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修:静下心来,不然为什么让你沐浴净身,明天就是祭祖了,不要总这么毛躁。
    牧千里:祭祖是干嘛的?
    廖修发来了个省略号。
    廖修:这么多天你回家都干嘛了?
    牧千里:他们让我干嘛就干嘛了。
    廖修更为无语。
    廖修:不知道要做什么,就看人家,别人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时候应该会有人安排,另外,该磕头要磕,上香时该说的话不要省,好好问问牧叔都需要说什么,千万不要说错话,最后就是,回祠堂祭祀的时候,不要笑。
    牧千里...
    廖修:记住了么?
    牧千里:啊啊啊啊啊——他们那么麻烦你也这样,好容易听不到他们讲规矩你又来,我要死了啊我马上就死了。
    廖修:也就几天,过去就好了。
    牧千里:过不去了啊啊啊啊啊——小皇子救命啊你不管我以后可能就看不到我了啊啊啊啊
    啊——
    廖修:过年忌口,不要乱说话。
    牧千里:我说的是实话啊我真的要扛不住了!
    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廖修就没声音了,直到牧千里的情绪都平复了他的手机才又响起来。他以为廖修说他刚又忙去了,没想到看到了这么条消息……
    廖修:一般祭祖都要到初五,不过我家情况特殊,会提前回去,我去陪你?
    牧千里脑袋上的小灯泡一亮。
    牧千里:你说真的么?你不是很忙么!
    廖修:过完年我就没事儿了。
    牧千里:要要要要要!快快快快快来!
    廖修:好。
    本来挺压抑的心情,廖修几句话就让他心花怒放,他把头又闷到枕头里,这次不是烦躁,而是特愉快的嚎起来了。
    廖修:明天要祭祖,忙一天,今天早点睡,不然你爷爷该骂你了。
    牧千里回了句他知道了,可回完之后就给忘了,廖修的话让他兴奋半宿,就导致他隔天差点没起来。
    三十儿一大早,牧千里换上衣服匆匆忙忙的跑到大堂里,这时候人差不多都全了,他不出意外的让牧老爷子瞪了一眼。
    人齐后,牧家男丁穿着统一服装,到祖先坟地送席。
    所有流程牧千里都不太清楚,他爸说完他也没怎么记得,他以为就是到坟地转一圈,没想到到了地方之后,挨个坟头的拜,挨个坟头的送席,昨天洗的干干净净的,在坟地风一吹,所有人皆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已。
    从坟地回来,众人吃饭,下午到祠堂祭祀。
    牧千里万万没有想到,祠堂的祭祀比去坟地还麻烦。
    上香,磕头,读祝文,牧千里好几次差点笑出来,他也终于知道廖修为什么要那么提醒他,要不是小皇子,估计今儿他准得因为犯了哪条规矩被他爷爷收拾。
    接下来又是各种献奉,每一道菜,每一样东西都有讲究,紧接着还有各种礼节,牧千里和所有人一起跪在祠堂里,出来之后已是皓月当空,他觉得他两条腿都要断掉了。
    可既是这样还没结束,所有人回房整理个人仪容,八点整齐聚大堂,一起看春晚。
    牧千里:“……”
    牧千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品,手在桌下给廖修发信息。
    牧千里:神经病么所有人一起看春晚!我腰都疼死了我好想回去睡觉啊!
    廖修:嘘,祖上的规矩。
    牧千里:放屁!祖上有电视,祖上有春晚么?!
    廖修:不然就是大家在一起向长辈汇报这一年的情况,你更喜欢这样?
    牧千里:还是看春晚吧……
    十一点半,大堂摆桌,年夜饭上。
    牧千里忙了一天,早已是饥肠辘辘,看到饭菜他简直要哭出来,可长辈没讲话,他不能吃,于是牧千里瞪着那个扣肘子,不停的咽着口水。
    折腾许久,该发言的终于都发完言了,这时新年已经快要来到,完结陈词不知道是谁演说的,牧千里敏锐的捕捉到请用二字,别的不管,他一筷子戳到肘子上,爱谁谁吧老子要饿死了
    I
    和牧千里同桌的都是牧家小辈,说是小辈,辈分小年纪不小了,过完年牧千里已经27了,这桌上还有不少他的哥哥姐姐,这些人大多已经成家,有的已经是拖家带口但没坐在这桌。祭祖年年回,哪怕不是一同长大也是彼此熟识,一改祭祖时的沉闷,饭桌上热闹非凡。众人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却没人和牧千里说话。
    他闷着头,不停的吃,但脑子里全是问号。
    趁着低头他偷瞄了几眼,发现根本没人看他,仿佛他并不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牧千里正狐疑着,他手机响了。
    电话是廖修打来的。
    牧千里抬头看了眼,发现大堂内虽然一派热闹,但所有人都坐在桌上并无人离席,他这时候站起来势必会引起注意,反正也没人看他,牧千里稍微偏了偏身子,直接接了电话。
    ‘过年好。’廖修那边一样嘈杂,他那低音炮似的嗓音特有辨识度,牧千里瞬间就把背景音屏蔽了。
    廖修的声音让他特别舒服,牧千里笑着踢了踢桌角,“你也好。”
    ‘待会儿要拜年,先给你打个电话。’
    “拜什么年?”
    ‘给长辈拜年,你也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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