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呐,我的舟儿!!这毒怎么又发作了
    江曼秋趴在厢房门口哭哭啼啼,林峰眉头紧促,不停的来回踱步。
    半年前林逸舟拜了个师傅,那人是个炼丹师,江湖上有些名声,人称丹寂大师,专门炼制洗髓丹,元神丹,亦或者提高修为的丹药。
    拜师之时,寂丹大师口口声声说他炼制的丹药如何厉害,林逸舟被哄的团团转,林峰想让林逸舟拜入天清峰学艺,无论是宗门还是派别,若是有人能拜入天清峰,都是份荣幸,林峰想通过这药剂师让林逸舟走走捷径。
    那丹寂大师让林逸舟天天替他自己试药,最后导致筋脉紊乱,药效相冲突又是些半成品,最后成了入骨髓的剧毒。
    起初这毒是一个月发一次,后来只要运气练功就会吐血,若是走火入魔便会爆体而亡。
    玄卿离开天清峰后第三天便赶到了陵安,林家原先的别院早已经荒废了,他经过一番打听才找到如今的林府。
    天清峰这两年玄卿变化很大,连身上的气质都焕然一新,门口的两个下人见来人是个俊俏的小公子,便一副好脸色的上前问:
    这位小公子,请问你找谁?
    玄卿扫了一眼紧闭的柒红大门,开口道:
    林峰,我找林峰。
    因为摸不清身份,那下人很有脸色,生怕得罪了什么贵人。
    好的,公子容我去向老爷通报一声。
    玄卿站了会儿那下人便匆匆回来开门,说他家老爷在大堂等着。
    林峰正坐在大堂的高椅是上,外边天空中还飘着细雪,灰蒙蒙的,玄卿步子从容走向大堂的方向,竟带着说不清的邪气,那神情姿态让林峰险些没认出来。
    甚至有些慎得慌,林峰脸色不大好看,让一个小辈给震住了,实在是不光彩。
    回来了?林峰慈爱的笑了笑。
    玄卿没心思陪着林峰演戏码,冷声道:
    说吧,怎样才能将我父母的遗物交换与我。
    林峰眉头一皱,显然是不满玄卿说的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下 只听砰的一声,微怒道:
    越发没规矩了!
    这些年是亏欠你了些,但我林家对你总是有养育之恩的,你这几年在外边混的不错,竟有本事拜入了天清峰,眼看日子快岁首了,想着喊你回来吃团圆饭,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玄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脚步声,江曼秋收拾了眼泪从外边儿进来,见到大堂里的人愣了下,随即眼珠子一转,面上多了几分不达眼底的笑容:
    卿儿回来了啊,站着做什么,我让厨房备了酒菜,这就端上来。
    林峰起身瞟了江曼秋一眼,生怕她坏事,赶紧挥了挥手道:
    罢了,先吃饭吧,这孩子几年没回来倒是与我们生分了。
    这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什么父慈子不孝呢。
    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玄卿坐着却没有动筷子的意思,林峰不动声色的跟江曼秋交换了个眼神,江曼秋马上会意:
    卿儿为何不动筷子,可是饭菜不合胃口?江曼秋说着往玄卿面前的小碗里夹了些菜,又倒了杯酒水推了过去。
    玄卿伸手拿起杯子,江曼秋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眼神死死跟随着那杯茶水,生怕别人不知道那茶杯里下毒了似的。
    玄卿拿起杯子,慢悠悠的把玩着杯身,笑道:
    林老爷,江夫人几年不见,二位说笑的本事当是妙极了。
    说完玄卿当着江曼秋的面喝了那杯茶水,江曼秋暗暗松了口气,几乎马上卸下伪装,她将手中的玉筷放下,的语气尖锐起来:
    这次叫你回来,是舟儿中毒了,你只要帮他解毒,我便将你母亲留下的书信还与你。
    其实那包裹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当年那些银钱放在现在,江曼秋也看不上了,里边还有一封信,一个锦囊,里边装着块破石头。
    见玄卿沉默,江曼秋得意的笑了:
    酒水里下了毒,一刻钟那只血蛊便会醒过来,你只需要将舟儿身上的毒引渡道你自己身上就行,届时我便会给你解药,不然这血蛊便会啃噬你的心脏。
    不过片刻时间,玄卿脖颈处鼓起一块,里边像是有虫子在蠕动,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一般,只是那虫子并未选择吸食鲜血。
    玄卿冷笑一声,眼底无丝毫波澜,他起身道:
    带我去吧。
    刚进后院就听见屋子里的惨呼声,林峰打开门,毫不犹豫将玄卿推了进去,又给门上了锁,拍这门冲屋里的人柔声说:
    舟儿,他是爹找来给你解毒的,你忍忍,马上就过去了。
    屋子里十分阴暗,显的有些诡异,玄卿看不清人在哪里,地上有好几处的血迹,他刚挪动步子,床榻上便窜出来个人倒在地上,看清面容后,绕是一向冷静的玄卿也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与其说那是人,到更像是个怪物,林逸舟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像是被自己抓破的,上边血迹斑斑,更骇人的是那张脸,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全是鼓起来的脓包,血水,那双眼睛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难怪林峰如此大费周章的要他来解毒,旁人怕是站在外边光听声音就吓死了,若是此等消息传出去
    趴在地上的林逸舟只露出一双眼睛死盯着玄卿,好一会儿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是我爹娘收养的那个小畜生?
    玄卿居高临下的看着瞅着地上的人:正是在下。说完他慢条斯理的点燃了屋内的蜡烛,整个屋子亮堂起来。
    谁让你点蜡烛的!!!啊啊,熄掉,快熄掉!!啊!林逸舟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个小杂种,我让你把蜡烛灭了!!
    玄卿却是不理会,转身走到圆桌前坐下,开口道:
    林峰给我下了毒,让我将你身上的毒引渡到我身上来。
    忽的听见这话,林逸舟停止了嘶吼,是了,刚刚他爹说了,这个奴隶是来给他解毒的。
    林逸舟终于放下了捂着脸的双手,烛光下那张脸更可怖,他急促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替本少爷解毒!
    玄卿问地上的人:你知道林峰给我下的什么毒吗?
    林逸舟大喝道:我不想知道,你快给我解毒!
    玄卿看着地上狂吠的林逸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臂,那条血蛊虫开始四处活动了,似是很忌惮这身血肉,迟迟没有吸食。
    血蛊。
    话音落,玄卿眼底寒意弥漫,杀意剧增。
    下一秒,他手指灵力缠绕,直直朝着那血蛊而去,竟是活生生将那蛊虫从胳膊里挖了出来,那虫子比刚刚种下时大了一倍不止。
    你也尝尝这个滋味吧。
    那血蛊虫在地上蠕动,吸食完地上的血后快速朝着林逸舟的方向爬过去,瞬间就咬破林逸舟小腿的位置,钻了进去。
    啊!!林逸舟惨叫出声,浑身剧烈颤抖起来,面上毫无血色,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条虫子在皮肤里移动。
    第15章 恩怨
    那只血蛊尝到了鲜血的味道,最后稳稳吸附在了林逸舟心脏表层处就不动了,林逸舟惊恐到了极点,眼睛瞪的像死鱼一般。
    门外。
    林峰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何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不放心,慌忙上前去开门冲了进去,看见屋内的场景,两人大骇,江曼秋吓得摔倒在地上,那血蛊已经开始啃噬林逸舟的血肉了。
    你舟儿!江曼秋话都讲不清楚,人抖得像筛子:你把我的舟儿怎么了!!舟儿你怎么了?!
    没怎么。
    玄卿冷漠的语气里又带着点儿惋惜:只是那虫子更喜欢他的血罢了。
    林逸舟倒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嘴里发出呜咽:娘,娘救我
    我好疼啊,是那个小杂种想害我,你们替我杀了他
    江曼秋将林逸舟搂在怀里,额头冷汗岑岑,双眼开始涣散,身体不停的抽搐,像是马上要断气了的样子。
    畜牲,畜牲啊!!
    林峰开口大骂,双目通红,胸口也剧烈起伏着,他挥手将桌上的红烛狠狠扫翻在地上,拿起茶杯朝着玄卿的方向砸过去,人也凶狠的扑了过去,似是要掐死玄卿。
    只是他还没碰到便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砸在床榻前,林峰倒吐一口鲜血,仰天倒了下去。
    老爷!老爷你怎么样了啊,呜呜呜老爷
    玄卿收回手掌,忽的冷笑,低低的声音听在林峰的耳朵里,犹如索命的白无常,让他从内心开始恐惧,那眼神,这小畜生想杀了他,林峰大喘气儿,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指着玄卿说:
    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杀我,我对你有养育之恩,你不能杀我
    玄卿嗤笑一声道:杀你?我没那个兴趣。师尊不喜欢他杀人,禁林那次便是最后一次。
    他走到林峰面前,手轻抚着腰间的香囊道,又怕沾染了屋子里的浊气,索性摘下来放在胸口处。
    我现在问你,东西在哪儿,若是说了,我便告诉你这血蛊怎么解。
    林峰哪里知道东西在哪里,这些小事情一向是江曼秋操办的,就连这血蛊也是江曼秋同西域那边的商人手上买下来的,但因为恐惧,林峰没管那么多,点头胡头乱道:
    宅子,宅子东边的小屋,柜子里。
    江曼秋这才缓过神来,脸上的脂粉白的像鬼,她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林逸舟,看向玄卿的眼神像是猝了毒,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解毒,一开始也没想过给这小畜生解毒。
    玄卿眼神轻飘飘的,看着要死不活的林逸舟开口道:
    这血蛊之毒,只有一个解法。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江曼秋,语气带着些戏谑:
    以种蛊者的鲜血为引子。
    然后施以解除的法门,后半句玄卿没说,因为江曼秋根本算不上是种蛊之人,不过是借她之手罢了,她有如何能解毒,他这么说,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看看江曼秋会如何。
    玄卿本以为江曼秋会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救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想到江曼秋竟愣住没了动作。
    林峰也沉默不语,半晌听见江曼秋颤颤巍巍的声音:
    舟儿,就算为娘替你解毒你也活不了了,你莫要怪
    啊!!江曼秋话没说完便是一声惨叫,她的脖子处被原本奄奄一息的林逸舟用牙齿咬破,鲜血顺着衣襟流下来。
    林逸舟脸上浮现出惨淡的笑容,将那血液抹在自己小腿的伤口处。
    林逸舟的血液里有很多种毒,血几乎都是臭的,那蛊虫倒也不嫌弃,只是如今有了更鲜更赶紧的血,没一会儿便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在林逸舟胸口出处移动,最后从小腿的伤口里爬了出来。
    那蛊虫血淋淋的,江曼秋大喊大叫在屋子里爬,她简直要发疯,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恶心的虫子太可怕了。
    玄卿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最后转身出门。
    林府很大,玄卿朝着东边院子里走过去,根本没看见林峰口中的小屋,林峰竟然敢骗他!
    小卿?你是小卿吗?
    身后传来声音,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干瘪老妇人,头发全部了起来,鬓角丝缕白发,手里端着个篮子,里边儿是写针线活技。
    玄卿转过头不禁愣了一下。
    若说真的对他有养育之恩,那便是眼前这个老妇人,林府里的奶娘,当年要不是奶娘照看着他,怕是早就夭折了。
    奶娘。玄卿神色松动了些。
    你真的是小卿啊!老妇人满脸笑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计,走过去抓住玄卿的手仔细瞧着。
    你都长这么大了,不像当年那样面黄肌瘦的,唉,那时候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可急死我了,身上又没有银钱,怎么活呀
    老妇人回忆起往事,忍不住抹眼泪,她是真的心疼当年那瘦弱的孩子,现在见玄卿如此,她实在是欢喜,握着的那只手,也忘记松开。
    玄卿目光闪动,随即又想到了别的事情,神色认真:
    奶娘,以后别再林府做事了。说着玄卿将荷包拿出来,里边有不少银钱,他全部塞给老妇人道:
    林府有些事我不好同你说,重新找个活计吧,我这次回来是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拿完便走。
    老妇人重重叹气,摇头道:卿儿,这些银钱我不能要,对了,你刚刚说的东西是一个包袱吧?
    老妇人继续往下说:我前些日子听见江夫人提起你,还有什么信,东西我应当知道在哪儿,只是江夫人那边怕是不会给的,江曼秋的泼辣性子老妇人是知道的,日日动不动就发脾气 ,对下□□打脚踢,更何况她还那么不待见玄卿这孩子。
    玄卿摇头:奶娘这些银钱你就拿着吧,以前多亏了你的庇护,至于这林府,以后就没有了。
    老妇人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太不容易了,还以为当年小卿走后就至于林府,她不过是个谋生计的下人,最终老妇人什么都没说。
    玄卿站定:奶娘,给我带路吧。
    东西被江曼秋藏在了自己那屋,她那破铜锣嗓子大,老妇人打扫浇花便听见了些,这林府上上下下,当下人的比当主子的更了解。
    玄卿没明说林府出了什么事,但老妇人心里有些谱,就比如那林小公子,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发起病来可怕的很,神志不清,还咬人,再比如林峰这些年强行绑回来了不少清白人家的女儿,耐不住江曼秋泼辣,竟然把怀着孕的女子活生生打死
    拿到东西后玄卿同奶娘告别,一起离开了林府。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父母竟还留了东西给他,所以当初抛下他是不得已的对吗?
    手里的包袱是青莲色的布料,沉甸甸的,玄卿手有些抖。
    包袱里安静的躺着封泛黄的信,一块晶石和一个绣着凤凰的小荷包,图案栩栩如生,用的金丝,看起来十分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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