他就问覃铉:这个时候还没回来,要不要出去找一下?也不怪他多想,这大冷天的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紧大事比躺在被窝里重要。
    覃铉的手指在他腰窝处打转,鼻息有些发沉的在他耳侧边低语了一句:这么冷的天气,你舍得我出去?
    林笙被他挠得有些心痒痒,一把按住了对方作乱的那只手,就说:别,太冷了,洗澡太麻烦。这人闹腾得一次比一次厉害,今日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林笙回来后只擦了一下身子,眼下他可不想再出被窝。
    我抱着你洗,我身上暖和不会让你受寒的。覃铉贴着他的耳垂轻添了一口后,气息越发的不稳了。
    我不,我林笙余下的那些话全因对方忽然靠近的唇瓣戛然而止。
    靠这么近做什么。林笙强装镇定的看了覃铉一眼后便闭上了双眼,却不知轻颤的睫羽泄露了他的慌乱和紧张。
    并没有意料中双唇触碰的柔软,耳畔边传来了覃铉的一声轻笑,不闹你,睡觉。
    林笙睁开双眸,一下子就看到了对方眼里逗弄的笑意,他胡乱抓了一把,也不知道抓到了哪里,看着对方眸色变了后,立马松开了对方,且恶狠狠地说道:睡觉。
    只是这觉是睡不成了,道也不是因为覃铉没羞没臊的继续逗弄他,而是因为楼下的敲门动静大得不容人忽视。
    覃铉有些不想理会,来人敲了几下后见没有动静发出,便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狗崽子,快开门,山里发现了覃蓁的尸体。
    这一声大喊惊得两人立马翻身坐起,林笙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虽然这人平时挺讨人厌的,可是到底是同处一个屋檐下,刚刚还和覃铉提到过对方,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听闻了这人的死讯。
    说不难受自然是假话,别说是他,就连连许盼盼跟着下楼的脸色也不好看。
    覃铉已经先他们一步走了,他和许盼盼紧跟其后,一路上还能碰着其他赶着过去的村民,到底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比外来的知青要受重视一些。
    治安队的把知青所门前的那一块空旷地段征用了,林笙他们到的时候,四处都是火把,几乎有种夜如白昼的感觉。
    不用多说,他和许盼盼一靠近的时候就有人带着他们下去了解情况。
    这次的时间来得比刚才还要久,是因为有村民向治安队上报过覃家三兄妹要分家的事情。
    这事儿算是大家闭口不谈的事情,林笙也不知道是从何人嘴里泄露了出去,不过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汇报后,没多久就被放了出去,他一出去的时候便看到了和自己一样,刚被放出来的覃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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