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内容,洛城夕没再听下去,便按了静音键。
    他侧颜看向她,笑容粲然,现在放心了吗?
    原来是乌龙事件。
    难怪事发当天,就有无数的群众在洛氏门前聚集,原来,只是有心人想将一切罪名扣在洛氏头上,从而渔翁得利。
    幸好水落石出。
    顾念诺诺的点了下头,因为身体还很虚弱,所以苍白的脸上也没过多的情绪流露,只说,你没事就好。
    让你担心了。他低低的嗓音轻柔,目光落向顾念受伤的右手,层层包裹的固定器,让他的目光沉了。
    洛城夕伸出手,轻轻的扶着她的右手腕,明显的眼瞳紧缩,随之看向她说,念念,别再这样下去了。
    顾念躺在床上,有些困倦,听到他话语时,大脑迟缓的没反应过来,嗯?
    洛城夕说,跟他彻底结束吧!你越这样下去,受的伤就越多,我看了心疼,念念,听话可以吗?
    可以想象吗?
    洛城夕视若珍宝的女人,放在手心中捧着,裹入心里宠着,竟在帝长川这里,变得一文不值!
    甚至,他还因为保护别的女人,让她伤成了这样!
    洛城夕的心里有多疼,他多希望这些伤,全部加在自己身上,换来她毫发无损!
    我从来不会强迫和为难你什么,但唯独这件事,顾念,听我一次,嗯?
    在她面前,洛城夕从来都是低入尘埃,满目的柔情,满载的疼惜。
    那样的真切,那样的真挚,顾念一瞬间眼眶就红了,城夕,别这样,我说了,为了我不值得。
    毫无保留的牺牲和奉献,这样的爱,无以回报时,在顾念的心底,凝聚起的,就是愧疚。
    我们不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念念,就这一次答应我!洛城夕言辞恳切,幽深的眸中透出前所未有的笃定。
    洛城夕抬手揉着她的发顶,距离太近,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也差不多这样,要带她离开。
    时隔数年,他还是这样,她也一样。
    就连给出的回答,也和当初的竭尽相同。
    顾念眸中氤氲,晶莹满溢,却望着他深邃的目光摇了摇头,对不起,城夕。
    傻瓜,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就算你再怎样折磨自己,换来的,也抵不过他心里的那个她啊!洛城夕无力哀叹,素白的大手擦去她眼睑滑落的泪。
    顾念无力的移开了视线,心里早已哀凉一片。
    她又岂能不知呢?
    上官妧住进了江水园,那是他的私人宅邸,是曾经想要独处时一个人居住的,此刻却多了一个她。
    一次又一次,危险关头,他可以将滚烫的热油泼向自己,也可以在车祸时,奋不顾身的扑向她,只为了护她安好。
    若是在心中没有一定分量,又怎会如此!
    顾念本已毫无血色的脸上,泛的更白,也更显病态,却无力的扬了唇,苦涩的笑容,尽显无奈。
    或许是天性吧。
    不撞南墙,她是不会回头的。
    可以不这样吗?我舍不得你受伤害啊!洛城夕低哑的嗓音晕染。
    顾念迎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时她异常平静,洛城夕深深的眼瞳中,满满的,都是她。
    他一直这样,商场上杀伐果断,凛冽深沉的他,在面对顾念时,永远的毫无对策,低软的嗓音,都透出无奈。
    顾念闭了闭眼睛,眼眶还有些发红,哽咽的说,安心,我没事的。
    洛城夕欲言又止,明显眉心颦蹙,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吻,落在了她的额上,记住,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时时刻刻。
    顾念心上一紧,却难抵身上病体的束缚,凌乱的心境和疼痛交织,最终道了句,我手有点疼。
    洛城夕忙起身,别急,我去找医生。
    她忙拦住,不用,疼是好现象,总比没有知觉好。
    男人紧了紧眉,重新坐下,叹息的握上她的手,睡会儿吧,多休息才能快点恢复。
    顾念也确实有些累了,伤痛和药物冲撞,最终袭来的,就是无尽冗长的梦境。
    沉沉的一觉睡了几个小时,再醒来时,洛城夕依旧守在床边,看她一醒了,就马上起身支起了小桌子,将早已准备的饭菜,一一摆上。
    都是她喜欢吃的,各式各样,色泽诱人。
    因为她右手受了伤,左手还在挂着输液,洛城夕一口一口喂着她,直到确定她吃饱了,才重新扶她躺下,自己收拾餐桌。
    一个下午匆匆而逝,临近傍晚时,顾涵东推开了病房门。
    他迈步走进时,正看到顾念高举着受伤的右手,用还在扎着吊瓶的左手推着输液架,蹒跚的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顾涵东眉心一蹙,去卫生间?
    他说话时,大步近前,俯下身拦腰就要将她抱起,却被顾念看穿,下意识的转身闪躲,抗拒的不言而喻。
    顾涵东有些不解,不去?
    但顿了下,触及到顾念脸上别扭的红晕时,马上明白了什么,害羞?
    他旋即深吸了口气,大手桎梏上她的细臂,我是你亲哥,你跟我还害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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