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焱?你回来得正好。”饶一鸣一看见庄焱回来,便马上把他叫了过来,“待会儿这场打戏,你上前半段,武替上后半段,正好武替人也过来了,你俩稍微走下位,我看看摄像的位置怎么调。”
    燕敬过来了?在哪呢?
    庄焱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高的男人正杵在他身后,离得很近,还面无表情。
    ……怎么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啊!!
    庄焱很没出息地被吓到了,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好,我叫燕敬。”燕敬用那双阴沉的眼睛望着庄焱,说话语调毫无起伏,“是你的打戏替身。”
    虽然知道燕敬肯定认识他了,但庄焱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能硬着头皮道:“……你好我是庄焱。”
    饶一鸣在旁边听着这场气氛诡异的对话,直接笑出了声。
    “饶导。”燕敬打断了饶一鸣的笑,很不客气地说,“我叫燕敬,不叫武替。”
    “啊?哦……”饶一鸣似乎是没想到燕敬敢这样跟他讲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才几分钟不见你怎么又这么拉了啊鸣哥!”左俊从门外冒出来,扒住饶一鸣的肩膀,摇了摇头,“你最近吃瘪会不会太频繁啊?”
    饶一鸣抱着胳膊咕哝道:“是有点频繁了……水逆?”
    昨天他因为苏觅雅打场务那事跟她大吵一架,结果根本吵不过那疯女人,灰头土脸地把苏觅雅放去另一个剧组了,今天又被个武替下了面子,实在是很倒霉。
    “你从哪找来这么个拽哥啊?”左俊弯下身子,跟饶一鸣一起看取景器里的庄焱和燕敬。
    “人不是我找的,是武指找的。”饶一鸣习惯性地用职位来代替人名,“他说这是他在体大的师弟,功夫扎实身手也漂亮,我看这人正好身材和庄焱差不多,就用了。”
    取景器里,和庄焱身着同一身衣服的燕敬持剑和戏里的黑衣人打斗起来,动作干净利落,剑招也格外漂亮。
    “不愧是练家子啊。”左俊感叹道,“像个真的剑客一样,好帅。”
    “要是加特效反而可惜了。”饶一鸣摸了摸下巴,“这段就不加算了。反正飞燕楼本来就是玩剑的,会使纯剑招也很正常。”
    等饶一鸣调整好了摄像机的机位,下午的拍摄就正式开始了。今天安排的场次比较多,饶一鸣想一口气全解决,因而没给剧组成员中途休息的时间,一直拍到晚上八点才宣布放饭。
    庄焱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扒完盒饭还觉得不够,回酒店的路上又买了只烤鸭。没过多久左俊下楼来找他打游戏,两人便打算一起把鸭子消灭掉。
    “我听鸣哥说苏觅雅明天晚上就回来了。”左俊一边扯鸭翅一边说,“鸡飞狗跳的日子又要开始咯!”
    庄焱光顾着啃鸭腿了,用嘴撕下来一大块肉,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闻言也只是含糊不清地“唔唔”两声。
    正在此时,庄焱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探头一看,发现是林蔚南打来的视频电话。庄焱生怕对方等得不耐烦,赶紧摘掉塑料手套把电话接了,他很想跟林蔚南讲话,但是嘴里的肉还没嚼完又说不了话,情急之下只能又“唔唔唔”了几声。
    那头的林蔚南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快把东西咽下去,小心噎着了。”
    庄焱点点头,把嘴里的鸭肉吃完了,又摸出纸巾来把嘴角擦干净,才很是期待地问:“林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蔚南清了清嗓子:“突击检查一下你房间里有没有别的男人。”
    庄焱:……
    还真有!
    “有呢有呢!”一旁的左俊凑到庄焱身边来,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鸭翅,“我来蹭庄焱的烤鸭。”
    “我看你的主要目的是来找庄焱打游戏的吧。”林蔚南太知道左俊的脾性了,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吃完就赶紧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不要带坏庄焱。”
    左俊小声“嘁”了一下,朝屏幕里的林蔚南做了个奶凶奶凶的鬼脸:“哼,那我回去了,你们两个臭基佬二人世界吧!”说完便扯下了烤鸭的另一条腿,气呼呼地走了。
    左俊走后,房间里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完全的安静。
    “啊……”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庄焱,他还在意着林蔚南的第一句话,有点慌张但很恳切地保证道,“林总,我绝对不会跟别人乱搞的!在合约期间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人!”
    “知道。”林蔚南的表情看上去竟添了几分柔和,“开玩笑的,吓到你了?”
    庄焱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慌忙地摇摇头。
    林蔚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问问你在剧组适不适应。”
    “还、还好……?”庄焱想了想,“应该算是适应了吧。”
    虽然偶尔会因为动作太慢挨饶一鸣的骂,也不太敢跟燕敬吵架,等苏觅雅回组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和她和平共处,但庄焱觉得这些问题都只是小事、总能解决的,不必让林蔚南听这种无关紧要的烦恼。
    透过视频,庄焱看见林蔚南身后是D市的夜景——林立的高楼、闪耀的LED灯。他想,林蔚南大概还在办公室里没有下班,太辛苦了。
    虽然很想多看看林蔚南,但是他不想耽误林蔚南回家休息,便借口说要去找饶一鸣,想把视频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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