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榆给他办的退房,酒店送了他一只考拉玩偶,温榆挑的。
    温榆把许笃琛送出酒店,手背到身后,轻声又欢快地对他说:“给你办个暖房趴吧!”
    “暖房?”许笃琛有些迟疑。
    温榆看他神色,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想歪了,看来他也不是很单纯嘛。
    “就是祝贺你乔迁之喜的意思。”
    许笃琛笑着说好,温榆别开眼,哼,笑得那么好看干嘛。
    “那就明天晚上吧。”温榆两根手指在转圈圈,但许笃琛看不见。
    “好。”
    第二天许笃琛等了一早上,也没接到温榆电话。
    听到敲门声,他眼底笑意浮现,大步走去开门。
    打开门,许笃琛笑容却滞住。
    “surprise!”
    嘭,许笃琛被喷了一头彩色丝带。
    那思姌笑嘻嘻地说:“不欢迎我们啊!”
    许笃琛看着眼前三人,脸色僵硬:“还......行吧。”
    许笃琛以为只有他和温榆,没想到会多出两个电灯泡。
    那思姌附到温榆耳边:“小许也太直男了。”
    温榆小声回道:“难不成你要他弯?”
    温榆考虑到许笃琛在申城没有认识的人,他们两个人搞什么party?所以特地把那思姌从北都叫来,那思姌又把叶玺捎上。
    温榆和那思姌打气球,叶玺和许笃琛挂彩带,许笃琛才知道,暖房趴是指这种仪式。
    整整一桌都是点的外卖,许笃琛不吃垃圾食品,温榆贴心地给许笃琛点了蒸菜。
    “干杯!”
    四个人齐齐碰杯。
    “恭喜小许入住新家!”那思姌比温榆还爱活跃气氛,拍着小手。
    那思姌端起酒杯刚嘬了一口,杯子就被叶玺拿走:“少喝点,你适合喝椰奶。”
    大家有说有笑。
    温榆不知怎么的,开始一杯接一杯地猛喝酒,一张小脸连带脖子都红红的。
    许笃琛出手,握住她的酒杯,温榆垂着睫毛,眼底情绪不明。
    那思姌笑着让许笃琛放开手:“没事的,让她喝吧。”
    “小七不会在不熟的人面前这样喝酒。”她应该是心情不太好,后面这句话那思姌没说出口。
    她都记不清温榆上一次这样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温榆像是把他们屏蔽在外,独自喝着闷酒。
    接下来的时间,许笃琛心不在焉,一直担忧地望着温榆,仔细回想今天有做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吗?
    另一边的叶玺和那思姌笑语声不停。
    一桌四个人完全是两种氛围。
    这顿饭,吃到晚上十二点才结束。
    可以睡客卧,但温榆嚷嚷着要回家。
    那思姌虽然认为许笃琛人还不错,但温榆毕竟喝醉了,让他们单独坐一辆车,她不放心。
    所以只打了一辆车,她让叶玺去坐副驾,叶玺整张脸都写着不高兴,最后被她推着上车。
    温榆坐在后排中间,眼神有些涣散,整个人像是被施法困住,呆呆地坐着,两只手搭在腿上,嘴唇微嘟,很是乖巧。
    车厢里很沉默,一言不发,只有窗外传来风的声音。
    许笃琛能听见她时轻时重的呼吸声,车转弯时,两人肩膀会轻轻碰到。
    下了车,那思姌去便利店买东西,叶玺跟上她,温榆和许笃琛站在街边。
    温榆垂着头,在看她的鞋子。
    许笃琛收回视线,他还是想不通,温榆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他正出神,衣领忽然被抓住,导致他身体自动往后仰。
    温榆死死揪住他领口,让许笃琛有些喘过不气。
    偏偏这个做坏事的人还气呼呼地凝望着他,眼中仿佛带了一层雾气。
    “你真的好讨厌。”
    第30章 .  云破   分不清,究竟是谁在蛊惑谁。……
    她的吴侬软语, 像是情侣间的呢喃,却也莫名让人深信,这句话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
    许笃琛眸色渐沉, 紧抿着唇不说话。
    这么久了, 还是捂不化她这块冰吗?
    他回申城的两个多月以来,逐渐明白, 温榆表面是个太阳,实则心里比他还还冷。
    温榆总会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控制得刚刚好, 两人亲近一些,相应也会疏离一些。
    她回消息永远是轮回,而他秒回,不,温榆基本都不主动给他发消息, 何来秒回。
    温榆似乎每次只是暂时上头,随时可以冷静抽离的是她, 而沉溺在欢喜里难以自拔的是他。
    可他又能怎么办, 是他甘之如饴。
    温榆踉跄两步, 垂下头,抵在许笃琛胸口,拧着眉很是苦恼:“你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啊。”
    她像小鱼吐泡泡,嘟嘟囔囔,许笃琛听不清, 他亦不懂温榆这话是什么意思, 耳畔盘旋不去的都是温榆前面那句,‘你真的好讨厌’。
    温榆‘咯噔’打了个小酒嗝,直起身,把他推开, 独自上了楼。
    那思姌和叶玺两位吃瓜观众已经在一旁盯了许久。
    “小许,加油,我看好你!”那思姌兴奋地说完这句话,蹬蹬蹬跑上去追温榆。
    “不错嘛,你速度还挺快啊。”叶玺眼梢一挑。
    “没你快。”许笃琛心里烦郁,没精力和他打趣。
    翌日醒来,温榆头痛欲裂。
    那思姌早醒了,正在打游戏:“你快点来,我要被典韦揍死了!”
    温榆坐起身,一阵晕眩,又扶着额头躺回去。
    那思姌打完这局游戏,趴回温榆旁边。
    一双又大又圆的葡萄眼盯着温榆眨巴眨巴:“你有情况哦!”
    温榆不耐烦地推开那思姌。
    她手背搭在眼眶上,阖眸,掩藏起自己波动的情绪。
    温榆当然知道自己有情况,从许笃琛生日那天晚上她就开始骗自己。
    她心跳确实有变快,可她却掩耳盗铃地告诉自己,心跳如常。
    这么多年,她一直坚信无爱一身轻,她才不会对谁动心。
    可许笃琛的脸真是每个点都长到她的胃口上。
    她每次瞧见许笃琛落寞的神态,就想摸摸他的头,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分明是一个矜贵孤傲的人,她为何总能感到他的脆弱感。
    男人隐隐中的脆弱感真的是种致命吸引。
    她本以为这只是偶尔的母爱泛滥,可有些事情慢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许笃琛现在的温柔攻势就像温水煮青蛙,她根本跳不出去,甚至在里面游得很开心,只有待回过神时,才会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句话来说你可真是再合适不过。”那思姌撇撇嘴角。
    “哪句?”
    “活得这么清醒又克制有什么用。”
    温榆睁开眼,放空大脑,良久,她喃喃道:“要是他追到我就变心了呢?男人不都这样。”
    那思姌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我就说嘛,瞎子都知道你动心了,看你们这种母胎solo谈恋爱真累。”
    “你怎么知道他没谈过恋爱?”
    “这......还用问吗?小许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要我说,你就知足吧,这个年头,这么单纯的男人不多了。”
    温榆倒像在对自己说:“再看看吧,这才多久。”
    那思姌伸出手点了点温榆额头:“胆小鬼!”
    温榆又给那思姌说了瞿文耀拿票给她,被许笃琛撞见的事。
    那思姌若有所思:“他竟然一直没问你?那就你问他啊,问他为什么不问你。”
    “什么问来问去的,你说话真累。”温榆听着那思姌这句话脑仁突突地疼。
    那思姌哈哈大笑:“我们今天去哪里玩?”
    “玩什么,带着你家那位回北都吧。”温榆扯上被子捂住脸。
    “用完就丢,渣女!”那思姌黑眼珠子一转,“小许没去看过livehouse吧?”
    温榆伸出头来,表示不可能:“我们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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