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当时问你要不要吃药的原因,你事先不知道什么是隐性omega,还选择了吃药,说明你应该不喜欢那个人,哪怕对方有可能是你的命定之番,所以我给你开了药方,然而,陈墨的眼神骤然一变,直勾勾地看着傅听眠,仿佛要他当堂证供,阻隔潮热期的药里自带有避孕的成分,当然了,这药对身体无任何损伤,但你既然吃了药,怎么可能还会怀孕?
    轰隆隆
    陈墨的问题对傅听眠来说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们俩清醒时沉沦的第二次
    虽然他那两天吃药不怎么积极,特别难受了才会吃一次,没想到这都能中标,他的运气真的是一言难尽。
    傅听眠的脸瞬间爆红成猴子屁股,春意盎然的神色全然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哦,很巧地遇到了命定之番,还很巧地睡了第二次。没救了,下一个。
    那那那,现在,我,就是傅听眠有些语无伦次,舌头打卷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不是妇产科都有那种人流的项目,我这个可不可以?当然我不是说非得做就是好、好奇
    作为医生,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可以。
    傅听眠的神色一亮。
    陈墨接着说道:不过需要在两种前提下进行,一是你这幅身体的合法亲人签字,按照普通人的手术流程进行手术,医院会全程保密,不过这点对于很多隐性omega而言似乎不太容易。他意有所指。
    傅听眠无暇思索,问道:第二种呢?
    另一种是你跟孩子另一个父亲,也就是你的命定之番的共同签字,才可以做手术,我们医院一向很人性化的,不是什么黑作坊,不会乱做人流手术。
    刚刚升起的巨大期待瞬间落空。
    首先傅听眠下意识排除了第一种,傅家人都不知道最好,牵扯会少很多。
    但第二种能不能让江慎知道这件事也是个问题,贸然跑去跟对方说自己是个怪物,可以生孩子,江慎直接把他送到生物研究所怎么办?
    其次上次打完pao之后貌似还是他自己说再也不出现在人家的面前,现在他堂而皇之地跑过去,岂不是言而无信,上赶着找骂。
    何况他也不知道江慎的信息和地址
    难不成去江氏蹲点?
    不过他好歹是孩子的另一个爸爸,似乎还是应该让他知道这个消息
    傅听眠左右为难,一想到江慎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更是觉得难上加难。
    他面露难色,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墨说起。
    倒是陈墨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了然地笑了笑:傅先生,你最好尽早下定决心,留还是不留,时间耽搁久了,对母体的伤害会越大。
    傅听眠的脑电波瞬间捕捉到母体两个字,关键字精准打击,尴尬地他头皮发麻。
    好的,谢谢陈医生,我回去考虑一下。
    傅听眠站起身,同手同脚离开了问诊室。
    出了门诊大楼,傅听眠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何去何从,等到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在院子里绕了好一会儿。
    这所医院收费这么贵还是有原因的,环境清幽,设施齐全,楼前的小路上偶尔有护工推着轮椅上的病人慢悠悠地散步。
    很少有嘈杂的声音出现,傅听眠的心也随之放松下来。
    江慎中午刚在医院附近跟客户吃了个饭,顺道来探望一下他在医院里快发霉的老父亲。
    刚绕过门诊大楼,就看到旁边的树丛里站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光天化日之下,他倒没怎么在意,径直走过去要越过对方转到后面的住院部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察觉到了一丝熟悉。
    傅听眠?
    正在发呆的傅听眠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难不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想着要不要去找江慎,江慎的声音便出现在他的耳边。
    傅听眠惊疑不定地抬起了头。
    就看到江慎长身玉立地站在他面前,他今天穿了身色调不怎么暗沉的咖色西装,头发应该精心打理过,只是似乎行程忙碌了些,额头的发丝有一丝凌乱,反而不显得过于盛气凌人。
    说曹操曹操到!
    傅听眠的心里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
    我还没问你呢。一个月没见,江慎打量了一下傅听眠,发现他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前几次水光红润的精致小脸如今苍白憔悴,人也没以往那么精神饱满,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倒像是病气缠身。
    短短的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竟然病成了这付样子。
    难不成是癌症?还是听说他跟裴谦真的彻底分手了,相思成疾?
    江慎皱着眉头盯着傅听眠手里的化验单,假装猜测道:你生病了,还是你家人?
    傅听眠一愣,想到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赶紧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勉强地回道:额可、可能是吧?
    什么叫可能是,是或者不是。江慎对傅听眠的回答不太满意。
    倒是傅听眠听了气鼓鼓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很熟吗?
    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能在这里吗?
    现在倒好,罪魁祸首还跑来教训他,难不成要对他说我肚子里有了你的种,你看着办?
    傅听眠哪能说出口。
    熟啊。江慎突然道。
    傅听眠:?
    熟到负距离了,还能怎么熟。江慎一脸正经地说出了一句带颜色的话。
    傅听眠: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掉沟里了,还被调戏了一把。
    江慎在傅听眠面前吃瘪了两次,这次酝酿了好久说出这么一句话果然让傅听眠欲言又止,内心颇具成就感,却也见好就收,不再刺激他,反而扯开话题道:不开玩笑了,怎么病了跟我说说,我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到时候住院给你打折。
    你认识医院院长?傅听眠惊讶地叫出了声,然后忍不住吐槽道,打折我也住不起院,来看个病都这么贵了。
    这么惨啊。江慎感叹道。
    在裴大少身边待了三年,连病都快看不起,这无本万利的买卖,裴大少到底是怎么把人骗到手的。
    求这门祖传技艺。
    江慎不能理解,大为震撼,甚至有些莫名的生气。
    你什么意思?我就是没钱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傅听眠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去偷不去抢,穷怎么了!穷人犯法吗?
    你不是喜欢裴谦吗,你跟他三年,他不给钱?江慎冷冷一笑,不知怎得脑海里冒出这句话来,就直接说了出来。
    他头一次这么不经大脑乱开口,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果然傅听眠听到后被气得胸口急速地呼吸着,眼眶很快染红了一片,苍白的脸上都涨出了病恹恹的红晕。
    江慎瞬间慌了。
    完了,他把人惹哭了。
    第12章 好不好?
    12
    傅听眠孤伶伶地站在那里,单薄的身体犹如一只萧瑟的折柳,在寒风中簌簌地发着抖。
    即使今日天高云淡,风光正好。
    江慎方才上头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他不是没见过傅听眠哭过。
    在那个混乱的夜晚,两人云尤雨殢气氛浓烈,傅听眠攀着他,脸上的表情恍惚又贪婪,大胆地表露自己的快乐,生理泪水随之不断地涌出。
    但那是被爽哭的,江慎又被迫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当时只想他哭得更狠些。
    这会儿人真伤心了,却是另一种哭法,他大约是委屈极了,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撅起来,菱角似的下巴皱成一个小肉窝,乌黑的眼珠雾蒙蒙的,晶莹的泪水很快浸湿了长长的睫毛。
    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流浪狗,可怜巴巴地呜咽着。
    江慎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做,他宁愿对方在那什么的时候多哭哭,也别这么折磨人了。
    何况傅听眠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说开始的那个,现在这样,活像江慎怎么欺负了他似的。
    打住,想什么呢?江慎赶紧收回飘到天际的神思,让自己别在什么奇怪的地方过多联想。
    他看着傅听眠,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一步,离傅听眠更近些,下意识抬起手背,在他脸上蹭了一下,想要拭去脸上的泪似的,放缓语气说道:别哭。
    这时院子里卷起一阵微风,旁边树上粉白色的花瓣吹落到傅听眠的鼻梁上,被江慎拂去。
    因他唐突的动作,傅听眠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前所未有的乖巧。
    江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傅听眠的眼尾和眉心流连,细腻白嫩的皮肤稍微一用力就会留下红痕。
    他似乎并未察觉这个动作有多么冒犯和暧昧。
    指尖的温热覆在骨碌碌乱转的眼球上,长长的睫毛轻飘飘地扫过指缝。
    骤然带起一股酥麻。
    江慎的心跳不知为何都有些乱了。
    手立马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傅听眠倒不知道他想了什么,那手停留的动作十分短暂,应该只是想给自己擦眼泪。
    虽然好心是好心,但多少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啊!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江慎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刚的话,可能真的有些过分了,他蜷住手心,大拇指指腹在食指上揉搓打转,斟酌着用词,道,因为我也有家人在住院
    你家人生病了?难怪江慎出现在这,原来是家人生病住院需要陪伴,所以才会这么着急上火容易生气。
    傅听眠下意识接嘴,情绪还没完全恢复就张口说话,跟着条件反射性地抽噎了下,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严重吧?
    早康复了,就是要扎根在医院,做医院的钉子户,立志上下而求索,出院而不得。
    江慎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回事就口不择言怼了傅听眠,后面随便想找了个理由解释一下,没想到傅听眠不仅听进去了,还主动cue完了流程,这会儿只好面露苦笑道:确实有点大病,很难确定什么时候出院
    尊敬的父亲大人,对不起了。
    江慎在心里默念。
    傅听眠怔怔的啊了一声,脸上带了一丝同情,诚恳祝福道:这医院条件好,希望你家人能早日康复。
    借你吉言。江慎看着傅听眠似乎雨过天晴的脸,心头涌出一股冲动,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完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求和也就算了,绅士礼让是江家的基本礼仪,怎么他还能带出了这么恶心的语气。
    连自己都恨不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傅听眠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会去过多计较别人的好与不好,这会儿听江慎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心里好受了许多。
    看对方的时候也稍微顺眼了一点。
    我也没有那么小心眼,傅听眠连忙摆摆手,手里的报告单跟着晃了晃,有什么东西跟着晃了出去,显然他自己没发现,自觉大度地说道,原谅你了。
    那就好。江慎回道。
    说完后两个人窘迫地对视一眼,都不知再说些什么了,傅听眠本身心里有事,这会儿连着发泄了两次脾气,精神上稍微满足了些,人倒是显得疲累起来,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
    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江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傅听眠茫然地转过头,用眼神示意。
    手机给我用一下。
    怎么了?傅听眠眼神戒备。
    存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哦。
    傅听眠从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就说这么有钱的一个霸总,不至于半路打劫他的手机吧。
    密码?
    我用人像解吧。突然想起来这些天都用的人像解锁,而原主原本设置的密码其实是裴谦的生日。
    一直用不上,他就没想到去改。
    回头赶紧换了,真晦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脚踩两只船的渣男呢!
    这会儿傅听眠在江慎目光如炬的视线下,不知怎的,怪心虚的。
    江慎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比傅听眠的要大上一些,稳稳当当地抓着手机。
    傅听眠本想将手机拿过来,但江慎一直没松手,他只好自己把头凑过去对着屏幕。这个动作从远处看,就像是傅听眠对着江慎投怀送抱,然后两人对着镜头自拍。
    莫名显得有些亲密。
    傅听眠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解锁后就撤开了身体,江慎垂下眼睑,在他手机上捣鼓了两下,不一会儿江慎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是系统自带的铃声。
    一点都不意外。
    保存好了,拿着。江慎把手机还给傅听眠,又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别误会,只是觉得你要是来这家医院看病的话,可以提前联系我。
    嗯?他也没误会什么啊?
    傅听眠压住心底的疑惑,见他一片好心,真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
    看着傅听眠渐渐远去的背影,江慎转身往住院部走去,刚挪开一只脚,就发现脚边掉落了一个很小的长条试纸。
    这是个什么东西?
    刚过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会儿掉在这里,没被江慎踩到,大概是傅听眠刚刚挥手的时候无意间掉下来的,江慎弯腰从地上捡起来,想要将东西给傅听眠送回去。
    结果从门诊大楼后面绕了一圈,见人连人影都没了,只好随手拿了回去。
    一会儿看完他爸爸,回去打电话问问他。
    江慎打定主意,转身直接奔去了病房,刚进门,就见林蓓和江近唐目光炯炯地齐齐望向他,眼神里充满了无穷的八卦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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