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黑还没等三人离开,就满脸凶相朝长脸老头骂道:“老不死的,小心走夜路遇到恶鬼讨命!”
    长脸老头也不怕张老黑,冷声道:“我不赚黑心钱,我才不怕恶鬼。倒是你,也不看看刚才那位小夫人是什么来头,竟想拿病羊蒙骗她,小心日后走夜路被人罩麻袋打破头!”
    这下,不止是张老黑,在场的众人都深感疑惑,纷纷问道:“那小夫人什么来头?”
    “快说说那位小夫人是哪个府上的?”
    长脸老头冷哼一声,道:“她就是咱们和县的女神医李氏!”
    “天爷,那女子竟然是王村神医李氏?”
    “女神医如此年少?”
    有人问道:“老伯,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没有老糊涂,我没有认错人。”长脸老头一脸笃定,道:“前些天我媳妇过寿,我去湘月斋买点心给她吃,正好看到马掌柜跟女神医李氏说话,马掌柜一口一个女神医,恭敬的很。我还怕认错了,特意问了湘月斋的小二,小二说没认错!哼,湘王爷、湘城府、和县衙门都表彰过女神医李氏。刚才那位小夫人就是女神医李氏。”
    “以前总听人说我们县有个女神医,一直没见过,没想到今日见到了。”
    “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位小夫人特别慈眉善目,原来是活菩萨女神医李氏。”
    “刚才女神医的公公、小叔子留下的住址是王村,我记得县城里的人说女神医的家就在王村。”
    “女神医李氏可了不得,去年她救了一个村的村民,那可是一百多条人命!”
    众人议论纷纷,多是震惊。
    “我听说女神医给人瞧病开药不收银子。我心里敬重她。今日,我不想女神医受骗。张老黑,你骗谁都不能骗女神医!”长脸老头瞪了张老黑一眼,又环视众人,问道:“若是女神医出四两银子买了张老黑的病羊,此事传扬出去,谁还敢来我们这里买大牲口?”
    “是!”
    “张老黑,你差点毁了我们所有人的口碑、名声!”
    “幸亏老伯从中阻止此事,不然我们大家都跟着张老黑倒霉。”
    “张老黑,你还有脸骂老伯?”
    众人纷纷指责张老黑。
    张老黑脸色大变,道:“我哪里知道那个小妇人就是女神医?唉,没有人跟我说。”
    他能在这里当牲口贩子,也是因为有亲戚在衙门当衙役。
    不过,衙役连品级都没有,根本不敢招惹在湘王府挂了名字的李青青。
    “你快谢谢老伯吧!”
    “老伯救了你,你还恩将仇报!”
    “快给老伯道歉!”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张老黑倒是能屈能伸,这就跟长脸老头道歉。
    “方才女神医说家里要买水牛。咱们就是干这行的,有消息先告诉女神医家。”
    “我儿子有点口吃,这个病女神医能不能治?”
    “我媳妇的头老疼,吃了几副县城药铺郎中开的药,也不见好。刚才我要是知道她就是女神医,我就跑过家把我媳妇拉到让女神医给瞧瞧。”
    “女神医给人看病真不收钱?”
    张老黑低头望着自己的左腿,这条腿老是阴雨天痛,那位小妇人能免费给治好吗?
    ……
    李青青在牛车里面坐着,王老头赶着牛车,大黄在官道上缓缓前行。
    马向南骑着李青青刚买的灰公骡、王亮牵着黑母羊在牛车后面跟着。
    从县城城门的官道向东不到二百丈,路边有一片杨树林,透过树林隐约能看到里面一个被土墙围起来的农庄。
    李青青掀开车帘看到农庄,心道:这里离县城真近!
    很快,四人就来到农庄面前。
    马向南恭敬的道:“老爷、夫人昨天留下活,说今日您就来收农庄,让小的派人今天一早把农庄收拾出来。小的就雇了几个村民清扫了一下。”
    李青青心里感谢马清夫妻的细致。当下跟着马向南在农庄到处走了一遍。
    王亮想到以后要搬到这里面住新宅,还要和县上学堂,激动不已,正好看到前方一片几十株梨树、桃树花开灿烂,惊喜道:“马叔,桃花、梨花!”
    王村、王村后面的大山有桃树、梨树,都是零散的一、两株,不像这里是一片,正值暮春,粉红的桃花、白色的梨花,风景怡人。
    李青青问道:“昨天只听姐姐、姐夫说是种有果树,没说是桃、梨。这些桃树、梨树结的果子甜不甜,能吃吗?”
    马向南笑眯眯答道:“您问小的就问对了。这片桃树结的桃子酸不好吃,梨树结的梨子是微酸,个头也小。”
    他胖呼呼的手指向果林,又道:“在桃树、梨树的后面有九棵桔树,结的桔子可甜了,皮薄籽少。这几年庄子没有人,每年秋天桔子快熟时,我怕人爬墙偷桔子,雇个村民日夜守着,等熟了摘下来。去年还摘了三百多斤桔子。”
    李青青、王老头父子听的津津有味,甚至王亮条件反射咽了口水。
    却不知十几里外的王家篱笆门外来了一顶红彤彤的喜轿。
    第233章 喜轿抬来平妻
    雨丝飘飞,天气雾蒙蒙。俗话说春雨贵如油,然而湘城一带年年雨水充裕,像这样的小雨经常可见。
    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王七坐在山脚下的大石上,眼睛不时的望向不远处悠闲的在细雨中吃草的水牛。
    族里唯一的水牛,也是附近几个村唯一的水牛,这头水牛现在名头可比王七的大。
    甚至有人走十几里路来看水牛!
    前些天的春耕,水牛立下汗马功劳。族里的人都说水牛真能干,王七当初买水牛的决定非常正确。
    这几天王七不让水牛干活,让水牛好好的休养。
    王七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单身生活,虽说寂寞孤单,但是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就连平时用的也比以前强几个档次。
    就拿他身上穿的蓑衣来说,这是新买的,哪怕下大雨,也不会淋湿。不像以前,他的蓑衣到处是破洞,每次下雨淋湿,都害怕得伤寒死亡。他上了岁数,最怕生病。以前每次下雨,特别是大雨,他都心生恐惧。
    他的目光从水牛飘到远处的村庄、稻田。分家之后,他的三个儿子虽然跟他前妻仍在一片屋檐下生活,但是分灶做饭,银钱也分开,三个儿子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前两天二儿子两口子还请他吃了一次炖鱼。
    “娘太扣门,活得太累。爹,你说的对,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有钱不吃不喝,那是好日子瞎过。”
    “爹,托你的福,我们的日子比以前好过。”
    听听,这是二儿子王年、二儿媳赵氏的原话。王年那张嘴说话难听的跟喷粪一样,也能说出在理的话。
    王七想到昨日前妻风氏站在村路望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后悔,不由得咧开嘴哈哈笑。
    这个老太婆又倔又蠢。
    其实王七就想通过和离治治风氏扣门的毛病。只要风氏主动认错服软,保证日后事事听王七的话,王七可以跟风氏破镜重圆。
    王七从未有过再娶的念头。之前他跟村里人说了一些娶妻生子的话,就是随便说说,气气风氏。
    唉,少来夫妻老来伴。
    当年,风氏嫁给王七,还是一个豆蔻少女,比李青青年龄还要小。
    那时王七还不是族长,嗯,王七的爹是族长,王七也不是家中长子,而是排行第三的儿子。
    王七努力表现得到全族的人肯定,这才当上族长。
    可是族长也不是好当的,特别是一个很穷没有地位的家族的族长。
    王七又想尽办法跟衙门的人搞好关系,让和县县令在王村设置里正的职务,这般他才当上了里正,让王村在和县衙门挂上名。
    一个有里正的村和没有里正的村是不一样的。有里正的村,官府的各类告示等要比没有里正的村早知道。
    有什么事,特别是打官司什么的,有里正的村的村民就比没有里正的村的村民容易见到衙门内部的人打听消息。
    那些年,风氏还算支持王七的事业。
    风氏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王七在和离之后细想了想,好像风氏是儿女长大要成亲时变的。
    唉,归根到底是他太穷。
    风氏扣门了这么多年,养成习惯,加上性子倔强,年龄大,不肯改变。
    王七希望风氏能通过这次和离彻底改变。如果风氏改不了,那么王七就维持现状。
    王七身上的银子不多了,接下来,打算把水牛外租出去,就按市场价,每天收三、四十个铜钱。哪怕一个月租十天,也有三钱银子的进项。
    水牛出租赚到的钱,他打算做本金跟着王家做小买卖,比如收购辣椒,做成剁辣椒。
    想到做小买卖,他的目光落在王家的砖屋,那几排砖屋在王村的茅草屋当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特别显眼、气派。
    他的族兄王五真是好命,儿子当军官,儿媳是神医,家里有好几个赚大钱的买卖,往来有贵人。
    听说昨天湘城的贵人在王五家待了一整天。
    贵人手指缝里流出来的银子都不得了。王五家攀附了贵人。他可以攀附王五家,也能富起来,不是吗?
    就在王七畅想从王五家也就是王老头家得到赚钱的方法时,依稀看到村口出现了一片十分醒目移动的红物。
    “那是什么?”
    “喜轿?!”
    “村里没有人办喜事,哪来的喜轿?”
    王七自言自语,站起来眺望,喜轿抬到谁家?
    不一会儿,他看到喜轿停在了几排青砖屋的大门口,那不是王老五家吗!
    “五哥家里办喜事,怎么没知会我?不对,五哥家里没有适合成亲的儿女。侄子王亮、侄女王桔都未成年!难道是王月要二嫁了?不对,昨天五哥还说王月没找到合适的。”
    从远处传来鞭炮声,那是抬喜轿的人放的。
    王七看到村里人都朝王老头家走去。
    顿时,王七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难道王浩当了军官,在外面纳了小妾送回来。他娘的,王浩怎么对的起李氏!王浩怎么能够这样做!李氏人那么好!这个混账小子该死!”
    王七越说越气愤,替李青青打抱不平,连忙牵着还没有吃尽兴的水牛朝王老头家去。
    水牛走不快,王七心里那个着急,干脆先把水牛送回家里的牛棚,再一路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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