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又翻,找了又找,还是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却无意中视线下移时,注意到了茶几桌下一个突兀的黑色小盒子。
    很小,也很精致,就藏匿在她这边桌下一角里。
    她伸手拿出,拆开盒子后,一个闪着红灯的小小监听仪器,正藏匿其中。
    原来顾涵东是通过这个,监听到了他们之前的谈话,她眸色微闪,怒意潜藏,却在片刻内烟消云散了。
    柒旗早已归了顾氏所有,顾涵东作为这里的老板,偶尔监听一下,又涉及到了乔珊珊,他宝贵的前女友一事,倒也不算那么有违常理。
    顾涵东向来脾气不好,加上又是和乔珊珊有关的,稍微一想想这两人当年的所作所为,他就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下手也更狠,等顾念再抬眼望去时,宋少卿和夏侯率都被他打倒在地,狼狈的满脸是血。
    宋少卿实在忍受不住了,不得不抬手打断,停,停一下!
    东哥,你等会儿再动手,我就说一句宋少卿连爬带挣扎的,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自己的鼻青脸肿和身上的剧痛,只喘着粗气的说,真的和我们无关!我发誓,从来没碰过乔珊珊,她不管发生了什么,生不生孩子,都和我无关!
    夏侯率也趁着这个间隙,吐了口血水后道,我以我父母和夏侯家的资产声誉发誓,东哥,念念,你们只要找到任何一点点和我有关的线索,我不仅马上去自首,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绝无二话!
    明明就他妈没碰,是那女人自己衣衫不整的,不知道被谁睡了,我们只是好心帮下忙,怎么就和我们有关了呢?东哥,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宋少卿的话没说完,顾涵东宛如暴风骤雨的拳头再度挥下,重重的一拳又给他打倒在地,随之,他又一记飞踢,给夏侯率也踢的口吐鲜血。
    和你们这种畜生,还讲什么道理?你们以为珊珊会拿这种事,不惜侮辱自己开玩笑?顾涵东凛冽的嗓音染满怒意,肃寒,又阴恻。
    他怒火当头,一番施暴,将两人打的只剩了半条命,顾涵东才稍微有了一丝停歇的意思,仍旧俊颜阴霾,面无表情的一把扯开了领带,松开了领口扣子,转眸看向顾念,你先带孩子们回家吧!这件事,交给我了。
    顾念看着他,无奈的动了动唇,虽想说点什么,但既然顾涵东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也无法再瞒,而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似也只能如此。
    她没说什么,将鉴定结果给顾涵东看了下,便再度收好,出了包厢。
    领着两个孩子离开柒旗后,顾念顺便带他们逛了逛美食街,打包了些特色小吃,再领着他们回了水月湾。
    一进客厅,保姆热情的过来迎接同时,也压低声说,小姐,帝先生又来了。
    没错,是又来了。
    因为自顾念回来以后,帝长川已经不下几次来这边了,在保姆这边,都感觉习以为常了。
    顾念照旧面无表情,低头自己换鞋的同时,也帮两个宝宝换小拖鞋。
    保姆在旁替他们拿着包包和外套,同时也说,还有一位傅先生,也等您好久了。
    顾念蓦然身形一僵,傅博年竟然来了?
    短暂的讶异消退而去,她深吸了口气,重新直起身,让保姆领着孩子们去餐厅吃东西,而随后,她才将复杂的目光落向了客厅中的两位男人。
    帝长川照旧还是坐在轮椅里,一双狭长的凤眸幽深,望向她时,几分柔和,几分清隽。
    似那宛若深潭的眼眸中,真的恍若有一丝的深情藏匿,却被顾念全数忽略不计,她只是视线全数睇向了傅博年,轻唤了句,傅总。
    顾小姐。傅博年从沙发上缓缓起身,也礼貌的道了句,却下意识又改了口,抱歉,应该称呼为顾总,或者顾院长。
    顾总这个称呼,一直以来都是对于顾涵东的,很多时候,他们见到顾念时,第一直观印象,还是习惯性的叫她一声顾小姐。
    顾念并不在乎这些,只是柔柔淡笑,有事?
    嗯,方便可以单独谈谈吗?傅博年说着,也迈步到了她近旁,轻微侧身,满载深意的目光也看了看后方的帝长川。
    顾念知道他要谈的是什么事,便伸手朝着楼上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而都不等她再说什么,帝长川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妨碍,忙道了句,你们聊。随后就操控轮椅去了餐厅。
    如此一来,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顾念便也没再提议上楼,只迈步坐去了沙发,并给傅博年倒了杯热茶。
    傅博年重新落座,开口的话语,却切入了重点,首先我要对你表达一下谢意,谢谢你将五年前发生的真相,告诉我。
    他其实早就想单独找顾念谈谈了,但婚礼风波后,五年前的绑架案重提,沈家落网,一系列的后续事情,着实让他忙的无暇分身,这才耽搁了数天。
    顾念端着热茶,低眸轻轻吹着,似是对他说的这些,并不感冒,也不想回应。
    傅博年望着她,目光深沉,继续道,也谢谢你替沈念所做的一切,更谢谢你搅乱了这场荒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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