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手,丝毫不给姚舜开口的机会:虽然我的确是在家睡觉,看姚队长这个样子也的确没找到能证明我离开的证据,但是毕竟知道连环杀人案的也就这么几个人,姚队长为了尽快解决案子往我头上泼脏水,我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他双手握拳并拢在一起向前伸到姚舜面前,您是直接在这把我抓了,还是带回东平市再抓?
    姚舜不敢置信的看着曲铭心伸到他眼前的手腕子,彻彻底底的没话说了。
    他是真没见过这一号人物,本来刚才用那种语气态度询问曲铭心是他习惯使然,也是真看不惯曲铭心为人处世的样子。没想到曲铭心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张嘴比他还会安排自己,三两句话给自己定了性,顺便一盆脏水结结实实的泼在了他身上。
    姚舜戎马半生,什么夸奖他都听过,偏偏没听人说过他罔顾事实为了破案栽赃同事,当下血压便骤然高了起来,气的恨不得给曲铭心两巴掌。
    然而不等他发火,那双戳在他眼前的手腕子便被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摁了下去。
    姚队长不要生气,我们曲处长这两天心情不太好。贺白摁下曲铭心的手,冲着姚舜简单的笑了笑。
    他心情不好就是拿同事撒气的吗!我没见过这种人!姚舜看见曲铭心这边有人认怂,火立刻窜了上来。
    您没见过的人和事多得是,也不用这么自卑。贺白依旧是温和又谦逊的语气,他看了眼罗培风,发现这个脸黑黢黢的老头嘴角一抹不明显的弧度,便看出来这位姚队长是真的不招人喜欢。
    既然是在局长办公室见面,那姚队长应该是没有发现与曲处长相关的证据了。贺白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比曲铭心还要技高一筹,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姚队长,三两句话颠倒是非黑白:您有情况想找我们了解,我们当然支持,您也不用不好意思,想知道什么问就行,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姚舜瞪着眼睛看着贺白,面上看起来凶悍无比,心里已经开始自我怀疑。
    他在想难道有问题的不是曲铭心他们吗,难道他做的不对吗,怎么这个白白净净坐轮椅的小警察开口说两句,就全变成他有问题了?
    您看起来好像有点混乱,没关系,我给您捋一遍。贺白看人心的本领已经登峰造极,他礼貌地伸手请姚舜坐下,接着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简单地说:董所长在晚上六点左右找到我们,当时我们没有发现董所长,他跟着我们一路回家后,在地下停车场拦住我们。他来找我们,或者说找曲处长的原因很简单,调查时曲处长要求董所长封口,不允许泄露相关证据,但很遗憾的是相关证据在昨天下午就已经被不知什么人发布到了微博上。董所长前来恳求曲处长相信他的清白,曲处长表示相信后,董所长便离开了。
    董所长离开时应该刚过八点,小区停车场和出入口都有监控,相信姚队长是查得到的。
    姚舜皱了下眉,他坐下来,看着瘫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曲铭心,皱着眉说:然后呢?这位曲处长是不是离开过,你能证明吗?
    昨晚我的确睡得比较晚,在我睡之前我没有听见曲处长离开的声音,当然,我的证言不一定可信,如果姚队长能找到证据证明曲处长的确离开过,那我也无话可说。贺白观察着姚舜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说:不过看来姚队长没找到证据,您这样的表现和言辞,是曾经与曲处长有矛盾?
    你别胡说。姚舜立刻反驳,我只是秉公查案。
    他看了眼罗培风,迅速的说:曲处长是与死者最后见面的人,还是这件连环杀人案的负责人,我不能相信曲处长与本案无关,建议曲处长撤离本案。
    哈哈哈。曲铭心突然大笑一声,站起身来,隔着一张茶几拍了拍姚舜的肩膀,大哥,麻烦你下次说话过过脑子,好吧?
    姚舜脸色骤变,然而不等他说话,曲铭心已经推着贺白的轮椅脚步悠闲的离开了罗培风的办公室。
    不管人死在哪儿,总之现在尸体放在他们唐平市市局的法医室里,负责解剖的也是特侦处的许居涵。罗培风嘴上不说,实际意思相当明确,这个案子仍然归由曲铭心负责,至于怎么处理姚舜,那是罗培风的工作。
    曲铭心推着贺白一路到了法医室,这回他记住敲门了,推门进去以后,许居涵已经摘下了手套,他的助理在做最后的缝合工作。
    怎么样了?曲铭心倚在门边问。
    许居涵抬头看了他一眼,曲铭心脸上还留着刚才跟姚舜费嘴皮子时的不爽,许居涵先是毫不留情的笑了一声,才摇着头说:最坏的情况,模仿作案。
    第62章
    曲铭心挑眉,脸上的烦躁反而减轻了些,他靠着墙站直,问他:这怎么说?
    自己看。许居涵把桌上两张照片扔过来,说:赵骞和董福尸体上的刀痕平直,用力均匀留下的伤口深度一致,且间隔和和每一道刀痕的长度都是一样的。但是董国明的不一样,他的刀痕更浅一点,每一道虽然长度基本一致,但间隔不同,力道也不同,除非凶手突然手残了失忆了,不然基本排除同一犯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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