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的皱着眉叹了口气,抬手就在她头上轻戳了下,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呢,讳疾不忌医的道理,不懂吗?
    还有,她昏迷了这么久,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又怎么可能穿衣服,能给她穿个上衣,已经算是不错了!
    淦嗔懒得看她那一副怒气冲冲的小样子,直接扯过薄被又给她盖上了,还捂了个严严实实,嗓子说不出话是正常的,这段时间用药有些过多了,过几天就恢复了。
    她高烧了数夜之久,又反复做了几次手术,用药多也是正常,而嗓子发炎也是事实,过几天就能恢复,也是真的。
    顾念慢慢的敛下了眸,视线被透过窗子的阳光吸引,又转眸看向了窗外。
    你昏迷了十五天,等会儿大叔给你检查下身体,确定没事了,给你把导流管和
    他没说下去,只是余光扫了眼她身上链接的几个管子,猜测着他就算不说,她也能知道指的是什么。
    女孩子面子薄,加上两人关系着实特殊,他也不想过分为难她。
    淦嗔随之又言,反正过会儿大叔就给你拔了。
    他说着,又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插上跟吸管,递到了她嘴边,顾念是真的有些渴了,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杯,还想再喝时,就被淦嗔制止了。
    刚醒,别喝那么多。他移开了水杯,取而代之的拨开吸管,将剩余的半杯水自己喝了,然后又说,你喝那么多,尿也会多的,懂吗?
    顾念脸颊羞愤的一红,发狠的咬了咬下唇。
    他被她这幅小模样逗得又笑了,忍不住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是不是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淦嗔几乎跟自言自语差不多,所以也很快给出了她答案,不告诉你是哪里,反正不是A市。
    说了一会儿,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迈步走了进来,个子不算很高,也就一米七几,反正和人高马大的淦嗔站在一起,显得就更矮了。
    但人的气质这东西,不是通过身高来决定的,这男人,长得也不是很帅气,可能也是保养得当的缘故,让他五官面容上,丝毫没有任何岁月的摧残,反而凑在一起,显得很耐看,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气质如玉这个词。
    男人目光深深的扫了淦嗔一眼,只道,出去!
    待他走了以后,男人便开始给顾念检查身体,拨开眼睛拿着电筒看了看,又问了她几个简单的小问题,因为她暂时无法发声,只是通过点头和摇头来回答的。
    确定暂时没什么问题后,便一一撤走了她身上的几个管子,拔掉了导流管,又给她肩上的伤口重新换了药。
    但等处理到腿上的伤口时,就相较于很繁琐了。
    因为此时顾念的双腿,是双腿都植入了钢钉,同时也佩戴了固定器,体外的钢钉也一颗颗的刺入肌肤,光看上去,就异常触目惊心。
    男人应该是专业水准级别的医生,处理伤口时,看似动作极快,但却异常详细缜密,几乎不会弄痛她。
    差不多都处理完了,男人站在床边又说,你的双腿股骨都是开放性骨折,同时左胫骨和右腓骨粉碎性骨折,我前后为你做了两次手术,但现在的结果还不是太好。
    说完了,男人便收拾了下东西,转身往外。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余光扫了眼房间一角放置的电动轮椅,才转过头对顾念说,以后你就需要这东西了,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了,慢慢适应吧!
    顾念轰然间如遭惊雷,整个人错愕的呼吸猛窒,失神的恍惚起来,天转地旋间,她愣愣的看着放置在薄被中的双腿,因为戴着固定器,所以被子被高高的撑了起来。
    她往后只能坐在轮椅里度日?
    别听他胡说。淦嗔的声音传入了她耳膜,顾念怔愕的抬眸看向了他。
    男人就侧身倚着房门口,幽深的目光深邃的扫向她,还有希望的,再做几次手术就可以了。
    毕竟,等稍微恢复一些了,还要拆除掉她双腿上的固定器的,所以接下来的手术,也是在所难免。
    淦嗔说着,迈步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本护照扔在了她面前,顾念慢吞吞的伸出手,拿起打开后,就愣住了。
    因为护照确实是她的,或者说是她的照片,但名字却不在是顾念了。
    过几天我们出国,去别的地方再做几次手术。淦嗔说着,轻微的俯下身抬手揉着她的头,故意弄乱了她的长发,看起来蓬蓬松松的,像个炸了毛的小兔子,他笑了笑,放心,大叔也会去的。
    还有大叔那个人啊,就是喜欢没事吓唬人,别看他平时一副威严的样子,实际上,也是个医生,而且医术超级好呢!
    顾念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再多的信息冲击,也抵不过她心中的狐疑和猜忌,所以想也没想就扔掉了手中的护照,并勉强扯着嗓子,用沙哑到了极限,哑哑的嗓音道了句,不,我不要走!我要回A市!
    总是帝长川千方百计的想要某得丧偶之名而加害于自己,但这件事上,疑点也太多了,她不能光听信上官妧的话,一定要当面找他问清楚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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