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他老板恢复了柔柔的绵羊音,鼓励他。
    LU战栗地刚要低头捡扫把,却看到一皮鞋踩住,再轻蔑地碾压下去。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人推开门无声走进吉兆。只不过老板当时正对着料理长发飙,完全没人留意。
    啪啪啪,魏奎新奇地鼓着掌。他永远昂着头,不会留神自己踩到什么:“娘娘?这就是你的工作方式?还真新鲜啊。”
    目前吉兆店里搬走许多摆设,空旷很多,但头顶明亮灯光打下来,依旧照得魏奎气宇轩昂,就像百年难得一见,但凡亮相又必要杀千万少女心的白马王子。
    梁凉和桑先生都表面痴汉实际没回过神来的望着他。
    魏奎每次看到梁凉穿着LO服都心理性难受,尤其看她打扮得这么二次元的站在这个粗壮、无礼的大黑块头旁边,更是觉得不舒服。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把梁凉往后一扯,再掏出一大叠信封拍在桌上。
    “老太婆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她说是什么,餐费——”
    ☆、第 58 章
    魏奎莫名其妙。
    今晚下班的时候, 或者更准确地说,魏奎唉声叹气地准备开始今晚的加班份额,杨雨薇把他叫到办公室,交来一个奇怪的任务。
    “你到吉兆去,把这笔饭钱交给那里的老板。”
    杨雨薇冷淡地说完,低头继续看着她的文件, 以魏奎的角度看到她露出一小溜雪白脖颈。
    老太婆做事非常精细。每日随身带着纸质的笔记本, 任何要事都要纸笔记录才安心。而在这个快捷支付为主的年代, 她鸵鸟皮的名牌钱包里永远备有1000元的现钞和几百美元。
    魏奎曾经一次做duel, 手提电脑不小心摔坏在大理石地板。结果穿着黑色低腰束胸名牌长裙、妆容精致的杨雨薇直接走过来,把零部件装好,让那堆废铁运行了三个小时直到他结束。
    但, 更多的时候里的杨雨薇都在指使魏奎做非常低级的事情。比如收集资料、写初级数据报告,乃至宴会完毕后让他负责在酒店签单、收拾号码牌, 甚至开会的时候让他端茶倒水复印。
    这是搞笑吗?这是外企, 又不是进了国家机关。
    魏奎从来不吃这一套。
    他搓着手里的信封, 钞票的手感, 就把事猜了个□□不离十:“这是补交你那晚白吃我家凉凉的饭钱?你自己怎么不送过去?”
    杨雨薇头也不抬,漠然说:“我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看好你的小青梅。”
    涉及到梁凉, 魏奎下意识地答:“你怎么不先管好那死算命的?”
    杨雨薇的脸色微微变了,抬起头。
    两个人彼此厌恶地盯了会,回忆起上下级的身份,她便掉转钻石钢笔头, 无声地一指向门口,示意他滚蛋。
    魏奎简直都被她的行为憋屈死,他默念着“老太婆”走出去。
    魏奎和几个年轻男性同事好不容易十点前下班,灯火辉煌的大厅的前台处签收着至少三束进口意大利玫瑰。前台小姐早走了,只剩下保安百无聊赖地站在旁边。自从桑先生的蓝色妖姬后,杨雨薇连带所有非公包裹都先暂扣在前台处。
    “Miranda 又有新的追求者了。”
    除了魏奎外的几个年轻男性闻着浓郁的玫瑰花香,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再“啧啧”了声。他们几乎都在杨雨薇手下吃过点苦头,但如果喝多了几杯酒,每个男人都隐晦讨论过杨雨薇那雷厉风行之外,附带一种似笑非笑很惹人征服的神态。
    魏奎觉得他们品味太低了。
    外面下着雨,不过无所谓,他们都有自己的车。
    魏奎抬起手看表,他戴的表最花哨,也是同行人里最贵的。
    “今晚不跟你们浪,老子先去办点事,待会还得回办公室加班。”他叹口气,搓了搓脸嘟囔,“老太婆真心的变态,拿男人当狗用,拿女人……女人当母狗用。”
    大家轰然大笑。
    一个矮个子西服男凑过来,他故意猥琐地说:“话说咱么上次在酒吧里,你带走那长腿妹子,是不是……嗯?在家里pivot了一下啊?”
    魏奎费力地想了会终于想到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打了哈欠:“哦,在车上聊了会,然后我把她送回家。”
    “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有。”
    “哇靠!你这定力够可以,那女的可是一个模特!我打赌我在vogue上看到过她!”
    “没兴趣。烦!”
    几个人面面相窥,能和魏奎交好的年轻人绝对不算狐朋狗友,家世能力都不差,平常也是在圈里特别玩得开的人物。但是他们也发现,魏奎在各种莺莺燕燕里又守身如玉的。
    中间的白净西服终于试探地问:“你小子是不是隐婚了?还是说……我靠,你身上别得病了?”
    “都快了,就快了。”
    魏奎想起马上要送梁凉的戒指,不由扯着嘴角敷衍。他吊儿郎当的把公文包往车里一扔,招了招手开走车。
    正好,今晚直接跟梁凉见面,直接要她戒指尺寸。这几天没收到她的回电,魏奎把这事都快忘了。
    车开到马路上的时候,雨幕已经渐渐密起来,前方车速放缓,后视镜里的路灯柱以不规律节拍向后退去。魏奎无意识地吹着口哨,再想到梁凉的小时候。
    以前,梁凉总是跟屁虫似得默默跟在他后面,魏奎借机敲诈了她不少零食和零用钱,还特别爱逗她。闹的最凶的一次,是他把梁凉的校服裙子整个掀起来,少女从平坦小腹到纤细脚踝,皮肤和白色底裤没有色差,像浑然天成的圣母雕像。魏奎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凉却一下子痛哭起来,再后来的足足两个学期,她远远地躲着,魏奎托人送过去的纸条直接扔掉,一幅柴米油盐都不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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