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真有早戏,”看着他的表情,又有点于心不忍,“哎呀,后面补偿你。”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不想早朝,男人简直是上班路上的拦路虎,颜漫连忙掀开被子下去,打算直接出门。
    “我去剧组吃好了,你再睡会儿,还早呢。”
    她走到房间门口,又笑盈盈地回身,半倚在门框边。
    “搬砖去了,”她挺坏心眼地挥手致意,“那就委屈叶老师,这次跟你的十指姑娘解决啦?”
    “……”
    *
    到了车上,颜漫这才感觉到困,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西蒙的视线像x光一样扫射而来:“怎么?昨晚干嘛了睡晚了?”
    “我哪敢,”颜漫说,“昨晚睡很早。”
    西·福尔摩斯·蒙:“那就是你们打了一发晨炮?”
    “……”
    颜漫默然,觉得他脑回路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样:“你昨天没去精神科看看吗?”
    西蒙摩挲着下巴:“误会你了?你们什么都没干?”
    颜漫想了想,觉得不严谨:“那可能还是干了的吧。”
    “……”
    她又投身进入今天的拍戏,一小时后,高挑的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抵达现场。
    叶凛在导演身侧坐下。
    她担心被拍到,所以他基本很少来,但毕竟昨天去过医院,他今天还是有些不放心,挑了条没狗仔的路过来。
    她状态应该确实已经恢复了不少,等戏的中途还在跟工作人员聊天,不过没聊两句就继续看剧本去了,拍了两场室外戏,剧组开始重新转场布景。
    她接过周璇递来的小毛毯,说:“太冷了,我喝两口水,再去监视器那边看看效果。”
    叶凛拉了下帽檐,也不知是存了怎样的心思,朝一边的摄像师伸出手,示意把机器给自己。
    这个机器是备用的,拿来录制一些花絮,谁拍都一样。
    很快,摄像大哥把自己的东西给了出去,然后看到某顶流单手托着机器,而另一只手,把黑色的口罩拉起。
    颜漫走近,看了眼他的机器后,便径直掠过,走到监视器面前,看自己刚刚拍的两场戏。
    挺好,没问题。
    她裹了裹身上的毛毯,因为穿着高跟鞋不便走动,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叶凛还没来得及转动机器,就感觉到有个脑袋靠在了自己肩上。
    她低声说:“困了,借我靠靠。”
    颜漫裹了裹身上的小毛毯,把脖子处的毯边往下拽了拽,说是要睡,但几秒后又再次开口,只是声音有些困倦的鼻音:“司机送你来的吗?”
    “我开车来的,”顿了顿,叶凛放下机器,“认出我了?”
    “废话,”她说,“你戴着帽子刚来我就发现了。”
    他虽然遮得严严实实,一米之外看不出是人是鬼,但毕竟都在一张床上躺这么久了,认不出才是奇怪。
    也说不清怎么就知道是他,但看到他的第一秒,就认出来了。
    今天零下,她只穿了衬衫和卫衣,再不怕冷的人都会觉得冻,更何况方才拍戏,还在风里吹了好久。
    她在朋友眼里其实一直都算小暖炉,但当了艺人才知道,为了上镜需求,女明星的抗冻标准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别说正常穿衣服了,冬天穿吊带走红毯都是常有的事。
    颜漫又往他那边拱了拱,想起他今天穿的是羽绒服,将毛毯扯出一个小角,搭到他的左腿上。
    叶凛正想说不用,下一秒,就感觉在毯子的遮挡下,她将手伸了进来,放到他的口袋里。
    他掌心是热的。
    她手冰,忍不住来回在他掌心贴着,低下头,声音埋在毯子里。
    身体被细微的满足填满,她小声感叹:“……好暖和。”
    剧组的人前前后后地工作着,嘈杂又热闹,没人知道这张毯子的遮挡下,有两只手正在共用同一个口袋。
    叶凛动了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等了二十多分钟的戏,她眯了一小会儿,也没睡着,起身去拍下一场。
    颜漫把毯子取下,然后问他:“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早,等会儿是不是有事?”
    “嗯,”他点了点头,“昨天联系了律师,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
    她挑了下眉,正想说两句骚话,工作人员催得厉害,没来得及开口,她就重新被抓进戏里。
    戏的类型所致,组里的工作人员都偏成熟一些,对她和叶凛的事儿也没多问,心里差不多有谱。
    她特意叮嘱了一下希望大家不要外传,这事也就真的被瞒得很好。
    他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离开。
    既然他说晚上会迟一点,她就更不着急了,拍完之后还跟对手戏演员聊着明天的戏份,看需不需要做些准备。
    明天有场醉酒的戏份,颜漫看今天时间充裕,打算买点酒回去尝一下,找一找喝醉的状态。
    她提前把这事儿跟西蒙说了,到了超市下车后,发现毕谈也在。
    她问西蒙:“你怎么把毕谈也叫来了?”
    西蒙道:“他会喝酒,可以帮你看看,免得今晚喝太猛了,明天头疼起不来。”
    想了想,颜漫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进了超市之后,颜漫直奔酒柜,她的首选是浓度高一些的果酒,更符合口味,也不会太冲。
    毕谈挑了几种类型:“这个是微醺,喝不醉的;这种是断片酒,起效很快,没喝完就晕了;这种的话……也浓,但是过程长一些,是从迷糊到醉,来得慢。”
    想了想表演的沉浸感,颜漫选了第三种,又道:“叶凛喝酒吗?”
    “会,但是喝得少,”毕谈说,“一般酒局都不怎么喝,也不太劝得动,他喜欢清醒一点的感觉嘛,所以我没见他喝醉过。”
    “除了有一次——”
    还有例外?
    颜漫好奇道:“哪次?”
    毕谈:“你和边贺那个综艺之前,纠结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喝了半瓶路易十三,还做了个模拟器,看起来稍微有点醉。”
    “……”
    “模拟器?”颜漫说,“什么模拟器啊?”
    “就是——”毕谈不好形容,“跟那种痴情女拆玫瑰花瓣差不多,你下次可以去问问他,或者偷看下他的电脑哈。”
    别的毕谈不敢再多说了,毕竟确实也害怕失业。
    *
    买完酒之后,颜漫便回去了。
    叶凛确实还没回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她翻出自己之前买的摄像机,在桌面上架好,怕等会儿万一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还能看一看情绪和表情。
    机器开始录制后,颜漫这才开了部电影,一边看,一边打开易拉罐,开始自己的饮酒大业。
    她一共买了五瓶,毕谈说大部分人都是一瓶就倒。
    正当她拉开第二瓶的拉环,叶凛也回来了。
    远远就闻到酒味儿,叶凛靠近,看她已经有些不太清明的眼睛:“喝酒了?”
    “嗯,”她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承认道,“喝醉了。”
    “……”
    看了看她面前架的摄像机,以及旁边标红的剧本,他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叶凛放下外套,在她身边坐下:“还要喝多少?”
    这问题似乎把她难住了似的,她下巴垫在易拉罐上,就那么眼睛一眨一眨地瞧着他,半晌后头往旁边一侧,差点跌了下去。
    叶凛连忙扶住,她却像又回过神来了似的,低头又尝了一口。
    “不好喝,”她轻轻拧起眉尖,推到他面前,“不能浪费,你喝了。”
    “行——”叶凛接过,自然地灌了半口,这才道,“不难喝,只是有点涩。”
    他又从面前挑出一罐桃子味的,递到她面前。
    “这个应该好喝一点,你喝这个。”
    她喝了酒就变得特别乖似的,老老实实地把易拉罐扯开,然后窝在那儿小口喝着,很快醉意上了脸,眼尾潋滟着沾上点儿春色。
    不知怎么蹭到他身边,她又仰头问:“你干什么去了呀?”
    叶凛垂了垂眼,看她的拖鞋被蹭掉,又拿起来替她穿好。
    他低声说:“聊事情。”
    她笑了下,故意道:“该不会是婚前财产分割吧?”
    他不说话,从钱包里翻出一排卡,装进她睡衣的口袋。
    “不分割,都给你。”
    她直起身,晃了晃他那个空掉的瓶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定义道:“你喝醉了。”
    “没醉。”
    她低头去找他放进来的卡,但口袋太多,一时忘了是哪一个。
    “那你是去干什么了?”她继续好奇地问道,“跟我有关系吗?”
    叶凛伸手,捏了下她的下巴,“你觉得呢?”
    一片迷蒙视线中,他的眼神无端变得深情起来,人影也晃出好几个,她被酒醉和荷尔蒙的电波扰得混乱,半晌后才小声猜测:“那可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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