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宁按着喉麦轻声报告两边机枪巢清除,远方的徐若泽收到消息,按照计划清除了中间瞭望塔上的狙击手。
    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枪是夜色中最好的凶器,子弹无声的从远方飞来击穿了那名狙击手的大脑,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倒下弄出点声响来,便趴在自己的狙击阵地上安静的没了呼吸。
    两名特警留下来接管机枪巢,孔丰羽和陆修宁解决完前面的两个机枪巢后便灵活的从瞭望塔上滑下来,与其他人会和。
    柳川云在得到徐若泽清除的报告后爬上了中间的狙击瞭望塔。这个地方虽然不安全,随便从哪儿都能打得到,但是胜在视野良好,可以监控整个别墅区。
    吴迪与剩下的那名特警在他们上岸不远处的山缝附近躲着,留守撤退点,曲铭心做尖兵带着人紧贴着瞭望塔下面接近水牢。
    他们过来前算过这边巡逻兵的速度和频率,基本上每隔五分钟同样的地点便会迎来第二轮巡逻兵。他们借着夜色藏在瞭望塔下的阴影中,那些巡逻兵很散漫,端着枪聊着天目不斜视的从曲铭心等人身前路过,曲铭心探头看了一眼确认他们已经离开后做了个前进的手势,于是七个人便像鬼影一样从瞭望塔的下方飞快无声的飘到了别墅的窗户下。
    这间别墅黑着灯,看上去像是没有人居住,而在他们藏身的不远处,两个毒贩端着枪百无聊赖的站在水牢旁,其中一个还打了个哈欠。
    曲铭心和孔丰羽对视一眼,两人手上握着刀悄然接近两名毫无防备的毒贩,他们手臂有力一击致命,两名毒贩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已经没了命。
    他们拖着毒贩回到藏身的地方,两名特警扒下来他们最外面的那层衣服披到身上,拿着他们的枪努力装作自然的向水牢的方向走去。
    他们身后,曲铭心和白杨借着他们身形的遮挡躲着探照灯一起接近水牢。
    剩下的陆修宁郭时安和孔丰羽打开了别墅的窗户,进去搜查吴渡舟是否在里面。
    这间水牢是从地面直接向下挖的,应该连通了湖水,水牢不算深,而水面距离地面不过50厘米,将将够一个成年人露出头来呼吸。水牢上面是竹子编成的顶,格子很大,但不够一个成年人钻出来,在竹顶一旁还有一块生着青苔的大石头,牢牢地压着水牢的顶,让里面的人无法逃脱。
    大约是对自己的排兵很有信心,吴渡舟没有在水牢上上锁。曲铭心单膝跪在地上,拿起压着水牢竹顶的重石。
    他拿起石头时,云彩正好被风吹走,月光再度洒在大地上,穿过曲铭心落在水牢中,照亮了那个一直被关在地下水中的男人的样子。
    他很瘦,不算太黑,单眼皮高鼻梁,头发有些长。
    他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即使角度受限,曲铭心也能看到他身上纵横密布的鞭伤,和数个被蚂蟥咬出来的出血口。
    他看上去遭受了很大的苦难和折磨,在寒冬腊月里被囚禁在肮脏窒息的水牢中数日,他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英雄。
    曲铭心低头对他伸出手来,而他抬头看向曲铭心。
    即便是在这样的苦难与折磨中,在绝望和痛苦的等待里,他的眼睛仍然明亮积极,似有一片昂贵的琉璃碎在他眼底,与月光遥相呼应,在这黑暗与危机中仍然散发出蓬勃的活力来。
    曲铭心看着他的眼睛,心神剧震。
    但很快曲铭心便冷静下来,他紧紧抓住这个男人的手臂,将他拽了出来。
    白杨在一旁还原了水牢最开始的布置,与曲铭心一起搀扶着他躲回别墅的阴影中。
    两名特警有些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学着刚才那两个毒贩的样子随意的站着打哈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devin吴势节,对吗?白杨用臂上电脑比对着面前男人的样貌,确认道。
    他已经十分虚弱,身上还发着高烧,闻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受联合国禁毒署和国际刑警组织委托,前来营救你离开。你是否有药物过敏?曲铭心扶着他,白杨已经卸下背包来拿药盒。
    没有。吴势节很虚弱的答道。
    好的,我先为你注射一针强心剂,这是退烧药和葡萄糖,希望你的胃不会有太大的反应。白杨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吴势节手上,接着动作熟练的拆了一针强心剂,在夜色中他摘了手套,在吴势节的手臂上摸了摸,便将针扎了进去。
    吴势节没有多余的话,打开葡萄糖含着药片一口气全部吞了进去。白杨在这段时间内检查他身上的其他伤口,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身上的鞭伤不严重,起码没有伤筋动骨,但是他受了伤后在不干净的水里泡了太多天,伤口感染化脓带来的高温和虚弱是现在无法应急处理的。
    白杨担心如果再让他下水,那么可能他的命就救不回来了。
    白杨面色沉重的继续检查他的身体,摸到他的脚踝时白杨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重新戴上夜视镜看了看吴势节脚踝上的东西,接着便单拉了一条线联系柳川云。
    柳川云在征得陆修宁的同意后从瞭望塔上滑了下来,吴迪接替了他的位置守在瞭望塔上,而柳川云借着夜色顺利的溜了过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白杨把位置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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