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睛说了一句话,谢佳没听懂,他再说了一遍,谢佳还是摇摇头。
    索性他不说了,把刚刚撕掉的白T恤扔给谢佳。
    谢佳没往身上套,直接绑在腿上止血,动作手法熟练,黑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隐隐透出一丝好奇,但他那张脸天生冷漠,好像僵硬的雕塑,看不出一丝人味儿。
    经过这一次逃跑,谢佳知道黑眼睛没有想伤他的心,否则刚才骨矛就会扎向他的脑袋或者心脏,又或者换之前扎野兽的那支,恐怕他的腿就要废了。
    谢佳止完血,又检查了右手胳膊上的伤,了解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便靠在旁边的石床上,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黑眼睛,喘了一口气,说:我们谈谈吧。
    黑眼睛也听不懂,忽然想到什么,一头扎进屋子最里面最黑暗的角落,翻箱倒柜一通找,最后找出一把干枯发黄的草,扔给谢佳。谢佳愣一下,拿起枯草看了看,一股淡淡的药味扑进鼻腔,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刚才黑眼睛解开草绳,撕了他上衣,是在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
    作者有话要说:  腿是受过伤,后面会养好
    ps:补了一点字数,日更不坑,今天还有更新~
    第3章
    尽管黑眼睛没有要弄死谢佳的想法,但还是拿根绳子毫不客气地绑在谢佳的身上,谢佳说:你别绑我啊,我都伤成了这样
    黑眼睛仿若未闻,绑好之后,自顾自坐在一边,不知从哪儿找出一根漆黑的木棍,放在火上烧,烧也烧不着,但黑眼睛执意这样去做。
    谢佳看着黑眼睛烧木棍,顺便观察了这个人,从身材和肌肉分布来看,黑眼睛应该算是力量很强的,倘若这里是以力量为尊的话,黑眼睛不应该遭受排挤,反而应该受到拥戴。
    除了腿瘸,他长得非常醒目高大,就身高而言,起码两米以上,且四肢修长有力,皮肤属于常年受阳光青睐的黝黑,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咬痕,像是被野兽咬的,光看疤痕的位置,就能想到当时有多凶险。
    其实谢佳身上也有这样的疤痕,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曾经被子弹打穿过,所幸他福大命大,手术也及时,总算挺了过来。
    所以他可以想象,黑眼睛曾经是经历过怎样险恶的境地。
    而此刻受的伤,不过是九牛一毛,他能一个人在亚马逊热带雨林里生存两个月,更何况现在?
    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谢佳冲黑眼睛喊。
    黑眼睛看了谢佳一眼,拿起那根木棍,走到石床边,开始磨木棍的一端,磨了几分钟,磨出类似铅笔尖的形状,他试了试,感觉很满意。
    然后对谢佳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恰好回应了刚才的问话,也是到后来谢佳学会了这里的语言才明白当时黑眼睛说的什么意思。
    黑眼睛说:我的名字,会刻在你的身上。
    你是我的奴隶,永远都属于我。
    黑眼睛不由分说抓住谢佳的肩膀,用那根削尖的黑木棍,在谢佳的锁骨下方,刻下了第一笔。
    谢佳挣扎起来,你干嘛?你放开我!你知道老子是当兵的吗,老子身上不能有纹身,我草!!!
    黑眼睛力气贼大,谢佳被他绑住,又受了伤,眼睁睁看着黑眼睛在他身上画了三笔。
    疼是很疼的,那种木棍非常坚硬,连火烧都没用,而且刺进皮肤里,好像比子弹穿过去还疼,应该是它本身能分泌出一种刺痛人的东西。
    黑眼睛刻完之后,满意地看了看,随即将木棍丢进了火堆里。
    谢佳忍着痛,愤恨地瞪着黑眼睛,兄弟,你是不是有病!老子回去还要洗纹身!没事给我瞎弄啥?老子的身体不是自己的,是国家的,明白不?妈的,真疼!
    他低下头努力去看锁骨下面被刻了什么,隐约看到一个青黑色的三角形,我去,啥玩意儿?
    黑眼睛指了指那个符号,又指了指自己,谢佳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黑眼睛重复了一遍相同的动作,并配上了语言解说,只可惜谢佳听不懂。
    什么圆什么?谢佳意识到黑眼睛在说自己的名字,但这个发音很奇怪,他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直接放弃了,你名字刻你自己身上,刻我身上干嘛?我又不是
    突然谢佳脑子猛一灵光,该不会在这家伙眼里,自己是他的奴隶所有物吧?
    草!
    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现代军人,谢佳的内心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垂头丧气地倒在地上,活像一条死狗。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听到咀嚼声,掀开眼皮,正看见黑眼睛拿一把枯草往嘴里塞,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刚才扔给自己的那把药草吗?
    黑眼睛双颊鼓囊囊地嚼了两下又吐到手心里,走过来,粗鲁地把谢佳翻了个儿,一不小心还伤到了谢佳的胳膊。
    谢佳龇牙咧嘴地叫唤,你怕不是给我敷药,是想借机断我手臂吧?
    黑眼睛没有说话,一巴掌拍在谢佳的背上,谢佳哎呦一声,这手劲儿大得,哪是在疗伤,特么是在打人啊!
    黑眼睛没有体贴温柔这一属性,啪啪几巴掌把药草拍在谢佳背上,转头就走了。
    哎,老子背上的伤算什么,腿上被你扎这一刀才要死人的哟,幸好扎偏了,没扎到大动脉,不然呲呲冒血,几分钟就挂了,轮得到你救我?
    黑眼睛将之前没啃完的骨头取下来,掰了一根,甩给谢佳。
    你砸人别砸脸啊!谢佳嗅了嗅,一股腥味冲鼻子,不知道从哪种动物身体上取下来的,这东西我咬不动,我又不是狗。
    黑眼睛见谢佳用嘴把骨头撂到一边不吃,自己捡起来一口咬碎,嚼巴嚼巴吞了。
    接着又从那副骨架上扯下仅剩的少量肉沫,强硬地塞进谢佳的嘴里,谢佳没来得及抵抗,黑眼睛就用手捂住谢佳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肉不好吃,但幸好刚才放火上烤过,是熟的。不过即便是生的,谢佳也会咽进肚子里,毕竟当年做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除了同类,什么都吃过,哪怕是泥巴。
    泥巴填进肚子里,是为了缓解那种饥饿感,给大脑一种我吃了东西我很饱的错觉。
    等谢佳把肉咽了,黑眼睛又去骨架上搜罗一点肉沫,用同样的方法逼谢佳吃了,谢佳吃完张嘴第一句话就问:有肉你为什么不自己吃?
    黑眼睛没回答,外面的空地上隐约传来欢呼。
    有个女人在外面叫圆什么,黑眼睛立即往外走,走之前警告了谢佳一眼。
    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黑眼睛很快又回来了,坐在火坑前,看着里面被灼烧的黑木棍,不发一言。
    谢佳感受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开心,嗨,哥们,你为什么不去分肉?
    黑眼睛像是没听到,谢佳又问:那头野兽要不是有你最先扎的那一下,你那几个同伴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逮住它。你们一起出来打猎,他们人人手里都有收获,就你一个人两手空空,这不合常理啊!而且以你的身手,随便逮两只小动物应该不成问题,我觉得就算他们再排挤你,你那一份也是你应得的。
    你看你成天啃骨头,现在骨头都没了,咱们是要饿死的,明白不?
    喂,圆什么!你听没听见?
    谢佳话没说完,黑眼睛就出门走了,走之前说了一句话,谢佳猜大概是不准逃跑或乖乖待着的意思。
    差不多天快黑的时候,黑眼睛回来了,一进门就把谢佳身上的绳子解开,把人往肩上一扛就往外走。
    带我去哪儿?谢佳问,黑眼睛腾出一只手捂住谢佳的嘴,谢佳就不说话了。
    一直捂到目的地,黑眼睛在一栋草屋前站定,喊了一声,像一个人名,也叫圆什么。
    里面出来个老妇人,先是扫了一眼黑眼睛肩上的谢佳,然后和黑眼睛说了一通,最后黑眼睛沉默。
    老妇人又说了几句,时不时看一看谢佳。
    谢佳觉得他俩就是在说自己的事,却又不知道在什么,心里痒痒的直难受。
    最后黑眼睛指了指谢佳的胳膊,老妇人摇了摇头,转头进了屋,拿出一张动物皮毛,递给黑眼睛。
    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又说了句什么,像是不太好的话。
    黑眼睛接过那张皮毛,转身往回走。
    谢佳注意到这附近长着一些黑眼睛之前给他的药草,大概猜到老妇人可能是个医生之类的角色,想来黑眼睛把他扛过来看胳膊的,毕竟胳膊肿得有些厉害。
    而老妇人却不给谢佳看,原因是什么,可能是谢佳现在的奴隶身份,也可能是黑眼睛付不起医药费。
    谢佳的胳膊虽然不小心被野兽踩了,但因为他常年训练,表面覆着一层紧实有力的肌肉,实际并没有太伤到骨头,这一点谢佳自己能感受到。
    在他遇到危险的那一刻,他就本能地做出了保护反应,这是一种肌肉记忆,得益于多年的高强度训练。
    黑眼睛扛着谢佳回到了自己的房子,照常把人扔在地上,火坑里还燃着一丁点火星子,黑眼睛又加了一些柴,做完这些躺倒在石床上。
    过了一会儿,谢佳开口:那个圆谁,你起来,我跟你说话。
    黑眼睛很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谢佳,谢佳说:你教我说你们的话,我要跟你交流。
    黑眼睛目不转睛,谢佳又说了一遍,还连手带比划。
    好吧,我先说,我叫谢佳。
    黑眼睛跟着念了一次谢佳的名字,发音不太准确,谢佳又教了几次,黑眼睛居然能念对了,这让谢佳很惊喜。
    自己学不会这里的语言,但可以让黑眼睛学会普通话,这样他们还是能交流的。
    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就一直在互相教学说话,时间持续了一两个小时,突然一阵冷风从门缝里刮进来,谢佳打了一个寒颤。
    草,白天跟晚上温差这么大?
    黑眼睛一本正经地发出音节:次奥。
    谢佳连忙说:不对,这个字你不要学,不过学了也没什么,男人嘛,怎么会不讲几句粗话?
    说完还露出一脸嘿嘿的笑容。
    对上黑眼睛那张面瘫脸,谢佳更忍不住想笑。
    黑眼睛一脸莫名,但也不再讲那个字了。
    第4章
    一晚上的教学,总算让谢佳弄清楚黑眼睛叫什么了。
    黑眼睛告诉他,他的名字是山的意思,他们这个部落叫圆,音似圆。在很久以后谢佳才明白圆这个部落是一支很古老的血脉流传下来的,所以谢佳认为应该是原始的原。
    于是,黑眼睛的名字可以直接译成普通话,叫原山。
    半夜,谢佳被冻醒了,睁开眼看见原山正在火坑里添柴,冷风从门缝嗖嗖地刮进来,谢佳怀疑一夜之间跟到了冬天一样,冷得牙齿上下直打架。
    冷?原山发出单音节的词。
    谢佳猜到意思猛点头,原山将之前老妇人给他的皮毛扔给谢佳,谢佳一裹上,整个人都舒坦了。
    这什么鬼天气啊?比青藏高原还温差大?谢佳嘟囔着,睡意袭来,倒头又要睡。
    闭上眼没两分钟,就被原山扯掉了被子,谢佳顿时醒了,说好的给我呢?
    原山不想多说,直接提溜着谢佳的胳膊,将人掳到石床上,两人一同裹一张被子取暖。
    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盖起来特别暖和,谢佳昏昏欲睡,睡觉前一个念头还在想明天一定得问问原山到底是什么动物。
    清晨,原山起得很早,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冷风呼啸地灌进来,谢佳看到外面居然在飘小雪,他躲在被子底下不想起来,原山看了他一眼,说:寒季来了。
    谢佳没听懂,只觉得这里的天气太奇怪了,前一天还艳阳高照,第二天就开始小雪纷纷,比拍电影还神奇。
    要是按照这天气,没点儿食物储存怎么过冬啊?谢佳想起昨天晚上那老妇人忧心忡忡的神情,还不住地看天色,原来是因为这个。
    倘若真到了冬天,原山这家伙家徒四壁的,食物只剩下几根骨头了,干脆冻死饿死算了。
    这么想着,原山又拿起昨天的草绳,把谢佳从床上拽起来,谢佳赖着床不起,不行,要冻死我!我还有伤呢!老子就算是奴隶,也有人权的好吗?
    原山根本不听谢佳的叫喊,直接将人捆了,只是在碰到谢佳右手胳膊时,眼神3略深沉,实在肿得太厉害。
    乖乖待着。原山说完这句话就出门了。
    谢佳没听懂,但也猜到是什么意思,更佩服原山是真的勇士,裹着一张薄薄的兽皮就敢往冰天雪地里走,特么吊得跟原始人似的。
    原始人三个字是灵光一现,一瞬之间的想法原本转念就忘,可这一下却像一块石头砸在谢佳的脑袋上,谢佳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猛地一怔,半天恍不过神来。
    原山出门一走就是大半天,谢佳饿得肚子咕咕叫,又被绳子绑着,连自力更生的机会都没有。
    终于等到下午,原山回来了,带着一身血腥味。
    手里拽一条跟谢佳胳膊差不多粗的死蛇,头发上结了冰渣子,整个人冷飕飕的。
    这蛇差不多三米长,够好好吃一顿了。
    谢佳兴奋地问:蛇都要冬眠的,你怎么找到的?
    原山当然听不懂,也理所当然没回答,自顾自拿起小骨矛开始剥皮、开膛、破肚、放血。血拿泥碗接着,原山猛喝了一大口,然后端过来,捏着谢佳的嘴就往里灌。
    谢佳连一句我自己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被灌了一碗血,胃里顿时暖和起来。
    你把我解开,我不跑。谢佳示意原山解开绳子,原山就那么看着他,没动手。
    谢佳又补充一句,我可以帮你处理蛇肉。
    原山听不懂普通话,但也放开了谢佳,谢佳起来活动了一下,问原山:昨天那药草还有吗?
    原山没回答,谢佳指了指后背,又指了指掉在石床上的药渣。
    原山明白了,摇摇头:没有。
    他把石床上的药渣拾起来,又准备往谢佳背上拍。
    谢佳连忙拦住他,可别,我宁愿不要您敷药,我还好得快些。
    老子腿被你扎了一个窟窿,虽然止住了血,但你不能坐视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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