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瘦了一点,五官轮廓更加分明,喉结尤为突出,眉眼也更深邃了,穿着宽松的黑衬衫,身型孤拔,整个人冷寂而沉静。
    穆望舒站定在他正前方,眯了眯眼睛:“有受伤吗?有好好吃饭吗?胃有痛过吗?”
    程寂心念微动,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强而有力的手臂在她后背收紧,穆望舒弯了下唇角,抬手回抱住他,小小声嘀咕:“你最好是没受伤哦,不然这个抱抱你可还不起。”
    耳边落下一声很轻的笑,他没说话,只手臂又收紧了些。
    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松开后,穆望舒才想起来,他从下车到现在,还没吭过一声,不求他说什么想她啊这些肉麻的话了,好歹她问的问题要回答一下吧。
    穆望舒皱眉瞅他,不悦:“你怎么不说话?”
    他很明显的顿了一下,而后目光流转,移开视线,表情有些不自在。
    有问题!
    他心里有鬼!
    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穆望舒眯了眯眼,小声凶巴巴:“为什么不说话。”
    他垂眸看她一眼,又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几下,忽然声音很低的说。
    “因为……思念无声。”
    穆望舒:“……?”
    第41章 她刚才好像亲到他的唇角……
    最初,骆星辰和祁峪从窗户瞄了一眼,看见两人拥抱,就很懂事的没有出去打扰,是后来听见穆望舒的笑声,两人才跑出来的。
    一出来就看见穆望舒捂着胸口笑得泪花儿都快出来了,程寂安静的垂眸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他们从没见过的温柔纵溺。
    骆星辰和祁峪吓得脚步一顿,对视一眼,默契的步伐后迈,退了回去。
    刚迈过门槛,又听见穆望舒的声音,问程寂:“你有闻到吗?”
    程寂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也能猜到,或许是和过去一样闹腾着玩的那些。
    他眉峰微动:“嗯?”
    她背着小手,往他面前蹦跶了一下,弯起的眼尾还沁着刚才笑出的水光,睫毛根根湿润,小脸软乎乎的,很真诚,灵动的眸子却泛着狡黠。
    “你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都变甜了呢。”
    程寂轻牵了下唇角。
    小狐狸又踮起脚凑近他耳边,用气声,缓声说:“下次跟我说这句。”
    程寂语气纵容:“好。”
    骆星辰amp;祁峪:“……”
    打扰了。
    -
    程寂出差回来,处理完单位的遗留事宜,有两天的休息,正好赶上国庆节,穆望舒放假。
    她陪程寂去了趟疗养院看奶奶。
    奶奶的精神很好,只是不认识人,还是以为程寂是毕叔,以为穆望舒是毕莹。
    穆望舒暗暗叹气,人家偶像剧里,老奶奶有些糊涂了认不清人,都是把人家认成自己的儿子儿媳妇,直接凑cp,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儿子孙女了。
    不过,只要老人家开心,她暂时降一个辈份也没什么。
    穆望舒问程寂,毕莹不来看奶奶吗。
    程寂说,也会来。
    毕叔和前妻离婚时,毕莹还小,跟着母亲离开,鲜少再回来,不再父亲身边长大,和奶奶的感情也不深,但老人却一直念着这个孙女。
    毕莹偶尔也会过来看奶奶,但奶奶现在有些糊涂,也认不出她来了,看着她,总是叫她母亲的名字。
    穆望舒:“……”
    好家伙,原来cp在这。
    穆望舒扭头瞅他:“你和毕莹一起过来看过奶奶吗?奶奶也拉着你们的手叠在一起过吗?你们有为了哄奶奶开心假装过夫妻吗?”
    程寂:“没有。”
    穆望舒轻吸一口气:“是没有一起来过,还是没有牵过手,还是没有假装过夫妻?”
    小姑娘扬着下颌,嘴角向下抿着,嘴巴无意识的微微撅起,明明很不开心,小表情却傲娇极了,装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眼睛却还时不时瞄他一眼,又很快撇开。
    可爱得不像话。
    程寂有些想笑,但还是认真的告诉她:“都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奶奶把毕莹认成毕叔的前妻了?”
    “我过来,护工会和我说奶奶的情况,访客记录也会拿给我。”
    “……”
    程寂轻笑了一下,揉揉她的头发,“别生气。”
    穆望舒一哽,声音有些低:“我没生气。”
    奶奶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打盹儿,护工不在,小花园里散步的人也不多。
    程寂看向靠在树上低垂着眼睑的小姑娘,心底动了动,迈步靠近。
    有清冽的气息拢过来,穆望舒抬眼,看见他精致的下颌线和微动的喉结。
    他离她很近,似乎一动下巴便能碰到她的额头,但身体并未接触,想抱却又没抱的样子。
    “别不开心。”
    头顶落下他沉沉的声音,有些温柔,像极了哄人。穆望舒抿唇笑了下,低头将脑袋抵在他胸口。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不开心。”
    “因为什么?”
    “……我觉得我不该问你这件事。”
    她停顿一下,又小声开口:“就算你和毕莹假装很亲昵,也是为了哄奶奶,我不该不开心的,但我还是不开心了。”
    “我好像有点太小气了,我以前都不这样的。”
    小姑娘鲜少这么认真的和他说自己心里的感受,程寂心念微动,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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