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泉反应快,迅速地给他和桑明烛掐了个清净诀。
    两人这才干干净净地向桑吾行礼问好。
    桑吾和蔼地笑着:今天是听泉的生辰,都高高兴兴的多好,你们也继续玩,我一把老骨头了,也看看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玩什么。
    叶微和桑明烛面面相觑,尤其是叶微,一瞬间乖巧得像小鹌鹑。
    白听泉连忙道:明庚君能抽出时间出来,这是弟子的荣幸,您也入座。
    桑吾笑着,顺着白听泉指着的方向坐了下来。
    但毕竟桑吾是他们的长辈,他们几个都不敢造次,说话也都拘谨很多,桑吾低笑,非常辛苦地寻找着话题。
    白听泉现在就是有点茫然。
    他怎么也想不到桑吾竟然会来参加他的生辰宴,他本以为桑吾这么忙,根本不会有时间的,结果桑吾竟然还真来了。
    桑吾都来了,温止却还没有来。
    就在白听泉自己一人怀疑人生的这个时间里,门口那里又传来脚步声,他几乎不抱希望地抬头去看,却一眼看见
    温止神色淡漠,像是天神一样出现了光里。
    他向白听泉轻轻颔首:抱歉,为师来晚了。
    所有的弟子都呆愣在了当场,来一个明庚君就已经足够令他们惊讶了,这又来了沧浪君?
    白听泉这是什么本事啊啊啊啊!
    魏薰连忙轻轻捅了白听泉一下,白听泉立刻回神,迅速起身,比刚才的叶微还要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师师师师尊
    桑吾眸中含光,轻笑:看来,该来的不是我。
    他这声自嘲瞬间拉近了他和弟子们的距离,一时间,整个小屋里的气氛温馨了许多,叶微已经开始自在地和桑吾聊起了天。
    白听泉本来已经以为温止不会来,可这一刹温止又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眨眨眼,努力地想说什么,温止却温和地看他一眼,温声道: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
    圆桌上只剩两个空位了。
    一个在桑吾左边,一个在白听泉右边。
    温止极为自然地坐在了白听泉身旁的空位上。
    白听泉僵硬地坐下,耳朵尖又红了。
    接下来他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但幸好其他人都在交谈着,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温止忽然在他耳边低声道:听泉,生辰快乐。
    白听泉扭过头去,一句谢谢已经到嘴边了
    温止却忽然伸出一个紧攥的拳头,横在他们两人中间。
    白听泉疑惑地看他。
    温止的手掌翻过来,一个雪白可爱的毛绒小挂件就这么出现在温止的手掌心。
    生辰快乐。
    白听泉有些惊讶,却刹那间哭笑不得,他接过小挂件,又捶了一下温止的手掌:师尊,弟子可不是小孩子。
    这句话让温止有些困惑,他微蹙着一双眉,稍加思索,在小挂件上面加以灵力变形,最后,小挂件逐渐变成了一只熏鸡挂件。
    白听泉:
    他耳朵尖红着,接过熏鸡挂件,仍旧不忘捶了一下温止的手。
    他发现温止没有生气,也没有躲开手,而且今日他生辰,他便像是忽然有了什么依仗似的,撒起娇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了那种距离感,白听泉就那么胆大包天地一下一下打着温止的手玩。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白听泉都没有注意到
    他么两个的手,交握到了一起。
    白听泉一惊。
    两只手,就那么虚虚地交叉着,两个人都没有用力,十指相扣,只是若隐若现地有一点肌肤的相触而已。
    就像是他们两个之间此时的态度,不明朗,却丝丝相连。
    白听泉的大脑在一刹那间就停滞了。
    幸好桌上的人都在开心地交谈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白听泉悄悄抬头去看温止。
    却见温止一脸坦然,偶尔侧目,眸光里也是淡淡的笑意:为师的礼物,还喜欢吗?
    白听泉知道温止说的礼物是那个熏鸡挂件,可他的大脑却一直往他们两个相扣着的手上面引。
    他很喜欢。
    多谢师尊。
    *
    作者有话要说:
    btq:是喜欢你,不是喜欢熏鸡挂件!(可恶
    可怜的明庚君。
    嘿嘿,感谢小天使们,亲亲抱抱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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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置顶 温止:小徒庆生,便耽搁了些,葛长老莫要介怀。
    白听泉今天很高兴,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陪他过生日。还收到了很多礼物。
    他喝了很多酒,喝到一双眼睛只呆滞地眨巴着, 脸颊红扑扑的, 所有的回应只是循着声音转头, 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说话的人。
    在现世的时候, 白听泉酒量不错,每次聚会自己都是最后倒下的那么一两个人,但这次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又甜又酸的果酒入了口, 不过多喝几杯, 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魏薰有些担忧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掌:听泉?
    白听泉对声音倒是还很敏感:嗯?
    魏薰哭笑不得:你还清醒吗,我把你送回房间去?
    明庚君在生辰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离席退场了,他还有事要忙,因此陪他们这些弟子到最后的, 只有温止一个。
    白听泉倔强地摇头:我很好, 你们继续吃啊。
    魏薰:听泉,已经结束了,叶微他们都走了。
    白听泉反应迟钝, 许久才消化掉了如此大的信息量, 喃喃道:就剩你了?
    魏薰有点没明白白听泉问这话的意思,但他知道醉酒的人都得哄着, 抬头看了一眼安静站立在一旁的温止,哄他道:没没没, 沧浪君也在, 我把你送回屋里去, 也省得沧浪君担心你。
    白听泉一听到温止, 只感觉混沌的大脑又裹上了一层朦胧不清的薄纱,他稳如巨钟,坐在椅子上,魏薰扶他起来好多次竟然都失败了。
    白听泉迷迷糊糊地努力保持自己的口齿清晰:魏薰,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想再喝一点。
    魏薰不同意:就算今天是你生辰你也不该这么放纵,听泉,听话,我带你回去
    忽然,魏薰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到温止朝自己走来。
    温止温和地向他摇摇头。
    魏薰心领神会,但还是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白听泉,最终想着沧浪君肯定要比自己靠谱一些,便朝温止行礼,随后离开了。
    魏薰走后,白听泉竟清醒了一些,他嘴里又干又苦,想找些喝的,随手就拿起了手边的酒杯,酸酸甜甜,一杯果酒下肚,渴是解了,但一下子就把他清醒的大脑又给拽回了清醒值以下。
    幸好他还记得身边的人是他师尊,他歪着头,努力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圆眼,问道:师尊,你怎么在晃啊?
    温止:
    听泉,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白听泉完全没有听温止在说什么,他勉强找到一个不剧烈摇晃的角度,朝温止伸出了一只白皙细腻的胳膊,手心朝上:师尊,弟子能不能看看你的通讯玉牌。
    温止微怔片刻,他有些不明白白听泉想干什么,也不明白通讯玉牌有什么可看的,但依然将玉牌递到白听泉手上,然后抬眸,温和地看他。
    白听泉微微朝着温止一笑,然后又掏出自己的玉牌,发动咒诀,两个玉牌中央都闪烁起了幽紫的光芒。
    良久,光芒散去,一切恢复原样。
    温止微微挑眉。
    白听泉将温止的玉牌还给他,笑得像是偷到松果吃的小松鼠,贼兮兮的:师尊,给,你的玉牌。
    随后,像是了却一桩心事那样,砰地一下脑袋朝下,砸在桌面上。
    温止无可奈何,他轻柔地将白听泉抱起来,送到床上,白听泉不老实地踢了被子,温止细心地给他掖好,吹熄了蜡烛,迎着月光,他打量起自己的玉牌来。
    良久,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白听泉,把他们两个人的玉牌,设置了一个自动连接的咒诀。
    便是说,只要是他们两个人中的某一方向另外一个人申请通讯,那么这则通讯则会压过其他任何同时申请的通讯,成为最优先,最醒目的存在。
    温止只是纵容地笑笑,收好玉牌,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白听泉,轻声笑了。
    他不知道,白听泉的这个行为,在现世里的通讯软件之中,都有一个名词,名叫置顶。
    宣谒之庭。
    自从前几天天谕降下之后,宣谒之庭的烛火就再也没有熄灭过。所有人不眠不休地工作了数日,宣谒之庭的上空都笼罩着一种紧张严肃的氛围。
    温止在巨大的天书之下伫立许久,面色凝重,良久,才迈开步子。
    他迈进了那间空旷无比,又昏暗阴森的会议厅,长桌的尽头,一道苍老带着些嘲讽语气的声音响起:沧浪君终于得闲应邀前来,沧浪君可知,老朽在这里苦等几个时辰了?
    温止神色自若,大乘期的实力令葛长清无比忌惮,他虽处处看不惯温止,却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温止淡然一笑:小徒听泉庆生,便耽搁了些。
    葛长清震声道:沧浪君!老朽在未时就请你前来,你却一直拖到了子时,沧浪君,你不要再被那魔宗余孽蒙蔽了!
    的确,为了参与白听泉的生辰宴,温止找了许多借口和托词,生生将未时要赴的约,推到了这时候。
    温止眸光微闪,语气沉下来些:是我得罪,还请长老莫要介怀。
    葛长清怒虽怒,但他在温止面前也是要识体数的,尤其是在温止已经渡劫了的情况下
    他强忍怒意,示意温止坐下来。
    温止知道,只要他坐下,他就必须要与葛长清彻夜长谈,而且,一定会围绕白听泉。
    葛长清这次没有选择和温止弯弯绕绕,他开门见山,问道:沧浪君,你可知天谕的内容的是何?
    温止心里明镜一样,表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他抬眸,淡声问道:我不知。
    葛长清也不恼,他早有准备,将早已誊抄出来的天谕副本差人送至温止面前。
    六个大字。
    温止早已烂熟于心,却仍旧装作第一次知晓那样,认真地看了一遍。
    良久,他问道:为何?
    葛长清嗤笑一声:这种事情,沧浪君难道不该比老朽更清楚吗?
    温止从容道:我并不知晓。
    葛长清冷笑一声:沧浪君,你那爱徒是魔宗余孽之事,你总该知晓的吧?
    温止拧眉。
    葛长清有些得意,他继续道:沧浪君,这是天谕,天命难违,白听泉,必定不能再留。
    温止声音淡淡的:那不如葛长老解释一下,为何当初要以将魔宗圣子带来修真界做与魔宗签订停战协议的筹码?
    葛长清冷哼一声:若不是如此,该如何牵制魔宗?
    温止依然是那副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他声音也是淡淡的:那如若魔宗圣子死在修真界,我等又该如何向魔宗交代?
    葛长清:
    他忽然挺直脊背。
    他本以为今日会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沟通,他本以为温止会毫不留情地拒绝他,但听温止的话,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
    葛长清瞬间露出一个显得有些阴森的笑容,但很快,他将这个笑容收敛下去,一改之前的态度,声线也柔和了很多:沧浪君,魔宗这种魔窟,如今正是他的弱势时期,我们若真的遵守和他们的约定,放任他们养精蓄锐,让他们恢复元气,那岂不是又养出来了一个我们的对手?
    温止淡淡地看他。
    他们两个人隔着一张长而冰冷的石桌,像是宽大的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
    温止冷声道:如此不守信用,岂不是失了我正道风范?
    葛长清激动地站起身来反驳他:沧浪君,除魔卫道,怎么能叫不守信用?况且魔宗为恶一方,不除难以平定人心!
    温止像是第一天认识葛长清一样,他久久地看着葛长清,沉默不语。
    良久,温止才道:所以,宣谒之庭要借天谕之名,借白听泉的性命,公然向魔宗宣战?
    葛长清忽然在此刻也明白温止并不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情。
    温止也只不过是想多问问他的话,多知晓一些他们宣谒之庭的计划而已。
    葛长清一刹那间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他震声道:温止,你身为琅剑宗之人,你竟对魔宗余孽纵容姑息,你最该做的事就是摆正你的态度,表明你的立场!
    温止淡漠地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在台上表演夸张舞台剧的小丑。
    葛长清心里没底,语气又软下来:沧浪君,我们还是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我们维护着整个修真界的和平,我们还是希望看清你的态度的,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软硬兼施,葛长清深谙此道。
    温止看了看手中的布帛,右下角有一个日期,一个地点。
    是七日之后,宣谒之庭宴邀琅剑宗及各大门派,共商与魔宗的停战协议之事的宴会。
    说着好听,但温止知道,这是对于白听泉来讲的,一场鸿门宴。
    温止神色冷冷的,他没必要让葛长清在此种时候下不来台,他站起身,似要离场,几步之后,他才转身过来,轻声道:放心,我会让你们看清楚,我的态度究竟如何。
    *
    作者有话要说:
    温止【黑脸】:和你们划清界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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