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初,其实不知道该剪哪条线是吗?
    大概能猜到提示,不过我也不敢确定。贺白看着曲铭心笑了,曲处长,如果当时你不在那里,可能我就会选那条黑线了,如果我死了,蒋咲愿应该也不会好过。
    合着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曲铭心捏紧了拳,咬牙切齿的问。
    你当然是。贺白依旧笑着。
    曲铭心觉得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原来他只觉得贺白感情观念淡薄,对生命也没有足够的尊重。现在他才知道,贺白的确是不在乎生命,他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当然也不在乎别人的。
    曲铭心知道这是他从小身处的环境和受到的教育带来的后果,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觉得不爽。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曲铭心接着问出了这段时间他最惦记的一个问题:国内的炸弹运输线路都是蒋咲愿控制的吗?
    对,整个东亚地区的所有事情都是蒋咲愿负责的,包括缅甸的毒品生意,也包括向国内运炸弹脏弹的生意。
    贺白想了想,补充道:蒋咲愿从小就跟着颜陈,颜陈很信任他。这几年颜陈渐渐退居幕后,黑狗的大小事情基本都是蒋咲愿在打理。他掌权以后就想着把势力范围再扩大一圈,一些用了几年的线路都要大改,之前蒋咲愿和吴渡舟聊生意,谈的也是换港口换航线的事情。
    曲铭心想到之前魏鸣的话,有些急切的坐直了身体,微皱起眉来。
    贺白看他一眼,将他的一切举动都看在眼里,魏鸣在一周前联系我说,蒋咲愿交给他一份新的计划书和地图,让他交给在边境的负责人,并且让他留在那边跟着调整。我让魏鸣扣下了。
    蒋咲愿虽然是边境运输线的控制人,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不能和运输线的负责人有直接接触,他也不知道这个负责人究竟是谁该如何联系,他只知道魏鸣,也只能联系魏鸣。魏鸣是黑狗在国内的最高负责人,直接听命于我和蒋咲愿,只不过魏鸣一直都只听我的话罢了。现在魏鸣把东西藏起来了,蒋咲愿也不能走,他要找到那份文件和地图把东西交到负责人手上,否则回去他也会受罚。
    所以蒋咲愿要千里迢迢的来到日城把东西交给魏鸣,而魏鸣不听他的话,不给他办事,甚至把东西藏起来,蒋咲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停的威胁魏鸣,甚至杀了魏鸣的女朋友。
    但最后即使蒋咲愿杀了魏鸣,魏鸣也没告诉他东西究竟藏在哪儿。
    不对啊。牛家勤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说:既然线路是蒋咲愿要改,他干嘛非得找到他给魏鸣的那份。他完全可以杀了魏鸣,然后再做一份一样的送到负责人手上啊。
    每份文件上会印颜陈设计的特殊编号和流动码,负责人每收到新的任务文件,必须用密码机核查编号和流动码是否对应属实,防止被其他人钻了空子借刀杀人。蒋咲愿如果要再做一份新的,必须回英国让颜陈重新设计,这样颜陈就会知道他办事不利,还是要受罚。
    而且魏鸣也顺带把那边的人员名单一起藏起来了。这些人都是魏鸣发展出来的下线和颜陈的亲信,蒋咲愿不认识他们,没有名单和证明,即使带着东西找到人,他们也不会信蒋咲愿的。
    牛家勤目瞪口呆的看着贺白,傻愣片刻后,突然转身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备忘录疯狂打字,一边打字一边还不忘评论道:你们这组织的严密性真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好的,那个特殊编号和流动码是怎么做的,给我形容一下,以后我们也得这么搞。
    曲处长见过。贺白看着曲铭心微笑:不如曲处长来描述一下。
    我什么时候见过?曲铭心面露无辜,他一直以为黑狗就是拿数字油画和圣经当密码本传递信息的上世纪间谍组织,也没见过什么高科技神奇密码啊。
    特殊编号就是密码本身,流动码是和密码对应的随便什么内容,他们手上有特殊的模拟软件,可以根据特殊编号来推算流动码,然后检查推算出来的内容和流动码本身是否一致。说起来,这个办法还是我想出来的。
    他这样一说,曲铭心突然就有了头绪。当初他在辽安市孤儿院里找到的那张宁姿如的照片背后,有铅笔留下的浅浅的圆形和点的痕迹。那个痕迹和当时萧竹突然提出的奇怪游戏几乎一模一样,当时曲铭心以为这是贺白在提醒他萧竹出题就是他安排的,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更大的用处。
    一个平面圆形中穿插着长短角度各不相同的线,然后将圆形想象成球体,将里面平面的线想象成穿插其中纵横交错的立体图像,再从不同的视角去看,这些线能组成什么字或图形。
    当初萧竹发来的那个祝你生日快乐就耗尽了曲铭心大半的脑细胞,当时他一边想象一边还在骂想出这题的人,那时他以为这东西肯定是用电脑做出来的,人的脑子算不来这种东西。
    曲铭心简单的给牛家勤解释了一下,牛家勤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迷茫和震惊,显然也是没见过这种玩法,片刻后他明白了原理,然后问贺白:那不是有了推算软件,随便谁都可以逆向出题做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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