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扫了他一眼,“走就走。”
    “下次见面再收拾你。”她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阿德里安仿佛又笑了一声,莉莉丝决定不理他了。她得尽快回去,免得被诺伊斯发现。
    ……真是快成时间管理大师了。
    莉莉丝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过,似乎她的魔力又多了一点点?
    莉莉丝回到位于城西郊外的独栋小楼时,诺伊斯还没有回来。她点上蜡烛,端着烛台朝楼上走。
    一楼是诺伊斯的研究场所,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道具、施法材料、试管烧瓶、草药、图纸……莉莉丝悄悄绕过这些东西,经过二楼诺伊斯的卧室,爬到了阁楼上。
    没过多久,楼下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莉莉丝打开阁楼的小门,露出一只脑袋,与正在脱法师外袍的诺伊斯对上了眼神。
    法师淡漠地移开眼,甚至还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莉莉丝不由觉得,他是把魅魔当成了另一个“物种”,根本没有人类男女间的那种矜持。她从前养猫的时候,也不会在意猫的看法。
    想到这里,莉莉丝有点低落,但很快又重燃斗志。
    魅魔的尾巴从阁楼的门里伸了出来,在诺伊斯眼前轻轻摇晃了一下。
    诺伊斯仿佛没有看见一样,给自己施放清洁魔咒。
    “法师大人,阁楼上有点冷~”少女娇柔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我可以下来打地铺吗?”
    “不行,”诺伊斯冷淡地说,“不过,我可以教你取暖的法术。”
    莉莉丝:“……”
    她点了点头,沿着阁楼的扶梯滑了下来,落在诺伊斯的面前。
    “可是,我的魔力不够。”莉莉丝轻扯了下诺伊斯的衣角,“经不起这么浪费。”
    “魔力不够只需要冥想就好了,这是法师的基本功。”说到这里,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诺伊斯停顿了一下,“抱歉,我忘了你是魅魔……”
    人类可以通过冥想,将精神力转换成魔力,但魅魔却不行,这是身体构造上的本质区别。魅魔只有吞食人类的“爱意”——也就是溢出的精神力,才能同样拥有魔力。
    “我可以分给你一些精神力。”诺伊斯说。
    莉莉丝摇了摇头,“分给我的精神力会流失得非常快,除非……”你真心实意地爱我。
    诺伊斯垂下眼,显然他也知道这一点,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先来教你取暖的法术吧。”
    没等来少女的回答,诺伊斯长眉微蹙,她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身。
    “这样就很暖和,诺伊斯。”
    诺伊斯迟疑了一下,想伸出手把她推开,可她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看上去尤为可怜。诺伊斯轻叹一声,把她拦腰抱起,放在了他的床上,盖好了被子。
    “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莉莉丝用尾巴勾住了诺伊斯的后腰。
    “不,”诺伊斯冷冷地说,“我睡阁楼。”
    “阁楼上好冷。”
    “我不怕冷。”
    诺伊斯坚决地扯下了莉莉丝缠到他腰上的尾巴,塞回了被窝里,披上长袍转身就走。
    莉莉丝也没想着进度能有多快,一头钻进了被窝里,被清冽的冷杉气息笼罩,呼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修长冷白的手掀开了被子,莉莉丝的脸颊暴露在空气中。她不满道:“好冷,诺伊斯,现在也太早了!”
    她在咖啡店里的工作时间,可不像魔法神殿那样离谱,天不亮就要过去,接近午夜才回来。上午的时候再去也来得及。
    “不要蒙着脑袋睡觉。”诺伊斯冷冰冰地提醒。
    莉莉丝拿枕头砸他,“要你管,你又不喜欢我!”
    诺伊斯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的魔力会多一点点了。”
    还没睡醒的莉莉丝:“?”
    这人什么意思?
    *
    莉莉丝发现她的魔力果然多了一点点。
    看来是哪位攻略对象又对她心动了一点呢。
    莉莉丝握起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旁的安娜看见了,好笑地问:“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莉莉丝愉快地回过头来:“安娜,我下午的时候可以请个假吗?”
    安娜:“嗯嗯,可以啊。”
    莉莉丝用多出来的魔力,施展了一个伪装的法术,隐去身上的恶魔特征,收敛气息,装作一个普通人类,来到了光明神殿。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圣子殿下,而是假扮成一个迷茫的信徒,跪坐在神像前忏悔。
    一位身穿修女袍的金发少女,走到了莉莉丝的身边,柔声说道:“神明怜爱世人,圣光将指引你走出迷途。”
    莉莉丝点了点头,看向这位新上任的光明圣女。她的面容还有些稚嫩,清澈的双眸里闪动着微光,看上去神圣而又纯洁。
    “您可以聆听我的告解吗,圣女殿下?”
    格蕾西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黄昏时分,从告解室走出时,莉莉丝已经从圣女格蕾西那里,探听到了不少和拉斐尔有关的八卦,还和她约定好了,下次来神殿还会找她倾诉。
    今天虽然没有遇到拉斐尔,但也算收获满满。比如说她就知道了,圣子的控制欲非常强,人也吹毛求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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