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到了未来会有至少八百万部电梯,也只有习文习武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才配让谢云书与他们分享如此一块巨大的蛋糕。
    这块蛋糕甚至还是谢云书未来的冰箱里最不起眼的一块。
    谢云书笑着问习武:武哥,以后有钱了,你想做些什么呢?
    习武的想法特别简单:买房、买车,还有,我还要拿着一捆钱,摔到徐智慧脸上去!
    徐智慧?谢云书挑了挑眉。
    习武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这个名字给说出来,脸色有些讪讪:就我前女友。
    怎么个情况啊?说来听听呢。谢云书饶有兴趣地问,他也喜欢听八卦。
    嗨,其实也没什么!习武跟谢云书面前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年少时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两人也在一起交往了,但是他没有什么钱,女孩子便跟别人跑了。
    习武混|黑也是想要挣钱,只不过他哥俩还没混出啥名堂来呢,就被谢云书又拉回了正道。
    她家门前有条河,分手那天我说徐智慧你给我等着,早晚有天我会到你家门口去,把钞票一捆一捆扔你家河里!到时候让你全家往河里爬!习武又灌了口酒,语气里满满的心有不甘,也是他今晚喝了不少,才能把这么没出息的话跟自己兄弟吐露。
    不值当,以后你能找着更好的。谢云书又递给习武一根烟,给他点上,搭着他的肩膀安慰。
    习武一瞥眼,看到谢云书近在咫尺的脸,哪怕习武是个不折不扣的钢铁直男,也不得不承认谢云书的眉眼五官好像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好看。
    习武嘴巴一咧,口没遮拦道:我要是长你这么一张脸也就不怕被甩了,哪怕再穷都会有女的倒贴上来!
    谢云书把他脑门一推:去你的!
    习武说得有鼻子有眼:真的,就咱们公司里那几个女的哪个不稀罕你?也就是你年纪太小,不然早一个个扑过来了!
    说到这里习武又想起了什么:小江长得也好,他还有钱
    谢云书一听到别人说到江行止的名字就觉得心里微微发热,唇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不料习武却皱着眉头来了一句:可小江他女人缘还是没你好!
    谢云书一愣:为什么?
    鸡尾酒后劲足,习武酒劲上来,难免就把平时那些不会说的话给倒腾出来,他摇着头:不知道,说不上来,也就是小江跟你交情好,不然他往我跟前一站我也特怵他,他那人身上就
    习武琢磨了下:他身上就跟有层冰似的裹着,他跟你说话的时候吧也笑眉笑眼的,可一往我们身上瞅过来,那眼神儿就跟刀片儿一样冷得渗人,你没见我们公司连女的都不敢往他身上凑?
    谢云书忍不住说:小江不是冷,他那叫气场。
    习武哈哈地笑:啥气场?跟块冰似的,老冻人了!
    谢云书不太高兴了,哪怕习武已经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谢云书也不能容他随意挤兑江小花。
    谁知习武接下来的话更加石破天惊,雷一样往谢云书身上劈:所以你还是劝劝小江,他要是真喜欢玲玲啊,就得改一改作风,不然小姑娘见了他都怕,他还怎么追啊。
    你说啥玩意儿?谢云书瞪圆眼,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小江不是喜欢玲玲吗?不然他干嘛成天巴结你啊哎,你把我烟拿走干嘛?我才抽一半呢!
    习武眼巴巴盯着被谢云书抢走的半根黑石林,这可是香烟里的爱马仕,想买都买不着啊。
    这烟是从小江车里拿的,他的烟你也敢抽?不怕把你嘴巴给冻住了?谢云书瞪着习武,气都不顺了,习武张口要说话,谢云书又把半截烟塞回他嘴里去,还是把你嘴给堵上吧!
    谢云书一脸鄙视:真的武哥,我觉得那叫什么智慧的应该不是因为你没钱才甩了你,而是你的智商和情商还有很大提升空间!一会你回屋别洗澡,免得脑子里水进得更多,控都控不出来了!
    说完谢云书气呼呼地一转身,自己先回屋了。
    留下习武站在原地,嘴里叼着半根黑石林,无辜地眨巴着眼,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小书生气了。
    第二天江行止五点就起床了,天黑蒙蒙的,大雾好像纱帐一样覆盖住整个城市,虽然江行止再三推拒,胡茂中一家还是陪着他早起把他送到机场。
    这个时候机场里的人并不多,飞香港的尤其少。
    安检口只稀稀落落排了几个人,天冷,又有疫情,大家出门都戴着口罩,江行止不急着进去,站在那里和家人说着话。
    直到广播里通知飞往香港的航班还有十分钟安检,江行止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有短信进来。
    江行止看到发件人,心里已经一甜,这么大清早的谢云书就醒了,哪怕他不能来送自己,有条短信都让江行止觉得窝心。
    他再点开短信一看,心脏倏然就被一只手攥住,一下子拽上了半空,然后噗通、噗通得剧烈跳动起来。
    江行止把手机揣回兜里,手指都微微发颤,脸上却不动声色,他跟胡茂中和胡琛说:舅舅,表哥,我去下厕所。
    啊,去吧,快点出来,还有几分钟就安检了。
    好。
    江行止脚步匆匆,几乎是飞奔进了厕所。
    他把隔间的门一个个拉开,直拉到最后一个,里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
    咔哒!门上的插销被插上。
    江行止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就被推到门上,熟悉而吙热的气息瞬间压上来,隔着口罩覆在他的嘴唇上。
    江行止拉下口罩,立刻回歾了过去。
    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不要来送吗?又不听话是不是!
    江行止捧着谢云书的脸,用大拇指一遍遍摩|挲谢云书被自己亲得鲜红潮润的嘴唇,语气是苛责的,嘴角的弧度却扬得高高的。
    谢云书望着江行止,他的眼睑下有些微发青,带着明显睡眠不足的疲倦,然而他被灯光映射的眼底全是明亮的笑意,像是清澈的琥珀包裹着江行止的身影。
    他轻笑着用气音说:想来就来了。
    来多久了?
    没多久,一到就给你发短信了。
    江行止知道谢云书在说谎,外面起了大雾,他自己下车后一路走进机场,头发和身上都沾着雾气,到现在还没干透。
    而谢云书的脸、脖颈和手指,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干燥而温热的,谢云书肯定在机场待了很长时间,一直看着他跟舅舅和表哥说话不便打扰,直到快要安检了,才实在忍不住把他叫进来。
    这人永远都是这样,表面上像是宁静温柔的大海,妥帖而细致,周到而包容,但静水深流之下奔涌的,全是熔岩般炽|烈的热情。
    江行止像是即将要遭遇世界末日般狠狠亲吻着谢云书,他混乱的呼吸里带着急切和粗|鲁,箍抱着谢云书的手臂肌肉绷紧得近乎发抖,狭小的格子间里,两个人的体温如蒸汽弥散般迅速攀升,衣料和衣料、皮肤与皮肤的摩|擦声细细密密地充斥着整个空间。
    洗手间里不停地有人进出,广播里机械的播报音、稀里哗啦的水声和远远近近、忽高忽低的人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都无法完全覆盖住隔间里的动静,谢云书只得把手机音乐打开,音量调到最后。
    江行止又失控了。
    怎么办?怎么办江行止急切又慌乱,脸上的表情茫然而迷乱,他身后仿佛有一条尾巴在团团打转,沙哑里的嗓音里都隐带有哭腔,你跟我一起走吧,跟我一块走!
    嘘,嘘。谢云书亲吻江行止的眼睛,一手抚摸他的脸颊和耳根不断安抚,另一手的手指飞快解开他的皮带。
    不行、不行时间真的太短促了,机场广播催魂似地在倒计时,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飞往香港的航班要截止办理登机了。
    江行止被折磨得又痛苦又难耐,眼眸里浸满了水,委屈里还带着让人心疼的无辜,他不住地呢喃:跟我走,跟我一块走吧!
    谢云书看到他这个样子,迟疑了半秒,膝盖一弯想要蹲下去。
    江行止立刻意识到谢云书想做什么,他的身体电击般抽|搐了一下,震骇欲绝地拉住谢云书:别这样,我舍不得,舍不得。
    谢云书的心脏像是被一团带着电的火击中,在冲天的火光里燃烧、迸裂,他站直了身体,不住亲吻江行止的耳朵和脖子。
    虽然没有真的做成,谢云书那个动作表现出来的意味还是让江行止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把脸埋进谢云书的脖颈,尖利的犬齿啮|咬谢云书颈侧的皮|肉。
    谢云书被咬疼了,禁不住皱眉低亨了一声,江行止的嘴唇又转移到谢云书的肩膀,张口咬住他的风衣,像动物似地用牙撕咬,把谢云书肩头上的布料咬得支离破碎。
    江行止匆匆地跑去厕所,更加匆匆地跑回来。
    胡家父子很诧异:怎么去了这么久?老葛到厕所没找着你吗?
    江行止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是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血红又潮|湿,他含含糊糊地说:一楼厕所全是人,我去二楼那边了!
    胡茂中没有察觉,胡琛却感到疑惑,江行止身上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嗳眛气息,尤其是眼角里的湿|意,好像是哭过一般,但他也不好多做联想:快进去吧,注意安全,落地了打个电话。
    江行止拿上登机牌,司机老葛帮他提行李,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前进了安检。
    谢云书站在水槽边,双手上沾满了洗衣液揉搓出来的白色泡沫,他把手放到感应龙头下,水流哗哗地冲洗着他的手。
    他的脸颊烧热得厉害,气息也很是不稳,在他来机场之前,他是决计没想过自己会在机场的厕所里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然而江行止就是有那个本事,把他所有的沉稳冷持都彻底打碎,让他陪着他不分任何场合得疯狂。
    头顶上传来机械的女音在播报信息:
    前往香港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SK****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由4号登机
    谢云书估算着江行止应该是登上飞机了,他还留在那个厕所隔间里,坐在马桶上等着,他这会不能出去,要是一开始直接出面送江行止也就算了,现在既然躲了,就不能再让胡家父子给瞧见了。
    不多时,江行止的短信进来了:【我上飞机了。】
    【好,香港那边疫情严重,你多加小心。】
    江行止:【想你了。】
    【不是才上飞机?】
    【就是想了。】
    江行止絮絮叨叨又发了一堆,全是些叮嘱谢云书吃喝拉撒睡要注意的废话,谢云书有来有往,耐心地陪他聊着,谁想江行止最后又发了个带着坏笑表情的彩信来:【你那时候想对我干什么?】
    谢云书一下子就知道这小子在憋什么坏了:【干个屁。】
    江行止这会要是在他跟前,谢云书一准要拧他脑袋,得了便宜还卖乖,缺心眼儿么不是。
    谢云书的脸皮其实是很薄的,意亂情蒾的时候做什么都行,过了那个点儿再跟他提他是会恼的,他都不想搭理江行止了,江行止的下一条短信却又进来了:【等我回去也给你那样。】
    谢云书捂住脸,整颗脑袋仿佛都烧着了,连头发丝儿都嘶嘶冒气。
    江行止:【要关机了,落地后给你打电话,要想我啊,么么哒。】
    谢云书:【一路平安。想你。】
    从机场回到酒店刚过七点,谢云书又睡了个回笼觉,中午的时候接到胡茂中打来的电话,约他一起吃饭。
    胡茂中请了几个人,都是申城政|商两界数得着名号的人物,他们也都能在云起分公司的成立上直接拍板开出种种绿灯。
    谢云书一一认人,胡茂中是这样介绍他的:家里的小朋友,很是能干,他搞了个传媒公司,是个新鲜东西,做什么来着?
    电梯传媒。谢云书把自己公司的业务范围很细致地说了一遍,餐桌上一圈中年男人不住点头。
    不错不错,胡总家的年轻人果然都是一表人才,不同凡响,后生可畏啊。
    我们申城就是需要引进这样大胆创新、敢于创业的人才。
    谢云书给一众长辈敬酒,张口伯伯闭口叔叔,亲热得仿佛跟这些跺跺脚就能引得申城地面抖三抖的人物天生就有血缘关系一样。
    胡茂中很意外,他把谢云书带出来,完全是看在他们家的小太子江行止面子上,却没想到无心插柳,竟是捡到个宝贝。
    谢云书年纪轻轻相貌绝佳,不卑不亢言之有物,他不着痕迹地帮胡茂中挡了不少酒,又哄得在座人物个个喜笑颜开,人人交口称赞。
    这哪里是个涉世不深的小男孩?
    胡茂中心说便是他那已在商场上磨砺多年的儿子胡琛也赶不上谢云书的八面玲珑心细如发。
    是个可造之材啊!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分外明媚,饭局结束后仍然由胡茂中牵头,一群人转战高尔夫球场。
    会打吗?胡茂中问谢云书。
    谢云书点头:会一点。
    胡茂中笑着拍拍他的手臂:那正好,行止有几根球杆放在我这里,给你用他应该是没意见的。
    谢云书在江行止的球杆里挑了一根TaylorMade的木杆,银白色的杆身中间用金粉漆了一个止字,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众人商量分组和彩头,有个城建|局的副局接了个电话,接完后笑说:我小舅子等会也要过来,给你们引荐一下。
    你小舅子?胡茂中问,就是粤东贺家的那个?
    谢云书正站在胡茂中的旁边轻挥着球杆热身,闻言身躯一震。
    对,粤东闹非典,他待不住,非要跑到我这里来,副局姓杨,很是头痛地捏了捏额角,那小子在家里是个混世魔王,跑到我这里也不安生,来了有半个多月,我统共就见过他两回,今天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要过来跟我打球。
    胡茂中笑道:年轻人好动正常的,那就等他来了再开局吧。
    大概十分钟后,球场远处开来一辆电动车,谢云书的眼神好,一眼就看到电动车上坐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高大背影,手心里不自禁地涌出了汗,潮|湿得几乎握不住球杆。
    这个粤东贺家的混世魔王,会是他认识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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