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夸的人多了,动心眼儿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廉山也没瞒着陆青,跟他说了几想给他身边塞人的。本来陆青就没想过这种事会落到自己身上,却没想到他带着念恩出去逛逛,就遇到了一个老妇人,拉着他的袖子就说他偷看了自家女儿挽袖子,非要他负责不可。
    陆青实在是太无语了。别说他都没有注意周围的人。就是注意了,他在大马路上行走,你一个大姑娘在路上当着众人的面呢,如果挽袖子被人看到不行,那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关键是我也没看到啊!
    这时候念恩和后面跟着的小厮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桥段。念恩小眉毛立了起来。来人!把这个刁妇扯走!她是什么样的人,也敢拉扯我三叔!
    刚才奴才们也是被这举动给吓住了,小少爷一开口,那还不赶紧动手。那老妇人被扯开也还在嘴里骂骂咧咧,她身后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子在那里拿着手帕捂着脸哭。弄得好像陆青是什么恶霸抢男霸女一样。气得他手都有点儿哆嗦了。
    这时候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位老人家,你怎么可以随便诬陷他人?方才我都瞧见了。这位公子就在路上走着,且也在跟边上的孩子说话。你就突然冲了过去拉住了他。你那女儿分明是听你喊完才从巷子里走出来的。你怎么说是这位公子瞧见了你女儿挽袖子?
    那老妇人瞪向来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来人冷笑:我自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却绝无胡说!不信周围也有其他人看到了。而且我刚才一直在后面走着,这位公子还给孩子买了几样东西,那些小摊贩都可以作证。
    有了人开口,其他人自然也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这时候正好有差人巡街走到这里,认出了陆青身后跟着的一个李家管事,赶紧上前询问。听说是侯府三爷被一个老妇人给缠上了,非要逼着娶她女儿,这立功的机会可就来了。他们赶紧把那老妇人包括她的女儿给锁上了。然后对陆青说:三爷,实在是对不住。是我们管理街面有失让您受了惊吓。不过您放心,这两个女人我们一定处理好了给您出气!
    陆青皱了眉头:若是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即便她们刻意想要诬陷,也是犯的国法,倒不需要给我出气,按律处置便是。我只是有些意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生气的。但有几点我要当众说清楚。免得有人背地里说我李家以势压人。第一,我今日带着侄子去书院登记,为了的就是让孩子可以在这边也不耽误学问。所以我不是出来闲逛找什么乐子的。第二,我与这两位素不相识,我不知道她们为何就突然做出这些举动。但却不是我有什么错处,所以她们违法在先,诸位若是觉得她们可怜,也不是我造成的。还有这第三点,若是大街上走路还能被人以看了别人挽袖子为由赖上。那当街挽袖子的人该如何自处?我希望下次如果还有想要诬赖我李某人的,用点儿头脑再想计策。最后我想跟这位老人家说,你自有你的主使之人在,你且告诉他,不要妄想给我李家塞人,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陆青当街说的那些话很快就传遍了县城。而在廉山是在铺子里听到这个事情的。他当即就把事情交给赵江,然后迅速回了老宅。
    一进门廉山就看到李念恩在前院儿指挥下人布置那些花槽。他忙问:念恩,你三叔呢?
    李念恩看到爹爹回来,赶紧跑了过去:爹!三叔在厨房呢。他说要亲手做一顿好吃的!我还没吃过三叔做的东西呢!不过不好吃我也会说好吃的。
    廉山摸了摸李念恩的头:好儿子,这就对了。你三叔需要鼓励。
    嗯嗯。儿知道。三叔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什么都要重新开始学。不过三叔以前也不会做吃的,他真的需要学吗?
    他想学自然就可以学。你也一样,不管需不需要,只要不是坏事,你想要做都可以。
    李念恩瞪大眼睛:真的吗?那我想学武!像咱们李家先祖一样做大将军!可以吗?
    这倒是廉山没想到的。不过李家的确是习武世家,不然也不能靠着战功和从龙之功有了公爵之位。其实如今降到了侯爵,也是因为六代之后没有了实职。如果李家还能出来武将,那说不准还能靠着后代的努力再进一步。也不至于再六代之后勋位都被降没了。你如今习武年纪有些大了。但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比其他人多吃一些苦。而习武是异常辛苦之事。你可想好了?
    李念恩点头:儿子想好了!这阵子三叔带着我整理老宅的书房。里面有好多老祖宗们留下来的好东西。还有一些习武手札。儿子都读过了。我能吃苦!我也想光耀门楣!
    李侠自幼也习武,也有一个武举人的功名。但是他再往上比就被刷下来两次。而且他不喜功名,更喜做生意,而做生意有了极大的回报,这功名一事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过。不过廉山不同,他这几百年就算不日日勤勉练功,也没有荒废武艺。要将李家的功夫融会贯通传授给李家的子孙,这事儿对他来说并不难。而且他觉得可以趁机教一教陆青,有之前金安的经历做底子,他觉得陆青也能学个七七八八。左右他们俩的时间还有无穷无尽那么长,早晚有一天你会学好的。
    好!既然这样明日天明起身,为父教你练武。但你记住,这不表示你可以荒废学问。咱们李家的老祖宗那可都是文武兼备,你既然要学,那就要往更好了的学!
    这时候陆青从月亮门拐了过来,看到这爷儿俩在这里豪情壮志的。我做好了点心,想让念恩过去尝尝。你怎么也回来了?那就一起吧。别在这儿慷慨激昂了。练武也得吃饱喝足再说。
    廉山微微一笑:你别也打岔。明日早起你跟念恩一起学。先从扎马步开始!
    陆青:????我招谁惹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青青:伐开心!
    山哥:现在我是师父了呢~~
    第105章
    在廉山的要求下,陆青也的确开始了习武的生活。不过他的心是好的,可李秋的身子骨儿真的不是说扛住就能扛住的。比起李念恩,陆青觉得自己实在是差太远了,就拿扎马步来说。他可以做得更标准,但坚持的时间连孩子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这一度让他觉得非常郁闷。
    廉山其实也猜到了会这样。于是无人的时候个那他说:你现在要学的是动作要领。而且李秋的身子骨儿的确需要锻炼锻炼。以目前的运动量正好合适。我也没指望你跟念恩一样刻苦。
    那不是给孩子一个错误示范么。陆青觉得这很不好。
    廉山看着他,停顿了片刻才说:你想多了。他不会觉得你是在给他示范的。
    不带这么说话的!!!容易没朋友!!!
    在福平的日子过得极快。除了之前陆青遇到的那个大无语事件之外,一切都平静且透着一股子岁月静好的美妙感。就是最近跟李老大的书信里,李淳提到的要过继三儿子晏儿给李秋。对于这件事陆青的感觉不是太好。
    过继念恩是因为念恩的父母双亡,不用有让孩子与父母分割的残忍。可李秋过继晏儿,那不是动了大哥大嫂的心头肉。以陆青的思维模式,他当然是觉得这样不可行。
    但廉山却说:这是李淳夫妻逐渐在妥协的意思。只要李秋名下有了子嗣,他不想成婚也就不成了。而且李淳肯定心里也憋着气。李侠的儿子都十一了,他的亲弟弟还没有孩子呢。所以他也才有这个想法。而且李秋估计也没有多少年寿命,这个孩子又不用养在身边,就当是给李淳夫妻一个念想。也给李侠将来一个期待吧。毕竟等到咱们离开,李淳和李侠要面对的就是失去至亲和挚爱的痛苦。
    这下陆青就没有什么可反对的了。毕竟他也不是李秋,不能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来判断这件事的可行性。于是他就回信,意思当然是多谢哥嫂的好意,但他没养育过孩子,怕自己没办法照顾好晏儿,还是要让晏儿在哥嫂身边生活为好。当然这也正是李淳夫妻的想法。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于是李淳也没跟其他人商量,身为家族当家人的他,自己就把族谱上的名字位置给改了。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提醒两个弟弟,平素里在福平清净,过年的时候是一定要回来过的。毕竟团圆可是要紧事。
    李淳说起回去过年,廉山和陆青也已经准备启程回中京了。到福平这半年多的时间,廉山已经把那几个铺子的所有管理权都拿了回来。不但如此,今年还没到过年呢,那几个庄子就一车车的往他们这边送东西。摆明了是担心像那几个铺子一样被从上开到下。毕竟在李家庄子里工作的那几个管事可都是有油水的,他们可不想没了这个活计。
    因此他们俩带着孩子回去,这些东西也都是要一并带走的。加上廉山和陆青在街面上置办的那些东西,光是车就准备了二十辆。比起来时的四辆车,这回去的队伍可是够长的。
    这二十辆马车其实最值钱的都不是车上的那些东西。车上除了福平特产之外,还有很多老宅里的古籍和一些廉山觉得很有收藏价值的物件。搁在市面上不一定值什么,可他相信对李家的子孙来说一定有用。最值钱的,就要数这二十辆车配备的马匹了。
    一辆马车两匹马拉着,这就是四十匹膘肥体壮的骏马。这也是最近廉山发现的一门商机。
    本朝重武,而且边关四国都不太安稳。这些可用做战马的马匹价格都相当昂贵,这四十匹的价格可想而知。而有了这批马,廉山认为自行繁育培育战马是没问题的。就算现在李家没有合适的养马场所,但地可以买,以李家的财力买下大片马场还是轻而易举的。
    陆青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么多马匹。而让这么昂贵的战马来当拉车的马匹用,他觉得有点儿心疼。合适吗?
    也没有多久的路程。再说又不让他们每天过度劳累。如果不是拉车回去,必然会引起人们的更大注意,在马场没有置办下来之前,这个事情还是要谨慎一些的。
    还有人拦着这个?
    那倒不是。而是这些马是我争下来的。花了大价钱。你想被我抢先了的人能舒服吗?而能一次性购买这么多好马的人,家里肯定也是有钱有势,他们不见得比李家差。所以我们还是要谨慎一点位上。
    可你就是把这些马给炖了,这群人也早就知道你抢了他们想买的马了啊。那你怎么用这些马有什么关系吗?
    廉山笑道:但这样一来,他们会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还会想从我这里把马匹买走。毕竟对他们来说我这是暴殄天物。而咱们开马场也不一定需要这么多马。只要能留下一半就足够壮大咱们自己的马群了。而且这些从西域过来的马匹不一定完全适应咱们这边的生活,还是要跟当地种群融合才行。所以我也是为了让他们动高价买走的心思。
    emmmm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高价卖掉一部分?
    对。这样说不定买马场的银子也就够了。
    好吧。陆青依旧跟不上廉山的想法。但他认为自己理解不理解都无所谓,只要廉山觉得行那就没问题。于是车队就这么招摇过市,果然就想廉山预料的那样,他们刚回到侯府,就有人递了拜帖。说是要拜见李二爷。
    李淳看到拜帖皱了眉头。这个人在中京也有些名号。他的嫡亲舅父是圣上面前很得脸面。虽然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官职,但在翰林院行走,你该知道这人最好不要招惹。
    廉山笑呵呵地说:大哥,看您说的。他来递拜帖,是他有事要求我。我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不会翻脸。没事儿。说不定这还是一位送财童子呢。
    李淳知道二弟回福平这半年多的时间做了很多事,也的确看到了更多的收益。因此在做生意这方面他的确没什么可置喙的。你心里有数就好。如果是奔着马匹来的,是可以好好商量的。
    此人自然是奔着马匹来的。好在说话也客客气气,双方都没有要得罪对方的意思,于是交涉了三次,最终定下了二十匹马的交易。而廉山也才几次接触里发现这个人对马匹的确非常熟悉。他也有一个南边最大的马场。于是他干脆就跟这个叫韩金光的人商量,一人一半马匹和投资,在西江府域内建一座专门培育战马的马场。
    合作归合作,马匹交易归马匹交易。这件事双方签订了文书,还有衙门的人做见证。这是在这个时代最有法律效力的保障了。倒是给了双方一个宽心丸。
    二十匹马五万两白银,这个价格比廉山最初预计的要少,但也已经是陆青没有想过的高价了。那平均一匹马两千五百两银子,我记听下人们说,普通的马匹一匹也就几十两,好马也不过几百两。差别这么大吗?
    那当然不一样。这是用做种马的。何况还是没有过的品种。再说。我买的时候就两千了。才多五百两,已经比我预计的要低上很多了。不过接下来还有合作,亏一些也就亏一些了。
    陆青看着廉山,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如此的不要脸。你是打算让大哥参一股对吧?
    廉山点头:不光是他,还有李秋。算是三兄弟一人一份。哦对了,李秋名下的戏园子和戏班子一直都是周班主在打理,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是转手还是干脆就都交给周班主得了?
    陆青并没有多做考虑:我暂时不想去处置李秋的东西。万一他还能出现呢?而且戏园子和戏班子都是他一手操持起来的。也算是他的另外一条命,他是不能唱了,可班子里那些人还是要靠着这个营生过活的。就是我也不会写戏文,这个我是真帮不上了。
    其实买戏文也是一样的。之前戏班也不是没买过。不过我建议最好养几个读书人,专门写戏文。之前福庆园之所以红火,就是因为戏都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李秋不在了,那想要保持下去,现在李秋的戏可以唱。可过了三五年还没有新戏就肯定不行了。
    我也不懂这些,但这个道理我明白。这事儿我会让周班主留意。他应当是有些门路的。
    三天之后,周班主就带来了四个剧本。因为这些戏本来也是给普通百姓看的,用词没那么高雅刁钻,比大白话略微复杂那么一点点,陆青看着倒是没有障碍。读完之后有两个故事让他很喜欢。有一个写的是借尸还魂,替原本这个满身罪孽的恶人做善事,最终也得了好报。另外一个就是挺俗套的才子佳人,但最起码这个故事没有背着长辈去人家小姐秀楼苟且这类反智的行为,而且用词比较幽默。小姐的父母也不是那种势利小人,最终大团圆结局看着还是蛮舒服的。
    于是他就问:周班主,这两位先生可都是愿意常驻咱们福庆班的吗?你让他们拿戏文之前,可有跟他们说与咱们福庆班最少也要签下十年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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