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
    既然你不要,那就给我,我一定会收下的。
    嘻嘻嘻......
    天色渐亮,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皇宫的人到了。
    将虞景新小心翼翼地扶到轿子上,又将剩下的两个侍卫抬上担架。
    森林中转眼间就只剩下了虞猫跟殷歌阑两个人。
    虞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在树干边靠得有些酸的腰。
    小阑阑,我饿了。
    殷歌阑递过去一袋干粮,虞猫撇了撇嘴,我要吃别的,这个不好吃。
    殷歌阑有点无奈,这个太子殿下又开始了。
    殿下,臣就只带了这些,您不如还是吃自己的吧。
    虞猫眼珠子转了转,凑到殷歌阑身边,笑嘻嘻道:那小阑阑你喂我吃。
    ......
    啊。虞猫张大了嘴,大有对方不喂就不闭上的意思,殷歌阑无奈,只能掰了一块饼喂进去。
    指尖有濡湿的感觉传来,殷歌阑下意识要缩手。可是虞猫抓住了那只手,舌尖一点一点的将指尖上沾着的碎屑舔下。
    殷红的舌尖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细细舔吻,一红一白,强烈地刺激着人的感官。
    殷歌阑瞳孔收缩,不可思议地看着虞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在虞猫的动作里看到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执着。
    这可能吗,一个太子,对他的臣民虔诚?
    虞猫低头在那手腕上落下一吻,然后抬眸看向殷歌阑。微微泛红的眼尾上挑,眸中波光潋滟,说不出的勾人。
    小阑阑这么看我,难道是心动了?虞猫低笑一声,一只手撑地,人半倚到了殷歌阑怀中。
    扬起脑袋,虞猫轻轻咬上殷歌阑突起的喉结。
    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虞猫被用力抵开。
    太子殿下您还是自己吃吧,吃完要赶路,月光草明天晚上就要成熟了。殷歌轻咳了一声,坐远了些。
    虞猫也没有再执着于喂食,几口解决了手里的干粮。
    赶路间,虞猫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父皇说了,等我回去就把虎符给我。
    果不其然看到殷歌阑表情有细微的僵硬,虞猫咧开嘴笑了,王朝五分之二的兵力啊。
    三皇兄这下该急了吧。虞猫嘻嘻一笑,不对,他什么时候不急了,一直都没什么脑子的。
    殷歌阑不知道虞猫为什么要特意对他说这番话,但对方说得没错。一旦知道皇帝给了虞猫五分之二的兵力,虞景新绝对会坐立难安。
    甚至,采取一些冒险极端的做法。
    王朝的兵力分三处,五分之二捏在皇帝手中,五分之二在大将军梁复手中,剩下的五分之一则在三皇子的母族。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虞景新的呼声是最高的,毕竟手中有王朝五分之一的兵力。
    可如今,一旦虞猫有了五分之二的兵力,那他们就彻底陷入劣势了。
    殷歌阑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虞猫,对方正停下来跟路边的一只小虫子玩得高兴。
    真到那时候,刺杀太子也是一条路。
    师傅留下的话是让他帮助三皇子成为太子,并不用辅佐到其成为皇帝。
    这几年皇帝眼看就已经有了抉择,虞猫却突然诡异的得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殷歌阑不是没想过皇帝其实一直都属意虞猫,之前不过是在演戏而已。可是皇帝对虞猫的不满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与其说是演戏,不如说出于什么理由而不得不选择虞猫。
    但到底是什么理由呢
    嘶嘶......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殷歌阑唤回了神,奇怪地看了过去。
    小金在虞猫手里拼命挣扎,试图反抗那只恶魔的爪子。
    别闹嘛,戴戴看。
    虞猫手里捏了一个花环,上面各种五颜六色的花很是漂亮。
    小金挣扎不过,最后只能像一根麻绳一样被虞猫拎起来戴上了花环。
    纯金色的蛇头上顶了个花花绿绿的花环,怎么看怎么滑稽。
    它都想要破口大骂你是狗吗了,可想到殷歌阑还在一旁,只能将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无力地用嘶嘶声表达内心的愤懑。
    真漂亮。虞猫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以后叫你小花吧。
    嘶嘶嘶!不要!小金已经够难听的了,要是真被叫小花的话根本就是龙生之耻!!
    一人一蛇一直打闹到傍晚,这才到达了森林的内部。
    月光草生长在悬崖边,散发着莹莹光泽,只等着圆月出现彻底成熟。
    凡是灵植周围都会有灵兽守着,月光草也不例外。
    一匹足有五米高的黑狼卧在月光草旁边,呈守卫的姿态。
    殷歌阑原本是想等月光草快要成熟的时候让月去引开黑狼。月的速度很快,不会有什么事,这样又省事又方便。
    然而,只不过是这么一瞬间思考对策的时间,身旁的人就冲了出去。
    吼!黑狼注意到了偷偷闯进来的两个小不点,一爪子挥了下来。
    地面出现一个坑洞,虞猫敏捷地一个翻身,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十根银线。
    随着不断移动位置,那些银线渐渐地缠住了黑狼。
    黑狼也感觉到了不妙,眼看着打不到虞猫,索性大吼一声将目标转向了殷歌阑,足有半个人大的利爪迎面挥去。
    铿!
    一把骨扇出现与利爪相撞在一起,殷歌阑足尖一点,顺势跃到了黑狼背上。
    锋利的骨扇边缘划开了黑狼的背部,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黑狼疯狂嘶吼挣扎起来。
    余光注意到虞猫似是要收线了,殷歌阑翻身翩然落地。
    那些银线就像切豆腐一样将黑狼切得四分五裂,遍地都是残碎的肉块,迸出的血溅得整个悬崖边都是。
    明明该是灵兽之间的战斗,最后却是由两个人解决的。
    殷歌阑揉了揉刚才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虎口,好生无奈。
    这个太子说打就打,一点不给人心理准备。自己打就算了,还把他给连累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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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腹黑国师的火葬场6
    这样不好吗,不然哪来的烤肉吃?
    虞猫美滋滋地捧着手上烤得外焦里嫩的狼肉,不顾那烫人的温度张嘴就咬了一大口,边倒吸着冷气边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
    皙白的指尖被烫得泛红微肿,虞猫毫不在意。舔了舔流到指尖的油汁,然后看向了一旁还在翻转着树枝上的肉的殷歌阑。
    那一身白衣的人哪怕做着满是烟火气的事情,也依旧优雅俊美。散落的墨发遮住了半边面庞,也遮住了虞猫一眼就能看破的假笑,唯余温和。
    破碎的画面划过,虞猫咬着肉的动作一顿。
    那是什么?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散乱撕裂的画面中,也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人耐心地翻烤着烤串,然后递给了视野的主人。
    虞猫甚至能看清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的每一处细节,却忆不起分毫对方的面容。
    越是想要记起,画面便越是模糊。
    心口一窒,虞猫怔愣地低下头。
    那块被咬了好几口的肉上有点点水渍,很快便渗入不见。
    他哭了?
    在一个明明该笑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哭了,甚至还有加剧的趋势。
    而且......虞猫捂住心口,漠然不带温度的眼中却落下了一滴又一滴泪水。
    心脏好痛,像被人狠狠抓住,然后又重重扔下,毫不留情地碾了几脚。呼吸也越发急促,仿佛溺水之人一般拼命喘息着,直到一阵阵眩晕传来。
    搞什么啊,要出岔子也别现在啊,戏还没谢幕呢。
    殷歌阑翻着肉,边撒了些调料,实在是无语,刚刚杀完狼之后明明应该第一时间将尸体抛下悬崖,免得引来其他高阶灵兽的注意。
    然而虞猫却说他有更好的办法,然后......他就烤肉烤到了现在。
    拿肚子毁尸灭迹,真是一个好办法,呵呵。
    碍于身份上的差距,殷歌阑除了乖乖烤肉还能怎么办呢。就算不提身份,虞猫那疯子的性格也让人生怕对方下一秒就因为被拒绝而发疯。
    将新烤好的肉撒了一遍调料,殷歌阑转过身想要递给虞猫,却被对方的样子吓到了。
    咬了一半的肉滚落在地满是尘土,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从脸颊滑落,在浅色的衣衫上晕出一片湿痕。
    面色惨白的少年紧咬着牙关,哪怕是那赤红湿润的眼眶也不能带来一丝柔弱之感,反倒是嘴角溢出的鲜血将人衬得越发危险。
    困兽
    殷歌阑毫无理由的,就是这么觉得了。
    眼前的少年像极了陷入绝望却仍旧不肯认输,偏执地画地为牢的困兽。
    两人的视线交汇,殷歌阑一滞。
    眼前的人好像有点不一样,明明样子还是之前的,可气质却在一瞬间变了。
    该怎么形容,大概就是从一个疯子变成了一个冷静的疯子。
    那双眼眸在这种骇人的情况下依旧很是清明,可殷歌阑却感受到了那层伪装之下歇斯底里的疯狂。
    那是一种想要将世间一切都毁灭,同归于尽的疯狂。
    殷歌阑见过这样眼神,但那些人无一不是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
    一个娇生惯养高高在上的皇子不该有这样的眼神。
    殿下,您怎么了?!
    指甲掐破了掌心,刺入肉中,鲜血横流。虞猫大口喘息着,已然顾不上决堤的泪水,心口处的剧痛几乎要夺走他所有理智。
    不想,不能失败......
    重重磕破舌尖,艰难地唤回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清醒。
    既然已经这样,只能顺着演下去了。
    !
    一只手掐上脖颈,看似瘦弱无力的手却好似烙铁,死死扣住了殷歌阑,甚至慢慢将人提了起来。
    虞猫双目中有淡淡的银光闪过,机械无情,残忍嗜血。
    该死!你们都该死!都去死!
    那只手越收越紧,殷歌阑的脸色涨得越来越红。可无论他怎么掰虞猫的手,都动摇不了分毫。
    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歌阑心下震惊,他的武功已经算很强了,可为什么虞猫连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
    咳咳......殿下......
    殷歌阑眼前已经开始发黑,长时间缺氧让他一阵阵发晕。
    虞猫没有对于殷歌阑的声音做出回应,却没有再收紧手下的力道,不然那脖颈怕是早就断了。
    月拼命想要救主人,却被虞猫散发的威压给锁在了原地,怎么都移动不了一步。
    别说是月,就连小金都满目惊骇。那天这个人类跟他打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现在的威压要比之前更强大的多。
    手上掐着一个人的少年冰冷且杀意凛冽,但那眸中却流着眼泪,一滴一滴不断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残忍与脆弱一时间并存,诡异到让人心下发凉。
    只有无助到了极点的生命才会一边张牙舞爪地恐吓敌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捂紧了自己的脆弱。因为他们没有依靠,只有自己。
    明明是在生死关头,殷歌阑却愣了神,从心底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情绪。
    愧疚,以及心疼。
    尚且搞不清那愧疚从何而来,殷歌阑做出了一个自己都吃惊的举动。
    他抱住了虞猫。在下一秒就可能会窒息的情况下放弃了抵抗,环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脖子上的手仍旧紧紧掐着,殷歌阑也紧紧抱着。两人谁都不肯先动,好似先动的人就输了。
    殷歌阑的脸色越来越差,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最终,像是让步般,那只手慢慢松开了。
    温热的泪水滴落到颈窝,然后没入衣襟,没了痕迹。
    虞猫抬起头,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殷歌阑。下一秒手再次抬起,就要发起攻击。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格外清晰。
    那只已经抓向殷歌阑的手被虞猫自己用另一只手硬生生折断,无力地垂下,再没了攻击的力量。
    银光在眸中闪烁,虞猫头疼欲裂。眼前的人一会儿是小时候欺负她的下人们,一会儿是克扣他饭食的嬷嬷,有时候还会变成那个每天鞭打他的生母。
    不是的......那些人都死了,早就都死了......
    极淡的雪莲清香因为刚才的拥抱残留在呼吸间,强硬地接上虞猫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你快走......虞猫的眼中银光不断闪烁,每当银光停留,虞猫都会想要对殷歌阑发起攻击。
    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扭断了自己的胳膊,虞猫嘴角越来越多的鲜血溢出。
    这天下谁都能死,就算是他自己的命也如同草芥。只有殷歌阑,那是他的光,是他哪怕杀了自己都不能伤害分毫的人。
    眼前的画面实在是血腥,殷歌阑不可置信地看着虞猫一次一次用自残来遏制攻击的冲动。
    自残到这种地步,却只是为了不伤害作为敌人的自己。
    这个人......是真的疯成这样了吗?
    你先离开,我马上就好了......虞猫又一次压下□□的气息,对殷歌阑艰难地咧了咧嘴,那一抹艳红在嘴角格外刺眼。
    殷歌阑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然而最后也只是丢下一句小心。
    看着殷歌阑越来越远的背影,虞猫捂住了自己的脸。
    低低的笑声传出,笑意溢满眉眼。
    小阑阑在担心他啊......真好。
    因为这一笑,虞猫没能压制住胸口的血腥气,又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哈哈......
    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惊起了一旁枝头的鸟,也让没有走多远的殷歌阑停下了脚步。
    ......疯子。
    林子中的动静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渐渐平息。
    殷歌阑回到昨天的地方,入目是一个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少年。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简直与死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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