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终于能说话了,憋死我了!几乎是一离开幻境,就有人发出这样的惊叫声。
    楚斯年也解除了屏息状态,新鲜的空气乍然入鼻,楚斯年感觉到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不少。虽然他能够屏息很久,但不代表他在这种非常状态下会感觉舒服。
    几人迫不及待的讨论起刚才看到的事情。
    凤长老是犯什么事了吗?怎么会被谢院长亲自处决啊?
    我听着好像不是小事。
    你这不是废话!若是小事,用得着谢院长亲自出手?不过你们听懂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没?什么什么破轮回,天门重开的。
    我也不知。
    上梁不正下梁歪,万仞剑宗的大师姐就是只喜欢打架的暴力分子,余下的师弟师妹们大多也不怎么爱动脑子,自然例外的也是有的,不过选上谢花洺这堂课的显然都不是。
    他们讨论半天没讨论出名堂,最后统一意见一合计,打算去找素琼问问情况。
    毕竟素琼是他们这一辈最厉害的,即便掌门之位不传给她,下一任执剑长老也合该是她的。因此若是有什么隐藏信息,素琼绝对会是万仞剑宗里最先知道的,如果连她都不清不楚,那么就证明这件事情,不是他们能知道的。
    楚斯年也想知道,不过他们找的不是素琼,而是在翁北山住处蹭住的南宫绝。
    南宫绝有那双bug级别的神眼,消息绝对是最灵通的,而且他的技能就很诡异,楚斯年和余慕都猜测他的天赋能力应该是与神格或者法则有关的。
    这一听就很厉害,说不准带着神眼出生的南宫绝,就是什么仙人的轮回转生呢。
    然而楚斯年找过去,翁北山在门口设了保护法阵,他轻叩门环,就有翁北山的声音传来,有急事外出,归期不定。
    楚斯年正准备往回走,就碰上了去找素琼的剑修们,从他们口中得知,素琼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实不止是这两人,入学院的百人中,在宗门世家中位置不低的都不见了。
    宗门世家把人都叫走了。余慕沉思道,看来凤景孤的事情背后牵扯很大。
    像是印证余慕说的话,没几天学院里的人又少了几个,全部都是万灵宗出身的弟子,就连万灵宗长老的课程也暂且换了人教。
    即便是对局面不敏感的人,也隐约察觉到了修真界的风云变幻。
    不过大家都是修者,除了闲暇时间关注一二外,大部分时间还是用于修炼上。
    楚斯年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打对站台,重新适应并摸清他的能力。说是二次觉醒,楚斯年一开始却并没有感觉到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兴许也跟他在对站台随机到的幻象实力关系。他除了入门遇到南宫绝,后面随机的都是学院二十强以内,虽然各有所长,但缺点也很明显。
    比如排名第十一的楼海鸣,这人也可以算是楚斯年的老对手了,作为雪海境的少主,他真气储备量大概是寻常修者的几倍,技能更是达到了十来个之多,然而没有能够一击毙命的技能。
    楚斯年占据老对手的便利,只花了十个回合就赢下了这局。
    第三场随机到排名第五的翁北山,蓬莱宗财大气粗,翁北山手里除了他的本命灵器九重塔之外,还有不少好东西,各种品阶的符箓一抓一大把,弥补了他作为器修攻击力不足这一点,然而符箓总归是外力,只要想办法不让他用,就不足为惧。
    楚斯年靠奶酒的隐匿技能,在十五个回合成功制服翁北山,将他压着打。
    第四场随机到排名第二的徐焉,他的吞噬技能也像个bug,什么技能皆可吞,只受限于他的修为,楚斯年的技能直接被封死,干脆就赤手空拳打近身战。
    最后靠着近身战,把四肢不勤的徐焉硬生生磨死了。
    也得亏楚斯年积分多,而且他从食修课程上学会做的灵食,可以在交易所交易。
    灵食味道好,蕴含一定的灵气,可以吸收转化为修为,但由于灵食的灵气有限,他们吃个饭的功夫,靠着修炼也能补上这段差距,因此灵食的销量并不好,没有多少修者会花钱购买。
    不过没有没多少也不是没有,学院的师生加起来有两百人左右,总还是有那么些愿意买来吃的。
    更别说,修者可以不吃东西,可灵兽更尊崇口腹之欲,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翁北山那样,逼着灵兽和自己一起辟谷。
    楚斯年去学灵食课程,就是为了做出更好的吃食给家里三只打牙祭,他在这方面天赋不错,做东西总是水到渠成,留下三只最喜欢的做口粮,余下的便都挂到交易所。
    御兽师少,课程在学院也是冷门中的冷门,但雪海境却是有不少养灵兽的,楚斯年挂交易所的灵食,大部分都是被雪海境长老买走了。
    一份灵食赚的少,然则他每次都挂上去的都有百来份,累积下来可是相当不菲。
    楚斯年靠着这部分收入打了二十来场对站台,终于随机到了素琼。
    素琼不知道什么时候觉醒了两个新的技能。
    【衍生技能惊鸿剑:剑光若惊鸿,一剑可封仙。谢花洺成名绝技。
    衍生技能人剑合一: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素琼的攻击力和破坏力有目共睹,好在这人心中纯粹到只有剑,不然也不可能领悟到无极剑意虽然目前还是锁定状态。
    对于楚斯年来说,越是纯粹的人越好对付,精神同步的特性摆在那里,他同步素琼的节奏轻而易举。
    不过素琼也足够敏锐,对危险的感知有着近乎兽类的直觉,楚斯年有心算无心,险胜一局。
    他稍微松了口气,也按照之前商量的,抬头看了一圈观战席,沉着声音道,我不和弱者打,你们想和我上擂台,得先赢过她。
    这样的高调和霸气确实将那群剑修们压下去了不少。
    楚斯年这匹突然窜上来的黑马,在学院中逐渐崭露头角,名声初显。
    成长的不止楚斯年,奶酒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个攻击技能,狐狸崽则顺利度过幼年期,来到生长期,体型和修为一天一个样,饭量更是翻了一倍多,也没那么爱睡了。
    然而变化最大的还是小胖橘。
    那天晚上,楚斯年若有所感的推门出来,便见月光盈盈洒落,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站在院子里,身后的尾巴垂着,耳朵抖了抖。
    第46章 睡床上 他刚才好像冷脸了?
    余慕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随后闻见了楚斯年的味道,他转过身去,果然就见少年怔然的站在门口, 习惯性的纵身往他怀里跳。
    楚斯年下意识的伸手将人捞住,触手的皮肤光滑,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酒香味,或许是在外面吹了风,对方的体温有些低, 楚斯年却只觉得掌心发烫。
    余慕一巴掌摁在楚斯年额头上,挑了挑眉,喂, 你发什么呆?
    修真界的人被真气滋养,基本都有一张好相貌,余慕也不例外,他眉眼虽然不比谢兰渊精致, 气质也不似南宫绝神秘,却另有一番吸引力。
    那是由从内到外散发的自信感构成,久居上位的睥睨闲适。
    楚斯年看着这个盘在他身上没有任何不适, 反而耳朵惬意的抖了两下的人欲言又止, 你
    ?余慕疑惑了一瞬然后领悟了什么, 耳朵瞬间支棱起来,尾巴也攻击性十足的扫了扫, 猫眼瞪圆呲了呲牙,你个毛绒控,是不是看我变成人形就嫌弃了?有耳朵尾巴都不行?反正我暂时变不回去,你敢区别对待我,克扣我的零食试试!
    他说着示意了下自己的爪手, 。
    猫尾垂落在手臂上似有若无的扫荡来扫荡去,微痒。
    楚斯年立刻就忽略怀里的人,视线都落在了尾巴上:想抓住rua。
    不过他好歹记得余慕还是小胖橘的时候,就不太喜欢被人摸尾巴,耳朵高兴的时候可以捏,尾巴则是一碰就炸毛,收手慢了还会吃一记喵喵拳。
    楚斯年咳嗽了一声清了下嗓子,将想要雷区蹦迪的心思压下,不是嫌弃,我想说你没穿衣服。
    我兽型也没穿衣服,你还把我正反都撸了一遍。余慕撇嘴控诉了一遍,当然要不是楚斯年撸毛茸茸的手法过于专业,让他有被舒服到,余慕能勉为其难让他撸几次,但绝对不会沉迷于此道。
    说是这么说,余慕还是熟练的伸手在楚斯年腰间的玉珠上一抹,从里面取出一件衣服来。
    他随手捏了个诀,青色长衫便上身,略微有些宽松,尾巴还能在衣摆下活动,袖子也有些长,能将手都拢进去就露出个指尖。
    我瘦了?余慕啧了一声,坚决不承认自己的身体明明比楚斯年年长几岁,身高和体型却都要不如。他暗自决定以后多吃点,多长点肉。
    抱着人非常明白对方实心的楚斯年:
    余慕因为化形把积攒的真气全部耗尽,又困又乏,打了个哈欠就打定主意赖在楚斯年怀里不下来,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过去,连手都卸了力随意的垂着,也就两条腿给面子的动弹了两下,无声的催促楚斯年。
    怀里的重量从一只小奶猫变成成年男人,楚斯年看起来没有半点不适,好脾气的托着他往回走,一边进行问答。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变回来了?楚斯年有些疑惑。
    余慕不是那种莽撞的性格,变形的技能提前觉醒,让他真气重置没法变成人,按理说,余慕如果要尝试的话,应该会提前跟他说,叫他护法才对。
    当然,也有可能余慕戒备他,防备他趁机做坏事,所以没有告诉他。
    然而想着这几个月的相处,对方对自己可以说是毫无保留,这种情况可能性很低。
    那么就只有可能突然出现了意外,让他不得不冒险变回来。楚斯年意识到这点,担忧的抿紧唇。
    余慕哈欠连天,似乎对这种事情并不伤心,语气听起来颇为随意,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体内真气突然不稳定,偶尔会暴涨,丹田和筋脉跟不上,就干脆把真气耗空了。
    余慕说的随意,楚斯年却听的紧张,怎么不跟我说?现在还好吧?
    跟你说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余慕被楚斯年不赞同的眼神一看,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别扭。
    他扭头看到屋子里的猫别墅,下意识的就想跳过去,被楚斯年一把抓住。
    他表情有些无奈,你现在是人不是猫,跳过去会把它弄坏的。
    我不要睡地上!余慕顿时警惕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有精神出轨嫌疑的渣男。
    整个小院虽然有三间房,但楚斯年只保留了一间也只放了一张床,另外两间打通给崽子们做了个玩具房,后来也成了奶酒和狐狸崽的卧室。
    余慕嫌两个崽子太闹腾,把猫别墅搬到楚斯年房里安了家,不过他猫性占上风习惯夜行,白天跟着楚斯年在学院的各个地方睡觉,晚上就在窗边晒着月光啃灵食。
    楚斯年觉得好笑,说道,当然是睡床上,怎么会让你睡地上。
    那还差不多。余慕一到床上就滚了一圈,还把楚斯年的枕头当抱枕锁在怀里,想找个舒服的位置,怎么都不满意,不满的皱起眉头批评床主人,你这床怎么回事?新换的?之前睡都没这么硬。
    楚斯年:小胖橘每次上他床不是在枕头上窝成一团,就是压在他胸口睡,当然没那么硬。
    你光站在那里看我干嘛?今天打了一天对站台不累吗?我看都看累了,赶紧躺下修炼。余慕拍了拍身侧特意空出来的位置,一副大爷我今天大发慈悲的表情。
    楚斯年看着他扇动的耳朵,默默的躺过去,然后趁着人形猫猫打哈欠的时间,悄然的伸手捏住他的耳朵。
    余慕早已经习惯了被他偷袭捏耳朵,连眼皮都懒得抬,随他去了,自顾自的抱着枕头睡觉。
    楚斯年看他确实犯困,没有多打扰他,按照之前的习惯顺着他的头发给他撸,余慕虽然没有一层毛皮了,但撸毛的效果还是不错,很快就在睡意里昏昏沉沉。
    余慕历经两辈子,修炼早已经刻入骨髓,睡梦中真气仍然在运转,楚斯年暂且还做不到那种程度,就闭上眼保持灵台清醒,真气运转周天。
    不知到了几时,他身上突然一沉,睁开眼一看,便见余慕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身上趴着,喉咙里发出那种小猫睡觉的呼噜声。
    楚斯年忍不住笑,抓住他蜷缩起来的手捏了捏掌心。
    其实楚斯年看得出来,变形对余慕的生活是有很大的影响,他保留着猫的性情和习惯,就连平时吃饭的偏好也受到影响,现在变成人后不知道影响有没有消减,但从这个睡姿来看,肯定还是存在的。
    不知道等到真气恢复的时候,余慕是会选择继续变回猫,还是以人形生活。
    应该是人形吧。楚斯年有些遗憾的想到。
    不可否认,看到余慕半人半猫外形的第一眼,他心动了一下。之前说起自己的理想型时,虽然有玩笑的成分,但他也并不算骗人,比起人类来说,楚斯年更喜欢跟毛绒绒在一起。
    楚斯年的心灵感应并不是一开始就社恐的,又或者说,心灵感应并不是社恐,而是从他的内心折射出来的一种表现形式。
    登云梯的幻境中,楚斯年重温父母过世后的种种,当年的他远没有幻境中的手段,年纪小、敏感、非黑即白,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即便不是没有遇见好人,不是坏人就对他不好,可在那些刺耳的心声中,他生出的芥蒂一层累积一层,最后封闭成茧。
    于是到最后,弄得孑然一生,也可以说是吃了不少苦。
    人是两面的,也是瑕疵的。后来随着时间沉淀下来的心性纵然已明白这点,可年少时倔强的种种对抗,依旧在他心底留下了一道无法修复的沟壑,除非离开这个世界,不然无法消减。
    然后他就真的穿越了,接手了这个孤儿的身体,好好的换一种方式活着。
    如今想来,他上辈子去救助站常年和心性单纯的动物们呆在一起,未尝不是一种逃避。
    总之,楚斯年设想的余生里,家里会有猫主子,有二哈奶酒,有狐狸崽,有蹭吃蹭喝的三花,也有那梧桐树上出门许久未归的肥啾唯独,不会多一个男主人或女主人。
    如果如果这个人是余慕?
    又或者,他只是心理变态,半人半猫的余慕让他心动,而一旦余慕没有了猫耳朵和猫尾巴,彻彻底底以人的姿态出现时,他的那份心动便会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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