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喊刘大元给她说的外号:“李大胆?张不怕?宋莽夫?”
    没人回答。
    这几个失踪的人都是玩户外恐怖探险的,他们的粉丝根据他们的性格特征取了外号,他们也就干脆收下了,把自己的直播间也改成了这几个名字。
    乔兮低头,继续看刘大元给她发的一小段直播录屏。
    屏幕上,这三个人披着毛毯围成一圈,正在和直播间里的粉丝们聊天。以普通人的视角看,他们的脸上原本都带着笑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惊恐,然后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外冲,在匆忙之中撞到了摄像机,镜头一花,彻底黑了下去。
    但以乔兮的视角看,摄像机的镜头里出现了三个黑影,每个人的背后一个都站着一个。黑影两高一低,它们慢慢弯腰,黑气四散,然后露出了它们的脸。
    三张口鼻流黑血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紧紧贴在这三个活人的耳边,轻轻开口说了什么。
    然后这三个人就站起了身,冲了出去。
    乔兮将录像再倒回去看了一遍,试图看清那三个鬼的嘴型,弄清楚它们在说什么。
    旁边的杨清搓了搓胳膊,壮着胆子问:“组长,我们下一步干什么?”
    “我问问。”乔兮关掉录像,切换界面问刘大元,“你那几个朋友是在哪里消失的?”
    刘大元回的很快:“在二楼!”
    乔兮于是转头对杨清说:“我们去二楼。”
    鬼宅里的所有窗户紧闭,窗帘也遮得严严实实,室内没有灯光,环境十分幽暗。
    杨清试着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乔兮和自己脚下的楼梯。
    楼梯是木质的,五年没有人打理,已经有了虫蛀,走上去嘎吱嘎吱地响,在空荡的别墅里发出回声,十分有恐怖鬼片的味道。
    突然间,乔兮的脚步一顿。
    她眯起眼睛,看了看突然断掉的信号。
    乔兮没有太在意,因为有鬼在的时候,特别是鬼的力量越强,电磁场就越不稳,信号没了也正常。
    她收起手机,对着身后的杨清说:“小心一点,这只鬼很厉害。”
    杨清也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信号了,他一哆嗦:“有,有多厉害?”
    “和鬼将一个级别吧。”乔兮说。
    杨清瞬间脸色煞白:“啊?鬼将?!”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凑近乔兮获取安全感,但眼前却突然一花,大喊道:“组长!”
    乔兮听到声音回头,但身后空空荡荡,已经没了杨清的身影。
    乔兮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二楼是这家人生前住着的房间,走廊里没有一丝光线。乔兮打开手电筒照进走廊,对上了一张糊满了血的脸。
    女鬼朝她伸出手,嘴巴微张,一开一合地在说些什么,嘴型和视频里的很像。
    乔兮不退反进,走到女鬼面前,终于听清了它的话:“快……跑……”
    “为什么要跑?”乔兮晃了晃手机,“要跑到哪里去?”
    女鬼尽力张着嘴,黑色的血液从它的嘴里缓慢流出:“因为……它要来了……快出去……离开……”
    乔兮看着它的视线落在自己身后,神情也逐渐变得惊恐,挑了下眉,转身看去。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走廊的尽头,对着乔兮笑道:“来呀,和我一起去见神明,我们一起侍奉他,让他给我们带来宁静与幸福!”
    乔兮:?
    她转头问女鬼:“这人,不,这鬼是不是有病?”
    女鬼惊恐地点头:“它疯了……”
    眨眼间,老鬼已经走到了乔兮面前,它紧紧钳住乔兮的手腕,对她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跟我一起去见真神!”
    “我不。”乔兮将手机揣进衣兜,右手凌空画符,向着老鬼斩去。
    金光爆开,冲破了满屋的黑气,女鬼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发现金光并没有伤害它,而是全部冲着老鬼飞去了。
    老鬼原本“慈祥”的笑容一顿,松开了抓着乔兮的鬼手,惨叫起来:“真神!真神救我!”
    乔兮感到周围的阴冷气息突然加重,立刻双手掐诀,用金光罩住了自己和女鬼。
    走廊里的黑气越来越浓,身后的女鬼瑟瑟发抖:“它来了,那个东西来了!”
    乔兮惊讶地回头看她一眼:“你怎么不结巴了?”
    女鬼:……
    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
    空中的黑气凝聚,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头状气团,对着乔兮呼啸而来。
    乔兮若有所思:“这就是真神?不就是一个怨气结合体吗?”
    人头气团一顿,接着恼羞成怒地加速飞过来。
    乔兮不紧不慢地抬手,两道斩鬼符从空中飘起,穿透了对面的人头气团,然后直接将老鬼打得魂飞魄散。
    黑气被打散,但很快又再次凝聚起来。人头气团见自己的信众被消灭了,更加愤怒,头颅膨大了一倍,企图将乔兮吞噬。
    乔兮见斩鬼符对它的影响不大,挑了下眉毛,开口念道:“化度眾生,出離苦海,令歸正道,不入邪宗……”【1】
    黑气团在乔兮的念诵之下越变越小,它痛苦地横冲直撞,在空中胡乱翻腾,但还是逃不了不断扩散的金光。
    最后,黑气团只剩了小小的一点,被乔兮装进了符篆里,然后揣进衣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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