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班的时间调整了,我身上东西这么多,又没地方放,就偷偷先溜进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再过大半个时辰,我就得走。
    他指了指桌子:你看上面的银子,今天发的俸禄,一百两,养孩子的奶粉钱,不知道够不够?
    奶粉钱?
    就是喝奶的钱,小孩子生下来要喂奶,咱们也没那个条件自己喂,肯定得请奶娘。大户人家,就算是自己可以哺乳,大多数都是要另外找乳娘的。
    宋訾道:只要我不休沐,以后都是早晚班
    他休沐之后,就被通知自己的上班时间正式进行了调整,不同于之前的连续上夜班,他重新换成了一天白班一天夜班,白班是在府上进行文职工作,负责整理卷宗,还有随时被调配,辅助侦查案件。
    白班时间短点,只要四个时辰,其中还有一个是午时去轮值。夜班则是戌初到寅末结束轮值,相当于晚上七点上到早上五点,连上十个小时的班。当然,像他这种巡逻的活,是带了很强的机动性的,只要交接的时候不乱跑,没有人强制要求他必须一圈一圈的来回巡逻。毕竟就那么点地方,要是连续走上十个小时不停,铁打的腿都能给废了。
    那小七还是能够像之前一样天天来陪我吧?这样的安排其实是皇帝一手促成的,整个皇宫,只宋訾独一份,给他白班安排的宫里轮值的一个时辰,其实是为了确保只要他上值的每一天,都有空能够陪陪皇帝。
    天子怀孕之后,对情郎的需求简直是达到了顶峰,一日看不到人,都没有什么食欲,若是有宋訾在,哪怕是短短一个小时的陪伴,他用膳都能香点。同样都是伺候,由年轻英俊又温柔的情郎来做,和满脸褶子的老太监做起来,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以,除了休沐日,以后白班的时候,我中午过来陪你吃午饭,一个时辰也够了。
    皇帝就知道宋訾愿意这样麻烦,冲着情郎甜甜一笑:我就知道小七对我好。
    司马彦并不担心自个的安危问题,现在的小院外部看着没什么人,但是以自家情郎巡逻的这一小片区域为中心,加配了城门处将近十倍的兵力,确保皇帝的安全。当然士兵们不能离得太远,也不敢靠得太近,必定皇帝绝对不会想被别的什么人听到不该听的声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这就是男子做情郎的不便之处,承欢的妃子可以有贴身宫女伺候,去了根的太监也无所谓,宋小七是个正常的男人,皇帝根本不可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或者是男人看个精光,哪怕是这些人对宋小七没有任何非分之想都不行。
    两个人耳鬓厮磨一阵,司马彦忽然问:小七今天看起来很高兴,是因为这一百两银子的缘故吗?
    宋訾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虽然宋訾总是脸上带着笑,但是大部分时候这种笑容都淡淡的,他只是天生长得甜。而这几日。因为阿言非要说怀孕的缘故,他心里装着事,尽管努力在笑,笑容却是不及眼底的勉强。
    一个人的演技再好,装出来的笑容和发自内心自然流露的高兴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司马彦点点头:很明显,小七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白日里屋子这么亮,你的眼睛比日光还亮,晃得我眼睛都被灼伤了。
    要是知道区区一百两银子能够让年轻的情郎这么高兴,他就让凌夷多给点,理由都是现成的,一个新人初来乍到,就被自己的上司牵连进了天牢,多出来的那部分就是给的补偿。反正这一回,这一次抓的人,光是白花花的银子,给他贡献了十万两,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相当值钱的黄金珠宝。
    这其实也不奇怪,京城最大的销金窟云香楼,花魁之夜一日的流水都有好几万两,他们抓的可是所有的青楼,司马彦只是在他们身上刮了三层血肉,收入和抄了一两个巨贪之家其实差不了太多。
    给情郎的一百两银子,在富有天下的皇帝手中,那就是从指尖缝里溜出去的一点小钱,更何况,看小七的架势,给出去一百两,他拿回来这么多东西和分文未曾用过一百两银,多给些似乎更赚。小七把俸禄都花在他身上,多余的银子还上交,这一百两银,对司马彦而言倒是比那十万两银子带了的快乐多一些。
    宋訾瞬间绷紧了脸,不笑了,凑近了一看:灼伤了眼睛,那可了不得,让我好好看看。他凑近了,然后低下头,迅速的在美人微张着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偷香窃玉成功,少年笑得格外明媚,眼睛里真的像是有星星一样,甜得不得了:没错,我心情好。
    向家里摊牌,好处当然不只是一点半点,除了阿姊不用嫁给卢山卿,他也有了更多的支持和后盾。还有一件事,本朝有很多官员,工作起来的时候都是住在官署,忙碌起来的时候不能陪伴家人。
    以前宋訾是临时工,一日也就工作两三日,两个身份换起来也比较轻松,变成正式工之后,工作时间加长,宋訾本来发愁怎么应对家里,审刑司的差事过了家中明路,这下子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么多的好事叠在一起,他心中自然高兴。一百两银子只是锦上添花,真正高兴的事情不是这个。
    但是司马彦不知道,他显然是误会了这一点。后者坐了起来,从桌子上拿了一锭银子过来,重新塞到宋訾手里:我一个人呆在这院子里,也用不到这么些钱,这十两银子,就给小七你平日里花销吧。
    颇有点丈夫上交工资奖金,妻子给丈夫花零花钱的味道了。不过一百两银子,阿言给了自己十分之一,算起来可以说是相当大方的妻子了。
    宋訾也不缺这个钱,但还是美滋滋地把银子收了下来,然后就听怀中温柔可人的大美人道:这钱呢,小七平日里买些吃食,再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还可以请同僚吃饭,只是绝对不能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知道吗?
    男人有钱就变坏,主要是银子不好马上劈开,不然司马彦刚刚都想只给一两碎银,但是他转念又想,小七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他的小七值得更好的,还是大方了一把,足足给了十两出去。
    现在是正午,中午的时间还是比较热,而且总共一个时辰,又要做饭又要吃饭又要巡逻,时间并不充裕。
    虽然司马彦刚刚因为宋小七那一笑,馋的不行,到底还是忍住了。他熬了小半个月,等明日,明日怎么着都得把情郎攒了的粮一次性压榨干净。
    小七明天晚上过来,和我一起用膳对吧。
    嗯。
    明天我会备着吃食的,每次过来都是辛苦小七给我做吃的,我也没给你准备什么。
    啊,不用这么麻烦,做饭挺简单的。他上辈子一个人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自己动手,而且都是些快手菜,两个人的饭,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做饭很麻烦的一个环节就是买菜,不过他小院就有种蔬菜,肉菜,都是直接带的熏肉这些,简单好做。像那种冬日里带的鲜肉,还有专门的厨子负责切好丝,他用油纸包着,把冻肉冲一冲往锅里一扔,简单便捷。
    别的菜我不做,我给你熬点汤,汤要熬很久才行嘛。高难度的菜,皇帝也不会做,毕竟刀功不是一天就能练出来的,炖汤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
    宋訾想了想,熬汤还是很简单的,往里面丢一些材料,大乱炖熬出来的也不会太难喝。
    去年冬天的时候,宋訾特地仿照记忆里烧一个那种简易的土灶,类似于煤炉子那种,用那种比较耐烧的炭封在里面,下面开一个口子,用火钳更换烧完的炭,晚上的时候换新的炭,小火就能慢炖水,保证全天有热水用。
    那你就用后面的灶熬,当心一点,别伤了自己。以前没有他的时候,阿言也是靠自己生活,就算是味道不怎么样,也不至于是个会把厨房炸掉的厨房杀手,他只是习惯性的叮嘱了两句,一口答应下来。
    说是给情郎炖汤,但是绝大部分的活,还是御膳房的厨子们干的,包括前期的清洗材料,处理食材。他所做的,就是放一下食材,然后把锅端走。
    宫里那些手艺好的嫔妃,包括司马彦记忆里的太后,大多数都是这么干的。只要是干了一点点,就算等于自己亲手做了。要是有哪个能够一直守着,基本上就是真情实意,感天动地的深情。
    御膳房的厨子们,并不是第一次接到皇帝的单子,但是头一次被要求,刀工要刻意差一点,不能切得太漂亮。
    精心烹饪一日的汤,被端到了小院里,老大的一坛子,就只取了一碗清澈透明的汤,还有一些宋訾带过来的食材。
    次日宋訾过来,发现阿言已经把米饭煮好了,然后还准备了一小瓦罐的汤,有汤有饭。他动手炒了个青菜,然后凉拌了一碟皮蛋。
    皮蛋是给他自己准备的,孕夫当然是不能吃的。
    小罐子打开的时候,宋訾被香到了:阿言,你做的这个汤好香啊。
    他喝了一口,感觉舌头都被鲜掉了,里面还有一些腊肉之类的,已经彻底被炖化了,吃上去没什么味道:这汤炖了很久吧。
    炖了一天一夜呢,昨天你走了之后,就开始准备了。皇帝自然不会忘了给自己邀功,他这话也没说错,负责准备工作的人不是他而已,但是他有出口指挥。
    阿言,你不喝吗?好东西自然是要两个人分享才好。
    里面加了一些药材,所以我不能喝的。
    也对,阿言不说,他都忘了对方的孕夫设定。宋訾是个爱吃的,也不客气,喝下了一大碗汤,没有辜负大美人的爱意之心。
    就是起身收拾的时候,啪嗒,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宋訾低头一看,是血。
    司马彦失声:小七,你怎么流鼻血了?太医!
    他要宣太医!
    宋訾擦掉了鼻血,很快就止住了,鼻血是鲜红的,而且出的量不多。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浑身燥热,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应该问题不大:阿言别急,你先告诉我,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也就鹿茸、人参我把大木箱里的药材放了点。煮汤之前,司马彦自然是召集了精通膳食的石芷,要求对方给了合适的方子,绝对不能对身体有任何损害,补精益气的方子,他都没让加太多鹿茸之类的东西。
    理由也很简单,小七这些日子忙忙碌碌,实在是太辛苦,就是应该补一补。太医院给的补身体的药方,量应该是正好,他又只端了一碗过来,明明小七喝的也不多,居然会害得小七流血,一群废物东西。
    宋訾明白自己为什么浑身燥热,力气格外充沛,某个地方热血上涌了:没事了,补过头了。
    这汤,秋冬天喝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他年轻火力旺,本来就用不着补。
    宋訾把之前急得扑过来查看他情况的阿言一把抱了起来:不用麻烦太医,这病,咱们自己能治。
    第29章
    两个人治毛病了一宿,宋訾身体叫嚣着急需发泄的精力消耗殆尽,终于沉沉睡了过去。等他苏醒过来,金灿灿的阳光已经撒进了屋子里。就算是白昼最长的夏至时分,他都是天不亮就醒,天才蒙蒙亮就走了,怎么看这明亮的天光,都不是凌晨五点钟的太阳能够拥有的威力。
    糟糕,胡闹得太晚,他竟然没能够被生物钟叫醒,宫城里那只引吭高歌的公鸡也被他彻底忽略过去,值日了这么多次,他头一回破天荒的迟到了。宋訾猛地跳起来,急忙去穿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榻上的司马彦被宋訾的动静闹醒,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提醒他:小七,地上那件脏了,你去柜子里换件新的。
    宋訾看了一地的狼藉,简直没眼看,只好踩着散落一地的衣裳取新的,抬胳膊的时候,他还轻微地嘶了一声,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背上都是抓痕,这要是衣服坏了,肯定就是社死现场。
    他飞速穿好衣服,把面具牢牢贴好,转头对司马彦道:阿言,我得赶紧走了,衣服你帮我泡水里,等我明日中午过来洗。
    等宋訾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小院,司马彦转动床边的机关,他离开了被诸多将士护着的小院,抵达了冷冰冰装潢却十分金碧辉煌的寝宫。
    以摇铃为号,宫人捧着他上朝的冕服鱼贯而入,大太监冯吉则捧了盛着温水的金盆和毛巾,跪在天子跟前为他擦拭沾到脏污的手足。
    擦拭的时候,冯吉他撇到了天子衣领处一抹不规则的红痕,那红痕看上去是用嘴唇和牙齿才能啃出来的痕迹,因为一截齿印还挺明显。
    不管是宋訾,还是司马彦都是爱洁之人,所以甭管多累,除了头脑发昏的第一次,事后清洁工作,宋訾都是及时做到位的。见人的时候,司马彦的身上穿着的正是宋訾为他换好的新衣衫。
    里衣松松垮垮遮在身上,该遮挡的地方其实都遮住了,只是皮肤过白,这红痕尤其明显,偏偏半截里头,半截外头,若隐若现,格外暧昧。就是冯吉这种一个几十岁没了根的老太监,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在宫人替皇帝更衣的时候,冯吉看到皇帝后背男人按压出来的明显的指印,只是一瞬间,也足以他窥见昨日的疯狂,再联想到天子端过去的那一碗十全大补汤,他终于忍不住劝谏道:陛下,龙体要紧,您腹中龙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这孩子是得多强大,能经得住亲爹这样疯狂的造。说实话,他虽然是知情人之一,可现在还是不能够完全相信天子腹中龙子存在这个事实,也难以相信,天子选择自己生。从半个月前到现在,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似的。
    司马彦却浑不在意的样子:让石芷来给朕诊脉。
    太医还说孩子三个月最容易掉,昨日只不过是次数多了点,他顾虑到孩子,小七还是很克制的。
    他们之前比这激烈多了,这孩子不照样好好的,他司马彦的种,要是连这种程度的生命力都没有,早该在三个月前悄无声息的消失。
    石芷皱着两条眉毛,细细为皇帝请平安脉。冯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芷两条眉毛,焦灼的等了半晌,只见石芷舒缓了表情:陛下和腹中龙脉都十分康健。
    司马彦没什么表情波动,好像本该如此。石芷自然也是看到天子领口零星红痕,他委婉劝了一句:虽说适当行周公之礼,有助于陛下身心愉悦,不过孩子尚小,频率不宜太高。
    司马彦方要说什么,腹中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踢得还有点重,他并没有因为这种疼痛感流露任何一样,只神色阴鸷的问:怎么能让它安分点。
    石芷大惊失色:陛下不可!
    要让孩子彻底安静,那就只有死胎了。
    朕是问你,怎么让它听话点。他没生过孩子,自然只能问太医,这小东西为什么早不动,晚不动,偏偏这个时候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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