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思索片刻:你们先不要急,步调不要乱,这个市场大得很,谁也吃不下独食,峰锐开出来什么条件咱们也照样跟
    习武发愁地说:可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峰锐光在申城就计划要砸两千万,他们开出来的条件咱们给不起啊。
    谢云书不慌不忙道:就算没有峰锐,我也准备跟你和文哥商量这件事了,虽然咱们云起开创了电梯广告的模式,但要做行业龙头,必须要引进投资人,之前我是想趁这几个月把云起估值做高点再去拉投资,现在既然有对手了,那就调整计划,提前融资。
    习武跟着谢云书学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融资是个什么意思,他激动得都结巴了:会、会有人肯、肯给我们投资吗?
    谢云书忍不住笑了:自信点,把疑问句换成肯定句。
    事实上早在去年底就有人跟谢云书接洽过,对方还是大名鼎鼎的国际顶级风投公司,但谢云书早有打算,在这样完全依赖国内市场的领域里不与外资合作,所以他当时就拒绝了那位中间人。
    客观而言,如今国内的VC投资人大多视野局限,连二马一刘都碰壁无数,反而不少外资风投因为在国际市场里摸爬滚打已久,更具备审时度势的眼光和一掷千金的魄力。
    资本市场是马太效应最为明显的一个区域,强者恒强,弱者恒弱。
    帝|国主义觊觎我华夏之心不死,左手大棒右手金元,国际资本蚕食华夏资产,一方面通过技术封锁、长臂管辖等恶意手段强行打压、收购我们的名牌企业,一方面提早布控风险投资。
    这也是为什么凡是我国做大做强的民营企业,绝大部分背后都有外资控制的原因,那些被外资打得跪地求饶、或者从一开始就依附外资成长起来的企业,必得受其掣肘,任其敲骨吸髓。
    谢云书重生回来,不敢谋图流芳百世,但他总要做点什么,不白白辜负上天如此厚待一场。
    现在是2003年,这是最好的时代,民族资本自此崛起,犹未晚也。
    谢云书刚挂掉习武的电话,又接到他姨夫钟佳明的消息。
    年后钟佳明升了职,他跟秦刚撕破脸,双方都在找对方的把柄,一番牵藤拔蔓之下钟佳明居然有了大发现。
    钟佳明在电话那头兴奋道:年前在A行咱们不是碰到我同学吗,就那个叫于亮的,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
    当时于亮告诉我们有个旅游公司在收十字街的土地证,你知道那家旅游公司是谁的吗?
    谢云书也一直记挂这事呢:是谁的?
    钟佳明娓娓道来:旅游公司的法人叫赵红芹,这赵红芹是个寡居多年的老太太,她自己膝下没孩子只有两个外甥女,其中一个叫熊清秋,就是秦刚现在的老婆,另外一个外甥女叫熊婉华,熊婉华的丈夫是乔园集团规划部的总监,叫黎劲松。
    谢云书的瞳孔蓦然紧缩!
    钟佳明还在继续说:十字街的计划虽然被局里捂得严实,但大部分同事心里是有数的,秦刚更是一清二楚,不过其他人顶多是自己在十字街有亲戚的会提点两句,秦刚却可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连襟黎劲松,然后联合黎劲松一块弄钱去收十字街的土地证。
    熊清秋之前在银行工作,靠着内部人员的身份借了一笔低息贷款出来,不过额度不大,我估摸着她真正的大手笔是把乔园集团规划部的那位总监和她银行的同事、领导连上线,他们再一起从银行弄了巨额款项去收购十字街的土地证,钟佳明说到最后完全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土地证这个东西根本不值钱啊。
    钟佳明一头雾水,谢云书却一肚子门清。
    现在的土地证当然不值钱,但等到今年四月份,海滨土地证就与产权证同值,拿着土地证,就等于拥有十字街的住房产权。
    看来黎晓枫也充分发挥出了重生者的主观能动性,把未来的这一政策提前预告给了黎劲松,黎劲松的连襟又刚好是秦刚,几下里一拍即合,妄图借着十字街拆迁赚个盆满钵满,一大家子鸡犬升天。
    钟佳明想不通个中猫腻,但他揪住秦刚这么粗一条小辫子,理所当然要善加利用,只不过就算他举报秦刚的亲属注册了旅游公司去收购土地证,也没办法定死秦刚职务犯罪,他知道谢云书的小脑筋好使,连谢祖望都还没说,直接先跟谢云书通上气了。
    谢云书问:四姨夫,十字街的通告到底什么时候能下来您能知道个准信吗?
    这问题钟佳明被无数人问过,也只有对谢云书他才没敷衍:按照最初的计划去年底就该敲定了,但因为非典疫情,领导担心这么大一个项目下来会聚集太多人,所以就耽搁着,对了,秦刚他一直跟局里建议说为了保守起见,应该等非典稳定了再开发十字街,他毕竟是利用科的科长,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谢云书沉吟道:黎劲松是乔园规划部总监,他名下控股了几个装修和建材公司,如果他真的和秦刚联合收购十字街的土地证,那银行里的贷款很可能是从这几个公司上走账,这方面我来查
    门外响起滴滴的刷卡声,谢云书猜是江行止回来了,让钟佳明稍安勿躁,匆匆与他道别,便挂了电话。
    江行止手里拎满了东西,一进屋就看到谢云书坐在床上朝他望过来,笑着走上前,微微弯腰:什么时候醒的?
    谢云书仰头看他,也笑了:刚醒没多久,你去乔园了?
    江行止站在床边,一时间竟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白玉般的脸颊上沁着两酡胭脂似的红,什么话都不说,只抿着嘴笑。
    谢云书伸手去拉他:笑个什么呢?傻兮兮的!
    江行止这才坐到谢云书对面,两个人在咫尺之距里凝望,无论谁眨一下眼,修长的睫毛就会拂过对方的脸,江行止挨着谢云书的脸轻轻蹭,柔软的唇瓣旋即覆盖住他,彼此的呼吸也交|缠到了一起。
    有些事情一旦跨过了界,就很难再回到越界前的状态,江行止一个上午被困在会议室里神思不属,脑子里把前一晚的细节剥皮拆骨,颠来倒去,分分秒秒都在回味无穷,牵肠挂肚,透过这个吻传递出来,带给谢云书几近侵|犯的力道和霸道强悍的感官冲击。
    身体好些了吗?
    江行止把谢云书的脸轻轻拨转到侧面,用牙齿细细浅浅地噬|咬着他的耳廓,眼睛亮亮的,像小狗期盼肉骨头似地瞅着他。
    谢云书捧住他的脸把他揉成包子:靑夭白日就想耍流|氓啊?
    想肯定是想的,但江行止知道谢云书这会肯定还不舒服着,他把脸埋进谢云书里的锁骨里吃吃笑,凑不要脸又大言不惭地讨口头便宜:靑夭白日也想,夜深人静也想,一天要想柒次!
    谢云书差点笑倒: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江行止危险地眯起眼睛,谢云书不及躲开,江行止已像猎豹捕食一般扑过来,把他压在裑|下,上下其手,挠他的胳肢窝和腰部。
    哎哎,这怎么还动上手了呢?谢云书最怕痒,像条刚被捞上岸的鱼,在江行止的手下抽抽着笑到要断气。
    窗帘洞开,外面阳光明媚,屋内的笑声如同阳光一般张扬,空气里的浮尘仿佛都被感染了,飞舞出纯粹的热烈。
    服不服?江行止笑着问。
    服,服!谢云书一贯不嘴硬。
    我觉得你还不怎么服,江行止用额头撞了撞谢云书,傲娇道,看来我很有必要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实力!
    谢云书好奇:哦?你想怎么展示?
    江行止伸手把适才放在桌上的一个牛皮纸袋拿过来。
    谢云书一挑眉:什么东西?
    江行止点点下巴:打开看看。
    谢云书把纸袋往下一扣,里面的东西全滚了出来,一堆银行卡、房产证、股权凭证闪瞎谢云书的眼。
    他看着江行止:给我看这些干嘛?
    江行止一脸美滋滋的喜气:这是我全部的家当,都给你了!
    谢云书太阳穴上的青筋啪得跳断一根:这是几个意思?
    我的财产当然上交给老婆啊!
    江行止眉眼飞扬:这些东西放你这里,你帮我保管。
    我不要,谢云书推回去,你自己保管!
    江行止神色认真:以后你的东西也都给我,我们交换。
    谢云书猜到江行止的用意了,脑子里面好像炸开了一朵花,花茎一下一下戳着他的神经,他耳朵红透,发顶都冒出了烟,一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羞也不是,大方也不是。
    最后一撇头,顾左右而言他:那你多吃亏啊,我再拍马二十年也赶不上你有钱!
    江行止蹭了蹭他的鼻尖,语气自然而然得像在吐露真理一样:一个你才是无价之宝,比什么都值钱。
    谢云书:
    他感觉哪天自己要是又早死了,一定是被江行止的情话给淹死的。
    江行止带了饭回来,他到外面的餐桌边布菜,谢云书去洗漱,。
    当谢云书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那个承载着江行止全部财产的牛皮纸袋静静躺在床上,忍不住拿起来在怀里抱了抱。
    这是江行止的全部身家,嘿嘿。
    餐桌上,谢云书把峰锐传媒的存在告诉江行止,他刚吐出贺峰的名字,江行止顿时脸黑如锅底,杀气腾腾:搞他!
    谢云书正往江行止的碗里夹一块百花酱汁鳗鱼,闻言微微一愣,后知后觉:你认识贺峰?漆黑的眼珠转了转,谢云书啊了一声,那回打电话我跟你说过这人是啊?
    江行止对贺峰这个人的恨意刻入骨髓,想起贺峰对谢云书做过的那些事,他连后槽牙都要咬碎:搞死他!
    谢云书笑着点头:好,咱们搞死他。
    电梯传媒前景无限,早有投资公司给云起做出过三千万的估值,谢云书按照行价让出云起的部分股权给行云风投,肥水不落外人田。
    两个人在饭桌上粗粗谈了简略协议,都是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
    谈完云起,江行止跟谢云书说他在乔园里也受到了刁难。
    乔园过早上市有利有弊,上市带来海量资金池,便于乔园迅速在全国范围内扩张,但乔家人股权被稀释,对集团的控制权也被削弱。
    新加入的股东团体有自己的利益需求,乔家旧部和新股东形成楚河汉界的二分势力,被公司内部人称为乔派和新派。
    董事会里空出一个名额,按照股份占比江行止最有资格被提名,但他的年龄资历远远不够,另外一个股权比他稍低的股东属于新派成员也加入角逐。
    江行止和那名股东各自担领了一个项目,谁能在预定时间内通过自己的项目创造出更大的效益,就由谁进入董事会。
    董事会成员拥有对集团重大决策的投票权,当集团内部权力分化时,这种投票席位更显得至关重要,绝不容丢失。
    江行止选好了项目,但公司为他配备的项目组成员令他很不满意,正跟董事会僵持着。
    谢云书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江行止的手背上:等我把云起那边稍微安顿一下,就到你那去。
    江行止望着他。
    谢云书轻轻眨了下眼睫,笑了:江总,我叫谢云书,我的简历你应该都看过了,我想应聘做你的特别助理,你看我合适吗?
    那是前世里谢云书推开江行止的办公室门,不等江行止先开口就毛遂自荐问出的第一句话。
    江行止握着谢云书的手,温热的嘴唇印在他掌心:求之不得。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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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7 # 给我五百万,还你亿万销量。
    三月下旬, 行云风投斥资两千万收购云起传媒50%的股份,签约仪式低调而隐|秘,仅在风投界和广告界引发小小关注。
    毕竟非典的大环境下,百业萧条, 人人都无暇自顾。
    谢云书和江行止都向学校请了长假, 齐赴申城。
    细雨如霏, 不夜城正是华灯初上,习武站在财富大厦的门口翘首盼望, 远远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匀速驶来。
    他撑开一把伞, 一路小跑着迎过去。
    谢云书和江行止下了车, 习武递给他们一把伞, 江行止接过撑开, 三个人简单寒暄后一起往大厦里走。
    财富大厦位于申城的金融中心区域, 建筑气势磅礴,周边高楼林立, 云起把分公司地点设立在这里,也是彰显实力的一种表示。
    习武一边走,一边像机关|枪似的突突开火:那个姓贺的瘪犊子王八蛋,大概是祖传的脑子有病, 没有三百年脑血栓都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幸亏我们早到三个多月,跑完了流量最大的几个区,要是一早就对上他, 肯定被活活气死!
    峰锐财大气粗, 一上来就不计成本跟云起抢夺电梯资源,开出的租赁条件从云起的1.5倍加到3倍。
    要不是荣信在申城的影响力大不如乔园, 很多电梯产权拥有者顾忌着给乔园面子, 换了除云起外任何一个没背景的小公司, 早已被峰锐踢出申城。
    他要来分一杯羹也不是不行,大家守着规矩,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这么大个申城,这么大个市场,峰锐非要抢我们手里头有的,还挖我们的人!这姓贺的压根不是来赚钱的,他就是来给我们结仇的习武的怒气值涨到了极点,暴躁又困惑,他他妈的到底为个啥?总不能就为了那晚拼酒输给你?
    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我跟他还有别的交集。谢云书也觉得很奇怪,以自己对贺峰的了解,那纨绔虽然性格张狂行事无忌,但基本的商业脑子是有的,就算自己驳了他几次面子,也不至于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来报复。
    电梯传媒这个东西虽然前景大好,但这样的新兴行业谢云书能做得,贺峰做来却不大适合。
    打个比方来说,就像如今俏江南正如火如荼地进军申城,可小南国要是多看他一眼,小南国就输了。
    人在商场虽然利字挂帅,但具有特定身份地位的人还得讲求面子。
    荣信在全国地产行业威名赫赫,电梯传媒充其量是地产行业的一个衍生品,贺峰作为荣信少东对云起穷追猛打,打赢了,仗的不过是荣信积累下的厚实家底,胜之不武,万一打输了
    那全国商界都要笑不活了!
    不是谢云书妄自菲薄,而是贺峰把现在的自己当做对手,那简直是给自己抬轿子呢,跟贺峰的智商不太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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