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望不服气:你每次说我的时候没有理就叫我夹住两片嘴!
    祝君兰回他个白眼,想了想,给钟佳明出主意:小钟你也不用跟领导说这事你办不成,咱去医院开个住院单,就说你生病了,要住段时间医院,等这件事过去你要是还想回单位就回去,要是不想回去,就自己做个生意,现在什么生意都好做,自己干还没人管,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祝君梅看向钟佳明,这也是她今天思索出来的方法,沾不起只能避开去。
    钟佳明紧咬着嘴唇,心有不甘。
    钟佳明的父母都是吃公家饭的,他从小到大都很努力,一路念到名牌大学毕业,还当了选调生,家庭的影响下,走仕途是在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选择。
    之前钟佳明被调到分局沉寂了好一阵子,本以为上头调他回来是要重用他,其实就是拿他当个投石问路的石子。
    一只温凉细腻的手掌放在他的手背上,钟佳明一抬头,就看到祝君梅心疼和担忧的眼睛。
    祝君梅的前夫现在是土地局的三把手,钟佳明遇到的打压跟此不无关系。
    但钟佳明从没觉得自己是被祝君梅连累的啊,他也不想让祝君梅为此介怀。
    可能自己真的不适合走这条路吧。
    钟佳明反手握住祝君梅的手,他点了点头,说道:二姐,姐夫,你们说得有道理,我明天就去辞职。
    一时之间几个大人都沉默无言,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无奈忧伤。
    谢云书吃着蛋炒饭配红烧肉,他妈的手艺非常好,鸡蛋炒得软嫩鲜滑,红烧肉痩的不柴肥的不腻入口即化满嘴油香再看看他爹妈愁眉不展,四姨和四姨夫还牵着手无语凝噎的场景,嘴里的美味都不香了。
    是时候轮到我出场了。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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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扛起好茶的茶园 10瓶;黎明前的糯米、皎皎远忧疑 5瓶;时间之鱼 2瓶;烨梓、十一 1瓶;unafraid 2瓶;暖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028 # What a 牛逼 guy!
    四姨夫, 谢云书坐在椅子上,拧着身子回头说,我听你们说的这个拆迁的事儿跟我前几天在杂志上看到的一个故事特别像。
    谢云书前世做乔园总助曾经经手过一个项目,乔园拍下一块地计划用来建造智能产业工业园, 那是一整个村庄, 村口连接省道, 路口有一个加油站,谢云书找这个加油站谈土地转让条件, 对方一开口就是八个亿。
    谢云书跟加油站老板谈了好多次都不顺利, 弄得焦头烂额, 最后江行止直接叫停了这个项目。
    工业园不建了, 村子里有地有人, 乔园集团宣布要把这里发展成农业生态园, 全村人给乔园集团种菜养猪,种多少乔园收多少, 养多少乔园也要多少,一个子儿的拆迁赔偿都不出了。
    全村人没能拆迁成,全都慌了,他们把怨气都发泄到加油站老板身上, 要不是他一人贪心不足,大家也不会落个鸡飞蛋打。
    村民们走到加油站那儿都要吐口口水,宁可多跑五里地出去, 也不在他那加油!
    谢云书把这个故事换了时间地点人物来源, 讲给钟佳明听。
    他说到村民们都迁怒加油站那里时停顿了一下,钟佳明追问:然后呢?
    然后?谢云书重新拿起筷子, 轻松说道, 然后那个加油站老板哭着求着人家老总, 在拆迁协议上签字啦!
    说完他继续吃自己的鸡蛋炒饭。
    这个老总吊!有魄力!我喜欢!谢祖望一拍桌子,对付那些钉子户就该这么搞!谁敢狮子大开口,老子就不拆了,让他们一个钢镚都拿不着!爽!
    谢祖望重重在钟佳明后背上捣了下:妹夫,咱也要这么硬气!谁让我们不好过,我们也让他不好过,奶奶的,十字街咱也不拆了!让他们个个寡妇梦见男人一场空!
    祝君兰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谢祖望: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海滨市市|委|书|记啊?你说不拆就不拆,你当十字街是你家后院的养猪圈啊?
    是啊姐夫,祝君梅也有点哭笑不得,人家老总有那个权利,那么大一块地说不拆就不拆,我们佳明只是负责这个项目的一个小干事,他可没有权利叫停十字街。
    谢祖望挠了挠头:反正,我不痛快,我也不让他们痛快,我他妈就是吓吓他们我都能爽!
    这些话也就是咱们自己说说图个解气罢了,祝君梅好笑地摇摇头,她轻拍了下钟佳明的手,佳明,如果你打算辞职那就尽快吧
    祝君梅发现钟佳明眉头紧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个点,完全没听到自己说话,不由又推了下他的手臂:佳明
    钟佳明竖了下手掌,那是个示意别人不要打扰他的手势。
    祝君梅和祝君兰谢祖望都纳闷地望着他。
    钟佳明的脑子在飞快运转着。
    十字街不知名乡村。
    钉子户加油站。
    老总他自己。
    谢云书故事里的三要素,巧合的和自己眼前的困境一一对应。
    谢祖望说得对,谁敢狮子大开口,老子就不拆了!
    但是,祝君梅说得也对,他只是个小干事,他哪有那个权利?
    谢祖望说,我他妈就是吓吓他们我都能爽。
    我他妈就是吓吓他们我都能爽?
    我他妈就是吓吓他们我都能爽!
    钟佳明忽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他一把捞住谢祖望的胳膊,把谢祖望的手臂摇得跟电扇一样,钟佳明激动坏了:姐夫!你真是我的好姐夫!你太有才了姐夫!我爱死你了姐夫!
    祝君梅和祝君兰面面相觑,祝君兰甚至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那里,她想问钟佳明是不是遇到这样的打击刺激太过,脑子里有点问题了?
    祝君梅摇摇头,眼睛里也满是担忧。
    只有谢祖望,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这不影响他接受自己妹夫的崇拜,他一边被钟佳明摇得像个钟摆一样,一边毫不客气地说:应该的!你姐夫我毕竟比你多吃了十多年饭,以后我能提点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餐桌边,谢云书好整以暇地吃着鸡蛋炒饭,碗中的颗颗大米像珍珠一样圆润饱满,绿油油的青豆和鲜红的火腿丁点缀在其中,色香味俱全。
    他勾着嘴角,漂亮的眼睛闪烁出点点光彩,像是某种可爱的狐属动物,充满了狡黠。
    夜色深沉,梦境像是漫涨而来的潮水。
    谢云书夜半醒来,他睁开眼,看到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床前切割出寥落的几何图形。
    他摸到床头柜上的小灵通看了眼,凌晨四点,不尴不尬的一个时间。
    起床嫌太早,再睡也睡不着。
    谢云书打开台灯,靠着床头背语文课文,眼睛盯着书上的方块字,嘴里无声念叨,思绪却像是不由控制的风筝,漫无目的地飘。
    屋外响起细细沙沙的声音,落雨了。
    谢云书想起前世去乔园集团应聘也是个雨天,人事经理让他回去等通知。
    走出那栋金碧辉煌的大厦时他就知道自己希望渺茫,一同参加面试的人不是从常春藤回来的,就是光华管理学院毕业的。
    谁知三天后,他接到了乔园通知,他被录取了。
    谢云书是入职后才知道人事经理都把他的简历扔进碎纸机了,江行止却亲自从头筛过,从两万人里挑中了他。
    新入职那天江行止请他吃饭,他在餐桌上问江行止:为什么会选我?
    西餐厅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流光璀璨,江行止坐在这一片炫光里,眉眼唇鼻的轮廓被勾勒得异常清晰,他淡淡看了谢云书一眼,只给了两个字的答案:顺眼。
    这个答案一度让他们俩都非常困惑。
    谢云书:为什么他就看我顺眼?
    江行止:为什么我就看他顺眼?
    直到很久以后谢云书才知道,他第一次遇到江行止,是在十八岁的那个秋天傍晚,大雨滂沱。
    谢云书是在去做兼|职家教的路上经过新华书店对面的路口看到地上倒着个人,于是把这人送去医院。
    相认的那一刻他跟江行止都无比惊讶。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会认不出我?
    谢云书理直气壮:你那时候像个被雨打透的鹌鹑,而且天那么黑雨那么大,我哪里看得清?
    江行止盯着谢云书看了好几秒,眸光里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好半晌后他镇定地给出了一个更充分的理由:我昏过去了。
    谢云书认真回忆:我记得你那会贴着我的耳朵跟我说话来着呢,你问我名字了。
    江行止冷静地:那你回答了什么?
    雷|锋。
    江行止挑起一侧眉峰,嘴角也牵扯出讥诮的弧度:雷|锋?
    咳咳,谢云书掩饰不自在,相逢即是有缘,英雄不问出处,我一向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江行止倒是不依不饶起来:你名字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那会不告诉我?
    谢云书仰头指着天花板的灯:哎这水晶灯里是不是有个灯泡坏了,看上去都没那么亮了是吧?
    云特助,江行止沉声命令,正面回答问题。
    谢云书摸着鼻尖,无比尴尬:一定要回答么。
    江行止:不回答扣奖金!
    直击谢云书死穴,忒特么狠。
    谢云书只能老老实实说:我怕你到了医院以后讹我
    江行止气息都不稳了:我会讹你?
    你那会脸上又没刻我是超级有钱人几个字,我当然怕你讹我啊,再有,谢云书声音低不可闻,我那个时候没有钱啊,我怕医院让我先垫医药费,就把你送进急诊室,稍微说明了下情况,然后跟医生借口去厕所,就就跑了啊
    跑完之后也不好意思再去看人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贫穷是斩断一切美好良缘的刽子手。
    如果他是个富二代,开着炫亮的小超跑经过新华书店对面的那个路口捡到江行止,那这出剧本绝不能是施恩不望报,而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卿卿必须以身相许。
    如果,再捡到江行止
    重生后谢云书很少会去想前世,他理智而清晰地知道他已再世为人,前尘该了。
    如今生活在他身边的每一个鲜活面孔,在他死前的那一刻都如走马灯般闪现过他的意识里。
    那些惊艳了他时光的少年。
    那些对他伸出过的援手。
    那些他念念不忘的温暖。
    那些他爱过的人啊。
    这一世,他要他们全都平安,完好。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世界被雨水冲洗过,街道和路边的草木干净得不像话,谢云书深吸一口空气,整个胸腔里都被填进清新的味道。
    公交车里摩肩擦踵,谢云书一手抓着上方的吊环,身体随着公车的晃动轻微摇摆。
    海中的校服草绿与白色相交,粗糙得毫无质感可言,套在别人身上松松垮垮土里土气,却被谢云书穿得秀颀挺拔,像是一根在晨露中吸饱了水分的翠竹。
    离得不远的两个初中女生一边悄悄看他,一边含蓄地讨论。
    海中的校服好好看啊!
    我也想上海中!
    听得谢云书很想找教务处的老师商量商量,是不是该签他当个海中代言人什么的。
    明人不说暗话,他想赚钱呐!
    十字街拆迁这事儿让谢云书心里有点刺挠,如果四姨夫能把那些钉子户搞定,那提前四年开发的十字街商业区可是个二十年才能砸下来一回的金元宝。
    他心中早有绸缪无数,万事俱备,就差点本金而已。
    海滨现在可有人傻钱多的土豪?
    来一两个做朋友可好?
    海滨中学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齐您的行李物品,从后门下车
    公交车靠边停,谢云书下车。
    路边有个摆满文具的小摊,上面卖的文具比学校里的小店要便宜些,谢云书想到自己的中性笔芯不够用了,得买几支。
    高中生的标配就是一天用掉一根笔芯 ,真彩0.5mm的子弾头一块钱一根,晨光0.25mm的全针管两块钱一根。
    家长们的收入,孩子们的青春。
    消耗在一根一根的笔芯里。
    经历的时候都很阵痛。
    等它过去了,又会怀念。
    卖文具的是个老奶奶,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年纪至少要有七十岁了,她递给谢云书一个写字板,谢云书试了第一根,没墨,试了第二根,只画了一笔就断油。
    谢云书:
    老奶奶脸上的纹路都挤压到了一块,她把一盒笔芯都倒出来:好写的,别人都好写的!
    老奶奶挑出根蓝黑色笔芯在写字板上连划好几道才递给谢云书:你写写这个!
    谢云书划拉了下笔芯上的小钢珠掉了下来。
    老奶奶:
    谢云书作为一个曾经拥有过非酋的体质人,对这种意外特别敏感。
    今日水逆。
    他很警惕地往学校里走,中途遇到几个蓄水的小浅洼都选择绕过去而不是跨过去。
    不过运气这种东西,挡是挡不住的。
    身后传来一声热情的呼唤:谢云书!
    谢云书一回头,就见郭子桓背着个硕大无比的书包蹬蹬蹬跑过来。
    背这么大的包,你这是要去爬山吗?谢云书调侃。
    郭子桓做贼似地前后左右张望了好一会,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大玻璃瓶塞进谢云书怀里。
    玻璃瓶是海星形状的,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手叠小星星,瓶口还用薰衣草色的缎带系了个蝴蝶结。
    谢云书眼角重重一跳,神情复杂:几个意思?
    郭子桓圆润的脸颊红彤彤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玲玲快中考了,我送她一个许愿星瓶,我家是卖这个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谢云书差点都忘记了这还是个纯情的年代,表白要写在精致华美散发着淡淡香味的信纸上,送人的礼物是亲手折叠的许愿星和千纸鹤。
    这里头的小星星都是你叠的啊?谢云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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