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宋清远也有点怔然地笑。
    到家之后,王子似乎精疲力竭,它勉强喝了点清水,歪歪扭扭地走到自己的猫窝里,一头栽倒了。
    程重安陪它一会,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十分钟之后,他只穿着一件长卫衣走了出来,直接往坐在沙发上的宋清远腿上一跨:老婆,屁股洗干净了。
    宋清远正在看一份工作的排表,闻言只是嗯一声,抬手扶住他柔韧的腰。
    没有得到注意,程重安不满地左右扭了扭,大声说:请君入唔唔唔!
    快速抬起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宋清远抬眼看他片刻,原本清浅的眸色也逐渐转深,声音稍显低沉地说:容易感冒,快穿上裤子。
    程重安说不出话,只好无辜地眨着眼睛,慢悠悠用舌尖在他掌心舔一舔。
    察觉出他勾描的图形,宋清远浑身一绷,登时感觉手心里仿佛掬了一捧火。
    左一勾,右一勾,一个饱满的桃心。
    程重安趁他力气松懈,一低身从他胳膊下钻过去,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嘴唇黏糊糊贴着宋清远的脖子,说:来做吧。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对自己说。
    今天,只有今天,他没有带那瓶药水来。
    多甜蜜的诱惑。被Omega柔韧馨香的身子紧密贴住还能不出反应的Alpha,大概必须得去男科看看了。
    黏腻流连的亲吻中,程重安忽然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揪住了他脑后的头发,明显有些不安。
    宋清远轻叹一声,配合地仰起脖子,感觉对方湿热的吻从喉结一路流连到下巴和嘴唇,整个人都被程重安压进柔软的沙发深处。
    那一纸排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轻飘飘掉在了地上,无人理会。
    两种信息素纠缠裹挟在一起流淌出来,整个客厅都是清香的木质味道,卷着淡淡的花香。
    裤子拉链被完全拉开的时候,宋清远大脑里真真切切空白了几秒,他能感受到身上的人和他一样情动而滚烫,最原始的欲望把他们紧紧胶贴着。
    只要不顾一切,他就能立刻从Omega身上获得最极致最极致的感官享受。
    但是
    等等,安安!宋清远抓住他的手腕,勉强坐起来将话说完,我不能这么要你。
    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程重安睁着一双湿漉漉仍旧沉浸在情|欲中的眼睛僵硬了片刻,突然,像有什么彻底碎裂了一样,程重安狠狠将他的手推开,从他身上爬下去往大步走进卧室。
    他胡乱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之前带来的裤子穿上,路过客厅,看也不看宋清远就往大门走。
    宋清远的衬衫扣子全散开着,裤子也没拉,被他简直弄得头不是头脸不是脸,一点斯文都不剩地跟在他后面:安安,你听我说
    宋清远。程重安猛然剪断话锋,很艰涩地问,我是怪物吗?是和我做一次爱就会死的怪物吗?
    他还没有穿鞋,肩膀微微发着抖,一双苍白的脚赤裸踩在地面上,非常难过地回身看着宋清远。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胸腔里又酸又涩,简直叫人喘不上气,程重安呼吸急促,努力把话继续说下去:我们已经交往三个月了,我还要等你多久?
    光线稀薄的门廊里,宋清远被他失望而黯淡的表情生生钉在原地,几近哑然。
    程重安也没有再看他,弯腰胡乱将鞋子穿好,摔门而出。
    过了很久,宋清远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门边没有动,只有轻缓眨动的眼睫证明他还在正常思考。
    是他做事欠妥。
    宋清远想,真该早些把套子和润滑液预备好的。
    第36章 决心
    程重安头也不回,一路走出了宋清远住的小区。
    华城已经入夜,四处都亮起了灯,秋末的冷风吹在脸上,像细薄的小刀。
    在路口等红灯时,他把还有些发抖的双手插到外套兜里,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绷得很紧,好像折一下就要崩断似的。
    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要逼我?
    我不想用那个药的。
    整个脑袋都已经被这个念头塞满了,一丝空余的缝隙都没有。程重安很痛苦地用力晃了晃头,感觉自己像要疯掉一样,几乎分不清现实和虚假。
    他外套没拉,里面的衣服也有些乱,旁边有个蹬小电驴的男人看他一眼,下意识把车子往另一侧靠了靠,离得他远一点儿。
    程重安直接打了个车去市医院,随便在路边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餐馆买了两份炒菜和米饭,往亮着红字的住院部走。
    市医院的单人病房,说差不差,说好也好不到哪儿去,程重安推门进去的时候,张世宇哗啦一声弄掉了水杯,看清楚是他才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他彻底给查房的护士吓怕了,小姑娘别看都长得白白净净的,一个个说起话来可不嘴软,满口的尼古丁焦油和肺癌。
    程重安面无表情地拉上门,看了看地上那滩水里泡的大半截烟,语气很是遗憾:罗哥怎么没打断你的胳膊呢。
    房间不大,程重安把盒饭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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